小楼传说同人--浮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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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轻尘耐着性子说。
　　
　　“我有么？我哪里有要和你吵架的样子了。”
　　风劲节一脸奇怪地说着。
　　
　　方轻尘克制自己想扳手指的冲动。
　　
　　“轻尘，你别恼他，他刚刚被他那挚友气过，现在正到处撒气呢。你要知道有不顺心事的小孩都是挺难惯的。”
　　阿汉打了个呵欠慢慢插嘴。
　　
　　“卢东篱？”方轻尘觉得奇怪，这两个人不是默契得跟什么似的吗，还会吵架？
　　
　　“喂！哪里是我到处撒气，你们不听听他都和我说了些什么，什么叫做‘若是我是因你死了，我一定不会好好善待自己。’还有什么‘我还是会走遍大江南北，但是只是因为你说过要看遍世间美景，而我只是赎罪，替你去完成你的心愿。’你们听听气不气人，我都为了他死了，要的不就是他好好活着么，他还这么糟蹋自己，他是什么意思啊，要这么辜负我一片苦心！”
　　
　　“……”
　　小容表情笑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阿汉又打了一个呵欠。
　　方轻尘瞥了一眼还一脸激动地某人，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羡慕。
　　
　　“那个，我没走错地方吧。请问，这里是话剧社么？”
　　
　　从话剧社活动室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方轻尘顺势看去。
　　
　　“对了，刚才没和你说，我们几个都是被张敏欣硬叫过来的，同时被叫过来的，还有秦旭飞。”
　　
　　在方轻尘看到来人而面色凝重时，小容在一旁如此说道。
　　
　　“好了，既然人差不多了，那么大家们都先过来一下。”
　　同时看到来人的话剧社社长，如此说道。
　　
　　话剧社这次学园祭的节目是一出历史长剧，由张敏欣同学亲自操刀，苏青瑶同学亲临制作。
　　
　　故事发生在一个遥远的年代里，风云四起人心难测。
　　寻觅真心的被辜负，托孤的被背叛，忠良被陷害，单纯被伤害。那些人，本可以自由潇洒地生活，那些是是非非其实根本本可以与他们无关。然而，却是一次次一遍遍的被牵扯其中。也许，是命，也许，是缘，也许，是因为那些人，那些在他们心底重要万分的人，所以，火海——我闯，刀山——我挡，只要，那是你的梦想……
　　
　　方轻尘神色凝重地合上剧本，眼角不经意飘到一旁还在仔细看着剧本的秦旭飞。
　　
　　——方候若能尽力保全他们，我这一生。都会承你之情。我在秦国若有幸成事，有生之年，绝不入侵楚国一寸土地。只要我手中还有一日权柄，秦国就会是楚国的盟友。
　　
　　——轻尘，攻击京城的行动，你和我一起，好吗？你不用出手，只在旁边看热闹也好。
　　
　　——方轻尘，打一架吧？我现在，全力出手，同你还能算是伯仲之间，只怕等我将来，做了几年皇帝之后，就再没有与你争锋的锐气了。
　　
　　——轻尘，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极敬重，极关心的人。我既然有这份心，关于你的事情，自然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曾经发生的事，必然会在你的身上心上留下印记，天长日久，你又怎么可能永远不露破绽，不留痕迹。轻尘，你就算再强，也终究不是铁打铜浇。你也会脆弱，会失意，你也会象我，有忍不住纵酒浇愁的时候。这些事，只要是对你有心，又怎么可能完完全全无知无觉？
　　
　　——若干年后，重逢之时，我可以坦然挺胸对你说，方轻尘，你看，我没有变。你看，不是每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变的！
　　
　　——方侯……
　　
　　——轻尘……
　　
　　“轻尘。”
　　“轻尘？”
　　
　　“什么？”
　　
　　“没，你在想什么，一直在发呆的样子。”
　　秦旭飞用关切的目光看向方轻尘。
　　
　　方轻尘抿了抿唇，然后，起身，摔桌子。
　　呃——没桌子给他摔。
　　
　　“张敏欣，谁让你用我们的名字给主角起名的！”
　　“这样不好么，很方便记忆啊，而且还很有代入感。”
　　
　　“是啊，轻尘。我觉得这样念起来很顺口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秦旭飞也在一旁帮腔。
　　
　　方轻尘给了个他的眼刀。
　　
　　就是因为感觉太顺口，太熟悉了好不好！
　　明明都是张敏欣那个女人编出来骗人感情制造暧昧的架空剧本要不要搞得自己跟身临其境似的，张敏欣有没有这么好的文笔啊！
　　
　　“呃——，我说错了什么，轻尘？”
　　秦旭飞被方轻尘的目光盯到发毛。他是真的觉得这样念起来很顺啊，感觉就像是曾经念过无数次似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看过一遍剧本了，没有异议的话我们今天就先散会，大家回家之后好好研究一下。还有一些未到位的演员我会单独找他们的。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
　　
　　“等一下。”
　　
　　风劲节也缓缓地站起身来，眸色阴沉。
　　
　　“我有问题。”
　　
　　风劲节站起来的时候，带了点寒风肃穆的味道。
　　
　　“我有问题。”
　　
　　“嗯，有什么问题？”
　　社长是善于接受别人意见的好社长。
　　
　　“我只有一个问题。张敏欣，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当然是我自己编的。”
　　
　　“不对。”
　　风劲节否定地极快。
　　
　　“哪里不对？”
　　张敏欣目光如炬地反问。
　　
　　“这不可能会是你写下的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要他说因为他觉得这个故事写的太真了？
　　
　　风劲节一时语滞。
　　
　　他觉得不对是因为在看故事的时候，他明确感觉到自己找了一种共鸣。不是因为这故事写得太好了，虽然这个剧本确实很不错，而是他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看到过或者说是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但是，这种理由能说出口么？
　　
　　什么叫做因为这个故事太符合他的个性，也太符合他的个性，如果真是这样一个场景，那些话，那些事，也确实真真切切都是他们会做的，他能因为这个理由而告诉说他觉得不对么？
　　
　　“其实，劲节的意思我大概也知道。”小容拉拉劲节让他坐下，“因为事实上我也有同感。”
　　小容转头看向张敏欣。
　　
　　“张敏欣，如果说这个剧本真是你写的话，那么我们会有质疑是很正常的。”
　　
　　“……？”
　　
　　小容微笑，将手里的剧本合上放回桌面。
　　“张敏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了解我们了？了解熟悉地，甚至比我们自己还清晰。你不觉得，这很有问题么？”
　　
　　张敏欣眨了眨眼睛，苏青瑶看了她一眼，微微抿了抿唇。
　　
　　“……本来就是为了你们几个写的，所以了解熟悉你们，不是很正常么？”
　　片刻，张敏欣如此回答。
　　
　　“这个理由听起来确实很合理，但是张敏欣，你太刻意了。”
　　小容伸手指着自己周围的几个人。
　　“轻尘，劲节，阿汉还有我，我们几个你说是了解，我们可以接受，但是秦旭飞呢？他转来还不足一个月吧，而你准备这个剧本要多久？你能够用多少时间来了解他，还有，你剧本里的其他人物，就拿这个要和我演对手戏的燕凛来说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今年刚入学的高一新生，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张敏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把我们凑到了一起。”
　　
　　听到这里，张敏欣却是笑了。
　　“小容，你说得太绝对了。”
　　
　　“这个剧本确实不能算是我完全编创，但是也是我写下来的。之前我也说过了，我本就是为了你们几个写的，在你们身上下了点儿功夫也是十分自然的，我自认为我的心理学研究课程学得优秀。而至于你特别提到的燕凛，小容，你还不认识他吧，你又怎么能肯定我写的东西一定符合他的行为。而这只不过是一个剧本，一个舞台剧的剧本，你们又需要如此大的反应么？”
　　
　　呃——
　　小容觉得自己好像被炮灰了一次。
　　他只不过是想帮劲节说句话而已啊！
　　
　　“其实理由，还是有的……”
　　一旁看了许久的阿汉突然幽幽地说道。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某个表情淡定的孩子。
　　
　　“这个剧本只有暧昧，光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怀疑了……”
　　
　　“………………”
　　
　　咦——
　　似乎、好像、确实……
　　阿汉同学，你果断地真相了。
　　
　　“……这个魔教教主明明和狄九有着什么的，这里却一个字都没提到，真是太奇怪了……”
　　
　　然后，阿汉同学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殊不知这句话，在某些人心里惊起了怎样的波澜。
　　
　　放学时间，方轻尘站在校门一旁，等着某人一起回家，闲着无事，他也就想到了中午发生的那事。
　　
　　当阿汉对张敏欣那个舞台剧本里的人物情节设定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后，张敏欣却像是被突然打了鸡血一般跳了起来。
　　
　　“没有！这两个人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说出这话时，张敏欣的目光阴沉并略带惊恐忧伤地看着阿汉，语气激烈，神态激动。
　　于是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说之前大家只不过是对这个剧本有着些轻微的违和感，那么现在，张敏欣同学的表现却像是明明白白写着有问题了。
　　
　　方轻尘环视了一下周围人的表情，忽然眸色闪动了一下，然后饶有兴致地坐着看戏了。
　　
　　张敏欣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紧咬嘴唇，脸色青了又白。
　　最后，她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管你是怎么看的，但是这只不过是一出舞台剧，我说他们没有什么他们就一定没有什么，你只要记得他是一个为了争夺教主之位不择手段居心否测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想，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的所有想法都是错了。”
　　
　　而阿汉只是安静地听着，许久，他重新低下头看着剧本，用极淡极轻的声音回答。
　　
　　“哦……”
　　
　　然后，用更轻的声音补了一句。
　　
　　“……但是，我总觉得，他没有那么坏……这样说他，是不对的……”
　　
　　也不知张敏欣是否有听到阿汉的后一句话，但是她的眼眶，却是红了。
　　
　　“学、学长……”
　　某道细若蚊蝇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虽然方轻尘在回忆中，但是，他的听觉还是很好的。
　　于是，他转身了。
　　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物。
　　
　　“有事？”
　　方轻尘看着少年，站姿随意。
　　
　　少年却是羞红了脸颊。
　　“那个我……”
　　少年的声音含糊在嘴里。
　　
　　方轻尘好脾气地等着少年把话说完。
　　其实，对于这个少年，方轻尘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像是无奈，不对，怜悯？似乎也不太对，并且还有一种倦怠与不想见到，然而，他却又不可能真的屏蔽这个少年。
　　总之，不是很喜欢。
　　方轻尘在心底下了判断。
　　
　　“我、我叫楚若鸿。”
　　少年的声音很轻，但是他抬起头看着方轻尘，眸色倒是很执著。
　　
　　楚若鸿……
　　楚若鸿？
　　
　　方轻尘神色一冷，站着的姿势微微移动了一下。
　　
　　“学、学长？”
　　少年、嗯——楚若鸿似乎被吓着了，声音有些颤抖。
　　
　　但是，方轻尘并不怀疑自己在其中还看到了兴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若鸿，后者在他的目光下手脚都有些无措，但是目光却是紧盯着方轻尘。
　　
　　然后，方轻尘轻轻地嗤笑了一下。
　　“张敏欣果然会找人，这个模样还真像是剧本里写的。”
　　
　　楚若鸿听到方轻尘的话，身形似乎略微僵了一下。
　　
　　“就是你要来演那个懦弱无能被臣子欺负最后还被逼疯了的小皇帝？”方轻尘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笑，“张敏欣果然是来欺负你的吧，不过还真的挺适合。”
　　
　　楚若鸿慢慢低头，手垂在身侧紧握起了拳。
　　
　　方轻尘看到了，于是他声音减轻，然后动了动嘴角。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讽刺而冷漠。
　　
　　“轻尘，久等了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体育部部长平时喜欢在体育馆练球，兜了一大圈才找到他，然后又聊了会儿。你有没有等很急……”
　　
　　秦旭飞办完了入部申请，就向校门口赶去，并在一路上想着要怎么和某人交代。谁都知道，方某人的那脾气，可是极其那什么的。所以当他来到离校门不远处，看到方某人站在那儿散发着低气压，他就立刻跑了过来。然而，他跑了过来，才感到有些不对。
　　
　　一个少年隐忍地站在一边，方轻尘站在另一边。
　　
　　看着方轻尘的表情，秦旭飞觉得自己，有些心疼。
　　
　　
　　　　　　　　
part。5
　　因为秦旭飞的登场，两人之间的气氛被打破。
　　
　　方轻尘瞥了一眼秦旭飞，没好气地说。
　　
　　“你果然是要我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么？”
　　
　　秦旭飞没接方轻尘话茬，换了个话题。
　　“那个，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用略带讨好的声音说道。
　　
　　“嗯。”
　　方轻尘很有女王气质地点了点头。
　　
　　看到方轻尘要离开，楚若鸿急向前了一步，却又在某人警告的目光下收了回去。
　　
　　“学长，你要离开了么？”
　　
　　“你还有什么事？”
　　方轻尘的语气听不出好坏。
　　
　　楚若鸿迟疑了一下。
　　“学长，之前那个，我——”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谢谢你之前在我被那些人欺负时救了我。”
　　
　　方轻尘听完，脚步没有停留地就转身走了。
　　
　　楚若鸿看着方轻尘的背影，眼中有些难过和失望。
　　
　　秦旭飞站在一旁听完他们的对话。他看了眼楚若鸿，眉头微微一皱。
　　他走到楚若鸿面前，摆出一道笑脸。
　　然而，在看到秦旭飞的时候，少年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厌恶。
　　但是，秦旭飞却似乎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笑得明朗。
　　
　　“你不用太在意了，轻尘他就是这样，明明面上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不管谁有了什么事要帮忙的，只要让他看见了，好的坏的他总是会插手的。帮你也不过就是个举手之劳，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然后，秦旭飞转头用一种近乎宠溺的目光看着方轻尘的背影，继续说。
　　“你道不道谢都没什么的，他啊，做什么都不会在乎别人是怎么看的，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的性子啊。”
　　似是感叹报怨，秦旭飞的声音里带着更多的，却更似乎是无可奈何的纵容。
　　
　　“秦旭飞，你还在磨叽什么，还不快过来，你还要不要会去了，再不走我不等你了。”
　　方轻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马上。”
　　秦旭飞对那边喊道，最后转身对楚若鸿说：“现在也不早了，要是没事的话你也回家吧，我们就先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