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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策作者:燕赵公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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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确定将来能坐到什么位置,说不定这个从六品淑人就是极限了,与洛林西关系好些,并没有什么坏处。
  洛林西这次不知怎么,死活也不肯要,最后还是沈奚靖咳嗽一声,他才收下,面上有些忐忑。
  “洛管事,今日怎么了,可不像你。”蒋行水与他打趣。
  洛林西自然不会说张泽北跟他私底下说的那些事,整个永安宫里,嘴最严的就是安延殿的宫人,在这里,皇帝总要进行最私密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当权者喜欢让别人知道他在床上,喜欢什么样的人,爱说什么话。
  所以蒋行水与他打趣,他也只是听了,反驳一句:“你个死孩子,还打趣你叔叔来了。”
  他们一来一往之间,安延殿已经到了眼前,沈奚靖轻车熟路地去沐浴更衣,洛西林则接过蒋行水拿着的书本,直接去了东配殿交给张泽北。
  穆琛一般晚膳用的早,便会早些来安延殿,那时候天还比较亮,他坐在高高的玉辇上,能看清所有身旁的实物。
  他从来都不喜欢黑夜,他的父皇死在夜里,他的亲爹也死在夜里,那个废帝,他那位最残暴的皇兄,也死在夜里,晚上,总比白日危险几分。
  在沈奚靖沐浴更衣的时候,穆琛正坐在东配殿看奏折,这里已经铺上了最好的地毯,换了一张更大的雕花木床,上面的被褥枕头,也都只在沈奚靖来的时候用,要说穆琛想对一个人好,那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便可以做到极致。
  他毕竟是这个皇朝,最至高无上的帝王。
  沈奚靖走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灯下看他带来的那本书,沈奚靖这一段日子十分刻苦,为了早日达到皇帝的要求,他可谓废寝忘食,就连年幼时做课业,也没这样认真过。
  穆琛捧着的那本《格略要物》只是讲一些简单的农林知识,沈奚靖一般都对这样的感兴趣,虽然穆琛给他列了一个长长的书单,但他也还是捡着喜欢看的先看。
  这一点,穆琛倒是没讲他。
  随着相处时间变长,沈奚靖与穆琛也渐渐开始熟悉起来。
  他们独处的时候,沈奚靖也不再没话讲,当他习惯了东配殿这个环境之后,与穆琛相处便更亲近一些,当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穆琛都不太会生气之后,说话也越来越自在。
  这或许说明穆琛并不讨厌他,沈奚靖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并为此高兴起来。
  “皇上,这一本我大多都看的懂,只有几个地方略有些不通。”沈奚靖穿着浅黄色的内衫,走到穆琛身边坐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奚靖发现他每次来穿的内衫都不太相同,颜色和样式也多了起来,他一直以为大家都这样,便没有多想。
  但浅黄色他倒是从未穿过,他不太喜欢这个颜色,太柔和,与他并不合适。
  穆琛回头看他,灯光下,沈奚靖的面容出奇的柔和,那一身浅黄色的衣服衬得他更白一些,眉目透出些微的温情来。
  穆琛心中一动,他放下手里的书本,伸手揽过沈奚靖的肩膀,他偏过头,找到沈奚靖的耳朵咬了一下,在他耳边道:“谁说今天要读书了?”
  沈奚靖面皮薄,总很容易脸红,穆琛就吃准他这一点,每次非要逗得他满面通红,才满意。
  果然,见沈奚靖脸红了,穆琛倒更兴奋一些,他拉起沈奚靖,与他一起滚到床上。
  沈奚靖有些蒙,他们有些日子没见,他本以为今日穆琛要与他说些正事,原来不是吗?
  他呆呆看着穆琛,穆琛也看着他。
  他们对视一会儿,穆琛突然腰部用力,用身前那东西蹭了蹭沈奚靖:“走神可不好,你可得专心些。”
  沈奚靖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不由自主瞪了穆琛一眼,却不料穆琛更有些兴奋,探过头来便亲吻起他的嘴唇。
  他们都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清爽的气息,唇齿交融的时候,呼吸间还带着夕兰香的味道,好闻极了。
  穆琛今日不知怎地,有些急躁,他动作有些粗暴,但并没有弄痛沈奚靖,倒是让他体味到不一样的感受。
  他们渐渐都有些激动起来,彼此拉着着内衫,没有多久,就把那件碍事的衣服扔到一旁。
  似乎忍了有些时日,穆琛的的手直接往沈奚靖的后面探去,沈奚靖有些吃惊,穆琛在床上一贯温存,前夕总要做很久才罢休,很少这样直接动真格的,这一次显然与他往常有些不同。
  在他胡思乱想之间,穆琛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入他后面的入口里,沈奚靖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渐渐习惯情事,但还是会不自在,随着穆琛手指的动作,沈奚靖“啊”的叫了一声。
  穆琛听到他的叫声,正在抽动的手指停了下来,他低下头,盯着沈奚靖问:“痛了?”
  沈奚靖不敢看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小声道:“并没有。”
  穆琛盯着他看了会儿,凑过去亲了亲他,又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直等到他加到第三根手指,沈奚靖后面那处也已经松软,他才把忍了许久的那物探道入口:“奚靖,我进去了。”
  沈奚靖根本没心思想他自称用的是“朕”还是“我”,他只是胡乱地点点头,有些急不可耐地动了动腰。
  说实在的,他们正当年少,虽然沈奚靖平时并不会轻易动情,但这个时候,他也同穆琛一样,想要快点发泄出来。
  穆琛轻轻笑了起来,沈奚靖正想睁眼看他到底笑什么,却不料穆琛腰下一沉,猛地把那长物送进沈奚靖体内。
  “啊,唔。”沈奚靖不由惊呼出声,随后便连着抽了好几口气。
  这一次穆琛没有漫长的温存,没有轻轻浅浅的缓慢,有的只有暴风骤雨一般的动作。
  随着他的动作,沈奚靖前面迅速抬起头来,穆琛小腹有些硬,随着他的动作,沈奚靖的那物总在穆琛身上反复摩擦,这让他几乎忘记身后有些麻痛的状况。
  这一次他们几乎没有交流,身体上的动作足以让他们了解彼此的状况。
  穆琛没有与他讲一些脸红心跳的话,他只是腰上用力,把他自己深深地埋入沈奚靖的身后哪一处温暖的地方。
  这一次,沈奚靖难得也十分激动起来,这种暴风骤雨式的欢爱他从未体验过,这一次还是头一遭,穆琛的动作几乎迅速而有力,每一下都仿佛顶弄到沈奚靖身体的最深处,这让他的身体也随之兴奋到了极点。
  他们就用这个最简单也最寻常的姿势,十分强烈、迅速、狂暴地释放了一回,沈奚靖很快便宣泄出来,这一次他有些快,穆琛却还是没嘲笑他,他只是用舌头与他唇齿交缠,然后身下用力更甚。
  沈奚靖终于开始呻吟起来,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嗓音,见穆琛好半天都没有停下,那物似乎又更粗大了一些,才吃力道:“皇上,慢点,慢点。”
  穆琛没有理他,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制止了他的话。
  他开始更加迅速起来,沈奚靖觉得自己仿佛被他扔到暴风中心,全身都跟着他舞动起来。
  终于,穆琛把所有的热情都宣泄在沈奚靖身体里之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穆琛侧躺过身体,把沈奚靖搂在怀里,他们面对着面,全身都纠缠在一起,好似一个人。
  两个人就这样躺了一会儿,任凭那些快感在身体里回荡,感觉尤其满足。
  沈奚靖被他盯着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体里的余韵还在,穆琛此刻对他所有的碰触,都能让他身体战栗起来。
  突然,穆琛笑了起来,虽然他经常笑,但许多时候并不开怀,不过这一次,沈奚靖却能看出他心里十分高兴,不由自主跟着他笑了起来。
  这样一笑,不知为何两个人都觉得更加满足。
  穆琛搂着他平静了一会人,才缓缓松开他,起身下床,他拨亮了宫灯,拿过那本书扔到床上,靠坐在床边,一页一页翻看。
  灯花跳起一个波纹,沈奚靖躺在床上仰头看穆琛,越发觉得这个年轻帝王俊美非常。
  他坐起来,跟穆琛靠坐在一起,开始与他谈论那本书上的内容。
  灯影下,两个人长长的黑发纠缠在一起,似乎在看不见的地方,打了一个死死的结,任谁也无法分开。
  他们很快便讲完那本书,沈奚靖已经有些困乏,他打了个哈欠,穆琛拍拍他,与他一道躺回床上:“早些休息吧。”
  沈奚靖点点头,轻声念了句:“晚安。”合眼便要睡过去。
  突然“嘭嘭”的敲门声冷不丁响起,穆琛猛地坐起身,他伸手按住想要起身的沈奚靖,帮他盖好被子,寒声道:“何事。”
  门外是张泽北,他语速很快,句子也很简短:“谢淑人宫里的大宫人死了,他来安延殿闹。”
  穆琛表情冷凝下来,沈奚靖感到他身上散出来的威压,一时间困意全无。
  怎么这个时候谢遥死了,而谢燕其又为何要来安延殿闹?
  穆琛低头见沈奚靖想要起来,又把他按了回去:“你且安置,不要出去,与往常一样。”
  他说完,起身披上斗篷,吹熄了宫灯,摸着黑走了出去。
  沈奚靖躺在黑暗的东配殿里,反反复复想着张泽北说的那句话,最终迷迷糊糊睡去。                    
 
    62、零六二

  沈奚靖第二日一回到双璧宫;便直接进了里间;蒋行水心领神会,先去取了早就准备好的点心;直接跟进去伺候他。
  昨天辛苦大半夜,沈奚靖着实有些饿了;反正是在自己宫里,便直接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蒋行水站在他旁边;轻声讲来:“昨日约莫子时,谢淑人突然在安延殿外面敲门;一边敲一边喊叫,张总管与洛管事本不想让他进来,但他样子有些癫狂;一直在叫要见皇上;张总管没办法,问清他到底是何事,才让洛管事看着他,独自进去与皇帝禀报。”
  沈奚靖“嗯”了一声,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了。
  蒋行水给他倒了些温热的果茶,继续道:“当时奴才也在,不过为避嫌,我没凑到跟前,后来皇上黑着脸出来,谢淑人还大声与皇上喊了几句,当时奴才没看见,但后来洛管事跟我讲,说皇上面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这倒是与谢燕其平时的做派有些违和,他不像是容易激动的人,沈奚靖看了眼蒋行水,又道:“说吧,洛林西都说了什么?”
  蒋行水冲他笑笑:“主子就是聪明,知道洛管事定有话跟我讲。”
  “他和张泽北都是皇上的人,想必他们心里知道,我与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给我讲清楚。” 沈奚靖抿了一口茶,道。
  他说的理所当然,蒋行水也听得理所当然。
  “当时张总管跟着皇上一块走了,洛管事留下来,见我远远站着,便把我拉他屋里,他说谢燕其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而且极富攻击力,他都被他打伤了,他一直说他宫里的大宫人被人吊死在屋里,要皇上做主,让他找到真凶,给他一个交代 。”
  沈奚靖认真听了,皱起眉头:“他说的大宫人,可是谢遥?”
  蒋行水点点头,道:“正是他,主子,我第一次见谢淑人那个样子,看起来像疯了一样,披头散发的,眼睛都红了。”
  眼睛都红了?沈奚靖心里觉得奇怪,他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他仔细想了想,突然问:“一般那个时辰,皇上已经回了锦梁宫,可他怎么直接去安延殿闹了?”
  蒋行水早有准备,答:“这个奴才当时也问洛管事,他也不知道为何,但是今个早些时候,主子还在休息,他突然跑来跟我讲,说昨个谢淑人是先去的锦梁宫,闹了半天苍年没有搭理他,他才来的安延殿。”
  这么说来,谢燕其也不算完全失了理智,起码他还知道,如果皇上在锦梁宫,苍年是不会让他这样在宫外吵闹,那个时间,皇上不在锦梁宫,那肯定在安延殿,他倒还很聪明。
  沈奚靖冷笑一声,道:“那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他到底是真受了刺激,还是装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与谢遥,到底谁才是那个牵线,皇上的东西,到底落在谁手里。”
  蒋行水想了想,犹豫着道:“主子,奴才昨天虽然离得远,但以谢淑人的性格,断然不会在皇上面前说话那样没有礼数,就算他不是装的,那也必然吃了不好的东西。”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他们秀鸾宫又不像双璧宫位置偏僻,宫里的大宫人就这样平白无故死了,怎么会没人发现疑点。
  也有可能他们都被下了药,神智恍惚,这才没有意识到出了事。
  沈奚靖低头思索一番,突然问他:“昨个,谢燕其知道我在安延殿吗?”
  蒋行水一愣,但随即脸色便难看起来,他看着沈奚靖支支吾吾,不肯讲话。
  “说吧,虽然他平时客客气气,但骨子里和苏容清一个德行,说不了我什么好话。”沈奚靖冷笑道。
  “那奴才便说了,主子可不要生气。”蒋行水得了沈奚靖的允,这才讲,“昨日他一开始在殿门那边闹,张总管过去说他,不要惊扰了里面的主子们,不过那谢淑人一点都不领情,直接讲,‘皇上是正主子我知道,但沈奚靖不过就是个下等宫人,靠着太帝君的恩宠才当上宫侍,他……’他这句话还未讲完,便被张总管打断了,奴才当时瞥见,张总管的脸色很难看。”
  这话真是从里到外都不像谢燕其会说的,沈奚靖听了,倒也没生气,只是说:“他消息倒是灵通,宫里的大宫人殁了,他还有心思挤兑我。”
  谢燕其跑到安延殿闹已经算是惊扰圣驾了,还说沈奚靖的不是,好像他真的失去理智,想要把人都得罪光了一般。
  但他平时的样子太过完美,让人觉得他此番举动,实在诡异。
  沈奚靖思索片刻,原本他还想着,谢遥的死或许与谢燕其有关,但谢燕其闹这么一出,事情就有些偏离常理,这样一来,谢遥的死,就不好说了。
  这到底是谢燕其有意为之,还是情之所至,他也着实分析不出来。
  沈奚靖看了看外面天色,扭头吩咐蒋行水道:“下午你让三彩给锦梁宫送些吃食过去,就当我巴结皇上。”
  虽然蒋行水心里对三彩比较满意,但也还是担心:“三彩到底年纪小,不如奴才去吧。”
  沈奚靖摇摇头,道:“我走哪里都带着你,你去太扎眼,三彩几乎不出宫,他去合适。”
  “还是主子考虑周到,”蒋行水恭维沈奚靖一句,“待会儿我就嘱咐他几句。”
  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意思了,蒋行水见沈奚靖明显还有些饿,便赶紧出去吩咐用早膳。
  一整个上午,沈奚靖都在屋里看书,不知道为何,他有些心慌,似乎有事要发生。
  果然,下午的时候,三彩还没出宫门,便有一位锦梁宫的宫人送来礼折,说让沈奚靖下午去百香园的飞露凉殿,皇上有请。
  一直到这时,沈奚靖才觉得事情有些大了,既然礼折都拿了来,那肯定他们这些宫侍都要去,要是再紧急一些,太侍们也是要去的,就是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沈奚靖心里有些没底,但一想到穆琛也在,又安下心来。
  在他看来,穆琛一直都能看清整个局面,这一次,希望也可以。
  中午沈奚靖用过午膳,没坐一会儿,便领着蒋行水去了百香园,从他这双璧宫到百香园稍有些远,要赶在未时前到,他就要早些动身。
  五月当午的日头也不算太毒,他只简单穿了一件长衣,外面穿着蜀缎的外衫,并不热。
  等他们到百香园时,便看到李暮春站在园门口,见沈奚靖来了,连忙迎上来:“嘉主子,前些年一别,您身体可好?”
  “我可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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