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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 by 月佩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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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渊还没来得及答话,商隽便已扯了他的衣裳。
“住手!”被点了穴道,他完全不能阻止商隽将他的衣裳剥光,登时露出身体上还没愈合的鞭痕。
这鞭痕如此均匀,一看就知并非是受了惩罚。商隽的目光登时变得炽热而犀利,上下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问道:“原来你们好的是这一口?”
这种无可辩驳的问话令岑渊羞耻至极,只恨不能撞死在石头上。
他的表情无疑承认了这一点,商隽的目光古怪至极,看了他半晌,忽地用指甲猛地掐住岑渊右边胸口上的茱萸。赤红色的乳首被毫不怜惜地蹂躏,岑渊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却是无力阻止商隽的动作。
商隽看他皮肤竟像是泛起一层淡粉色,妖艳异常,不由得动了几分心思,只叹了一句:“难怪!”便从周围的一棵松树上摘了两枚翠绿松针,慢慢逼近岑渊。
“不!”
他奋力冲开穴道,只求在商弈庭来之前能自救,只可惜越是惊慌失措,真气就越是杂乱无章,反而将内息搞得一团糟,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商隽捏着松针,要刺穿那一粒红蕊。
武林高手将真气灌入时,摘花飞叶皆可伤人,更何况商隽刻意将内力注入这一枚松针中,此时的松针怕是比普通银针更要锋利,岑渊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那枚松针便已穿了过去,正是极痛之时,左边的也被穿了一枚松针。
几乎是同时,下体便有一股灼热的气息涌去,他的性器果不其然地硬了起来。
商隽啧啧称赞道:“这么敏感的身子,难怪商弈庭舍不得给人一看。副庄主,你怎地闭上眼睛了?这朱红色的乳头配上翠绿色,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呢,你真该看一看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动人。”
“住口!住口!”岑渊气得浑身发抖,任是商隽舌绽莲花,他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难堪情状。
商隽还想再说,但又担心商弈庭来时翻脸,估摸着时间已快到了,商弈庭必然不会耽搁,只好恋恋不舍地将岑渊的衣裳拉好,系了腰带,那两根松针却是留在他的乳首上了。
岑渊只觉得胸口刺痛,像是不断地渗出血来,幸好里面还有一件里衣,一些血迹倒是不容易洇出,至于下体坚硬炽热之处,更是顾不得了。
他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却见商隽俯身看着他,慢悠悠地道:“你放心,等我武功大成,屠尽浩然山庄所有人时,必会留你一命,到时……”
他还未说完,便听到商弈庭远远的声音传来:“七叔,赤舄璧已拿到,你几时放人?”
这一句由远而近,商弈庭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已到商隽二十余丈外。
“站住!”商隽厉声喝道,“你将赤舄璧掷过来,我验明是真,便放了他!”
商弈庭双眉一轩,冷然道:“我若将赤舄璧给你,你却毁约杀了他怎么办?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玉!”
商隽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躺在地上的岑渊的胸口,“没想到我这乖侄儿恁的多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七叔教你一个乖,人最怕的就是有短处,你这么轻易就把短处暴露出来,就不怕被人利用么?你武功胜过我三分,我又怎能放心你近我的身?”
“七叔要怎样?”
商隽淡淡地道:“你用手中的剑自刺小腹一剑,再将剑扔在地上,便和我武功相若了,到时你再拿着玉,走过来。”
岑渊大吃一惊:“庄主,不要!”
商弈庭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岑渊的话,只对商隽道:“七叔打得一手好算盘,我自刺一剑,武功也只剩下一半,又怎能及得上七叔?到时七叔先杀了我,再杀了他,又该如何?”
“你既然不同意,那便罢了,要嘛你就将玉扔过来,要嘛你就自刺一剑。”商隽看了看左右,忽然一笑,“只怕你现下已布下重兵埋伏左右,我不易脱身,罢了,我便一剑杀了他如何?”
商弈庭惨然一笑,慢慢拔出长剑。
“庄主!”
岑渊也不知该如何阻止他,只见这个高傲俊美的男子,倒转剑柄,一寸寸地将锋利的剑身刺入小腹。
习武之人对自身经脉气血都极为熟悉,便是这么自刺一剑,小心一些绝不会伤及内脏,但毕竟是要害部位,免不了流血不止,时间一长必定会危及生命。
岑渊看着剑身穿过他的身体,不由得双目赤红,湿热一片。
以商弈庭的脾气,做错事了也绝不承认,他肯低声下气地请自己原谅,恐怕也是他一生当中唯一一次。这个人对他情深意重,纵是以后变了心又能怎样?
人生在世,转瞬即过,有暂态的贪欢已是极难得的事,又有何求?
商弈庭面不改色地从身体里拔出长剑,扔在地上,提着一只木质捧盒,向商隽走去。


第十七章

他脚步不似来时那么轻盈稳健,反而沉重黏滞至极,令商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色。虽然他只为了拿赤舄璧,但顺手能杀了这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又何乐而不为?会为了美色而做出自残的蠢事,商隽已对盒子中肯定是真品信了七分。
商弈庭走到他面前,鲜血便滴了一路。岑渊怔怔地看着他,像是从未见过这个人。
“这是赤舄璧,你快放了他。”商弈庭将盒子开了一下,再度合上,示意商隽接过去。商隽看到紫檀木盒打开时,里面放着的美玉泛着稀世的光芒,不由面露喜色,连忙抓住箱子。
商隽用剑尖割开食指,涂抹在玉璧上,却见毫无反应,便知这玉虽美,却不是真正的赤舄璧。
“小兔崽子,竟敢骗我?”
连命都不要了,却还惦记着同性情人,更舍不得身外之物。商弈庭行事大违常理,连商隽也骗了过去。
商隽不由得怒极攻心,恨不得将商弈庭斩于剑下,挺身将长剑疾刺向商弈庭面门,被商弈庭合掌夹住。
发现商弈庭赤手竟能接住他这一招,商隽不由面色一变。此时已来不及多想,两人登时缠斗起来。
岑渊穴道刚被解开,正浑身酸麻,实是无法上前相助,此时踉踉跄跄地却是去拾商弈庭扔在地上那把沾满鲜血的长剑,向商弈庭飞掷而去:“庄主,接剑!”
商弈庭虽让他离开,但仍然注意他离开的方向,自然先于商隽反应过来,当即凌空一跃,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巧巧地将剑接在手中。
若不是满地的鲜血,岑渊几乎不敢相信商弈庭是受了重伤,更惊讶的却是商隽。他见过商弈庭的武功,受了重伤后绝不可能胜过自己,可此时的商弈庭剑术更为精湛,像是平白多了好几年的修为。而岑渊并未离开,还在盘膝打坐,像是等回复气力后便要上前围攻自己,心下略一犹豫,于是清啸一声,翻身向后疾跃,竟想逃走。
若是他有了一拼的心思,未必没有斩杀商弈庭的能耐,但就因为商弈庭多出的这些修为让他有了惧意,怀疑商弈庭一直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商弈庭并不是他印象中的商弈庭,多了三年的生死参悟,商弈庭的武功有了更高的进境。
拼死相斗时,决定胜负的往往不是武功,更多的取决于意志和信念。商隽转身逃脱时,便已注定他败了。
商弈庭竟也使出轻功,追逐而去。
岑渊想将他叫住,但知他斗志上时,必然不会听自己的话。然而此时的商弈庭便如负伤的野兽,潜藏的残忍几乎是完全激发出来,却是比野兽更冷静可怖。
两人身形极快,岑渊的脚力已追赶不上,只能循着商弈庭落下的血迹跟上前去。
远远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地进了几乎和人差不多高的芦苇丛,消失了踪迹。忽然剑声极快地响起,显然两人又交上了手。像是两人快剑拆了上百来招,只听一声惨叫,剑气破空之声登时消失。
岑渊站定脚步,在这一刻之中,他担心赢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
忽然间的恐惧笼罩了他的心,直到他看到商弈庭摇摇晃晃地拖着长剑,一步一步地从芦苇丛中走出,面色苍白如纸,身上鲜血淋漓。
看到他时,商弈庭竟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只可惜这一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让他软倒在地上。
岑渊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见他十分清醒,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还要去摸他的手。
他任由他抓住了自己,心中五味杂陈,已知自己心中,虽然能承受离他而去的痛苦,却是万万不能接受他死去的事实。
商弈庭上下扫了他一眼,虽然狼狈至极,却是充满了昂扬自得的神情,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战利品,接着面色一变,显然是发现岑渊衣衫有些不整,“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岑渊摇了摇头,只打算回去后悄悄将那两枚松针摘下。他刚才忧急于心,竟是没注意到自己,那松针似硬实软,行走时又刮到衣裳,酥麻得令他生受不住,也不知有没有断在里面。
“我就知道!”他的神色尽数看在商弈庭眼中,气得商弈庭完全控制不住自身的冷静:“我早该杀了他!”
有些人气血亏虚时便会身体衰弱,商弈庭却是更为精神,让岑渊颇为无奈,小声道:“庄主,你还是休息一阵吧。”狠了狠心,往商弈庭的昏穴上按去。
商弈庭表情极为不甘,但却是无法阻止岑渊了。
许是为了他的声名著想,商弈庭并没有让弟子们暗中埋伏。商隽或许是让人接应的,只是没逃到接应的地点,就已被人所杀。
回想起刚才商弈庭浑身是血的模样,便如地狱中杀出来的杀神,完全不像他此时安静躺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岑渊完全不明白,他为何对着自己的堂叔有这么大的恨意。

商弈庭看似伤得极重,其实只不过失血过多,只需休养些时日便好。岑渊将他带回庄中,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开了补气血的方子,也只说是无碍。过不多时,便有下属来请示内奸应该如何处置。
商隽留在庄中的探子向商隽告密,商弈庭来不及处置,便让人看押着。原来商弈庭一直让人注意商隽所属势力的动静,他当初的建议,商弈庭是的的确确听进去了。他的转变真是大得惊人,岑渊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庄中肯定还有残余的内奸,商弈庭自然存了杀鸡儆猴的意思,要狠狠处置他们一番,但商隽已死,内奸都成了废弃的棋子,若是过于狠辣,怕是令人心寒。
商弈庭已然苏醒过来,有气无力地道:“头都砍下来,挂到议事厅外面的大旗上去。”
岑渊小声道:“他们的亲属还在庄中,看到了怕是过于悲恸。”
“妇人之仁!”商弈庭冷笑,对下属吩咐道,“亲属通通没收家产,赶出山庄,让他们讨饭去。本庄上下,一概不得施舍他们一文钱。”
下属应声退下,岑渊知道不能阻止什么,叹了一口气。
“你对他们这么心软,难不成商隽贿赂了你?”此时房中无人,商弈庭立时开始口不择言,“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倒戈了?在山下时我问你的话你居然敢不老实回答,你……”他说得太急,不由得咳嗽起来,小腹处的伤本已包好,此时渗出不少血迹。
岑渊不由得有些慌乱,上前扶住他,一手轻拍他的背:“庄主息怒……”
商弈庭趁着他近在身前,伸手一扯,将他衣带扯开,竟要去剥他衣裳。
方才仓促之时,岑渊只将松针取出,但胸口血迹仍在,唯恐被商弈庭看出,他脸色微变,当即将衣带从商弈庭手中扯过,紧紧拢住衣襟。
这种心虚的反应登时让商弈庭震怒:“脱,给我把衣裳脱了!”
岑渊发现他竟然忘了两人还在吵架当中,此时竟然觉得对不起商弈庭,但衣裳是万万不能解的,于是小声道:“庄主还在病中,不宜风月。”
商弈庭气道:“我都快死了,还风月什么?”
他如此中气十足,哪有半点要死的样子,岑渊不由得心下叹气。正在这时,丫鬟已将药煎好,呈了上来。
岑渊连忙道:“庄主先喝了药再说。”
商弈庭登时又恢复为刚才奄奄一息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喝药也是没有用的。”
岑渊左右为难,虽然他病情不重,但不喝药也怕出意外,只好道:“等庄主病好了,不管怎么样都随庄主,庄主又何必急在一时?”
他这话已是相当于原谅了商弈庭,商弈庭面上露出喜色,但旋即更是恼怒,“你连这个都肯答应,都不愿脱衣裳,你让我怎么想?他是拿刀子划伤你了么?还是打了你一掌留了掌印?你不给我看,那就让我死了罢,反正你不信我,不理我,还不如不管我,让我死了个干净。”
岑渊无可奈何,只得将药碗放到床前的矮凳上,顿了一顿,才去解了衣裳:“他当真没对我做什么。庄主要看,那就看吧,只是看完之后,要将药喝了。”
那松针已被摘下,不过留几个微小的血孔,纵是商弈庭瞧见也未必注意得到,纵是注意到了,也未必知道是怎么弄的。若是一直拒绝,反而让他起疑心。
衣裳缓缓坠落于地,商弈庭勉强坐起身来,凝目注视片刻,登时大怒,一脚将矮凳踢翻,那碗药汁也连带被掀翻了。
“商隽欺人太甚!”
岑渊慌忙道:“庄主为何如此生气?”
“你还敢问?”商弈庭气得胸膛起伏不平,“你乳头是不是被他用针刺的?”
“一点小伤……”
“闭嘴!”商弈庭冷冷地道,“你屡次狡辩,还敢瞒着我,不是他刺的,难道是你自己刺的?”
面对商弈庭的蛮不讲理,岑渊面红过耳,只怕他说话太大声了,连外面的人也听到。心中却是十分清醒地发现,他在商弈庭面前越久,商弈庭就越是无法镇定下来。
“庄主既然不肯喝药,属下只好先行告退。”
“站住!”商弈庭猛地拉住他的手臂,迫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却见商弈庭借力下了地,赤着脚站在他面前,猛地吻住了他。
柔软灵巧的舌尖刚要启开他的唇舌,忽然,岑渊感到怀中一重,两人唇瓣分开,商弈庭倒在他的身上。
原来他已到强弩之末,最后这一吻已花掉他所有力气。
岑渊愕然,随即则是哭笑不得,将他抱回床上,让丫鬟再去煎了一服药,哺着他喂了下去。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若不是商弈庭前来相救,只怕他现在不知是何下场。
若不是商弈庭坦言当年的旧事,他不会觉得浩然山庄不可久待而深夜离去,若不深夜离去,就不会被商隽趁机擒住,若不是商弈庭浴血相救,恐怕他不会因此内疚,再次回来。
虽然还是在他身边,却觉很多事发生了改变。
此时静下心来,才发现他和商弈庭之间一笔烂帐,实是说不清谁欠了谁。
当年的商弈庭对他的确带着偏见,甚至到了反感的地步,在地牢时,他甚至怀疑商弈庭是真的想弄死他。可是此人现在待他极好,令他忍不住去想,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两情相悦的可能。
看着商弈庭俊美苍白的容颜,熟睡时带着一种无辜的神情,令人忍不住想亲近他。
岑渊心想,他应该从来没有清醒过。
因着在山庄中,岑渊担心下属看出两人关系,只喂了药便出门去,让外面等候的丫鬟进来服侍他。回到绮春园时,岑渊方觉有些奇怪,他离开时已十分小心,除了一直监视他动静的探子远远跟踪他外,他自认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商弈庭又是怎么找到他的?若是早就查明了探子的身分,又怎地不告诉他?
思来想去,他也想不通,也只好不想。身上早就疲累至极,于是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地听到丫鬟在旁边呼唤,他一惊而醒,看到丫鬟慌慌张张地扯住他袖子:“副庄主,不好了……”
“什么事?”
“庄主说,你不在,他不想喝药。”
岑渊担忧疑虑的表情登时僵在脸上:“这是什么大事?用得着一惊一乍的?”
“庄主摔了好多东西……还打人……”
岑渊用手按了按眉心:“你下去吧,我马上过去。”
他神情凝重地来到商弈庭房中,却见商弈庭躺在床上,看到他来时,有气无力地把人都斥退了,对他道:“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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