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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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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把钱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说:“大姐,我说过,这不是给你的,也不是送给书记的,是给小欣的。我们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朱大姐还是拿起钱,往苏一玮怀中一塞说:“一玮,你的心意大姐领了。但是,这钱你还得带上,你再这样大姐要与你翻脸了,你给朱方帮了那么大的忙,难道还要大姐到西川去感谢你吗?”

苏一玮一看朱大姐不是假客气,是真的不想再接受他的礼物了,只好收了说:“大姐呀,你怎么这么不信任你的兄弟了?”

朱大姐这才笑了说:“怎么不信任?不信任我还要为你下厨?”

冯副书记说:“好了好了,你们俩还真像姐弟俩。一玮,你别见怪,你大姐与朱方说话也是这个腔调。”

苏一玮说:“不会的,不会的,哪有兄弟怪姐的?”说着就与赵守礼一起告辞而出。‘w…r…w…h…u。c…o…m‘

在回宾馆的路上,苏一玮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只在想,他为什么要拒绝呢?真的是因为他给朱方帮了大忙,做了人情上的抵消,还是他没权了,失意了,没有了底气再收你的馈赠?还是因为那份匿名信搞得他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收受别人的钱物了?

回到宾馆,赵守礼给他泡了一杯热茶,正准备要退出,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然后便把心里的话讲给了赵守礼。他实在有点压抑,需要一点沟通,与自己信得过的人。

赵守礼说:“你所分析的这几种因素都有,最主要的还是你交给了朱方一个大工程。这样的工程,如果按市场游戏规则行事,他至少要拿出5%来孝敬你,如果按5%算下来,他还不得出200万?按5%算这都是少的,有的几头要出血,承建方要拿到工程要出10%~20%的提成。朱方不费一枪一弹,拿到四五千万的工程,不都是看了冯副书记的面子?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不傻呀,这个账他比谁都算得清楚。”

苏一玮“哦”了一声说:“不可能吧?要是每一项工程提成10%~20%,哪里能保证工程质量,不都成了豆腐渣工程了?”

赵守礼说:“如果承建方心不黑,扣除了提成,也不至于成了豆腐渣工程;如果承建者又是一个黑心肠,层层扒皮,就成了豆腐渣工程。这已经成了建筑市场的潜规则,几乎人人心里明白。”

苏一玮又“哦”了一声说:“守礼,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担心,怕这安居工程交给了朱方,搞砸了怎么办?你和李建设可要多留个心,敦促朱方一定要保证工程质量,我们千万不能在安居工程上留下千古名。”

赵守礼点点头说:“你放心,这个我明白。”

苏一玮看看了表,还不到九点,突然想起了叶瑶。上个月他来参加全省的经济工作会议,因为来的都是全省各市政府的一把手,他怕约叶瑶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好,就没有约。现在正好想换个心情,便想约她来聊聊。赵守礼是明眼人,一看苏一玮看表,就说:“那你忙,我到隔壁去了。”

苏一玮说:“急什么急?你是不是约了相好的了?”

赵守礼就嘿嘿笑着说:“没有,你首长不约,我哪敢呀?”

苏一玮说:“尽说好听的。说说看,你在省城有几个相好的?”

赵守礼说:“还几个哩,有一个就不错了。”

苏一玮就突然笑了一下说:“要不要约一下叶瑶,看她现在忙什么?”

赵守礼说:“好好好,你给她打个电话,来到省城了,你不联系她,让她知道了不伤心?”

苏一玮说:“那我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在不在?”说着查出了叶瑶的电话,拨通了。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那头才传出了叶瑶脆生生的声音:“喂,苏市长呀,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苏一玮说:“我来省城出差,自然就想起你来了,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在做什么?”

叶瑶说:“我呀?我在西安,来看望一个朋友。真不好意思,不能去看望你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回?”

苏一玮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手机IP地址上的位置显示,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我明天就回,你什么时候回省城?”

叶瑶说:“我还得过几天,这里有点事儿处理完了才能回。”

苏一玮说:“那好,你忙吧。”说完挂了电话。

赵守礼问:“她在不在省城?”

苏一玮苦笑了一下说:“她就在省城,她在对我说谎。”说着,一按删除键,叮当一声,叶瑶的名字就从他的手机中消失了。这一删除,意味着他再也不会联络她了,这个曾经给他带来过激情的女人,从此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苏一玮的心里不觉一阵失落。

赵守礼一看苏一玮的情绪有点低落,便安慰说:“也许她有别的什么事脱不开身,或者是怕男朋友吃醋,故意说她在西安。”

苏一玮摇了摇头说:“不会的,她不是那么乖巧的女人。很明显,工程拿到手了,她的目的达到了,还认你是谁呀?”

赵守礼说:“叶瑶好像不是那种势利眼的人呀。”

苏一玮说:“你了解她吗?”

赵守礼说:“我只听方进财介绍说,她是他们总公司公关部的经理,别的我不怎么清楚。”

苏一玮就笑了笑说:“方进财不会从夜总会找了一个小姐来冒充什么公关部的经理吧?”

赵守礼也笑着说:“不会的,除非方进财不想活了。再说了,叶瑶毕竟还有些档次,夜总会的哪能与她比?”

经赵守礼这么一说,苏一玮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点,就挥了挥手:“不谈她了,不值得谈她,还是说说明天去财政厅要资金的事吧。”

第十一章 不速之祸

受贿也有底线

苏一玮从省城回来后,一直高兴不起来,虽然这次向省财政厅要到了超乎想象的资金,但是,一想起冯副书记被调到了政协,一想起叶瑶对他的回避态度,心里总不是个滋味,仿佛失落了什么。而失落的那些东西,似乎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这天晚饭后,周小哭突然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有空吗?我想单独采访你!”他心里不觉一笑,知道这小色女肯定是想他了,才变着法儿说想采访他。其实,多日不见,他也很想她。于是便给她回了一条短信:“同意,什么地方接你?”

她又回信息说:“公园路路口。”

苏一玮想着这次见面正好把那条项链送给她,就开车回到单位。本想取了项链就走人,没想打开抽屉时,又看到了伟哥,就笑着悄悄吃了一粒。想起上次在办公室里为叶瑶吃了一粒,不知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因为时间太仓促,似乎没有感觉到它的威力有多大,今天再试试,如果再没有什么效果以后就不吃了。

车到路口时,果然看到了周小哭风姿绰约地站在上次他接她的地方。看她翘首期盼的样子甚是可爱,他心里滚过一层热浪,车也就停在了她的跟前。

周小哭开门上了车,笑嘻嘻地说:“你还挺准时的。”

他说:“接受记者的采访,肯定得准时呀。”

她说:“那以后我有办法了,想见你了就说要采访,这多好呀。”

他说:“采访我可以,怎么不带话筒?”

她顽皮地一笑说:“你不是随身带着吗?”

他一听就明白了这话的含义,呵呵笑着说:“小色女,真是小色女!”

她咯咯咯地笑着说:“难道不是吗?到时候谁采访谁还说不准哩。”

他就玩笑说:“那好,那也好,白天你采访我,到了晚上我就采访你。”

周小哭一下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在她性感的笑声中,他仿佛觉得伟哥正在起作用,就加大油门向戈壁滩上开了去。车停到了没人处,他有点急不可耐了,就说了一声:“小色女,你不是说要采访我吗?现在可以采访了。”

她说:“不,你说了,晚上你要采访我,你采访!”

他一下紧紧地抱住了她,从上到下地采访了起来。他无法不感到惊心动魄,无法不欲仙欲死;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激情满怀,也感受到了永远挥洒不完的青春活力。这一次,他似乎感到分外地爽快,不知是伟哥真的起了作用,还是他好久没有与她亲热的缘故?

等平静了下来,他才想起了他给她带来的礼物,就说:“小色女,我从省城给你带了一个小礼物,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她翻起了身说:“什么礼物?”

他说:“你猜猜,看能不能猜到?”

她想了半天,才说:“猜不出来,但是我喜欢。”

他呵呵一笑说:“你的回答总是出人意料,那就叫喜欢吧。”说着把那条特意从海滨邮购回来的白金项链送了她。

她夸张地“哇噻”了一声说:“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着,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从她那掩饰不住的高兴中找到一种心理上的平衡,也找到了一丝丝自我安慰。男人于女人,有时候也需要物质的付出,付出不仅是一种情感的表达,更多的是一种心理平衡。倘若只得到不付出,总觉得有点白占别人便宜之嫌;如果光付出得不到,或者付出太多得到太少,又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人就是这么古怪。

回来的路上,周小哭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对他说:“哎,亲爱的,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出出意见。”

苏一玮心想,她终于向我提要求了。提就提吧,只要能做到的,就尽量满足她吧。她这么辛辛苦苦地让你采访,光一条项链顶个什么用,就说:“什么事?你说吧。”

她说:“我弟弟今年想去当兵,你觉得怎么样?”

他一听,才松了一口气,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就说:“想当就让他当吧,你弟弟现在干吗?”

周小哭说:“在老家,高考落榜后在家闲待着,我父母想让他参军。可是,现在城市兵非常难当,农村兵又没有人去当。”

他虽然没有负责征兵领导小组的工作,但对征兵的行情却非常清楚。现在大专毕业生都难以安排工作,高中毕业生想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更难上加难,就业难难就业已经成了社会的一个严重问题。所以,好多没有考上大学的城市待业青年把当兵当成了他们曲线就业的途径,每年报名人数都超过了录取人数的一二十倍。正因为如此,在同等条件下有关系的就走了,没有关系的就走不了。据说,走一个男兵需要花费五万元,走一个女兵花费十万元,几乎成了西川公开的秘密。

去年,曾在市政府打扫过卫生的刘阿姨找上门来,说她的儿子想当兵,体检合格,请他帮帮忙。苏一玮觉得刘阿姨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也想帮个忙,但是又不好直接给王天寿说,就给军分区的司令员说了一声。后来,刘阿姨的儿子走了,刘阿姨拿了三万元来感谢他。他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洁工竟然也学会了这一套,就笑着问了一声:“阿姨,这是多少钱?”刘阿姨说是三万。他就玩笑说:“刘阿姨,这三万元先存在银行里,等以后给儿子娶媳妇时再用吧。”刘阿姨一听,以为苏一玮嫌少不要,扑通一声跪下说:“苏市长,我知道现在当一个兵得花五万钱,一般的人就是有了钱,没有关系也送不进去。我不是不想送,实在是东借西借借不上了。你不要嫌少,先收下这三万元,等再凑够两万,我一定给你送来。”

苏一玮吃了一惊,没想现在的社会风气竟然败坏到了如此程度,更没有想到像刘阿姨这么老实善良的人也被社会扭曲成了这种样子。他上前扶起刘阿姨说:“刘阿姨,你理解错了,我不是嫌少,是嫌你给我送!送子当兵本来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我们政府还要拥军优属,将来你在生活上有了什么困难我们还要帮你解决,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起来!起来!这样多不好呀。”刘阿姨说:“苏市长,你真是个好人。”苏一玮听后,心一阵阵向下沉,曾几何时,“一人参军,全家光荣”成了我们全民族一个鼓舞人心的口号,温暖着千千万万个家庭,也温暖着千千万万现役军人。没想到发展到今天,就因为当兵回来能够安置工作,竟然成了一部分当权者权钱交换趁机大捞一把的一个口子。

刘阿姨的事对他触动很大,当时他就想,等到哪一天自己真正负责了全市的征兵工作,一定要把这种歪风邪气杀一杀,至少在西川这片土地上保证没有一个用钱买的兵。他承认自己虽然不是多么清廉,甚至对权色有点贪婪,对物质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欲望,但是,他绝对是有选择的。对那些暴发户和都市新贵们的贿赂,他不能完全拒绝,而对普通老百姓,对中国社会最底层的城市平民,他绝对不会收取半点贿赂。他至少还有一点起码的悲悯情怀,至少还有一点对弱者的同情。

苏一玮早就知道周小哭的家在陇南,她提出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想让他帮帮忙。他想这个应该不算什么问题,便说:“如果那边不好办,你可以及早把他的户口迁到西川来,这样可以从西川走。”

周小哭高兴地说:“真的?你真的愿意给我帮这个忙?”

苏一玮一看周小哭高兴的样子也受其感染,就开玩笑说:“别人的忙可以不帮,小舅子的忙不能不帮。”

周小哭说:“你真好!我先替你的小舅子谢谢你了。”

苏一玮哈哈大笑着说:“玩笑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着你弟弟的面说我是他姐夫。”

周小哭说:“你以为我傻呀?放心好了,有损于领导形象的话不说,有损于领导形象的事不做。”

苏一玮坏笑了一下说:“有损于领导体力的事儿可以做。”

周小哭疯笑着说:“对,不但可以做,还可以多做,做了还有利于身体健康!”

苏一玮一下笑得开不成车了,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两个人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着。苏一玮觉得这是他从省城回来后最开心的一次笑,也只有和周小哭在一起时,才能发出这样的笑声来。

不等价交换

王文达最初只觉得刘燕是一个蛮有风情的女人,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用权力交换来的性伙伴,玩过了几次后,他觉得差不多扯平了,就想撒手。可是他想扯平,刘燕却不想扯平。刘燕说她妈生病住院了,向他来借钱。他是借还是不借?不借吧,一个大男人也未免太小气了,你睡了人家,人家有困难需要你帮助一下,你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回去就太不是个男人了。借吧,他又觉得花在她身上有些不值,再加上他刚买了车,手头紧张,就只给了她3000元。

王文达十分清楚,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事,女的向男的借钱只是一个幌子,说到底就是变相的要,男人一旦借给她,就等于给了她,别再指望人家把钱还给你。本来男女之间这也算不了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人与女人的交易,说到底就是性与钱的交易,问题根源在于王文达根本不想再与她继续发展下去,也就不愿意在她身上多投入。王文达很现实地想到,与其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还不如与那个小桑拿妹多做几次,至少做爱时能使他产生一种好像与钟晶晶做爱的幻觉。除此之外,从经济上算下来还比刘燕更实惠。账不算不明,这样一算,他就觉得他太吃亏了,给她办了一件大事,还要花这么多,太不值了。怎么办呢?善于算账的王文达当然不能太吃亏,既然觉得吃亏了就再补几次,待补上几次再撒手。就在王文达打算恶补几次撒手时,刘燕不知从哪个渠道知道了王文达是个离了婚的单身男人,异常兴奋。她正苦苦寻找一个结婚对象,三四年了也没有找到,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像王文达这样的单身男人到哪里去找?刘燕就死死地缠住了他,决定要嫁给他。

事情发展到这个层面就不太好控制了。王文达明确地告诉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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