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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园,销金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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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老婆给上了?还是把他给上了?
苏幕遮身子抖了抖,忙收回自己的猜测,张口说道:“你要找严野,捉我干什麽?”
男人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苏幕遮会问这个问题,一般的人这个时候都会害怕,再就是问到底发生了什麽。又细细地看了看苏幕遮,一张脸长得实在漂亮,挑不出一点儿毛病,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瞧不出害怕恐惧憎恶,有的只是一片坦荡。
果真是严野看上的人麽?
真的是与众不同。
不过这样也才好玩,不是麽。
男人黝黑的眸子闪动著不为人知的火焰,站起身,压在苏幕遮正上方:“我想……”看了看屋子里其他的人,又附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
苏幕遮的脸一下通红,如朝霞满天飞:“无耻。”
声音有些颤,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男人却是很受用,大笑著出去了。
一百一十八章 绑架 (2)
等到房门被关上,苏幕遮收敛了一下情绪。开始环顾四周。
房间不大,却很空,除了一张床,一套沙发茶几,就什麽也没有了。
难道是民居?
淡淡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了室内,深褐色地毯上映出了一道含著微尘的金斑。瞧不出到底现在什麽时候了。
也不晓得被绑了多久。
才跟严野在一起多久,居然就有人找上门来,关键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苏幕遮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了,严野虽然挺不错的,可是要是跟了他,就有这麽多的危险,那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明明这次严野说是来度假顺便谈一桩生意的,怎麽现在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脑子渐渐变得清醒。
现在首要的应该想办法逃走。眼睛投放到了窗户那边的茶几上。
简单的玻璃杯,是最最寻常的款式,可是现在看在苏幕遮的眼里,实在是比天仙还要美丽。打碎了,用玻璃割裂绑住自己的绳子,然後再从窗户跳下去。
一个圆满的计划就这样形成了。
苏幕遮又细想了一遍,觉得没什麽大问题,就想立即采取行动。全身试著挣扎了一下,手脚都被缚的牢牢的,要想从窗口逃生,除非。
咬了咬牙,暗自鼓了鼓气,一个用力,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虽然床的高度不算高,下面还有地毯,不过还是让苏幕遮一阵吃痛,抽了一口气,开始扭动身子往窗那边挪去。
席沐雨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肉虫正在地上拼了老命的扭动身子,向著窗户方向爬去。
虽然肉虫的姿势委实难看,屁股翘著,细腰扭著,两膝拢著,不过他硬是从这难看的姿势里看出了乐趣,看出了门道。
轻轻地掩上门,靠在门上,以斜向下45°视角开始继续观察。
席沐雨不得不承认,果然是因为肉虫是美人的关系,摇头摆尾,搔首弄姿的,居然也是颇具风情的,他一声不响地看著。
好容易见肉虫终於挪动了一寸距离,心中也不由得为他呐喊了。
苏幕遮埋头往前扭了一会儿,忽而觉得不对,似乎是被谁盯上了,抬头,扭了扭脖子,最後停住了。
美目圆瞪,嘴巴微微开著。
席沐雨目光炯炯喜笑颜开:“你好啊!”
好你个头!
苏幕遮蹙了蹙眉,虽然自己现在处於劣势,可是也不能输了气势,立刻昂起头,像只打鸣的公鸡。
席沐雨继续兴致勃勃地欣赏著美人匍匐在地的曼妙身姿。
情知,现在肯定逃不了了,苏幕遮有些郁闷,不过也不能总趴在地上。
“我想起来。”
席沐雨点点头:“请便。”
苏幕遮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尝试著站起来,无奈,试了几次,都未果。
好在席沐雨还有些良心,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又径自走到了一旁的床边,坐下,勾著唇,看著坐在地上生闷气的苏幕遮,心情格外的好。
“你跟严野有什麽恩怨?”
“你终於问了,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呢。”
苏幕遮不做声。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不简单,明明他绑了自己,还能这麽心平气和地坐在自己对面跟自己唠家常,好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他害死了我大哥。”
席沐雨说的很平静,好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可是越是这麽平静,就越是可怕。
苏幕遮无言以对,他对严野并不了解,虽然他知道严野身上每一寸地方,可是却似乎从来没有走近过他一般。
知道他是严氏企业的大少爷,未来的继承人,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麽,跟哪些人打交道。
心里有些冷,呼出的气息都觉得有些寒凉。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又偏偏是最陌生的人。
“那你想干什麽?”
“你说呢,血债血偿,好不好?”
清朗的笑声响起来,就好像是清风穿过竹林,异常悦耳。
席沐雨看著苏幕遮,觉得蹲在地上的人,笑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从古卷里面走出来的风雅人物,没有计较他笑的成分包含著什麽,只是侧了侧脑袋问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天真。”
苏幕遮一字一句地说,他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周身好像正在散发著光芒,,美豔动人。
眼若明月,身若秀竹,笑若春风。
席沐雨静静地看著他,情不自禁地蹲下身,伸出手。
他家世不俗,自小呼风唤雨惯了,见过的美女也不计其数,可是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很出众。
俊美绝世、不俗不媚、傲骨澄净。
像是一种树。
白杨。
不追逐雨水,不贪恋阳光。
不枝不蔓,枝枝傲骨,树树无字,树树有声。
“啊!”
房间里面响起了一声惨叫。
一大堆人冲了进来,顿时傻了眼。
席沐雨的手指被苏幕遮死死地咬住。
“还不快来帮忙。”
一群人才慌不择路地过来,你拖我拽,许久才把席沐雨的手指给抢回来。
看著手指上一圈的青紫牙印以及渗出的血,席沐雨的眉都快皱到了一起,嘴角边咧开一抹残忍的笑,照著苏幕遮的心窝子就是一脚。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这一脚,来的突然,大家都没注意。
自然的苏幕遮也没什麽防备。
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疼的好像是要被挖心了一般,一口气差点就堵在嗓子口出不来。
苏幕遮仰面躺在地上,两手两脚朝天,瞧模样,颇像是一只被人翻了身的王八,在地上折腾了几下,倒到一边,咳出一口血来。
苏幕遮看著地上面那一团刺眼的印渍,暗想,电视里面演的果然是太夸张了,瞧瞧他以身试法,这般痛法,呕出来的血液不过一小勺子,哪像那些演员,分明是能吐一缸子的血的。他虽然分出心神想这些有的没的,可是剧烈的疼痛,还是一阵一阵地侵袭过来。
真是生不如死。
席沐雨知道自己用足了十二分的力道,看著苏幕遮的惨状依旧不解气,又补了两脚。
苏幕遮弓著背,把自己越缩越小,旁边的人看不下去,忙拉住席沐雨。
要不是苏幕遮还有些用,他真恨不得把人给活剐了。
迈步走出房间,他是有苦说不出,苏幕遮说不定还没他来的痛。
要知道十指连心啊。
这钻心疼啊,简直没法说了。偏偏手底下的人还一个个地都对苏幕遮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这群被美色蒙了心的猪头,丫丫的,谁来同情同情他啊。
抬起手,看著那可怜的已经肿大的指头,暗想,这人怎麽一张嘴比狗嘴巴还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打狂犬疫苗。
咬紧牙关,将疼痛咽下,命令道:“给严野打电话!”
严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看饭店老板给他的录像。
那里面很清楚地记录了苏幕遮被人扶著走出饭店,看那走路的样子,明显就是给迷昏了。
两手交叉,放在腹前,若有所思。
这录像看了很多遍了,还是得感慨,在这些出入的客人当中,不论白人黑人大人小人男人女人,幕遮长得绝对是顶顶标致的。
看带走幕遮的那些人的动作和气势,应该是牵扯到黑道了,找朱靖煜出面,或许更合适。
毕竟人家是流氓头子,见到本家,说不定还能老乡见老乡,给几分薄面。
可是,自己还是不放心啊。
或者说不甘心啊。
怎麽能让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让朱靖煜捡便宜呢。
蛋蛋坐在严野的旁边,心跳得厉害。
倒不是因为近距离地接触了一直爱慕的男人,只是,他总觉得等下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个可怕的事情还是跟自己有关的。
蛋蛋挪了挪屁股。
严野扬起了手中的手机,冲他一笑:“来了。”
手机荧幕一明一暗,其上的两个字,让蛋蛋有些愕然,随即又反映过来,恐怕是坏人拿了苏幕遮的手机吧。瞧了瞧身边的男人,一脸高深莫测。
“喂。”
“严野麽?”席沐雨左手拿著手机,右手的指头还在疼的打颤,而且有越来越疼的趋势,暗想著是不是做错了,应该先去趟医院的。
“我是。”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没有说话,席沐雨反而按耐不住了,他本想听听严野焦急的声音,要不就是失措的语调,不过语调平稳,声音正常,好似没有发生什麽,要不是他早调查过苏幕遮跟严野的关系,还有上回苏幕遮车祸以後严野的反应,他准会以为自己压错宝,绑错人了;看来他得重新评估一下对手的水平了,沈吟了一下,开口道:“大少爷,就不好奇我是谁,就不紧张你的小情人现在的情况?就没有什麽想问我的?”
严野好整以暇,面上展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在讲一通愉悦的电话:“哦,那你是谁,我小情人现在的情况,你有什麽想说的。”
席沐雨听著电话那头四平八稳又隐约带著笑意调侃的声音,感觉自己被戏弄了,明明谈判的筹码全在自己手里,为什麽对方比自己显得还有自信,有把握。
“大少爷是用了追踪仪吧,怕是现在已经定位到了我的所在地吧,才这麽不慌不忙吧。”
“是的。”严野老老实实地说道。
席沐雨不怕被他找到,他一早就打算让严野知道了过来的,可是听到了严野的回答,心里腾的冒出一团火。
为什麽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孙悟空,而严野就像是如来佛,自己哼哧哼哧地卖力翻筋斗,人家却老神在在地坐那欣赏猴戏。
“你就不怕我转移阵地?”
“怕。”严野继续老老实实地回答,席沐雨还没来得及高兴,严野又一转话头,“所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说这话的时候,门被突然地打破。
进来几个人。看模样就不是好惹的。
当然这不好惹,绝对是因为他们手里的重型机枪。
席沐雨很想说一句:靠!
这玩意!老美轰伊拉克也没不带这麽玩的啊,至於这麽大动干戈!
他妈这是法治社会啊,绿色地球啊;怎麽这麽张扬地拿著枪进来,没有人管嘛!
公安呢,警察呢,FBA呢!拿了纳税人的钱跑哪去了!
这个时候,他忘了他现在在马尔代夫,人公安FBA怎麽也在老家公干;他也忘了,他自己现在还是绑人的绑架犯呢。
过了十分锺,严野慢慢吞吞地走进房间,面带笑容,神态自若:“你好啊。”
席沐雨忽然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颓然地低下头,道一句:“我输了。”
严野撇撇嘴,输赢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幕遮。
想到这,赶紧走向里门,开门,愣住了。
犹豫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唤道:“幕遮?”
苏幕遮扭过头,奈何距离有些远,实在没看到人,只好趴在地上,翻个身,肚皮朝天,仰面向上。
模样憨态可掬。
严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搂过伊人的身子,眼中一抖,擦了擦还带著血印的唇,痛苦道:“卿本佳人,为何被打?”
苏幕遮秋光泛水,眸如黑玉,眉似远峰,梗咽一声,悲从心来:“为你!”
这话简直说到了严野的心坎里。
怀中的美人又难得的柔弱,有些苍白的脸,带著病态的豔丽。
严野虎躯一震,英雄气概,双目圆睁:“歹徒何人,辣手摧花。”
苏幕遮本想抬起手,可惜被系的紧紧的,只好以眼色示之,语气中包含著对残暴施虐人的控诉,一字一句,都是血泪:“一只狗!”
席沐雨差点没有抱头锤足,有这麽诽谤的嘛,不带这样人生攻击的好吧,何况,谁是狗啊,你是狗还是我是狗啊!
只是他的话只能徘徊在脑海中,因为在话语冲出嗓子之前,人已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力道十足。
席沐雨很没有形象地跟个沙袋一样,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沈闷的响声。
严野搂著苏幕遮:“夫人觉得如何?”
“他踢了我三下。”
蛋蛋看著互动的两人,不禁往後退了半步,这个苏幕遮,显然不是个好惹的角啊!
席沐雨被教训的很惨。
等到苏幕遮终於解气了,他才像死狗一样被从地上拎起来。
“说说吧,为什麽要绑架幕遮。”
席沐雨抖著腿,站也站不直:“能给我一张椅子麽?”
严野抬了抬眼,他一向宽厚待人,就算是战俘,也要给他春风般的温暖。
原来,一年前,席沐雨的大哥在赌城豪赌,最後一把,输的一败涂地,心脏病发,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正好,跟他赌的人正是严野。
严野抖了抖眉,依稀有这个事情,那个人是个军火商,一下子死了还确实头疼了一阵。
“我父母离异,我是在他们离婚後出生的,随了母姓,後来母亲去世,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大哥,但是大哥说我们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严野点点头,大凡做这些勾当的人,是绝对不会想让人家知道自己的弱点或者是软肋在哪里的。
“其实我知道这事跟你没什麽关系,但是也算是给大哥一个交代吧,毕竟大哥也是因你而死。”席沐雨说著,慢慢地笑起来,那是一种坦然的放下了包袱的笑,如雨後的春笋,清新自然。
他原本血迹模糊的脸,因著这个笑,居然明亮起来,两只眼睛灿若明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苏幕遮微微低下头,他忽然想起了苏旻羽。
虽然他的腿上跟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却一直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造成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麽一个矛盾又倔强的物种。
“我不明白,为什麽你能这麽快找到这里。”
严野勾勾唇,笑得自信而灿烂:“秘密。”
席沐雨不在意的笑笑,虽然很想知道,可是,要想逼严野说出来,那绝对不是简单的事。现在,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我来晚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
久久被忽略的蛋蛋忽的头皮发麻。
他看著门口出现的人。
长身玉立,气度不凡,浑身冒著邪气。
如果说严野是商界的帝王,那麽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黑夜中的统治者。
一百一十九章 绑架 (3)
幼时的记忆明明已经很模糊了。
可是听到了声音,那模糊的影像还是一下就清晰了。
曾经的,想要忘记的,还是如海浪一样,奔腾而来,势如破竹。
时隔多年,模样,身高都改变了许多;气质较之以前,更加地嚣张不可一世。却偏偏,这样的嚣张,乖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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