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长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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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王家图书馆，昏暗的油灯，成排的老旧书架，排列整齐的各种书籍。雅各和格莉塔在某个书桌上摊开了一本厚厚的黑皮书。

雅各：是这个吗？上面写什么？

格莉塔：上面的字写得很模糊，很多句子和词汇都很生僻，我也不太认识。不过我想这果然是一本记述各种法术和咒语的魔法书，也许我能找到一些可以破除我们身上诅咒的线索。

（格莉塔继续翻书，过了一会，她高兴地说）

格莉塔：雅各，我想我们找到了，我念给你听。

……在所有的黑巫术诅咒中，变形诅咒是尤其恶毒的……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把好看的人变得丑陋，也能把原本丑恶之人伪装得美好善良。法力高强的巫师，甚至可以把人或动物，变成任何施术者希望的东西……我，大巫师维特博克，在此记录下此类邪恶诅咒的通常解法……只需要一点……雅各我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它念成“贝内达卡登”……这上面说只需要一点“贝内达卡登”的粉末，将它洒在空中，然后被诅咒的人念出下面的咒语……这句咒语是……（格莉塔仔细地确认了一下，然后念出来）Lex…Hasta…Ectura（注释十）……这上面说只要这样做，一切诅咒都将烟消云散，而下诅咒的人也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两人对视）

格莉塔：Lex…Hasta…Ectura，这句咒语我已经记下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个“贝内达卡登”是什么……

雅各（若有所思）：贝内达卡登……贝内达卡登……我想我听说过这个词，我也知道我现在应该去问谁。格莉塔，我现在要马上离开王宫一趟！

格莉塔：可是……

雅各：我记得小时候似乎听我妈说过这个东西，贝内达卡登应该是一种植物或者蔬菜，可惜当初我年纪还很小，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要马上去问她，格莉塔，很快，很快我们就能从这诅咒中解脱出来了。你就先留在这里，看看书上还有没有写什么我们漏掉的东西。我拿到“贝内达卡登”就回来找你。

格莉塔：好吧，你自己一路小心……

（雅各匆匆离去，格莉塔露出担忧的神色，继续翻书，过了一会，她突然又有了发现，不禁念了出来，但是同时，她没有发现，一个黑色的人影，也就是女巫，已经来到她身后）

格莉塔（边读书边自言自语）：三个石像全部被触碰时……它们将和唤醒者合为一体……它的力量无人能挡……这是什么意思？下面这一段看不太懂，再下面……然而石像虽为邪恶之物，但心术不正之人却不能触碰，唤醒它们需要一个善良的男孩…………我，大巫师维特博克，在诸星辰的运动中已预见到了这个男孩……他叫雅各，鞋匠之子雅各……雅各！我想起来了，我在被女巫诅咒而沉睡之前，是看到过三个石像，还有一个男孩，我正是阻止了那件事情才被女巫惩罚！原来那个男孩就是雅各！

（女巫这时候在格莉塔身后笑了起来，格莉塔惊恐地回头）

女巫：呵呵……我聪明的小鹅，没错，当初的那个男孩子，就是现在的这个长鼻子侏儒。他就是雅各，书上写的那个雅各。

（格莉塔想跑，但是被女巫一把抓住）

格莉塔：你这个恶毒的女巫，还想对我做什么？

女巫：做什么？我的小鹅，我从来没准备要对你做什么，我感兴趣的只是雅各。亲爱的，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挡了我的路而已。当初如果你没有因为好奇而在这里发现我，也没有在七年前多管闲事叫醒了雅各，不让他触摸石像，那么或许你现在还是一位幸福的公主。无忧无虑，享受着荣华和爱情……

格莉塔：如果你只是要让雅各触摸石像，那么再对他用一次法术不就好了。

女巫：那不一样，亲爱的。事实上我还是应该谢谢你，那次其实我也太心急了，犯了一个错。后来我才发现书上还有我没看到的部分，唤醒者雅各必须是心甘情愿地为我触摸石像解开封印，才能得到最完整的力量，否则就算石像复活，我们得到的力量也会大打折扣……好啦，你很聪明，不过终究只是一只鹅，而一只鹅最终还是应该被送上餐桌，现在，让我们回你该去的地方吧。

格莉塔（神情黯然）：雅各呢，你准备对他怎么样？

女巫：关心他么？尊贵的公主不应该关心一个鞋匠的儿子。我要让他对一切彻底绝望，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这里来。刚才他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对他用了点小法术，现在他已经被侍卫抓起来了吧，而侍卫们接下来会在新厨师的房间里，发现许多他偷来的东西……明天，他就会因为偷窃公主的遗物触怒国王，被送上刑场砍头。而他的父母，会在断头台下，象所有人一样唾骂这个又矮又丑的小偷。

格莉塔：我不信你会看着他死。

女巫：聪明的女孩。当然，我是在等他心灰意冷，向我低头的那一刻。不过很遗憾你大概是看不到了，明天中午，你就会成为你父亲午餐桌上的一道主菜，我这个主意不错吧？哦呵呵呵！

（女巫抓着格莉塔离开，留下她的一串狂笑）

场景切换：王宫地牢

（雅各，颓废地坐在地上，似乎丧失了一切活力，侍卫彼得登场，他看了看雅各，怜悯得摇摇头）

彼得：唉，我说你这个小矮子，干什么不好，居然敢去偷公主殿下的首饰，那可是国王陛下最宝贝的东西。

（雅各抬头，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仔细看着彼得的脸，仿佛一下子又找到了希望）

彼得：你想干嘛……我只是碰巧来巡逻的，你明天死了可不能怨我啊，是你自己不好去偷公主的东西。

雅各：彼得，你是不是叫彼得？

彼得：干嘛……我不告诉你，你别想诅咒我。

雅各：彼得，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事实上连我父母都不相信我。但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彼得：你这个奇怪的矮子，你要我相信什么？我不相信一个小偷！别想骗我。

雅各：彼得，听我说，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你爸帮你削的那把木头剑？你那时候最喜欢那把剑；恩，还有一个锅盖，那是你的骑士盾牌。有一次，你还想扮演成“青菜骑士”呢。

彼得：我的上帝，你那个长鼻子里面一定装满了魔法，这些事情只有我最好的朋友雅各知道，可是他早就失踪了。

雅各：他没有不见，彼得，他就在你面前，我就是雅各，我中了邪恶的巫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彼得：别想骗我，我的头快炸了。我不敢相信你是雅各，因为你长得这么难看，根本就不像雅各。

（雅各灰心地低下头，但是彼得又说）

彼得：不过这种感觉真奇怪，为什么我又觉得我应该要帮帮你呢。

雅各（激动）：好彼得，那你就这么想，你并不是在帮你眼前这个丑八怪，这个小偷。你是在帮雅各。好彼得，雅各需要你去找一下他妈妈约翰娜，然后问她知不知道“贝内达卡登”这一种植物，雅各需要这种植物的粉末。

彼得：贝内达卡登的粉末？

雅各：对，贝内达卡登，感谢上帝。彼得，你永远是雅各最好的朋友。

彼得：那我就去帮你去问问看。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偷公主东西这件事情。等明天你被砍头，我还是会和大家一样欢呼。

雅各：好了彼得，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好人。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去的时候小心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彼得：这件事越听越古怪，好吧我这就去。真是的……为什么我会帮一个侏儒，一个小偷跑腿，还这么心甘情愿呢。

（彼得离去，雅各叹了口气，坐下。突然，他发觉了什么，开口说话）

雅各：好了女巫，你现在可以出来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女巫从阴暗中现身）

女巫：雅各，我们好久不见了。

雅各：对我来说并没有多久。格莉塔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女巫（现在她想尽办法要让雅各屈服）：她现在被关在厨房，我用了点小法术，让厨师长觉得明天他就应该拿这只鹅给国王做午餐。当然雅各，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你只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奇*。*书^网｜那么我也能让厨师长很快忘掉这件事。啊，你知道你的小公主原来是多么可爱吗？或者，我也会忘掉你们正试着要解开我给你们的诅咒这件事，刚刚离开的那个人叫彼得是吧，他是你的朋友？亲爱的雅各，你只要帮我去做这件本来就应该由你完成的事，那么这之后，你根本就不必让你的朋友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会亲自解开你们身上的诅咒。

雅各（思考女巫的话并回答）：公主？（注释十一）

女巫：她就是之前你到我家来的时候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国王的女儿，格莉塔公主。哦我差点忘了，我对你用的法术，或许会对你的某些记忆产生一点小小的影响，呵呵呵……

雅各：我明白了……那么，如果我不愿意照你的话做呢？

女巫：真是个笨孩子，如果那样的话你那只小鹅会被宰掉，成为国王餐桌上的美味；而你，会在你爸妈面前被送上断头台，而他们却一点也不会为你悲伤。

雅各：好吧，那么你听好我的答案。女巫克罗特维斯，解除我和格莉塔身上的诅咒，并且发誓永远离开这个王国，不再回来。这是你现在唯一可做的，否则……

女巫（变了脸色，语气严厉而冰冷）：否则？你说否则？亲爱的雅各，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在威胁一个女巫？

雅各（冷冷地苦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拿我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再对我试试你的其它法术啊？但是如果我没猜错，你和你屋子里的那几个石像，似乎不需要一个被砍掉头的雅各吧？好好考虑我说的话，然后照做！这样也许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女巫，明天一早你就会看到我是如何高兴地把这个难看的脑袋放在行刑者的刀下。

女巫（气愤地手舞足蹈，近乎疯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们走着瞧！我们走着瞧！

（女巫甩手离去，雅各冷冷地看着她离开，沉默）

第六幕终，谢幕

注释十：不要问我这句咒语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的答案是：没意思！

注释十一：女巫终究还是忽略了这一点，格莉塔并没有直接告诉雅各自己就是公主。于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真相的雅各在接下来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开始回味格莉塔此前的各种言语，也才有了我们将看到的那个结局。就这样，男女交往间的一点小小心思，最终成了女巫失败的根本因素。拿迪斯尼的恶俗说法来说就是：真爱终于战胜了邪恶！恩，这也就是本文的主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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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全剧终）

第七幕

旁白：新一天的太阳升了起来，王宫的乐队吹起了嘹亮的号角。我们的雅各，被带到了刑场之上，等待他的，真的只有锋利的斧刃吗？

场景：刑场之上。锋利的巨斧。带着头罩，沉默的行刑人，围观的人群。

（女巫鬼祟地来到雅各身边）

女巫：我亲爱的雅各，不要再痴心妄想，你那个朋友彼得不会来了，我想我得让他好好睡上几天，不让他碍事。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退，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离开你的父母？忍心让国王吃下他自己的女儿？小雅各，只要你说一句话，然后答应帮我一个小忙，我保证这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雅各（冷笑）：我到真想看看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让这一切很快结束。在一边看着吧，女巫。你给我的这个身体，这个大鼻子，等到斧头砍下来的时候会变成是什么样子，你一定也很好奇吧？

女巫：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女巫恼怒地离场，这个时候，王宫的号声再次响起，使者走上前来）

使者：王国的臣民们都听着——这个人——曾经是王宫的厨师——但他贪图财物，竟然胆大妄为——盗取格莉塔公主留下的珠宝首饰——根据王国律法，这个小偷因盗窃王室财产，将被处以斩刑——

（使者离场，人群议论纷纷，行刑人走上一步，国王到场，他叹了口气对雅各说话）

国王：厨师雅各，不管你对我做了些什么，是多么地伤了我这个父亲的心，但我仍感谢你曾给我带来了苏泽雷娜皇后馅饼。为此，在临刑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办到，尽管提出来。

雅各：陛下，在目前这种情势下我就不再为自己做什么辩解，虽然我坚信自己的清白无辜。现在的我只有一个请求。

国王：尽管说吧。

雅各：陛下应该还记得我有一只鹅，我的要求就是请陛下好好替我照顾这只鹅。这只鹅现在正在陛下的厨房中，请陛下一定尽快让人把它救出来，好让我放心离去。

国王（做手势让人离开去厨房找鹅）：我记得你那只鹅，它也曾带给我快乐，你这个要求微不足道，我会派人好好照顾它。你还有什么其它想说的吗？

雅各（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欣然而笑）：那么，陛下是否还记得我之前给您做的苏泽雷娜皇后馅饼中，缺了一味香料？就请陛下给我一点这个香料吧。没错……（雅各停顿了一下，清晰而坚定地说道）请陛下给我一点“喷嚏菜”。如果这是我最后的要求，那么我希望我能在临死前闻一下“喷嚏菜”的味道。

国王（听到“喷嚏菜”这个词，瞬间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雅各（微笑）：陛下，我想我需要一点之前苏泽雷娜皇后馅饼所缺少的那味香料，曾经有个人想让我也闻一下“喷嚏菜”的味道。

国王：雅各，你真让我吃惊和困惑，我马上让人拿那种香料给你，不过之后你必须和我说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喷嚏菜”这个叫法。

（国王找人去取香料，因为出现了预期之外的情况，人群开始纷纷议论，过了一会，王宫使者拿了一罐香料来给雅各，雅各轻轻闻了一下）

雅各（自言自语）：这味道好独特，奇怪，明明我不应该知道这种香料，但为什么这味道我会这么熟悉？

（女巫和约翰娜先后登场，女巫装扮成当初买菜时那个老太婆的样子，混在人群中。她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而很急切地想向雅各这边靠近，但她突然被约翰娜拉住了）

约翰娜（激动，急切）：是您？真的是您？夫人，女士，我的上帝！七年前你来我这里买菜，帮你背菜回去的那个男孩子你还记得吗？他后来没有回家，你有他的什么消息吗？

（女巫假装的老太婆想要挣脱，却挣脱不掉，然后，雅各看到了她们）

雅各（分别看了看女巫和约翰娜，然后再看向手中的香料，随后，他突然高兴地欢呼）：我想起来了，我终于全都明白了！（转身面向国王）陛下，我知道这一下子很难解释，但请您相信我，马上把我的鹅带来这里。您刚才问我是谁告诉了我“喷嚏菜”这个叫法，现在我保证会把这个您日思夜想的人带回到您的面前！

国王：厨师雅各，你真的让我困惑。现在，不管你想做什么，不管你是天使还是恶魔，我想我都应该照你说的做。

雅各（指着女巫）：还有，请抓住那个老太婆，别让她再伤害到善良的蔬菜婆约翰娜，或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国王让人一一照办，女巫克罗特维斯脸如死灰，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和自信做任何抵抗。她已经很清楚，如果诅咒以这种方式解除，她会有什么结果）

（国王的侍卫把格莉塔带来，格莉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