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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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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跟你讲原则,而且,还很礼貌地告诉你,他可以报警求助警察。

你说人情冷暖吗?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冷暖的必要。对你们冷暖,就是对他们保护的人尽责任。

人家凭什么不对你们冷暖呢?

端着谁的饭碗,就要保护好谁,天经地义!张建中感觉到其中的冷漠,又感觉到其中合理的东西。

有时候,你还真不得不佩服人家坚持这种冷漠而合理的东西。他想,很多时候,我们缺少的就是这种东西,大家更讲同情,理也好,法也好,常常被一种情所左右,一个弱者做了错事或坏事,大家反而为他开脱,为他找各种减免罪责的理由。这会不会膨胀那些弱者干出更不靠谱的事呢?是否不利于社会秩序的管理呢?

两人从大厦出来,貌似只有等了,只有侥幸那家伙没呆在家里,只有侥幸那家伙不至于花天酒地不识路回家。

“妈的,现在是谁欠谁的钱?我们倒像孙子似的。”村长把空烟盒扔在地上,忙又捡起来,攥在手心里,多走几步扔进垃圾筒里。

他有过那么窝囊吗?在山尾村,他想扔什么垃圾不行?想扔哪里不行?但在这里,看到处一点垃圾都没有,还真有点心怯,不知这个粗鲁行为会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一辆的士开过来,停在大大厦门前,两人立马精神起来,但车门一开,下来的却不是他们要见的人,又像泄了汽的皮球,坐在喷池边的台沿上。

正好有人走过来,见了他们这一起一坐便绕得远远的,过去好几步了,又不安地回头张望,生怕他们追上来。

村长问:“这家伙会不会报警?”

张建中还真没有把握,说:“说不准。我们还是走一走吧!别总呆在一个地方。”

真有一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感觉。

他们又往光线更暗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叫:“你站住!”

两人心一跳,站住不敢动,回头见十多米外,一个警察正在查另一个人的身份证,两人还憋着气,却异口同声地说,走,快点走。张建中发现,他们原本勇气十足,这会儿却一点点褪弱,真不知道,等到那家伙出现时,他们还有没有扑上去的冲动。

村长说:“我看就算找到那家伙也没多大用了。钱都赌光了,只是一个‘要钱没有,要命只有一条’的货色!”

张建中听得出村长想撤了,说:“既然到了,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再走吧!”

“现在,还不知能不能见到他人呢!”村长说,“我担心,警察来查我们的身份证。”

开始,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在大陆,谁查身份证?警察就是多事要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拒绝,你哪条规定上街一定要带身份证的?然而,香港警察却可以随时要你亮出身份证。

如果,知道那家伙变成了赌鬼,知道香港查身份证那么严,还真没必要冒这个大的风险跑到香港来,要知道,这一点不比走私被抓事小,一旦被香港警察查出你张建中那个渔民证是假的,你就是地地道道的偷渡犯,谴送回大陆,你张建中不坐牢,也要被撤职!

“再等两个小时,十二点,他要再不露面,我们就回去吧!”张建中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晚上十二点,对于香港来说,正是热闹的时候,那家伙在外面泡的话,根本不可能这个钟点回来。这个晚上,那香港客的确不在家,下午一点多,在大厦不远的一家西餐馆吃了午饭就出去了。

做咸水生意赚了钱,搬进这大厦他就没再做其他事,几乎每晚夜归,晚睡晚起,开始寡妇还做午饭叫他起床吃,两人吵闹后,彼此都不管对方,只是到了月尾寡妇管他要家用,才跟他说话。

他说:“我凭什么养你?”

寡妇说:“你不养可以搬出去!”

这是什么话?这房子是谁买的?让你白住了,还想赶老子走?

寡妇人老珠黄自然更不会走。当初你什么东西?跟我沾我的光才在香港留下来,蕃薯屎没拉清就想把我甩了?

两人便耗着。

香港客觉得自己耗得起,反正就当多一个住客,每月的家用就当交一份房租,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女人是他最大的心结,有了钱,看着红灯区那些小姐一个个讨他的好,想想许多年前,竟被女人冷落,那种舒畅感说多爽就有多爽!

钱算什么?

钱来得艰难,觉得钱是宝贝,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半花,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大陆那边总要一批货,这钱像是送上门,钱就是用来寻开心的。

也不是不想把寡妇一脚踢开,但踢不开啊!那女人以前就粘得紧,现在你又有钱了,她更不会放手。她说,死也要缠着他,做鬼也要缠着他!

看你怎么缠?

每天,香港客睡醒就出门,深夜,甚至彻夜不回,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时候甚至与两三个女人过夜。

其实,在香港,他那点钱也算不上什么钱,也算不上花天酒地,人家花天酒地鲍鱼人参,玩女明星游艇,还算不得什么呢!只是香港客已经觉得自己过的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了。

打麻将是跟红灯区的女人学的,开始叫他陪叫他埋单付钱,渐渐就迷上了,自己上阵,再后来,那些女人又带他去地下赌场,他就更不能自拔了。有时输光了身上的钱,身边的女人就叫他借“大耳隆”翻本,果然也有那么几次翻了本,不仅赢了输掉的本钱,还翻倍赢。毕竟赢少输多,香港客越赌下的注越大,输得太多,大耳隆也叫他收手下次再来搏!

借大耳隆的钱是必须还的,且还是一笔一笔还,开始,香港客手头松动,也很讲信誉,第二天就把钱还了,赌得多,输得多,积蓄输光了,每次都等着大陆这边要货才能还,便失去了信誉。再借大耳隆的钱,输得人家叫他收手时,就派几个人跟着他回家讨债。

一来二去,值钱能变卖的都变卖了,身边的小姐档次也越来越低,有时候输了小麻将,也拿不出钱。年初三,接到张建中要货的电话,他输得低垂的头一下子抬得老高,大声嚷嚷:“大陆佬又送钱给我了。”

当下,又欠了大耳隆一屁/股债。

急等钱用,春节期间却到处都没有存货,大耳隆又追得紧,他便玩了一招以旧充新的把戏,管不了那么多了,拿到钱再说,说不定星光燎原,大赢一场呢?然而,钱一到手,又输了大半。

这天,拿着剩余的钱想去翻本,手气还是差得不行,下午没完,本钱就输光了。他对大耳隆的人说:“弄几万过来。”

都是熟人,虽然还钱有些曲折,却也还得上,大耳隆的人二话不说就甩了几万给他换筹码!

这仅仅是开始,几万筹码一转眼就没了,再借再输,大耳隆的人也假心假意劝他下次再来吧!他说,不行!说要去厕所把内裤翻过来穿转转运,结果,还是越转越背,他就忍不可忍了,赶走带在身边的女人。

“妈的,都是你这丧门星,不旺我!”

本还以为赢了多打赏她几个钱,却被她害得那么惨!

香港客又跑去厕所洗了一把脸,撤了一泡尿,说是要把晦气都冲走,最后,还是输得大耳隆再不借钱给他,派了几个人跟他回家讨赌债。

556 打成一团

张建中和村长正准备走,见一辆出租的士开来,侥幸地想,不会是他们等的人吧?果然见香港客从车上下来。

“是他!”村长喜出望外地叫起来,先冲了过来。

香港客呆了好一阵,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大耳隆那几个人说:“我不认识他!”

村长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敢说不认识我?”

等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的苦,心里那气憋得足足的,你这家伙竟然不认人,竟然扭头就走?村长扑过去想要揪住他的衣领,大耳隆的人保镖似的挺身而出,你村长跟他们没干系,香港客却他们收钱的客户,没给钱一刻,他们都要保护他,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其实,大耳隆那些人就是打手,二对一不是村长的对手,另一个人马上加入进来,虽然伤不着村长,却呈三角状,把他围严严实实,突然意识到不能丢下香港客不管,新加入那人忙又退出打斗。

香港客果然往大厦里跑,没跑几步,那打手追了上来,他见只有一个人,底气也足了,也耍起拳脚,追过来的打手始料不及,连挨两拳,连连后退。香港客也不穷追猛打,继续逃,进了大厦,冲着保安喊:“你们就站着看热闹?你们就不出来保护住户?”

话音未落,去路又被人挡住了,抬头看,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身着打扮像村长差不多。

“你是谁?”

“我是谁还用问吗?”

一听声音,香港客就知道是谁了,虽然没见过面,这几年却没少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

“你是张总经理?”他还是按以前的官职称号张建中,“你怎么也过来了?”

“你说我为什么过来?”

香港客立马知道自己两面被敌的处境,赌场的人不会放过他,大陆的人也追过来了。此时,身后那打手已经回过神,又向他扑过来。唯一的选择就是向前,把那个经常把钱送给他的张总经理打倒,夺路而逃。

目前,貌似也只有他是最好对付的!

香港客一个猛虎下山,直向张建中扑去,那知却扑了空,只是千分之一秒,他就意识到对方是策略上的躲让,并非惊慌失措的逃避。也就在这千分之一秒,张建中一把夹住他出拳的手腕,顺势一拖,香港客便失去了重心,“嘭”一声,扑到在地。

身后那打手冲上来,本是挥拳对付香港客,见有人拦了去路,那拳一转向,朝张建中抡过来。张建中躲闪不及,只得迎上去,身子一蹲,一手架住他甩出的拳,一手握拳往他腹间击出,半途意识到此人与己并没什么瓜葛,便改拳为掌,只是在他腹间推了一掌。

这一掌还是力度十足,那打手又是一个没站稳,连连往后退。张建中不管他了,香港客才是他的目标,回过头,香港客已经爬起来,手脚并用,狗一样向电梯跑去!

张建中大喝道:“你别想跑!”一个跨步,一个飞腿,像朝香港客的背脊砸去,虽然觉得太狠,但那还顾得了那么多,他害你也不轻啊!何况,你不狠,他还会跑!

香港客背对张建中,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腿风,在地上一个打滚,避开张建中飞出的腿,一个反弹,人却站稳了,趁张建中落地之际,扑了过来,张建中不敢退,虽然看不见后面,却知道打手就在身后,他未必知道你刚才那一掌手下留情,你送到他面前,他会不给你那么几下子?

张建中只得往侧躲。香港客并非真要对付张建中,逃对他更重要,只是虚晃一枪,便又向电梯扑去,也是慌不择路,电梯门不是开着的,到了电梯口也没用,哪有时间等电梯门打开?

这发生的许多事,也就在一分钟之内。

开始,大厦保安听到香港客咋呼,还想出来帮帮手,这一分钟不到拳打脚踢已经十几个回合,退的再冲上来,倒地的又爬起来进攻,腾跳主动的差点挨了打,眼花缭乱间哪敢轻举妄动?

还没回过神,又有人冲了进来。

村长被那两个打手缠得脱不开身,却担心张建中,边打边往大厦里移,进了门,见三个人站在电梯口,扎着马步,你看我,我看你,严阵以待。

打手已经看出张建中与香港客不是一伙的,问:“你是干什么的?”

张建中却还把打手看成是保护香港客的,说:“不关你的事,请你让开!”

“现在,他是我的人!”

“我不想伤害他,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香港客很清楚他们双方之间的利益关系,对打手说:“他们是追债的,我欠了他们的货款。”

张建中说:“算你还有良心!”

打手却说:“他是我们的人。识相的话,别插手!”

“他是你们的人又怎么样?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也要看先来后到!”

张建中没搞懂他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下,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干什么的,不要你管!”

张建中就不管他了,冲着香港客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干?为什么以旧充新,给我们些垃圾货?”

虽然,没有证据,但用这种肯定的口气,效果可能会更好。

香港客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人耍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不知道,有必要找几个打手保护你吗?看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打了伤天害理的事,也知道我们会追到这里来!”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不是我请的打手,他们是赌场大耳隆的人。”

“大耳隆?”张建中哪听过这名词?

村长插了一句,说:“就是赌场借钱的钱庄。那家伙肯定欠了人家一屁/股赌债!被人家追上门了。”

张建中说:“你他/妈的,有好日子不会过,有好人不会做,你觉得,以后我们还会跟你合作吗?以后,你拿什么还那一屁/股赌债?”

香港客急了,张建中断了他的财路,可比大耳隆追上门还可悲,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我也是被人骗的。以后,我保证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保证给你们的都是新货正货!”

此时,还在围打村长那两个打手也弄清他们的身份了,停止了对村长的进攻,两伙人出现了暂时的平静。

香港客对张建中说:“这批货,我是有责任,但是,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是一分钱也没有,如果,你们不再跟我合作,我哪有钱偿还你们的货款?”他又对那几个打手说:“你们都看见了,我是生意人,只是一时手紧,做成生意,不会缺你们的钱。”

“当”一声,电梯门打开。香港客正好背对电梯门,却不是往后退,而是向前扑,一个秋风扫落叶向近前的打手B近,那打手吃过苦头,又始料不及,慌忙后退,那知,他一个转移,一阵风卷残云,回过头来对付站在另一侧的张建中。

张建中以为他对付那打手是虚,进攻自己是实,已有防备还是撤了一步,就在这一撤之际,香港客才往后一缩,挤进几乎关上的电梯门。张建中和那打手意识到他的真正目的,扑过去想掰开电梯门,却已经迟了,那两扇门紧紧关闭了。

站在远处的村长和另两个打手,像是听到命令似的,哄一声向楼梯口跑去。

村长说:“守住电梯!”

另一个打手说:“你从电梯上去!”

他们只顾香港客,却忘了大厦保安,那保安阻止不了他们的打斗,见他们跑楼梯的跑楼梯,搭电梯的搭电梯,立马电话报警。

557 大陆佬

香港客也傻得可以,一直上到二十层,以为回到家把两伙追债的人关在门外,他们便奈何不了自己什么,然而,寡妇却在里面插上了门。

——开门!开门!

——你关门干什么?屋里是不是有男人?

——有人追杀我,你再不开门,我就被他们斩成几截了!

搭电梯的张建中和那打手没那么快上来,跑楼梯的村长和另两个打手却不香港客慢多少,在门口耽误了一会儿,想他们也快到了,香港客只得弃门往楼梯口跑去,似乎也只能往上跑这么一条路了。

妈的,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寡妇锁在门外了,最近,只要回来得晚,寡妇就不开门,好几次,他只能卷着外套蜷缩在门外过夜。

快到楼梯口,村长突然出现,吓得他往后退,正好在电梯口,想按电梯,见电梯往上行,知道张建中在电梯里,便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了。

“你跑?我看你往哪跑!”

跑了二十层楼,村长气喘却还能大声说话,另两个打手好一会才出现,见香港客被堵在走廊上,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香港客退到走廊另一头,看了看那扇窗,回头对村长说:“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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