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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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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县长问:“你是要我转告张书记?”

陆副书记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就是反映真实情况,其实,说心里话,我倒是希望他在球场上发酒疯,让大家看看他什么玩意儿。”

“我有点明白了,你是告诉我,他稀泥扶不上墻。如果,我帮他,倒不如帮你。”

陆副书记在电话里“嘿嘿”笑。

副县长意识到边陲镇几个主要领导都心怀鬼胎,乱成了一锅粥,沉默了一会,说:“我倒觉得,发酒疯的事不可能发生,但有点什么疏忽,球赛没组织好,出现斗殴打架现象,倒有可能发生。”

陆副书记心儿跳了一下,副县长是不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球赛上,时而会发生斗殴打架现象,为一个有争议的球,为某一句有辱人格的话。如果,刻意制造事端呢?再怎么制止也会打起来。

你黄副书记再一喝酒,春节也不可能不喝酒,不喝醉也说你醉了,你就是擅离职守!

副县长打电话给黄副书记,说最近很忙吧!问是不是在忙球赛的事?黄副书记忙笑着说,你都知道了,我正想向你汇报呢!副县长说,等你汇报,春节早过了。黄副书记便问:“副县长有什么指示?有什么好高招?”

副县长说:“我能有什么指示?能有什么高招?你们就按张书记的安排做好工作吧!”

黄副书记装出一副很无奈的语气说:“我也没有办法,张书记下了死任务,我不执行不行啊!我不认真干不行啊!”

副县长笑着说:“你就没往深一层想吗?”

“我那有副县长的水平?”

“文艺晚会由陆副书记负责是不是?”

“是啊!”

“你不觉得,这是一场比赛吗?你与陆副书记的比赛,你们谁在这场比赛中胜出,谁就有可能拿到那个编制。”

黄副书记“哈哈”笑,说:“张书记可够阴的,可能叫领导艺术吧!抛出这么个诱饵,让我们死心塌地为他做事。”

“你考虑事情怎么总是那么简单呢?你就不能往复杂想?”

“还有什么更复杂的?”

“更复杂的就是,他希望你出错,希望陆副书记胜出。”

“这不可能吧!我组织开征求意见座谈会,制定实施方案,他几乎都到场,他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跟我们斟酌,怎么可能希望出差错呢?”

副县长说:“这你就不懂了。如果,他不关心,让你全权负责,出了差错,你往他身上,他就要负领导责任。现在,他那么重视,事事关心,还出差错,就是执行的问题,你在执行中某个环节没做到位,某些细节考虑不周。这事故的责任,你想推也推不掉了。”

——我还听说,郝书记带了几个人协助搞晚会。她那些人,什么大型活动没搞过?负责边陲镇那样的小活动,还不绰绰有余?一个是死保不出问题,一个是放任自流,甚至巴不得出大事!

——你想想,这其中有什么奥妙?

“你是说,你是说……”黄副书记感觉到了什么。

“还要我画公仔画出肠吗?”

黄副书记咽了一口气,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会搞得更精彩,更有秩,更安全。”

“现在不是拍胸脯的时候。”副县长有点恼火这家伙食古不化,陆副书记一点就明了,他却在这表决心,等陆副书记玩出火,你哭都来不及了,“事在人为,这话一点不假,但好事可以事在人为,其他事呢?是不是也可以事在人为啊?”

他觉得,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你黄副书记可别让酒精烧坏了脑,还稀里糊涂不明白。

果然,那边沉默了。

“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觉得合适就合适,你觉得不合适就不合适。”副县长知道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说,“倾注全力搞晚会就合适吗?那只是一个晚会,你的球赛是从初一打到初五吧!”

黄副书记明白了,副县长说是帮自己,其实,也在利用自己,虽然,你想压陆副书记一头,但是,副县长要想压制张建中,或许,张建中仗着岳父的势,没把副县长放在眼里。他想,这又有什么不好呢?晚会出现什么差错,张建中被压下去,陆副书记也被压下去,你和副县长各得所需!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干了,除了组织好球赛,还要干点什么?”

这时候,黄副书记反而有点担心副县长没听明白了,如果,花了九牛两虎之力,把事做成了,他却以为天灾人祸,那可就太冤了!当然,话也不能说得太直露,就像他对自己说的那样,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说。

“年初一的晚会肯定很热闹,人肯定很多,这人一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完,他还得意地笑,进一步修饰他这句话的真正含意。

497 他有保护伞

这天,副县长心情特别好,就像一名指挥员,经过一番周密的部署后,等着奔赴前线的战士们凯旋的消息。平时,回到家,一见女婿陈大刚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会儿,还没进门,就嚷嚷着:“陈大刚还没回来吗?”

女儿娜娜心一慌,问:“他又闯祸了?”

副县长瞪了她一眼说:“有你这样的吗?好端端的总想着自己的老公闯祸!”

娜娜以为自己看错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爸倒护着陈大刚了。

“有什么好事吗?有什么好消息吗?”

副县长说:“就是有好事,就是有好消息,也不能告诉你!”

娜娜撒娇地说:“我是你女儿啊!”

“女儿怎么了?”

“有好事只想着告诉女婿,不告诉女儿,不是偏心吗?”

“我说要告诉他了吗?”

“不告诉他,你找他干什么?他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单位今天要他去打球。”

“这公安局就会瞎胡闹,又不是周末的,打什么球,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娜娜说:“你可以把公安局长撤了啊!”

“我要撤了他还不容易?一句话的事儿。”

“你就吹吧!”娜娜说,“要你帮陈大刚说句好话都不敢说。”

“我不敢说?我说的还少吗?他要争气,早升天了。”

本还想让他小子陪着喝几杯,他人不在,娜娜又这么顶心顶肺,副县长的心情又变坏了,“早知道不回来了,回到这个家,没一样顺心的。”

老婆子正在餐桌是摆碗筷,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说:“你回来干什么?你不回来我们倒省心了。”

娜娜三岁大的儿子,早习惯了这种争吵,瞪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就冲着副县长笑。副县长说:“还是你乖,还是你了解我。这屋里的一个个,都恨不得我倒霉,只有你不懂得对我笑。”

说着,抱起他转了一圈。

老婆子说:“放下,快放下,别把他摔着了。”

娜娜也说:“放下,快放下,别把她吓着了。”

这时候,陈大刚从外面回来,咧着大嘴一边笑,一边问:“你们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外面好几十米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见副县长抱着自己的儿子,也惊得好一会不知说什么,这老家伙今天发什么神经?有这么好的兴致?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打球吗?”副县长瞪着眼睛问。

陈大刚说:“没有啊!没人要我去打球啊!”

副县长问娜娜:“到底怎么回来?”

娜娜愣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刚才见老爸心情好,才那么信口开河,那知道,说着说着却吵起来了。

陈大刚说:“今天巧了,我的心情也特别好,所以,我买了些叉烧卤味回来,跟老爸喝几杯。”

副县长问:“你能有什么好事?”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说。”陈大刚先在餐桌前坐下来,冲着副县长发号施命,说,“你把酒拿过来。”

副县长最看不惯他这副没大没小的嘴脸,放在平时,早把他骂个狗血喷头了,你算什么鸟?指挥起老子来了,这个家谁是老大?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吆喝?

“你滚开,拿酒去!”副县长嚷嚷着坐下来,把外孙放到一边,“到你外婆那去!”

小外孙鸭子似地摇摆着晃到厨房去了。

陈大刚从墻橱里拿出一瓶酒,看了看,对副县长说:“喝这杯怎么样?”

副县长说:“换一瓶,把那瓶茅台拿过来。”

“这可是你的珍藏,你舍得喝了?”

副县长愣了一下,说:“你喝你拿的那瓶吧!茅台等到那一天再喝,庆功的时候再喝!”

“一看就知道,老爸心有喜事精神爽。”陈大刚一边说,一边倒酒,“要升官了?长工资了?”

“我的事,你别管,先说你的。”

陈大刚把自己的杯也倒满了,坐下来,左腿一抬,踏在凳面上,手里拿的筷子在桌上“笃笃”地点了点,夹起一块叉烧肉送进嘴里。

副县长却用筷子背敲了敲桌子,说:“坐好一点,别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陈大刚一笑,把腿放了下去。副县长喝了一口酒,巴嗒巴嗒嘴说:“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娜娜盛了一碗饭也凑了过来,坐在陈大刚身边。

“前几天,我不是调到缉私队了吗?”

副县长说:“缉私队的大队长是我的老部下,以前,我在镇里当书记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民警,是我提他当副所长的,后来,一直当到副局长。”

“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老爸你,我怎么会调到那里去呢!”

娜娜问:“他是不是要提拔你?”

陈大刚满心欢喜,娜娜这句话像一盆冷头,兜头兜脸泼下来。

“你就不能挑点好听的说?”

“这还不好啊!你不想人提拔你啊!大队长是老爸的老部下,念在老爸对他的旧情,他也该提拔你吧!”

副县长说:“不要插嘴!”

“就是,就是,你要听就听,别插嘴!”陈大刚举起杯,对副县长说,“我们碰一个。”副县长半举着杯,陈大刚的杯就凑了过来,两杯一碰,“咣当”一声,副县长小喝一口,陈大刚大口一喝,大半杯酒,几乎见底了。

娜娜皱着眉头说:“你少喝一点,别见了酒就不要命!”

陈大刚不理她,说:“是这样的,那个张建中,你说他怎么那么有本事?开的那家公司怎么那么赚钱?其实,都是假的。那些钱都是旁门左道赚的!他在边陲镇走私,大批大批从香港那边走私家用电器。”

娜娜问:“你从哪听来的?”

“从哪听来的?缉私队几乎人人都知道。”

“这样的人,还能升官,还不把抓他去判刑蹲监狱?”

娜娜这辈子最可气的就是这个人,凭什么他一步步升个没完没了?当初,他就只是一个小干部,不,就只是一个小工人,陈大刚哪点不如他?到处都抢着要,球打得“嘭嘭”响,人见人鼓掌,拍得巴掌都痛了。结果呢!天地倒过来了,陈大刚倒一步步往下走,他张建中当了党委,又当副镇长,副书记,跑回县城当总经理才一年,又回边陲镇去当书记了。

没天理啊!

还不是因为陈大刚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事儿,还不是因为张建中花肠肠多,尽干些阴湿事!先是骗老爸想要他做女婿,骗不到了,又搞阴谋诡计骗李副书记讨了敏敏做老婆。

娜娜对敏敏也没有好感,彼此都是县领导的女儿,她凭什么就是干部,自己只是小打字员,凭什么人家一提到她,就夸她漂亮,真的漂亮吗?那么一副病焉焉的样子,再漂亮也没用。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病鬼遇上花肠肠,两个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现在好了,张建中原来干走私,还不有你们好看的!

陈大刚喝了一口酒,把杯喝干了,又拿起酒瓶“咕嘟咕嘟”往里倒。

“好了,够了,别喝醉了发酒疯。”

陈大刚说:“没事,没事。今天高兴,多喝点。”说着,又要往副县长杯里倒,副县长说,我一杯够了!陈大刚说,添一点,添一点。果然,只是给他添了几滴。

“其实,真要动他不是那么容易,大队长暗中保护他。他为什么那么猖狂啊!就是因为有保护伞,只要一有行动,缉私队还没出城,大队长就给他通风报信。那天,我就见他进大队长办公室,手里拎着一个包,出来的时候,包没有了,还不是留下了。包里装的什么?不说也清楚!”

娜娜却傻乎乎地问:“包里装的什么?”

498 官场也可以玩沟女的招

副县长一声咳嗽,打断了陈大刚到了嘴边的话。

“喝酒,别乱说话。”

娜娜横了老爸一眼,说:“这怎么是乱说话呢?在家里,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就是不能说。”副县长看着陈大刚,说,“你缺少的就是这一样,喝了几杯酒,嘴巴就没遮拦了,什么话都往外倒,得罪人自己也不知道。”

娜娜说:“得罪他张建中怎么了?得罪他张建中他敢把我们怎么样?”

“你敢怎么样?但至少,你们就没他混得好吧!”

“我不稀罕!像他这么混,混进监狱还要找人给他送饭呢!那个病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敏敏,不知还能不能挺过去呢!”

副县长真想搧她两嘴巴,你不稀罕?你不稀罕我稀罕,当初,你听我的,会落到今天这结果?跟着这个陈大刚,你会有好日子过?我副县长也不用那么劳心劳气,看着张建中心里隐隐作痛。

其实,他也知道,这次就算能成功,让张建中尝点苦头,也只是出口恶气,并不见得能把他怎么样?就算他扑了,再扑街,也比陈大刚强十倍百倍。

走私算什么?谁心里不清楚?张建中开公司大把大把赚钱,大家眼睛看不见?大家只是装糊涂,有大队长做保护伞,大家又装糊涂,你能把他怎么样?现在,走私大行其道,能走成就是英雄,人家把这方方面面都搞定,就是本事,就是能耐!你个小小的陈大刚动得了他?别到时候,把自己赔了进去,送进监狱的不是走私的张建中,却是你抓走私的陈大刚。

这官场的复杂你懂什么?这关系网的奥妙你知多少?你就知道往前冲,就知道看见球来跳起扣杀。

这就是你与张建中的差别,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差别!

“我才不管他有什么保护伞。大队长能保护他,是因为没抓住他,如果抓住他,人赃俱获,走私这罪名,谁也保不了他!”

陈大刚眼里散发出狠狠的凶光。

“你以为,那是排球啊!你一扬手就能扣下去。”

“他就是排球,只要有人托起来,我就能把他扣下去。”

副县长横了娜娜一眼,说:“吃饱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娜娜说:“我也听听。”

“有什么好听的?去帮帮你妈。”

每到吃饭的时候,老婆子总是最忙的,先要喂外孙,那外孙很不安份,坐不住板凳,到处乱跑,老婆子就端着碗跟在后面追。

娜娜嘟着嘴,很不情愿地离开餐桌,心里却觉得老爸也够糊涂的,你支开我,我就不知道了?晚上到了床上,不用我问,陈大刚也会一五一十告诉我。

这个晚上,岳父和女婿谈得很投机,喝了酒,又喝茶,好不容易把小外孙哄睡了,他们还没完没了。娜娜在楼上说:“你还睡不睡了?”

陈大刚就对岳父说:“我上去了。”

副县长悄声说:“刚才谈的事,对谁也不要说。”

“当然,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呢!”

副县长看了一眼二楼,说:“我是说,对娜娜也不能说。”

“我懂,我懂!”

搬到岳父这里来住,虽然有一种入赘的不爽,但这里的优越条件还是很快就把那些不爽冲淡了,遇到别人说,他不是娶老婆,是嫁给了老婆,他也理直气壮地说,我愿意啊!我喜欢啊!嫁给她住别墅有什么不好?嫁给她有人给带孩子有什么不好?入赘当副县长的儿子你们不想?你们是想也想不来,你们是嫉妒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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