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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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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建中叫你来说提醒我的吗?”高书记气得火冒三丈,你张建中竟敢跟我玩小心眼?

“不是,不是。这事与张建中无关,听说,明天县里有人下来调查返咸田的事,我们公司几个人都觉得张副镇长这次一定难逃恶运,都有些舍不得,还有人说,总公司的财产一定会充公,划进镇财政所的帐里,以后,也不会另设总公司的帐了。我一想,如果,移交的话,一定会查帐,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张副镇长会不会都说出来?”

肯定的,这是肯定会说的,没有哪个人死到临头不倒打一耙的。虽然这事与张建中有关,但不是你掺和,暴了光,张建中是自作自受愿不得你,但你掺和进去,又把事情闹得那么大,想脱身而出,张建中肯定不干,肯定临死也要咬你一口。

高书记哪能让他咬?

这会儿,他突然发现,把外甥女放到总公司,只考虑有利的一面,却没想到没利的一面。她一个黄毛丫头,能保得住秘密吗?组织上一句话,就把她吓得屁滚尿流,还不把上调了多少钱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许多事情,没人下来调查会平安无事,比如总公司的帐,正常情况下,由镇财政所审核就行了。

镇财政所的人会为难他高书记吗?

然而,上面来查,你高书记算老几,人家为什么替你隐瞒?如实汇报,你就够麻烦了,短短的时间内,拿那么多上调款,就算都发给大家,也说不过去,也要承担责任,何况,张建中肯定不会跟你兜着,肯定会说,你上调这笔款有相当部分进了自己的口袋。绝对会这样,否则,你怎么一点凭据也没有呢?

即使查不到证据,人家也会怀疑你,谁见钱不眼开啊!

在官场混,证明一个人好坏不一定要有真据实码,只要怀疑,在提拔你的时候,就可以把你否决了。

高书记左想右想,又把张建中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他,这都是那个报社记者搞的鬼,都是老主任惹得麻烦,现在闹得县工作组下来了解情况,我们不得不认真对待。他说,只有承认错误才是唯一出路。当然,不仅是你要承认,我这个书记也要承认,领导责任嘛!只能担起来了。

他要张建中也承担自己的责任,至少,返咸田是你的主意吧?你的动机是好的,是为了落实县委县政府抗台风的指示精神,在最短的时间内挽回损失,当然,我也同意了。开始,我们并没想要张扬,只想偷偷干着,但记者找到你,你一冲动,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后来,总编辑打电话跟我核实这,我也飘飘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说,这都是事实吧?我没编造呢?

张建中当然愿意见到这样的结果,两人同时承担责任。

回去后,他想了想整个过程,很有些后怕,如果,高书记不是好功抢功,报上登的都是你张建中的光辉事迹,你早扑街了。

这个晚上,对张建中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

238 书面检讨的内容

他想通了一件事,有时候,做错事并不一定是坏事。这段时间,他总想找能帮助他的人,曾希望打通李主任的关系,帮助自己,然而,李主任不买帐。新副县长跑到边陲镇来了,你是不是可以借这个机会与他扯上某种关系呢?

边陲镇交通没那么便利,从县里来办点事,总要住一个晚上,这也给加强与领导的沟通留下了一定的空间。

第二天一早,倒把明刚好要跑省城,张建中便怂恿外甥女跟车,并同意让她在省城玩两天,外甥女高兴得不行,急急忙忙回宿舍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就随车走了。刚走不多久,高书记的电话也到了,兴师问罪般地问张建中:“是你叫她去的省城吗?”

张建中说:“她总说要去省城,我就同意了。”

“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你放心,倒把明再坏也不敢对她干什么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建中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也可能后天。”

“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高书记把张建中叫到办公室,跟他谈上调款的事。早想到他今天会谈这事,因此,才把外甥女弄走的。

“没问题,她一回来,我就叫她把上调款交给你。”

“明天就迟了。”

不可能不迟,新副县长只在边陲镇住一晚,第二天一早,最迟吃了午饭也该回县城了。这期间,外甥女没能把上调款交给他,他就只能让新副县长空着手走了。他下来了解与你高书记干系那么重要的事,你却让他空手而归,可见,你还是没把他当回事。好话谁都会说,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真正认识自己的错误不光听你说,更要看你的行动。

你有行动吗?外甥女不在上调款调不上来,你高书记去哪见行动?

“我先去哪借点钱回来,外甥女回来了再还。”

张建中还沉浸在沾沾自喜之中,高书记却给他发号施命了。

“上哪去借?”

就算有地方借,张建中也不会去借,要借你高书记借去,你需要的钱还在我给你借?

“去哪借都行,去银行借,去财政所借……”

管得你上哪借,他高书记要的只是钱。

张建中想,要借你也应该找自己人去找啊!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应该为你去啊!你找我张建中干什么?

“银行借肯定不行,一个星期可以也借不来。财政所倒可以考虑,不过……”

他不急着把“不过”后面的话说出来。

“恐怕,恐怕我借不来。”

“你怎么借不来?谁说你借不来?外甥女不在,总公司急着等钱用,谁会不给你?”

“财政所长不会批,分管财政的镇长也不会批。”

“你搞清楚了,你是借,不是开支。用办那么复杂的手续吗?”

“财政所那几个人死板得很,只要提到钱,办事都要走足程序。”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把上调款交到我手里。”

张建中这才发现,你根本玩不过高书记,你绞尽脑汁,以为大功告成,但他一个命令,你就得乖乖去执行。

他打电话给财政所长,叫他来自己办公室,虽然,平时交往不多,却也没什么过节,想自己低份一点,他也不会为难自己,但他张建中为什么要低份呢?他想着怎么把这事办砸,还去考虑低份?

他摆出一副副镇长的架势,到按高书记的吩咐告诉他,总公司需要多少多少钱急用,但外甥女去了省城,可能要玩几天吧!他强调玩几天,刺激刺激财政所长。

所以,想先向财政所借着应付一下。

“你们总公司的人跑去省城玩,却要我们帮助解决你们的事情,这也说不过去吧?”

张建中见他上钩了,便板着面孔说:“你不知道外甥女是什么人吗?她说要去省城玩,我能不同意吗?”

他又说:“叫你们财政所办事怎么了?我还是副镇长吧?我要你们干点事总可以吧?”

所长说:“不是不可以,但你是负责农业的,管不到我们财政所,你还是先跟分管财政所的镇长沟通一下,他同意了,你才能执行。”

张建中心里清楚,即使分管镇长同意了,这所长也未必会马上执行,但他还要给自己制造麻烦。

“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我让永强去办这事,需要办什么手续,你好好配合他。”

说完,他就下联系点,去山区村了。永强接到任务,哪有不去落实的道理?但他找到所长,所长给他的脸色比张建中还难看。

他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个人借钱还是总公司借钱啊?”

永强说:“张副镇长不是跟你打过招呼吗?”

“打过招呼怎么了?睁眼说瞎话的人多得是,这头说,那头不承认的人多得是,我只认借条,白纸黑字。”

“借条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因业务需要,总公司急需向镇财政所借用资金多少多少钱。”

“你以为,你说总公司需要就是总公司需要了?这总得盖个章吧?”

所长看着张建中出镇政府的,想他一走,你永强上哪找章盖去?那知,总公司的章归永强保管,他说,好好,我这就去盖给你。

盖好章,所长又提出新问题,叫他去找分管镇长签名。

“这钱可不是我的,没有镇长签名,我想借给你也不行。”

“就借两天,用那么复杂吗?”

“你嫌复杂就不要借。”

张建中交代办的事,永强能怠慢吗?好不容易找到分管镇长,镇长也干脆,听清来意,拿着借条就要签,一见没有所长的意见,就说,下面一个字也没有,你要我签什么?你这么借钱合不合程序?财政所能不能借那么多给你?总得有个意见吧?

一句话,把永强又踢了回来。永强心情再好,也不得不燥起来,再回到财政所,那所长却没踪影了。问谁,谁都说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很显然,这是躲着他永强。

“这不是挺好的吗?”张建中在电话里笑。

永强很迷惑。

“我就是希望你借不到。行了,你已经尽力了,下午再跑一趟,他要还不在最好,要在,你跟他吵一家伙,也别吵得太凶,有那意思就行,激怒他就行,让他锁在抽屉里再拖半天。明天就是借给你也没用了。”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张建中是在山区村委会说电话,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高书记急着要上调款,拖一天算一天。”

“原来是这样,你是要搞砸这事。”

张建中在山区村呆了一上午,下午才回去。新副县长已经到了,约好下午跟他谈。高书记一见他就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正办呢!”

“一个上午也没办成?”

“下午应该能行。”

高书记想,晚上新副县长休息的时候,再去宿舍拜访他,因此,下午把钱弄到手也不碍事。结果,永强在财政所闹了一把,所长气得甩袖而去,你有求于我笑脸没有不说,还那么凶?

知道实情,高书记先把张建中大骂了一顿。张建中才不在乎你高书记怎么骂,反正你对我就没什么好印象,倒是张建中去见新副县长时,交出了一份很“深刻”的检查。

“年青人嘛!敢想敢干的精神是很可贵的。但年青人也经验不足,犯这样那样的错也在所难免,关键是高书记,他应该把好关,但现实中,他却甩手不管,又好抢功绩!这就是整个事件症结所在。”

新副县长是这么评价的。

239 你要脸不要脸

张建中的“深刻”检查也送到了副书记手里,那是在副书记的办公室,张建中先是检讨自己,临出门前,再把“书面检查”呈上。副书记一摸信封就知道深刻的程度了,抬头看着张建中离开的背影,想这年青人挺能来事的!现在,也有一些局长书记玩这一套,但大多数还不开窍,领导辛辛苦苦去视察,身水身汗,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比如,高书记与张建中比就差好大一截。

但又想,主要还是思想问题,人家没把你当回事,怎么会向你“检讨”呢?人家的检讨对象是分管边陲镇的副县长、县委书记。

因此,新副县长下结论时,他便非常认同,而且,也带人跑了边陲镇一趟。

他去的目的很明显,是去看返咸田。高书记像每次县领导来边陲镇一样,还是不通知张建中,副书记一到就问,小张呢?他忙什么?我到边陲镇怎么也不来见我?

高书记说:“他忙其他事去了。”

副书记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问:“什么事比来见我还重要啊!通知他马上来见我。”

张建中出现时,高书记还在做检讨,副书记却不耐烦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我们几个领导对这事已经有了结论。我这次来,主要是听小张的,看咸围搞得怎么样?听了汇报,再去看了现场,副书记对张建中说:“有些事件可以大张旗鼓地干,但有些事情,却要悄悄干,当然,悄悄干并不是不讲原则,应该上报的还是要上报,比如,占用了农田,就要向农业部门打招呼,不想让下面人知道,可以向农业局长打招呼,也可以直接跟我打招呼。”

他说,现在,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变革时代。什么叫变革啊?就是不按常规办事。什么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啊?就是发展就是硬道理。怎么检验发展呢?用事实说话,只要对边陲镇有利,对老百姓有利,就是发展。年青人,大胆干!海水养殖对边陲镇是有利的,对老百姓是有利的。

许多年后,思考这些话,似乎有点过,但如果再考虑到当时的环境,考虑到边陲镇经济,甚至全红旗县,全中国的经济处境,你又不得不说,这是正确的。

经济到了濒近崩溃的边缘,你不发展经济还发展什么?你不考虑吃饭问题还考虑什么?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序,你才有可能腾出时间来考虑其他方面的东西。现在,有些人思考社会出现的各种矛盾,往往忽视了当时的背景,总把矛盾的起因归结到当时没有防范于未然。

这些人,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如果,某一现象没有在社会造成一定影响,谁会化心思去管它呢?领导不会管,老百姓不会管。专家学者可能会嚷嚷,但他们又能嚷嚷出什么结果?

发展才是硬道理。这是真理,社会要进步,不发展不行,但是,大家穷怕了,就使劲往经济上发展,谁又去想文化也要发展?人的道德也要发展?

每个时期,所处的环境不同,对真理的理解也是不一样的。

张建中所处就是这样一个环境,大家对真理的理解也处于某一种偏面性,发展经济是头等大事,而且,还是唯一的大事。文化不是不搞,人的素质提高不是不搞,但一切都要为经济发展让道,经费的投入也要为经济发展让道。

因此,物质文明加步发展,精神文明保持现状,甚至退步。

这些大道理是汪燕说的。山尾村长的小女儿去省城一年多,她送她回来度假,跑来找张建中说了那么一大通道理。

张建中懒得理她。一边看文件,一边在文件上批字,然后,打电话叫农业办的人把文件拿去处理。

这期间,汪燕还接了几个电话。她那个大哥大,戳在张建中的办公桌上,气得他真想把它推到地上,摔个稀八烂。这种东西,让人说假话眼睛眨也不眨。

“我在省城啊!这段时间,我哪敢到处跑?你财神爷都到省城了,我还会离开吗?真的有事,这边的事一办完,我马上就赶到你那去。不远,不远,半个小时的车不到。”

张建中真想凑过去说,她在红旗县的边陲镇,你看看地图,离省城远着呢!好就是现在赶回去,也要晚上才能到。

“我不骗你,我骗你干什么?我正跟一个大老板谈生意呢!只要这笔生意谈成,欠你的货款马上就还给你。你放心好了,明天,最迟后天,就可以搞定。”

张建中真想大声说,她骗你!她不骗你谁还骗你?现在是杨白劳比黄世仁还牛,她借你的货款根本就没想要还。

汪燕放下大哥大,笑着对张建中说:“这些人不说假话应付不了。”

张建中说:“应该是你不说假话,这日子就没法过。”

她竟大言不惭地说:“也可以这么说吧!这世界,就是真真假假。人家对你假,你能对他们真吗?”

“把它关了不就行了吗?什么都不用说。”

“关了不行,关了可能会不见好几笔生意。”

张建中往外走,做出离开要关门的样子。如果,不是被她堵在办公室里,他才不会见她。

“你要出去?”

“你以为不要干啊!以为像你一样,拿着大哥大到处招摇撞骗啊!”

汪燕笑了起来,说:“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汪燕笑得更厉害了,说:“都这么久了,你还生我的气啊!我都不无所谓了,你还那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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