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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不到的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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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由跗在了地上,想要呕吐。
  
  伦鹏看得心都痛了起来,一边懊悔着自己刚刚下手太重,一边上前帮着他拍背。
  
  可叶仰光吐得满脸涨红,全身都弓了起来,却是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看着他因为缺氧而不住喘息的狼狈样子,伦鹏难受得把脸侧到了一边。
  
  “你个这样子,你二叔如果看到,也不会高兴的。”
  
  “他才不会在乎呢……”叶仰光忽然笑起来,声音颤抖,“他看见了也会装看不见的……十六岁的时候,我在柴房亲他……爷爷看见了,爸爸看见了……连小妹都看见了,他却说他,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别说了。”伦鹏语塞,只得拼命拉起地上的叶仰光想让他躺到床上。
  
  谁知剧烈的动作让男孩干呕得更厉害起来,伦鹏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还没站稳,便见一口鲜血猛地从叶仰光口中喷了出来。
  
  




29

29、第 29 章 。。。 
 
 
  伦鹏从来不知道吐血是一件那么恐怖的事。
  
  当第一口血从叶仰光口中喷出时,伦鹏只觉得满眼都是那刺目的红,令他几乎晕眩。而接下来,叶仰光像垂死般,竟然接着又吐出了好几口。
  
  他自己显然也被那血震住,呆呆地擦了擦嘴角,看向伦鹏时眼中一片怔忪。
  
  “对……不起,好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仰光……”伦鹏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身上叶仰光的重量越来越大,几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伦鹏抱住他,双手不禁颤抖起来。
  
  叶仰光似乎没忍住,再次吐了口血出来。
  
  “仰光,你别吓我!你哪里疼?怎么会这样!”伦鹏急得一时完全失了方寸,满眼除了那刺目的红,就剩下叶仰光一张惨白的脸。
  
  而他怀中的叶仰光就像整个被掏空了似的,眼中一点神采也没有,只看着伦鹏的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声音却慢慢变得遥远,遥不可及,直到慢慢陷入黑暗。
  
  ……
  
  叶仰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病房里空无一人,但那场景却让他似曾相识,似乎同样的时空他曾经经历过。脑中一片空白,却又隐隐作痛,一片沉重。
  
  “你醒了啊?”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只见一个护士推门走了进来,“正好,量下/体温,换盐水了。”
  
  “我怎么了?”叶仰光问到,连那护士的脸也觉得面熟起来。
  
  “你啊,也算二进宫了,”护士无奈地冲他笑了笑,将温度计夹进了叶仰光的腋下,“上次是阑尾穿孔,这次是胃出血,一次比一次凶险,才半年不到吧。”
  
  叶仰光这才回忆起这里是他那次在路上昏倒时,伦鹏送他来的那间医院,似乎连病房都没有变。
  
  “我是……怎么住进来的?”大病之后的空白真的很可怕,好像记忆遗失在了某个空间,只能求助他人。
  
  “还是你表哥啊,幸亏他是O型血,不然你大出血可真是危险了。听同事说,那天晚上他都快疯了,一急诊室的人都被他吓到。”小护士说着,轻轻用棉球擦了擦叶仰光的手背,动作娴熟地将吊针的小针头送了进去。
  
  “哦,这样……”叶仰光看着那针头微微皱了眉,“那他人呢?”
  
  “说是出去有些事,下午会回来。”小护士笑了笑,帅哥拜托的事总是让人更乐意完成一些,“你现在还很虚,赶紧地好好睡一觉,精神好点你哥见了也开心些,你们是外地人吧?这几天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守着你呢,累得什么似的。”
  
  “哦……”叶仰光点了点头,脑中隐约有了些记忆的影子,但慢慢又觉得一阵疲惫,想先闭会眼睛,却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见伦鹏捧了个盒饭在他床边吃得吧唧吧唧响,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伦鹏很快看到了叶仰光睁开的眼,却仍没停下口中的动作,含了一嘴食物,像是不以为然地对叶仰光道,“总算是醒了哈!看什么看?想吃吗?现在可不行,谁让你那胃那么金贵,接下来起码半年,你只能喝些水糊糊了。”
  
  叶仰光微微挣了挣身子,想坐起来,却被伦鹏一把拦下,“别动,大爷,您别动!我把您摇起来,啊!”
  
  伦鹏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盒饭,站起身跑到病床的另一头弯腰摇起了床上的扶手。
  
  “可以了吗?”伦鹏问叶仰光床的高度。
  
  “恩。”叶仰光点了点头,发现坐起来也没有更舒服一些。
  
  伦鹏又拿起了桌上的盒饭,似乎很饿的样子。叶仰光看着他,只见他的胡茬已经全长了出来,眼圈周围也青青的,而头发乱糟糟一团似乎一直没梳理过。
  
  “我躺了几天了?”
  
  “不长,正好一个小长假,三天而已,想睡你还可以继续。”伦鹏说着,眼睛却不看叶仰光。
  
  “谢谢你。”叶仰光低声说。
  
  “别急着谢,和上次一样,住院的钱你还是要还的!”伦鹏说着,似乎已经把饭吃完了,背过身去,把饭盒扔到了床脚的垃圾箱里,又从床底拿出了个盆,径自走出了病房。
  
  再进门时,他已经打回来一盆水。
  
  叶仰光见他走到自己床边,掂着手拧了把水里的毛巾,便向他这边伸过来,忙道,“擦身我可以自己来。”
  
  伦鹏没开口,却依然不依不饶地把毛巾朝他这边铺了过来。
  
  叶仰光才发现,他并不是要为自己擦身,是把毛巾敷在了他没有打吊针的左手上,而他的左手,原来已经肿得跟个包子似的。
  
  “每天十几袋的打,护士说有些盐水渗出,你这手真的快赶上猪蹄了,”伦鹏把毛巾盖在那手背上,又用手按了按,“烫吗?”
  
  叶仰光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伦鹏轻轻地捧着叶仰光的手,捏面团一样上下搓揉着,忽然,他就那么低下了头,将前额抵在了叶仰光正被热敷着的手背上,肩头一耸一耸起来。
  
  那样子令叶仰光心头蓦地一窒,随后便听到伦鹏哽咽地声音传来,“你那天到底喝了多少?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叶仰光咬着嘴唇,摒着气只觉得双眼酸涩,艰难开口,“别这样,我不是没事了吗?”
  
  “你真的那么爱你二叔吗?他死了所以你连命也不要了?”伦鹏说着,抬起了头,竟是真的哭了。
  
  “我不知道会喝成那样……”
  
  “活着,行吗?”伦鹏盯住叶仰光的眼,认真而严肃,“好好活着,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行吗?”
  
  叶仰光点了点头。
  
  伦鹏看着他,眼里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得粗粗用手背抹了抹,借搓毛巾的机会俯下了身。
  
  “我不是自杀,”病床上,叶仰光轻声道,“他那么拼命赚钱留给我,就是想我好好活着,我哪能辜负?”
  
  伦鹏听着,仍低头拧毛巾,像是想把那毛巾拧断似的,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这是你说的,自己记好了。”
  
  ……
  
  第二天,伦鹏一早来到病房时,便见叶仰光已经扶着床沿在艰难地移动。
  
  “你干吗?”伦鹏皱眉,“拿东西不会喊护工吗?”
  
  “我总不能一直躺床上不下来。”叶仰光低声道,不知为何,这次大病之后,他总觉得伦鹏变了许多,又变回初识时那个少爷似的人,说起话来语气中总带着些颐指气使,但,和那时又不太一样。
  
  “你急着出去是吗?”伦鹏问。
  
  叶仰光没说话。
  
  “行,反正我也正想带你走。”伦鹏却一把扶过了叶仰光,直接朝病房外走去。
  
  叶仰光也不知伦鹏想要干什么,因为体力还没恢复,只得被动地被他搂着。两人走出病房,走下了楼梯,又走出了医院大门,然后伦鹏朝路边挥了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小心地把叶仰光塞了进去,伦鹏自己也坐在了一边。只听他对司机道,“师傅,去清和墓园。”
  
  听到伦鹏的话,叶仰光微微睁大了眼睛,喉结不经意地滑动了下,然后便低下了头。伦鹏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从市区的医院到郊区的墓园用了近一个小时,下车时,叶仰光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师傅,在这儿等我们一个小时。”伦鹏下车,对着司机说了句,顺手递过了钱。然后便拉起一旁的叶仰光往墓园里走。两人就这么在空无一人的墓园里穿行,直到,伦鹏终于在一块石碑前站定。
  
  “时间仓促,只能订到这个区的了。都说人死要入土为安,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替你办了。你二叔的名字,还是我问团长才知道的。”伦鹏说着,放开了扶着叶仰光的手。
  
  叶仰光看向石碑,只见那碑上简单写着“叶伟之墓”四个字,而石碑的前方,两块青灰石板盖在水泥砌成的小方格上,料想便是置放骨灰的地方,一时令他心头钝痛。
  
  伦鹏不说话,只是背过身站在了一边,给叶仰光充分的空间。
  
  叶仰光无言,默默在墓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便是长久的站立。
  
  “我十六岁就跟着二叔离开家了,那时,我们是家里的异类。爷爷说,我们会不得好死。所以,我带二叔回去,他看也没看一眼,就把我赶了出来。”叶仰光悠悠地说,语气也不见什么起伏。
  
  “好了,别想那些不痛快的了。其实人死了都一样,什么都没了,在哪里不是一样。”伦鹏点燃了一支烟,背着身子踩着地上的青苔。
  
  叶仰光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伦鹏看了看表,转过身来对叶仰光说了句,“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叶仰光点头,迈步要离开。
  
  伦鹏却叫住了他,“等会儿,跟你二叔道个别。”
  
  叶仰光抬眼看了看伦鹏,有些疑惑。
  
  “过两天,我带你回S城。”伦鹏道,“下次来,大概要等明年清明了。”
  
  “我没有说要跟你走。”叶仰光皱眉。
  
  “你必须跟我走。”伦鹏沉着声说,一派不容辩驳的强硬。
  
  “为什么?”
  
  “为什么?”伦鹏哼了声,“你自己掰掰手指头算算,我救了你几次?”
  
  叶仰光微微低了头,只听伦鹏朗声道,“第一次,你昏倒在临江大戏院外面,是我送你去的医院;第二次,你跳到湖里去捞个破玩意儿起不来,是我跳下去救的你;第三次,你喝酒喝得胃出血,是我输自己的血给你……我也不怕你说我无奈、脸皮厚,我把你从鬼门关救出来三次,你的身体你的人,现在是我的。”
  
  “我不是叶崇光。”叶仰光勉强笑了笑,想要离开。
  
  “我没跟你开玩笑!”伦鹏喝住了他,拽住男孩的手拼命握紧,炽热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些都过去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叶仰光不说话,目光只落在眼前的墓碑上。
  
  “我知道,”伦鹏扬了扬嘴角,“以前,你让我以为自己找了个某人的替身,事实上,我自己才是某某人的替身,对吧?不过,我不在乎,这一次,”伦鹏顿了顿,凑近了叶仰光,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我要赌一把,看看能不能翻身。”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长吧,好想把这文赶紧地写完,虽然只有小小和赵十一两位观众。:P
不过如果不是你们俩,我一定早坑了。
七月之前一定完结,加油~




30

30、第 30 章 。。。 
 
 
  三天后,叶仰光跟着伦鹏坐上了回S城的飞机。
  
  几乎没有一件行李,离开H城时,叶仰光有种此去经年的感觉。当初跟着二叔来到这里,两人风尘仆仆,对未来一无所知,而今离开,只剩了他一个。出了医院,特地绕道去了工棚,和那间小屋默默在心里道了个别。最后看了一眼那人睡过的床,心还是裂开似的难受。
  
  而身边的伦鹏却表现得一无所知,只是急急地催着他快赶不上飞机。那样一个人,在身边乍咋呼呼地像个初次坐飞机的孩子似的兴奋,令叶仰光不知是喜是悲。不能不说自己是自私的,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支不支持得住。而和这个人发生过的一切,毕竟没有完全结束。在S城,他并非一身轻松。
  
  有人因为他而失去了光明,那债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偿还。
  
  叶仰光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却被伦鹏猛地搂进了怀里。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习气即业力——”伦鹏老夫子式的说着,拖长了尾音。
  
  “我书读的少,不懂。”叶仰光不习惯大庭广众下的拥抱,却又迫于伦鹏的大力,只得弓着身体冷冷道。
  
  “哥不是正在教你吗,这话说的是,人的习惯、气场会决定人的命运,劣气重则霉事多,总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快乐的事也不会愿意降临到你头上。”伦鹏说着,嘴角微扬,得意洋洋。
  
  “你很快乐吗?”
  
  “当然快乐,不过,按说你该比我更快乐才对。”
  
  “为什么?”
  
  “我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是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这年头,被喜欢的是爷,你现在是我的爷,我得供着您。”
  
  叶仰光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于伦鹏口中的喜欢,他多少是持怀疑态度的。只是,人生不过如此,经历过了生死,现在只希望生活能平静一些,不要再有悲伤,不会再那么寂寞。
  
  和同类在一起,总是好过独自生活的。叶仰光想着,目光投向了窗外。厚厚的云层折射着耀眼的阳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
  
  回到S城,伦鹏没有做丝毫停留,便把叶仰光送进了一家私人疗养会所。因为从H城急着出院,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里,伦鹏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叶仰光照顾。上午陪着晒太阳,下午陪着散步,晚上是才艺表演和聊天时间。叶仰光第一次知道,原来伦鹏那样爱好广泛,篮球和吉他是主打项目,有时,伦鹏带着叶仰光到操场,让他看着自己运球投篮,有时,伦鹏一把电音吉他却能为叶仰光弹出梁祝。
  
  因为身体的关系,叶仰光开始时只能被动接受,而到了后来,这样的生活渐渐令他不能拒绝。原来,被爱,被伦鹏爱,是这样一件愉快的事情。他只需安心享受,不必再辛苦回应。而那私人会所也有如一个乌托邦,没有人对他们的关系投以异样的目光,好像天经地义的,他们的相处就该似恋人。
  
  这样的日子,因为太美好,所以让人觉得不真实。
  
  叶仰光时常安逸得心虚。
  
  “你这样对我,是因为同情?还是优越感发作?”篮球场边,他坐在看台上,玩笑似的问正在打球的伦鹏。
  
  “同情别人的不是你自己吗?把我当可怜虫一样,生怕被暗恋憋成内伤。我这样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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