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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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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老板连忙点头哈腰地颠颠离去。

“原来你来过这儿?怨不得!怎么着,这儿的菜有特色?”吴小弟乐呵呵地说着,一屁股坐下来。

陈童毕竟不同于工厂钳工,本就是做人的思想工作的,善于察言观色,心思也细密敏感得多,坐下时,刻意回头望了一眼小街对面那两扇黑漆大门:“元朝,你今年春节时来过这儿陪你老弟?”

杨元朝点点头,坐下来,开始抽烟,等着酒菜上来,神色已经看不出有多晦气。

李小岚更是聪明之人,完全明白杨元朝过来真正用意,不禁大为感动,紧挨着杨元朝坐下,推心置腹地说:“就凭你这份对待亲兄弟的情义,哥们儿没交错你,够意思。以后,什么也别说了,大家伙就算是铁哥们儿,亲兄弟一样。”

“够不容易。”陈童也于感动之中,不无钦佩地看着杨元朝,想象着当时,人家哥们儿是怎样在大年除夕的夜里,隔着高墙电网,陪自家兄弟喝酒来着?整个手足情深呐!

素来粗线条的吴小弟一直没理解杨元朝专门来此的目的,但也多少听出哥儿几个之间半明半暗的话头,不禁迷惑地问:“我说哥儿几个,你们在那儿瞎白话儿什么呢?我怎么觉着话里有话,透着一份玄机?”

几人见状,不禁乐了。

“你就是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猛张飞’,整个没心没肺。”李小岚笑着打趣儿。

杨元朝就喜欢吴小弟这份简单,直来直去,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为满足母亲的要求,拉上警卫员小董一起,专门于大年夜之际,来此陪大墙里的兄弟喝酒的事儿说了。

“真的?简直太了不起了!”钳工兄弟瞪大了眼珠子,别提有多佩服了。

3

次日一早,杨元朝心事重重地走进刑侦处大院儿。

由于昨个儿送走了已成为“敌我矛盾”的亲兄弟,这会儿,连他自己都觉着,迈进这道专政机关的门坎儿够难为情,因此,较比平时收敛了许多,也更加低调,倒有点儿像是他犯了啥错似的。

刚在办公室里坐下,身形高大威猛的刘得胜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冲他嚷道:“喂,哥们儿,告诉你一特大喜讯——”

杨元朝抬起脸,定睛瞅着这个家世和渊源都挺不赖同时也跟自己挺投契的同龄人,拧起眉头,尽量镇定自若地说:“兄弟,你是不是听说了昨儿个我去看守所送我弟弟的事儿?别瞎嚷嚷,影响不好,再说,跟我有多大关系?”

刘得胜一愣,嘻嘻笑道:“哥们儿,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件事儿。不假,我是听别人传你到看守所亲自送弟弟上路来着,可那算个屁呀!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也是成年人了,有完全的行为能力,别人谁也替代不了,是不是?再说了,你弟弟犯罪也不属于黄、赌、毒和偷拿盗抢之类见不得人的案子,算是一般的好勇斗狠和一时脑袋发热,没管住自己,整个缺少法律常识,无组织无纪律。你千万别背包袱,大家伙都能理解。”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杨元朝略感到些许宽慰,但仍有些尴尬。

刘得胜习惯地给他点着一支烟,然后也给自己点着一支,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接茬儿安慰他:“哥们儿,说谢,可就显得外道啦,咱俩谁跟谁呀。”

杨元朝勉强笑笑,心里仍觉着堵得慌。

“元朝,别看你来的时间不长,总共才只有不到一年光景,可我们大家伙都一致认为,你杨元朝是好样的,办案够卖力,舍得玩命,也够麻利,还喜欢开动脑筋琢磨事儿,绝对是一块搞刑侦的料儿,好苗子一个。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咱处里的几个领导的共识。大概你还不知道吧,市局已经批了,决定任命你当咱一科副科长!乖乖,哥们儿发了,今后,连我都得听你老兄的招呼和调遣,整个前途无量。”刘得胜带着钦佩的神色,眉飞色舞地说。

“是吗?”杨元朝微微一惊,脸上多少现出喜色。

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够复杂,根本没把握敢想提拔升迁的美事,因为,偏偏在这个当口,自家兄弟竟然成了“敌我矛盾”的罪人,不是添堵吗?保不齐还会影响到自个儿的前途,也说不一定呢。

见他并没露出多少高兴劲儿,刘得胜不禁心疼地继续安慰道:“哥们儿,没事,别发愁,你是你,他是他,兄弟虽说如手足,可到底是两码事儿,不会有多大影响。咱是共产党执政,社会主义时期,可不是封建时代,一人犯罪,就株连九族、满门抄斩,弄得凡沾亲带故者均不得安宁。那叫啥事儿啊?咱向来实行的是‘重在表现’的用人政策,‘不唯成分论’嘛,你就放心吧。”

见惯了官场猫腻的杨元朝可不敢这么乐观,不过,他还是得感谢人家同龄人对自己的信任,连忙掏心亮肺地说:“兄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免得小气,也够虚伪,以后,常来常往,咱就算交上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听他这样说,得胜乐了,站起来握住杨元朝的手使劲摇,真诚地说:“谁让咱是革命的战友呢,成年到辈子跟刑事犯罪打交道,办的又都是凶杀抢劫之类的大案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时刻都有成为烈士的可能,不容易。因此,咱得拧成一股绳,相互托付照应,否则,还不知啥时候遇险,就艮屁着凉见阎王爷了,是不是?哥们儿还有事儿,得撤了,空了再聊。”说完,乐呵呵地晃着高大结实的身板儿走了。

杨元朝身陷在这急剧的变化中,一时间忘了泡茶和忙活案头的活了,坐着直发呆。

其实,对于提拔他的事儿,早在多少天以前,不仅他,就是刑侦处的几百号人,也大都事先风闻了。他明白,上级之所以如此器重和青睐自己,并非无缘无故之举,绝对是经过慎重考虑后得出的结论:

一,他的情况和别人不同,或者说,要优于其他人,他转业时,是正连职的二十一级小干部,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工农兵大学生,尽管并不怎么正规,属于在十年动乱中保送式的大学生,但毕竟也是大学生啊。而一般与他同龄的人,包括不少老同志,则大都是从部队退伍复员的,是战士和兵的资格,再不就是从工矿企业抽调上来的,还算不上是正经干部。

二,也是最重要的,从他分配来以后,凭着一份勤奋和努力,以及不怕吃苦和不怕流血牺牲的拼命精神,给领导和同事们留下了忠于职守、热爱本职工作的好印象。也正经破了几件大案子,均属于叫得响、拿得出手的,为此,还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回,在大批新生力量中,绝对属于佼佼者。

虽说他也具备一般的高干子弟,特别是军队干部子弟身上的那种强烈自傲和浑不吝的优越感,让人讨厌,但他的行为举止和外在表现形式却有所不同,傲归傲,牛归牛,却均不露在表面上,而是深藏在骨子里。说话办事也讲究方式方法,注意场合和把握分寸,让人有下不来台的尴尬时候,因此,人缘和群众基础都很不赖。

不过,眼下的情形毕竟不同,亲兄弟犯了罪,势必会影响到自己,这是不容回避的客观现实。他担心在这种时候有居心叵测的人使坏,就是在背后告你的黑状就够你喝一壶的。开玩笑,堂堂执法者的近亲属,竟然是咱专政机关严厉打击的对象,就凭这一条,上级领导会怎么想?难道就不会对自己打退堂鼓吗?就不会担心和怀疑自己的忠诚吗?

一时间,向来自信的杨元朝陷入焦虑之中。

思来想去,他又觉着与其这么患得患失、没完没了地自虐,不如主动出击,打有准备之仗。以往,父亲老跟自己讲,打仗和办任何事都一样,回避是败招,无能的表现,而迎难而上,直面困难,敢打硬仗和攻坚战,未必就不能扭转不利的局面,关键要审时度势,把握战机,明白哪些是有利的,哪些是不利的,然后,可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稳操胜券。

想到这儿,他决定必须得在第一时间向领导表明自己的态度,让组织上明白自个儿的心思和起码的觉悟水平,否则,别说提拔你了,恐怕,以后用不用你都还两说着。

考虑好了,他站起来,打起精神头,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儿,上楼去处长办公室,伸手叩响了房门。

其实,人家领导远比他有水平,又十分了解他,一番言辞便打消了他的重重顾虑和担心。

老刑侦欣赏地拍着他的肩膀头,喜笑颜开地说:“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主动依靠组织的。搞了一辈子刑侦,我怎会看错人呢?咱不练的就是心理学吗?哦,连自己的部下都不了解,那我还不如回家去种地算啦,是不是?”

领导的这份开场白,让杨元朝忐忑不安的心,立马踏实了,不禁感激地笑了。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解释多了反倒适得其反,也于事无补。”老刑侦果断地一挥手,“告诉你,提拔你的任命书现在就在我手里,原来准备星期六下午党团活动时宣布。不过,小杨啊,谨慎还是必要的,但绝不能影响工作和破案,一定还要比以往任何时候做得更出色,知道不?”

“我当然知道了,您就瞧好吧。”杨元朝恢复了自信,口气笃定嘎崩脆。

老刑侦开心地乐了:“这就对了,大丈夫要能拿得起放得下,才显英雄本色嘛,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可以跟你明说,因为你的事,咱们处里有些人颇有微词,今早一上班,还有人来背后嘀咕你呢,反映你昨天到看守所去送你老弟。刚才,市局还来电话,说因你老弟的事,是否暂缓提拔?开玩笑,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些东西,也不觉着落伍?思想太陈旧,观念太老套,跟不上形势嘛。对于这些不正确的说法和做法,我统统都给顶了回去。”

杨元朝没想到,老刑侦居然这么看得起自己,不禁热血沸腾,刚想表决心说点儿情绪激昂、信誓旦旦的话,却被一个电话止住了。

老刑侦抄起话筒,冲杨元朝挥挥手,示意他走人。同时,还刻意冲部下体贴地笑笑,意思很明白,让他把心放踏实了,万事自有人家上级领导做主,不会出啥意外。

杨元朝连忙冲上司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大步走了,底气已明显充足,脸上挂着笑容。

4

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来临了。

值此亲人团聚之际,这回远在北京的老大杨淮海没有再糊涂,求爷爷告奶奶地死活把媳妇和孩子拉来跟父母团聚,又请假几日,弥补春节时的过失,使得平素像是军营般严肃紧张的杨宅,多了一份欢声笑语和一般家庭温馨和谐的气氛。

特别让老两口高兴的是小孙子悦悦的到来,尚不满周岁的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浑身上下的嫩肉粉嘟嘟的,还净是褶子,那份咿呀学语外带满炕爬兼以时常翻跟斗的情景,逗得两位老人家怎么看都不够,笑得合不拢嘴儿。

鉴于哥嫂和小侄子到来,一向忙乎的杨元朝在母亲的反复催促下,也只得从案子缠身的忙碌中抽遐回来,与家人一起共度中秋。并且,还带来了他新近结识的女友苏亚丽。

苏亚丽和杨元朝同岁,算是超龄的大姑娘了,其父原是老东南局的领导,级别不低,本人在某研究所当描图员,长得够漂亮,细高挑儿,大眼睛,细皮嫩肉,梳一条很长的大辫子。由于性格所致,话不多,若非必须回答的问题,一般均以甜蜜的微笑作答,多少有点儿古典美女和现代淑女结合的意思。

吃完团圆饭,赏月前,一家人坐在会客室里闲聊天儿,杨奇兵公务繁忙,没坐一会儿工夫,便被电话叫走了。

别人都在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话聊天儿,可做母亲的却表示出对儿子女友的格外关注,一会儿,吩咐杨元朝拿切好的水果和月饼,一会儿,又隐讳地问起人家家里的一应概况,甚至连面子也不给,竟然担心女孩的身体是否有病。因为,从表面看起来,苏亚丽的身子骨实在瘦弱,一副杨柳细腰弱不禁风的样子,这可把初来乍到的苏亚丽问得脸上一阵阵羞红,却又不能不回答人家长辈“查户口”,只得像是挤牙膏一样,有问必答,显得够难为情。

“妈——,您能不能不查人家户口呀?”当儿子的不乐意了,“人家亚丽头回来家,本来就害怕见你们家长,准得盘问个底儿掉不可,您就省省心吧,让人家自如点儿行不行?”

母亲遭到抢白,自尊心受不了,坐在轮椅车里,仰头对着杨元朝,一副急赤白咧的样子,“我问问小苏家里的情况怎么啦?这是对你们年轻人负责。告诉你,咱家的儿媳妇,起码得政治上过关,这既是对你们孩子负责,也是对整个家庭负责,你知道什么呀!”

“好好好,那您就尽管问吧,整个入党提干,进行政审。”杨元朝鼓鼓地站起来,出去了。

见儿子真不高兴了,母亲连忙偃旗息鼓,再说,打听人家的底细也差不多了,又素来够相信这个儿子明辨是非,便对苏亚丽说:“闺女,别在意啊,我们做老人的就喜欢啰嗦,不过是关心关心,没别的意思。婚姻嘛,到底是一辈子的大事,就是你家大人也不会听之任之,撒手不管,这也是对你们负责嘛。”

苏亚丽报以羞涩地微笑,没说什么,眼睛却可劲儿向门外张望。

赵文刚担心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会令初来乍到的姑娘拔腿走掉,便知趣地主动撤退,叫小保姆推自己进屋了,以便给小字辈们留下空间。

长辈一出去,屋子里的气氛立时活跃起来,杨元朝也回来坐到苏亚丽身边,小声安慰她。

其实,不光杨元朝的母亲不了解苏亚丽的家世,杨元朝也了解不多。二人是在一次抢劫案中认识的。

不久前,东南局大院儿发生抢劫案,刚被提拔为副科长的杨元朝领衔侦破,而巧的是,受害的事主正是苏亚丽。

案子很快破了。

当杨元朝通知被抢事主领回被抢的现金、手表等赃物时,这才留心到苏亚丽的身世和漂亮的长相,不免多说了几句恭维话,其实,不过是爱美的年轻人对同龄的漂亮姑娘说了几句由衷的赞美之词罢了,并无特殊意思。苏亚丽呢,当时也被这个高大英俊的同龄人迷住了,没承想,在见天跟歹徒过招的人民警察堆儿里,居然还有如此出众的人,特别是那一口标准正宗的普通话,让她不用猜就知道,他一准儿是干部子弟,立马便有了归属感。

杨元朝是多聪明的人,岂有看不出来姑娘对自己有意倾慕,于是,便时常约苏亚丽出来吃饭或喝茶,尽管每回时间都不长,可这份心思够姑娘看得透透的了。

不过,有一点始终让杨元朝感到困惑不解。这丫头似乎怕见人,每回幽会,均得离她的家和单位远远的,吃饭喝茶的地方也选得够僻静,不在乎档次和卫生,只要冷清就好,最好一个外人都没有。此外,她不仅多次婉言谢绝了杨元朝想要见她家大人的请求,就是每回送她回家或是去单位俩人分手时,也都不能离得太近。

这份异常的举动,令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的杨元朝不禁敏感地起疑,心话,她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别是以往的名声不够好吧?还是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次,在公园里的小树林内,杨元朝在两人长久地拥抱接吻缠绵后,不禁纳闷儿地问起情由,方知原来人家女孩是害怕恋爱的事让家里大人知道,尤其是她的母亲,对于高干子弟从来看不上眼,认为此类家庭的孩子没一个好东西,均是些好吹大牛、喜欢摆谱,却没任何本事的花花公子,并且还大都是拈花惹草、喜新厌旧、玩弄女性、祸祸黄花闺女的祸殃子,担心女儿上当受骗,跌入火坑,那不是坑了孩子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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