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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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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杨元朝一番接触后,与魔鬼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老刑侦已经喜欢这个年轻人了,认为杨元朝不仅人够聪明,也舍得付出,正经是一块搞刑侦的好料,值得雕琢的璞玉。

第二章

1

正常上班后,杨元朝勤奋努力,积极表现,只要接了案子,就算是黏糊上了,一门心思地扑在案子上,几天几夜不休息、不回家也没怨言。

翻过年来,1980年元月中旬一日。

一帮子尚未成家的年轻刑警正在处里的食堂吃午饭,处长老郑气急败坏地跑来,气呼呼地命令小青年们,都赶紧撂下饭碗,马上到附近的人民路去走一遭,有紧急任务。

原来,那儿的一家茶楼的服务员,因一起很小的盗窃案窝赃,被依法处以行政拘留15天的处罚,这在对于所有违法犯罪和刑事案件的人头打击处理上,算是最轻的。

不料,等二科负责反盗的老刘他们去带人时,这个五短身材的臭小子竟敢公然抗法,耍赖不走,还居心叵测地煽动一干品茗逍遥的茶客们以及外面大街上过往的行人,跟着一块堆儿起哄玩儿,一时间,群情激昂,严重堵塞交通,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本来,刚进机关不久的年轻警察均属于新手,学习和开会的时候居多,很少出门儿见世面,更甭提真刀真枪地与犯罪分子面对面地过招了。现在,听说有紧急任务,立马都来了精神头,个个兴奋异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扔下饭碗,便一齐风风火火地赶过去,在人民电影院的隔壁儿找到了那家门前已然拥挤得水泄不通的茶楼以及急得团团乱转、满脸的汗珠子正吧嗒吧嗒往下掉的老刘和他的“面瓜”徒弟俩人。

老刘的情绪相当激动,气急败坏地介绍说,这耍赖不走的小狗日的,正经是一块茅屎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仅半点儿不领办案民警治病救人、高抬贵手的情,还欺负他老人家和“面瓜”徒弟俩人都太心慈手软了,任你是苦口婆心地启发诱导,还是正襟危色地政策攻心,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可仍还是对牛弹琴,白搭,死活就是不跟你到拘留所去。

此时,茶楼门口已是人山人海,喧嚣而鼎沸,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没有上千也得有个七八百,道路已经完全堵塞了。来往的车辆排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司机们也凑份子,可劲按喇叭玩,惟恐天下不乱,那场面,别提有多混乱了。

面对严重的态势,本来还一腔热情,想露一手的新手不免有点儿犯怵,一时间,不知该咋办才好,有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也难怪,一则,来增援的都是新手;二来,应对这种紧急突发性事件,尤其是处置这种当街闹事和有大批群众围观的混乱场面,和一般办案不尽相同,要的是临机应变,处乱不惊,而且,还要胆大心细,沉着冷静才行,否则,就会适得其反,有可能激化矛盾,导致更大规模的骚乱,不是闹着玩的。

可事实上,真正挑头闹事的,除了那个要被拘留的臭小子外,也就只有五六个人,还都是茶楼的服务员,其中还有俩女的。

可就这么几个人,愣是仗着群众不明真相,混淆视听又欺负向来老实巴交的老刘,还有他那连平时说话也会脸红耳热的“面瓜”徒弟。可杨元朝却不吝这些,他一边大声嚷嚷着:“都闪开,闪开,请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一边把那几个挑头闹事的茶楼服务员,特别是那个窝赃的小混蛋使劲往茶楼里面驱赶。

其他一些胆儿也够大的同伴,也都忠于职守地齐心协力,推推搡搡,你拉我拽,生顶硬扛,好不容易才算把几个挑头闹事者驱赶进了茶楼。

“赶紧关门!守住——”

杨元朝一边大声嚷着,一边像是拎小鸡似的把气焰嚣张的窝赃者单提出来,抬脚就踹膝盖头,力气之大,几乎把顶多也就百八十斤的臭小子愣是给平空踹飞了起来,只听吧唧一声,小子来了个高扑虎,嘴啃泥,狠狠地摔在了几米开外的水泥地上。

“唉呦,疼死老子了……”窝赃者蜷缩成一堆儿,发出痛苦的呻吟。

此时,茶楼里已无赋闲品茗之人,早都跑到外面大街上瞧热闹去了,剩下的只有本店的十来个员工,大都是年轻姑娘,一个个穿着乡情浓郁的印花土布衣裳,吃惊地站在那里,看警察打人。

窝赃者摔得根本爬不起来了,匍匐在地,龇牙咧嘴地负痛呻吟不止,可嘴巴却仍挺强硬,死搅蛮缠地不服气,随便一吐噜,就是一串令人不堪入耳的脏话。

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人愤怒地走上来,指责杨元朝不该打人。

“你闭嘴!”杨元朝用手指着他,以更加愤怒的气势针锋相对,“现在知道打人啦?刚才干什么来着?警察来抓人是执行公务,履行法律所赋予的神圣职责。你们为什么要推波助澜呀?起哄架秧子是不是?告诉你,老老实实给我待一边去,免得你也吃不了得兜着走!你以为就不能拘留你呀?再说,定你个抗法和干扰执行公务也不是不可能,还跑了你?滚——”

中年人被吓住了,脸色煞白地退了回去。

“我日你先人,老子就是不跟你们走!”趴在地上的窝赃者多少缓过劲儿来,张口开骂。

杨元朝本已消了的火又被激起,“日你先人”这句骂人的脏话,属梦省方言,是操人八辈祖宗的意思。

杨元朝不禁大为光火,俯下身,再次提拉起窝赃者,毫不客气地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小子一愣,向后一趔趄:“嘿,龟儿子警察打人!”

+文+“因为你小子犯了法,知道吗?”

+人+“我日你先人,老子就是不走,你能咋个嘛?”

+书+啪,杨元朝又给了小子一耳光:“你还敢嘴硬?”

+屋+“嘴硬咋个嘛?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我日你先人!”

杨元朝怒了,受不了这份脏话和顽固不化的死硬劲儿,索性左右开弓,一连气儿打了窝赃者十好几个耳光,把腮帮子都给抽肿了,鲜红的血水汨汨不绝地从嘴角往外淌,窝赃者老实下来,再也不敢反抗吭声了。

那些原本帮凶的店家和一干服务员见了这阵势,早都吓傻了。

“还治不了你了?”见反抗者总算老实了,杨元朝心头的火也消了,一边搓着两手,以便减轻手掌心里火辣辣的疼痛感,一边冲一帮子充满钦佩神色的同伴使眼色,意思是,兄弟,都甭慎着啦,还不赶紧给销赃者戴上手铐,说话就准备开拔走人了。

一个年轻同事走过去,喀嚓一声,给已经被抽得蔫头耷脑的销赃者戴上手铐。

杨元朝走到茶楼后门儿,透过门缝儿观察外面的动静,还好,后面的小街上没什么人,清风雅静的,一派朗朗乾坤的太平世界景象。

带人出门分手之时,老刘,这位有着一副高瘦的身板儿、瓦刀型脸庞的农村出身的老复转军人,颇为赞赏地冲杨元朝一挑大拇指,说了句:“兄弟,还真行。”然后,带着“面瓜”徒弟,押着窝赃者,一路吧嗒着半尺来长的旱烟袋,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

尽管这件事不大,可杨元朝那种临机应变、快刀斩乱麻的处置方法和作风,还是赢得了一干子年轻人,外加老刘等一拨子老复转军人的好感,纷纷主动跟他接触,算是让他在新单位里有了一份人缘儿,积攒下人望。

但让他多少意外的是,处领导不仅没当众表扬他,还批评他不该出手打人,弄得他不禁愣了。

其实,处长老郑很欣赏杨元朝,看出来了,这就是一可造之材,遇事不慌,胆大心细,紧急处置也还算妥当。但办案严禁刑讯逼供是原则和底线,决不能违反,更不能当众赞许。于是,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这回表现不赖,能在第一次处理这种突发性事件时,表现出处乱不惊、快刀斩乱麻的机智和果敢,不容易。不过,别忘喽,咱们是国家的专政机关,凡事要以法律为准绳,依法办事,做到有法可依才行。否则,要是光靠拳头来硬的,那还要预审干什么?索性不用搞政策攻心了,干脆五花大绑上刑算了,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儿,那可不行。”

杨元朝听得出来,眼前的这位大名鼎鼎的老刑侦尽管表面很严肃,其实却在批评的背后,透出一份欣赏和爱意,连忙郑重地点头认错:“以后,我再也不会用拳脚办案了,一定严格遵守法律规定,不搞刑讯逼供。”

见他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虚心接受批评教导,老刑侦不禁满意地乐了,疼爱地拍着他的肩膀头:“孺子可教也。这就对了,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敲嘛。我相信,你是一块干公安的好料,但要永远记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智慧和思想才是最伟大的。”

品咋着领导的赞许和教导,杨元朝再傻也多少领悟到其中的奥秘,这说明什么?很简单,自己已经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而且,印象还颇为不赖,相信,长此以往,一定会受到领导重视青的,而未来,也是一片光明,瞧好吧。

2

从那以后,心里多少有了底的杨元朝更闲不住了,跟上紧的发条似的连轴转,除了正常上班,几乎把业余时间全都交给了侦查破案,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一门心思地想通过自己的优异冲淡哥哥杨京平给父母带来的羞辱。

有一回,他和几个同事在火车站附近的萧家村抓人,蹲坑守候一个叫“青娃子”的流氓犯罪团伙头目。由于此人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他和同事们便利用一辆经过伪装的白色面包车,全天候24小时把守在一家“青娃子”经常带人出没的小饭店的马路对过,一守就是一个多礼拜。

在此期间,别人都按部就班地轮班下车休息,有的还回家吃饭睡觉,惟有他不肯离开岗位半步,时刻死守在车上不肯下来,瞪大眼珠子紧盯着那家门脸儿不大的小饭店以及进进出出的食客,惟恐跑了监视的目标。

长时间待在车上,胳膊腿脚又不能完全舒展开,饭也不能好好吃,饥一顿饱一顿的,至于睡觉就更甭提了,每天也就只能打几个小盹。如此煎熬,即使是再年轻力壮的身子骨也折腾不起,几天下来,一向身板壮实的杨元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小脸儿苍白发灰,两眼布满血丝,嗓子眼儿因扁桃体发炎血肿肥大,火烧火燎,连喝水吞咽都费劲。

科长老陕心疼地看着他,说:“杨元朝,你总这样没日没夜地熬下去不行,身体扛不住。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看呐,你还是下车休息休息,即使不回家,也应该到处走走、溜溜,活动活动胳膊腿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工作要干,可也不能大意。”

“没事儿,我还顶得住。”杨元朝沙哑着嗓子,就是不肯离开岗位半步。

见他那股子执拗劲儿,作为一科之长,老陕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说出大天来,恐怕这个把刑警职业看得比命还重的年轻人也听不进去,只得退而求其次,吩咐下属:“赶紧去弄点儿菊花茶来给他喝,润润嗓子败败火,也好清清毒祛祛火,多少能管点儿用。”

截至守候到第八天的头上,抓到人时,杨元朝一直坚守在岗位上,除了大小便,一次车都没下过,愣是硬挺了下来。

办完案子,杨元朝紧绷的神经立马松弛下来,马上就病倒了,高烧四十多度,说话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跟个半聋哑人似的,光见着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老刑侦不由得分外震动和心疼,连忙放下工作,马不停蹄地往公安医院赶,去看望和慰问这个够忠于职守,也够玩命的部下。

“唉,你呀,你呀,真是个吃凉不管酸的主,咋能在车上一待就是一个多星期呢,不要命啦?”老刑侦红着眼圈儿,看着苏醒过来,正在吊瓶输液补充营养的杨元朝,分外心疼地说。

“呦,我说领导,您今儿是咋啦?咋一下子变得关心起人啦?整个像是居委会的大爷大妈,婆婆妈妈,这可不像您平时的一贯作风,好家伙,那份催命的阎罗劲儿,都快赶上黄世仁他妈了,没半点儿人情味儿!我还以为,您就只知道让我们无私奉献,见天埋头拉车不看路,除了工作,就是破案呢。原来,您老人家也知道关心人呀?不容易。”杨元朝半开玩笑地打趣道。

“怎么?我一向很缺少人情味儿吗?”

“差不多。”

“少废话,我那是为了工作和破案。年轻人,你是没当过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艰辛。你要是一旦当家做了主人,恐怕,比我还得凶神恶煞呢,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对对,领导嘛,身系一方平安的重任,一贯正确。”杨元朝继续玩笑。

老刑侦忍不住乐了,越来越跟这个手下对路子,尤其喜欢他的那种为了工作浑不吝的劲头,舍得付出,甘于奉献,却半点儿也不计较报酬,不免像是家长关心孩子一样,正儿八经地说:“你呀,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休息,别的,啥也别想。”

“谢谢领导关心啦,我一定安心养病,绝对听招呼。”杨元朝乐呵呵地说。

“小子,就你油嘴滑舌。”

“哎,我说头儿,‘青娃子’身上总共背了多少案子?准保不少吧?”

“那还用说!”老刑侦乐得合不拢嘴儿,“审讯下来,加上逐一落实的,已经破了十好几起大案子,市局领导说要给咱们处请功呢!你是一个功臣,落不下,到时候,跑不了你的立功受奖。”

“咳,立功受奖咱无所谓,”杨元朝满足地在病床上伸胳膊展腿儿,输液的吊瓶都被拽得直晃悠,“关键是盼着病早点儿好,重回一线,好接茬儿再跟歹徒们殊死搏斗,最好,能碰上几宗真刀真枪对着干的大案子,那才过瘾。”

望着部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气劲头,老刑侦不由欣慰地乐了,可嘴头上却佯装嗔怪:“你呀,一定给我全治好喽,不能留下后遗症。至于任务嘛,有你小子干的,罪犯还有抓得完的时候?到时候,别给丢脸就行。”

杨元朝哏哏乐起来:“领导,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就等好吧。”

自杨元朝到新单位报到上班近两个月以来,第二次才谋面的市局干部科李科长意外地出现了,手上提着探望的时令水果和营养滋补品。

“呦!老李,你怎么也来啦?”老刑侦感到挺意外。

“我怎么就不能来呀?”干部科长大咧咧地把东西放下,“关心每一个干警,正是我们干部部门的职份。怎么,你有意见?”

虽然这话说得滴水不露,可老刑侦还是不相信干部科长夫人所说的来意,不免在诧异中,把眼转向杨元朝,怀疑他们之间有啥自己还不了解的内在联系。

杨元朝就更觉着匪夷所思了,眨巴着眼胡琢磨,可嘴上却连连说道谢的过年话儿。

“身体没事儿吧?”阿姨辈儿的老政工慈慈地俯下身子,向杨元朝表示亲切地慰问,“听说,你是太玩命了,一个多星期都不肯下车休息,到底把身体搞垮了。年轻人,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以后,不准再这么不管不顾地玩命了,要做到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才行。否则,把身体弄坏了,我们可怎么向你爸爸、妈妈交待呀?”

“李阿姨,谢谢您关心。不过,千万别让我家里知道,不然,反倒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再说,我这不都已经基本恢复了嘛,说话就可以出院,接茬儿继续战斗,就是人家医生护士不准,非得他们同意才行。”杨元朝打哈哈。

“没大事就好。我是路过办事,听说了,顺便进来看看你。既然病了,就一定要好好休息,听医生护士的话,不许胡来。”李科长笑容可掬地说,然后,她拉起老刑侦,一边朝外走,一边说,“老郑,我有事问你。”

杨元朝是聪明人,对于意外出现的干部科长,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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