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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那几年:一幕未散场的潜伏传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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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不料,她却说:“你却要多来陪我,省得我烦闷。”我心下大不以为然,便说:“男女终归有别,况且你又是一个出家人。”她竟泪流满面道:“小尼已蒙不贞之名,你若再置之不理,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我奇怪,就问:“你怎么不贞了?”她瞪我一眼:“你还来问我,都怪你鲁莽。”

我原本就胆怯如鼷,生怕卷入旋涡中,忙问她:“怪我何来?”她红着脸儿说:“想我一庵堂尼姑,竟叫你脱衣解带,不该看的都看了去……”我这么迂阔的一个人,霎时慌了手脚:“话不能这么说。”静怡道:“我本是万般无奈之时方不得不堕入空门的,殊不知空门也竟深似海,莫如还俗,做一个草民妻妾来得称心如愿些。”我知道她的本意只是报仇心切,绝不是情之所动,可是又找不出一个拒绝她的正当理由,一时左右为难,只好一拖再拖。林驿丞平时对我不薄,我岂能忍心加害于他?千方百计想保全,遂提议他全家迁入驿馆,好歹安生些。那日,她尾随林驿丞,被林驿丞知觉,险些识出她来;幸好她慌不择路跑出城外,钻进杂草丛中,才不致被戳穿真面。自此,她就更怕夜长梦多了,进而加快复仇进程,竟跟我提出要离开庵堂,搬入驿馆。待头发蓄起,便与我成亲,又放出柔媚手段来。我何曾见识过这个阵势,不免心慌意乱,便假意应许,仓皇逃窜。几日里,愁得我天天紧锁眉头,六神无主,想找个人商量,又张不开嘴;心下反复斟酌,林驿丞与静怡孰重孰轻,两相比较,自然是林驿丞占的分量更重一些……

绝望之中,我突然动了杀机,杀了她,也就一了百了,我便能睡个踏实觉了。于是,有一天,我带着腰刀去了小庵。正见她焚香抚琴,曲子是《高山流水》,颇为动人;她表情凝重端庄,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百媚一笑。最妙不过的是她那一双秋瞳,水波荡漾,令人酥软。都说宫里的讲究是立后宜取德,封妃则求色,这时候的静怡看上去又有德又有色,我哪里还下得去手?我俩谈诗论赋,直至月光泼洒下来我方才告辞,她只字未提要搬入驿馆的事,也让我松了一口气。回到驿馆,总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心里知道林驿丞他们对我的行径有所察觉,好在我问心无愧。有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叫静怡和驿丞化干戈为玉帛就省心了,恐怕又无可能。平心而论,林驿丞也并非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强人匪类。他杀静怡的父亲必有其缘由,不是他父亲陷害过忠臣良将,就是欺过男霸过女。我几次想当面问问林驿丞,话到嘴边,又都咽下去了。实话说,我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公子,也有风月情怀,只是拿不准我与静怡是不是三生石上有前缘,将来处在一起能不能跟张目和三娘他们那样投脾气,即便我们俩投脾气,林驿丞他们又会不会通得过?当下,唯一稳妥的办法似只有暗度陈仓,毕竟我目下的首要职责不是谈情说爱,而是为经邦大略效犬马之劳。此后,我们俩确实往来密切了许多,见面也更频繁,不是她舞一趟剑,就是唱一套曲,尽展才情。我一旁瞅着她晓日芙蓉似的一张脸,不得不赞叹:到底是出身仕宦人家,家学渊源,这样的人儿困在庵堂之中实在是可惜了。

发现李耳盯我的梢是很晚以后了,想必我与静怡的言来语去尽已被他听了去,他再传给林驿丞他们,我俩的私会难免成为驿馆内外的谈资。这让我恼得不行,那日当着李耳的面,我当啷一声将茶盅摔个粉碎,正拟与他翻脸,林驿丞却出来劝阻,说:“你们若因我与那位师父的私人恩怨而掰了交情,岂不让我心愧?”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便发作了。

但是,我还是警告了李耳:“静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是问。”李耳非但不加自律,反而责怪于我:“为一女子,你竟连兄弟情谊都不要了,我看你的书是白读了。”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破釜沉舟,与静怡过从更密,几乎是不离左右。静怡说:“这样下去,怕是少不了飞短流长。”我本就破罐破摔了,便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嘴长在人家的嘴巴上,他们想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去。”静怡愧疚道:“都是我连累了你。”我八面威风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一家人却说两家话?”静怡的脸儿腾地一下子红了:“谁与你是一家子!”我也觉得言语唐突,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静怡薄怒佯羞道:“是那意思又怎样,何必还要这样慌张。”说罢,侧坐榻上,瞅也不瞅我一眼,还得我去哄她。

平生似这样为女子的一举止一笑颦而动心动情动容,我还是头一回。书上说,日久生情,果不其然。因怕静怡再对林驿丞有所不利,我与她简直是形影一般。其实我更担心林驿丞痛下狠手,就变着法儿地拖住静怡白天不走出庵堂。夜里回到驿馆,则紧密关注着林驿丞的行踪,只要他走出驿馆一步,我便紧随其后。我自以为行动诡秘,哪知还是瞒不过林驿丞这只老狐狸:“你小子别总跟在我屁股后面打转转,我不会去跟一个女子过不去的,好歹我是个堂堂七尺汉子,说话算话,你就踏踏实实睡你的觉吧。”见他这么信誓旦旦,我放心了不少,继而又说:“万一李耳那厮丧心病狂……”林驿丞拍着胸脯子说:“尽管放心,他那里有我担保,况且你跟他兄弟一场,谅他也不愿跟你反目为仇。”我心里有了底,不那么忐忑了,但是嘴上还是说:“人心隔肚皮,这年头谁还讲哥们义气。”

林驿丞说:

杀静怡师父的父亲,我也是出于无奈。当时他任霸州节度使,专与革命党作对,一连绞了我们三个同志。我接受了指令,夜半潜入他家的宅大院,除了他。这事距今已经五六载了,未料如今又重新捣腾出来了。

按说,无论是静怡师父杀了我,还是我杀了静怡师父,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嘛。她为她父报仇,也是理当的,只有女中豪杰,方有这般作为,我心下其实还有几分称许呢。令我心寒的倒是王品,朝夕相处若干年,虽各为其主,却也相安得如鱼得水,想不到他竟为一个女子与我形同水火。起初我很是郁郁,越想越悲感,越想越难受,末了,还是想开了——世上唯有男女之事最为繁复,多好的朋友因此而交恶,寻常常见;更厉害的还可能迷国误朝,比如瑾妃和珍妃,亲姐俩儿,为在光绪跟前争宠,还不是使尽了手腕害对方,故意让对方受些苦楚,最终借慈禧之手把个花朵一般的珍妃推进古井里溺死了事……想开了,也就心宽了;心宽了,也就处事坦然了。我跟王品说了,我不会主动为难静怡师父的,自当遵守诺言,只等她来行刺于我,行刺得行刺不得那便听天由命了。李耳还问我:“你说,到底是江山要紧,还是美人要紧?”我告诉他:“有的人觉着江山比美人要紧,有的人觉着美人比江山要紧,还有的人觉着江山和美人都要紧。另外,有的人年轻时觉着美人比江山要紧,到老了又觉着江山比美人要紧,一会儿一个心气儿。”这时候,张目插嘴道:“我现在觉着江山和美人都没什么要紧的。”转头一看,三娘在跟前,又说:“就是老婆孩子要紧。”李耳似有所悟地说:“看来,现在的王品是觉着美人比什么都最要紧了。”我笑道:“你是还没遇到要你命来的女子,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待亲历了,个中滋味你便尽知了。”李耳摸摸后脑勺:“那样的话,还是不遇到的好。”我们说到半截儿,三娘突然说:“难道美人就不是江山的一部分了?你们真是一群短见识的憨汉,听你们说话真叫人来气。”起身便走了。我们几个褪褪脖子,都悄悄地笑了。

这几日,我都独宿在驿馆前院,轻易不去后院;即便去了,祝氏也不让我进屋。她怕流言飞语,总是站在当院里跟我说说景儿的事。我偷着问她:“几日不见,你怎连一句温存的话儿都没有?”她枕着脸儿悄声说:“要温存的话儿,那就待明媒正娶以后吧。”正说着,突然王品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呵斥道:“姓林的,你这个言不对行、行不对言的卑鄙小人!”一时,倒把我骂愣了,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张目说:

知道林驿丞被刺的那天,三娘就开始怀疑是静怡师父所为,一直担着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希望林驿丞和静怡师父任何一方吃亏,所以,就让我留意。静怡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林驿丞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我都一清二楚。清净了没两三天,静怡师父竟意外地被杀死在她的庵堂里,而那天,林驿丞始终在我的视线之内,一刻都没离开过,显见凶手不是他。李耳也是清白的,三娘可以给他作证,那天他哄着我的孩子玩了多半天。那么会是谁呢?为了解开这个谜底,三娘不惜给孩子掐了奶,雇了个老妈子照顾着,自己亲临杀人现场去勘查。

我问三娘:“你我现在无门无派无根底,何必介入这桩迷案?”三娘对我说:“你真糊涂,我们介入其中不是为了保谁,而是为保住饭碗,不让孩子挨饿。”其实,对于静怡师父的死,比我们震惊也比我们上心的是王品。他眼珠子都立起来了,宣称跟林驿丞没完,非要见个高下。我们夫妻俩商量,要不解开静怡之死的疙瘩,恐怕祸端便隐兆于此。于是,我将几天来林驿丞以及李耳的一言一行通通告知于王品,替他二人呼冤。王品听了,对林驿丞释然了一些,但对静怡的死疑惑更大了。三娘叫他从旁协助理案,查出凶手,王品也应了。林驿丞听说静怡暴毙,竟比王品还要震惊。他说:“这下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揪出真凶来。”三娘说:“你要想擦干净你的屁股,就得回避一下,听凭我的调遣,由我来主理此案。”林驿丞历来将女人当神供着,不过那只是在炕头上,真的让她们在庙堂之上行走,他心下未必服气。可是,眼下这件事关乎着他的名誉地位,再加上三娘性子刚烈,动不动就舞枪弄棒,两人当真要战上几个回合,他未见得能将三娘斩于马下,也就勉强答应了。

我见三娘一番调拨,各尽其责,便问三娘:“他们老几位你都派了差使,我是不是就不用在你鞍前马后伺候着了?”三娘说:“你敢,他们有他们的活儿,你有你的活儿。”我瞅她的威严不比往常,忙敛了笑颜,小心地问:“我还能做什么?”三娘说:“你得陪着我,我一个人进庵里没拧!蔽腋找八骄洌咕⑵宋胰镒右话眩鄣梦姻费肋肿臁N曳蚱薅嗽阝痔醚彩右槐椋患竺沤舯眨股狭算牛约资质翘蕉耄皇歉鍪炝扯饩团懦随涔葜腥俗靼傅目赡堋>测碇辛降叮际谴颖澈笸迪檬帧M跗肥堑谝桓龇⑾质宓娜耍纯蘖艘怀。悴倨鸬独慈ユ涔菡伊宙湄┧阏巳チ耍识殖〔⒚挥性趺幢黄苹怠N液腿锔系绞保患测饽:靥稍谔ń咨希髁艘坏亍H锝测г诨忱铮簧蛔∫簧亟凶沤憬悖测缫焉掀睦锘鼓苡ι垦妹藕芸彀咽宕钭撸韶踝魅パ槭菇痔梅饬恕D翘欤蝗黄鹆舜蠓纾痔弥茉庖跗诺萌锏ㄕ叫木ё旁呵阶艘蝗Γ惴⒆哦独肟恕5郎希醯猛热恚晕宜担骸跋喙鑫乙环觥!蔽蚁勇榉常纱嘟涸诩缟希郴亓随涔荨�

“想一想,我这个姐姐也怪可怜的,我们该诵经修醮,让她早得超生。”三娘这么说,驿馆没一个人反对,毕竟静怡师父也算是大伙儿的故人,于是设祭醮坛,请了道士、僧人作法,忙活了一回。三娘和王品都哭了,连林驿丞、李耳和我的眼圈也都红了。当天夜里,我梦见静怡过来向我称谢,说她已得到老天的赦旨,又可讨生去了。起来,我觉得这个梦好生奇怪,就把三娘推醒,告诉了她。她说她刚好也做了这么个梦,想来这是真的了。三娘又流了一会儿泪,心里安慰了些。当日,王品说静怡也给他托了梦,大伙儿都心安不少。“静怡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听说也是个熟读四书的清官,林驿丞你为何要杀了他?我知道你不是个滥杀无辜的明白人,所以,其中必有原因。”王品终是放不下,总是寻思这件事,而林驿丞显然是不想诽谤死者,一再敷衍。可是,死心眼儿的王品非要知道个究竟,又刨根又问底,不闹清楚他就睡不着觉。

“都是陈年往事了,我已经记不得了,静怡师父是怎样跟你讲她父亲的,你就该怎样信服,毕竟是知父莫如女嘛……”林驿丞打马虎眼说。王品有点恼:“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记得,你脑子里究竟尽想些什么呢?”话里话外是讥讽林驿丞贪恋脂粉。林驿丞说道:“大清国现在都惨到什么地步了,随便一个什么弹丸小国便可以打得咱们连滚带爬。今天割一块地,明天赔一笔钱,用不了多少年,我们怕是连通州城这么大的一块地界都保不住了。咱们花大笔的银子从洋人那买几条铁甲船,只干了一仗,就叫人家把船掳了去,摆在码头上开展览会,当战利品让国人开心解闷……就这些,还不够想上一阵子的吗?”大伙儿还从来没见过林驿丞这么正经,这么侃侃而谈过,都没话说了。

“不是李中堂都谈妥了吗?”王品说。

林驿丞的脸色简直是铁板一块:“国家强不强是李鸿章能谈出来的吗?那是打出来建出来的!当今列强没人跟你比园子盖得大不大,陵修得堂皇不堂皇。唉,活在这么一个窝囊国家真他娘的窝囊。”

三娘觉得他的话有点刺耳,也沉着脸撞他一句:“你要嫌窝囊就别活在这个国家呀,走啊,没人拦着你,眼下剪了辫子跑到洋人国家的汉奸不在少数。”林驿丞说:“我不想走。”

三娘说:“你这人也忒难伺候了,叫你留,你嫌窝囊;叫你走,你又懒得走,你究竟想怎么着?”

林驿丞说:“我就想把旧国家毁了它,戳起一个新共和来。”李耳赶紧说:“这不也正是皇上立志维新的目标所在吗?”林驿丞问他一句:“你那个皇上能赞成共和吗?能脱掉龙袍让人们轮流执政吗?恐怕不能吧!”

一句话,把李耳问得哑口无言。我万不曾想到,林驿丞的脑袋瓜子里边还有这么不老少的干货,我以为他只有一肚子的嫖经呢。从此,我对他多了几分敬重,他再说什么我都留心听,记在心里。三娘虽然嘴上说他“你这是一派胡言”,其实心里也觉得他讲得颇有见地,自然也开始对他另眼看待。“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正经起来,倒还有几分英气。”枕席之上,三娘对我说。

天上乌飞兔走,人间春去秋来,转眼数月过去了,可是,杀静怡的元凶还没有查出来。三娘镇日郁闷,天天闷坐内室,一言不发,我要碰她更是不行。我即便是个铜铸的金刚,铁打的罗汉,也难免寂寞。闲暇时,我便常常上街散闷,以解别扭。也是合该出事,那天,走过一家青楼,有人打二楼的窗上丢一颗枣子下来,偏好砸在我头上,见一美人用纨扇遮着脸儿冲我嘻嘻地笑,我被她的体态风流吸引,竟看呆了。她瞅我痴痴的样儿赶紧闭了窗,躲开了。这么一来,我那嘲风弄月的襟怀、沾花惹草的心性一下子又被撩拨起来,径直上了楼。美人三言两语,稍施狐媚之术,我就将三娘抛在脑后,不免上了圈套。如此连续三天,天天偷着与她宽衣解带。三娘貌似性格粗犷,其实是个心细的娘们儿,见我总上街溜达,脸上又有春风形景,未免有些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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