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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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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返回房中。

於大定然十分想见元康吧。想到这里,利家毫不犹豫地走迸了於大的房间。“夫人,醒醒。”

於大好像已经醒了。“什么事?”她立刻起身,和衣坐起。

“快到外边去。”於大已经明白利家的意图。她默默地站起来,装束停当后,跟在利家身后走了出去。阿松还沉浸在美梦中。

利家催促着於大:“在下跟在您身边,请放心……快点!”

於大一边点头,一边紧紧跟着利家往前走。一面是七尺高的石墙,三面是土墙。当走过了北面的墙,眼界顿时开阔起来。

利家向於大指点河边移动的黑影,猜测元康的队伍所处的位置。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匹马,接下来是一队步兵,然后有一队七八人的骑兵。

此时,前锋突然停止了前进。显然他们是看出伏兵不再追击,便准备停下来整顿队伍,但利家却并不了解个中情由。他想走到元康身边,让分别十余年的母子见面,同时向元康转达信长的好意。这不过是一种策略。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同情起身后不幸的母亲来,忍不住想流泪。

为了不惊动对方,他悄悄来到河堤上几棵榛树的树荫下,慢慢向松平军队靠近。

终于看到了先锋部队。骑马人已经下了马,正在喝水;步兵则在一旁倚枪休息,等待主力到达,说话声清晰可闻。

“果真是刈谷的水野袭击我们吗?”

“如果不是他们,怎会这样?还好我们已经杀出重围。”

“杀出重围的说法有点夸张。我只看到了敌人的身影……”

“闭嘴!虽然水野是主公的舅父,但毕竟是尾张方的盟友,轻轻松松就放过我们,大概无法交代吧。”

“所以我们是冲出重围。”

“对,是一场艰苦卓绝的仗。”利家没有完全听懂他们的意思。他只在树后等待着主力到达。只要说完“请禀告松平元康公子”后,就可以安排他们母子见面了。想到元康母子见面后的种种情景,年轻的利家胸中升起阵阵暖流。

於大突然拉住利家的袖子,小声道:“前田公子,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支队伍吗?”

“对,这是松平元康的队伍,他们顺利将粮草送人大高城后,已经撤回”。

“前田公子。”於大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严厉,“你为什么要让我看松平元康的队伍?”这个问题显然出乎利家意料,他呆呆地望着於大。

“我是织田氏的盟友久松佐渡守的妻子。”

“我知道,但您同时也是松平元康的母亲啊。”

“前田公子,不要开玩笑。现在这种形势,难道允许各为其主的母子叙天伦之乐吗?”

“夫人是说不能?”

“绝无可能。如果见面,我只能杀掉他。这是我作为久松佐渡守之妻的分内之事。”

“要杀掉元康?”

於大定定地盯着月亮,静静地点点头,“我不会忘记你的好意。但作为久松佐渡守的妻子,我不可怀有二心。请你牢记在心。”她咬着嘴唇不再吭声,肩膀微微地颤动。

利家默默地站在那里。自己是多么年轻、鲁莽,相比之下,於大的清醒和判断力不禁令他肃然起敬。诚然,如果於大在这里欢天喜地见到元康,那么不但是她,就是她的丈夫久松佐渡守,也将被织田氏视作不忠。利家长长地叹了口气。

此时,堤下的河道中,残月的亮光下,元康和植村新六郎并肩走来。

“对不起,请原谅!”利家在於大耳边低声说道,然后用手指着河道。

於大浑身颤抖。她的内心对利家充满感激,但她不能溢于言表。如因此让信长误解,那么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久松佐渡守的妻子为了向信长表明忠心,誓死不见已来到眼前的亲生儿子,只有如此,才能让信长更加信赖丈夫。

元康骑着马来到眼前。他俨然一名雄姿英发的武将,月光下,一张脸威风凛凛,较之他父亲广忠,他更像於大的父亲水野忠政。既然相貌相似,那么性格脾气必也相类。水野忠政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的坚忍和谋略。那是他在战乱频繁的时代站稳脚跟的原因。在松平氏中,清康和广忠都死于非命。於大祈祷那样的命运不要降临到元康身上,她抄写经书也是为丁这个。

元康停下马,他哪里知道母亲就在咫尺之外?一个人提来一桶水,放在元康的坐骑月鹿毛嘴边,月鹿毛如饥似渴地喝了起来。元康叫道:“雅乐助。”草地上传来了应答声。元康好像下了马,叹道:“好险啊!”

“什么?”雅乐助没能领会年轻的主公的意思。

“太险了。刚才听说夜袭的是舅父的军队时,我不禁毛骨悚然。”

“啊……”

“那不仅仅是舅父的军队,这一带的野武士也参加了。双方齐心合力来袭。回到骏府后,一定要向今川大人汇报此事,不要忘了。”

“是。”雅乐助终于明白了元康的意思,痛快地答道:“的确须向大人汇报这一切。”

“听说这一带的野武士对今川氏很反感。再次来时,一定要提高警惕。”

“哦……”雅乐助的回答模糊而暖昧。虽然他知道有必要向今川义元说明水野下野守如何忠诚于织田氏;但是告诉义元这一带的野武士对今川氏抱有反感,对冈崎人究竟有何好处呢?雅乐助不太明白。

“终于逃离虎口。继续前进吧!”植村新六郎心领神会,向队伍发出信号。前锋酒井忠次的部队开动了。

月光渐渐明亮起来,周围的一切轮廓分明。元康就在母亲眼前,望着月亮,自言自语道:“月光好冷。”

於大咬着牙,痴痴凝视着眼前的儿子。利家忽感全身冰冷,呆呆站在树荫里。

第十九章 信长赌藤吉

永禄二年,织田军和今川军的对峙一直持续到年末。

松平元康在初阵中顺利将粮草运进大高城,受到今川义元的大力褒奖。松平氏的老臣本多广孝和石川安艺趁此机会,又请求义元让松平元康返回冈崎城,但仍然被坚决拒绝。发现元康的才能后,义元更觉得元康对自己进京颇有助益,便将他留在骏府。如今川氏顺利进京,织田信长则要么灭亡,要么投降,决无第三条路可走。元康返回冈崎城之事,应在进京以后再作讨论。如信长投降,今川顺利进入京城,就可以放元康回冈崎,以牵制信长;而如信长企图抵抗,就须以元康的冈崎城作为挡箭牌。

永禄三年二月,形势变得对义元更加有利。在川中岛一带对峙的上杉景虎和武田晴信难分胜负,进入胶着状态,他们既不愿讲和,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从三月始,义元终于开始加紧军备,准备迅速向京城进发。他先令领地中的属官们将去年冬天积累的粮草运到尾张、三河一带。“诸位尽可能集中兵力,准备出发。”如义元能够顺利进京,那么他属下众将就立刻变成富有的分封大名。为了功名利禄,武将们纷纷竭尽全力,集结兵力。

若雪斋禅师健在,对今川氏将是巨大的鼓舞,但义元没有因此太过遗憾。在这个连亲生骨肉都无法轻易相信的战国时代,义元最感烦心的,是留守骏府的氏真。

进京军队的数量初定为两万五千人。先锋是松平人,有两千五百。其次是朝比奈泰能,亦为两千五百人。第三队鹈殿长照,两千人。第四队三浦备后,三千人。第五队葛山信贞,五千人。第六队是义元的主力,五千人。粮秣部队约五千人。义元带了这么多士兵,另外还预备了一些兵力防守骏府、滨松、吉田、冈崎等城。

此时,天下或许只有今川氏才能集结这么庞大的队伍。织田信长手下至多只有五千人,上杉谦信约有八千,武田信玄约有一万两千,北条氏康则在一万人左右。

进入五月,义元首先将元康召进了骏府城。

正如熊村的竹之内波太郎所料,此时已进入夏季。虽然还是梅雨前期,但今年的暑热似乎特别厉害。下午的光线还很强烈,义元带着浓妆的脸上汗流不止。因为暑天来得早,已经有了蚊子。亦因非常讨厌蚊子,义元下午就闭上了窗户。已经四十二岁的义元身材更加肥胖,他温和地将元康迎进了卧房。

“今年真热。来,歇一会儿。”义元一边让侍童打扇,一边道,“军备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停当。”

“阿鹤的情绪如何?孩子们还好吧?”元康一副放心的样子。“阿鹤、阿龟都很安康,我随时可以放心出发。”

“那太好了!”

义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嫁给饭尾丰前的阿龟怎么样?”

元康不禁全身一震。吉良义安的女儿阿龟,是元康十一岁那年交往过的第一个女子。

“听说阿龟还没有孩子。女人还是能生孩子的好,这一点还是阿鹤强。”

义元若无其事地说,“这次由元康你来打头阵。”已经预料到这个,元康默默点了点头。

“我无须多言了,这次对松平氏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你明白吗?”

“明白。”

“织田氏是你父祖两代的敌人。”义元突然加重了语气,“你的祖父一度攻至守山城,但还是没能打败织田氏。你的父亲一生都在同织田氏作战。若让别的大将做前锋攻打你家的宿敌,恐对不住你的祖父和父亲。故还是让你来做先锋。”

元康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多谢大人……”他静静低下头。他的心头与其说充满愤恨,不如说感到滑稽可笑。

“织田氏最多只有四五千人,你部足以对付他们。他们是你松平家的宿敌。不仅如此,你的家臣们也祖祖辈辈为他们流尽鲜血。”

“但,元康认为,只靠松平人无法打败织田氏。”

“你害怕织田军?”

“我不害怕,但要打败他们,必须有充分的准备。这样说,是因为那一带的百姓、野武士、强盗都支持织田氏。”

“哦。你经常提到这个。但一旦我大军出动,他们必定趋利而动。我会到处张贴安民告示,让百姓们明白,到底跟着谁更有利……总之,此事交给我则可。你只需杀信长个片甲无留。”

元康努力掩饰住情感,轻松地答道:“是。”一边忧心忡忡地把玩着扇子。

“你还有何放心不下的吗?”义元极不满地问道。

“那一带的百姓,真是……”

元康暧昧地说。“真是什么?”

“那一带潜伏着许多有风骨之人。去年从大高城撤回途中,就遭到了他们的伏击,到手的胜利果实差点被毁掉。”

“又是野武士?”

“是。决不可轻视。希望大人能够给予足够重视。”

“知道了知道了。”义元笑了,他觉得元康好像并未经过深思熟虑,竟被这种小事分散了注意力。“我知道了。你要明白,当他们看到三万大军压境,看到我率领的威风凛凛的主力部队,也就不敢动弹了。你尽管放心去集结你的家臣吧。”说完,他破例高兴地吩咐侍童:“给元康斟酒。”

元康饮了一杯酒,匆匆离开义元的房间。天气暑热时,义元讨厌别人看到自己的不雅姿态,因此时间一长,他心情就会变得烦躁。元康十分清楚他的脾性,便早早告辞而去。

出了义元的卧房,元康不禁苦笑。这次出征,他根本没打算再返回骏府。即使能够随义元顺利进京,即使必须和织田信长决战,他也决不再回骏府!

他已经仔细盘算过了。如义元命令他进攻织田军,他就说自己受到了刈谷野武士的集体攻击,无法前进。如此一来,后援部队就会上来。到时元康就可以和后援部队一起行动。因为只靠冈崎军去攻打信长的精锐部队,死战沙场,实是愚蠢之极,只会给家臣们带来悲剧。如果义元因此而发怒,元康就避开信长,去攻击周边地区,朝另外一个方向杀出一条血路。义元根本没意识到在过去的一年里,元康已经磨炼得更加大胆勇猛了。

出得城来,太阳已经下山。傍晚的富士山顶红得如同燃烧起来,令元康充满雄心壮志。

元康停下脚步,冲壕沟旁边的土墙方便起来。他想起刚到骏府那年,在新年酒宴上撤尿的情景,突然忍俊不禁,独自哈哈大笑起来。

清洲城的厨房是四梁八柱的木建筑。房屋中间支起一个大火炉。“膳食准备好了吗?”高声问话的,是新到任的厨监木下藤吉郎。

“马上就好。”一个下人答道。

“快点,肚子饿了。”藤吉郎催促道,“不是我饿了,是主公饿了。”

一年过去了,这只猴子变化颇大。他已经不是藤井右卫门的下属,而是领着三十贯俸禄的织田氏的厨监。

刚开始时负责打扫马厩,转眼就去替信长提鞋,接着又为信长牵马,最后终于从普通下人升为厨监。他在织田氏一帆风顺,已经出人头地了。

谁也不知道这只猴子为何那么讨信长的欢心。他甚至为自己编造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讲给众人。

“人只要还在呼吸,就要运用头脑。”他在火炉对面开口说道,下人和侍女们知道这个男子的长篇大论又开始了,都嘻嘻笑了。

“反应迟钝的人,直到呼吸困难时才开始运用头脑。那太晚了!海里的鱼用嘴呼吸时,它的死期也就到了。但还有更笨的家伙,他们死了之后才开始运用头脑。明白吗?人在活着的时候,在鼻孔还能呼吸的时候,就要学会运用头脑。”

一个叫阿常的侍女讽刺道:“所以,厨监大人出人头地了。”

“对。我在负责打扫马厩时,每天都在思索,如何成为一个可以和马对话的人。如果不能和马对话,就不能成为一个好的饲马人。我苦苦思索了三天,终于懂得了马语。”

“那么,你在替主公提鞋的时候,也学会了草鞋和木屐的语言了?”

“胡说。鞋怎么可能说话?那时候,我每天早上都要先人一步,用后背温暖草鞋和木屐。如果用肚子温暖,就会坏事。”

“嘻嘻,那么,你在山林值勤时,都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只不过没有盗砍盗伐而已。一个人欺骗上司,将主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有这种贪婪劣性就不能出人头地。你们大家要记住。”他煞有介事地教训着众人,但每次总让下人做两份美食,一份供信长享用,一份留给自己。所以,清洲城里享受着最美味食物的,恐怕只有信长和藤吉郎二人了。

“膳食准备好了。”

“辛苦了!”藤吉郎装腔作势地回答,然后怡然自得地拿起筷子,“嗯。味道不错!就这样。”膳食盛到了碗中,鸡肉做成的酱汤、萝卜丝、一盘烧鱼,还有一些调味料。平日都是三菜一汤,今天加了个鲍鱼,还有一条浇着胡桃汁的鲇鱼。因为津岛的渔夫们送来鲇鱼,便做了这道特别的菜。藤吉郎毫不客气地将鲇鱼送人自己口中。

膳食摆好后,倒上了大概三两酒。信长酒量惊人,如果兴致好,他会独饮至醉。

看着藤吉郎狼吞虎咽的样子,烧火人小久井宗久禁不住问道:“鲇鱼的味道怎样?”

“我说过,不错。”

“您说不错,是在品尝之前。”

“又是你……”藤吉郎扔了一块鲇鱼到口中,紧接着又吃了两块。

“在鱼活着时,我就能辨别出它的味道好坏。那些不品尝就不知道味道好坏的人,做不了厨监。”

宗久辩他不过,转过头去望着别处。厨房里除了菜柜、碗柜,还有米柜,那里面堆积着平日所需的大米。

“生鲍鱼片不太好,酱汤的味道却非常地道。好了,拿饭来。”

藤吉郎不一会儿就将满满一大碗米饭打扫干净了。第二碗饭端上来时,负责守护米柜的阿常突然神色大变。此时,藤吉郎背后响起一个炸雷:“猴子!”

是信长的怒喝。

“在!”同样响亮的应答。

“我是你的主君吗?”信长严厉地瞥了瞥餐桌和藤吉郎嘴角的饭粒,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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