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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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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他的存在:他就在这里。
“前田公子。”
“何事?”
“在下从今日开始就是饲马人了,能够经常见到信长大人,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
“重要的问题?”
“对。你知道三河松平清康之孙在骏府的事情吗?”
“竹千代……我知道。他是主公小时的玩伴。”
“昔日的竹千代……如今已长大成人,并改名为元康,听说他最近要出征。”
“什么,竹千代要出征?去哪里?”
“肯定是信长大人领内的丸根、鹫津、中岛、善照寺或者丹下。”
利家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怎知道?”
“哈哈……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就在藤吉郎兴致勃勃之时,隔扇从里面轻轻拉开,八重放下麦茶托盘,双手伏地,“请用麦茶。”
“多谢多谢。我正口渴难忍。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来,前田公子。”藤吉郎从八重手中接过麦茶托盘,毫不客气地说。二人默默地喝着麦茶,直到八重离开。
在离此不远的二道城曲轮的大梗树下,猿猴不时地骚动着。但令人惊奇的是,那声音竟有点像藤吉郎的声音。
“藤吉,”八重离开后,利家放下麦茶碗,“你的确像是个智者。八重也的确端上了麦茶。但如果竹千代果真率兵前来进攻尾张,和麦茶之事就完全不同了。你是通过什么来参透这一点的,说来听听。”
藤吉郎端着碗,眯缝着眼道:“我已经说过了。”
“这么说,你已经肯定了?”
“这个世界自有运转之道,日暮后即是夜晚,夜尽后就是早晨,预言即依据这种不可逆转之道。首先,我还是给你讲一下如何破解其中的道理。众所周知,今川治部大辅一直企图进京,以取代足利将军号令天下。”
“不错。”
“既如此,你应该知道今川氏进京时必然经过尾张。”
“那是自然。”
“信长大人究竟是投降,还是决一死战?如信长大人决心抵抗并为此作了准备,那么今川氏会派何人前来打头阵?”
“你是说让竹千代前来?”
“除他之外,别无人选。”
“哦。”利家歪着头,“不尽如此吧?朝比奈泰能、鹈殿长照、三浦备后都是杰出的将领啊。”
“你这么想,正是你不懂参悟事物所致,这几位无不是今川氏的心腹。即使顺利通过尾张,也不能迅速进京。尾张之后还有美浓、近江,按常理,必须选择一个这样的人作为先锋,即使他在尾张一战中全军覆没,对于义元也只是有利而无弊。符合上述条件的,只有竹千代一人。若元康率领的冈崎人和信长大人在一场血战之后两败俱伤,治部大辅只会拍手称快。冈崎人毕竟是一群失去城池的饿狼,所以要让他们发挥勇猛之力。”
“藤吉!”利家声音尖锐,“的确有道理。那么,你是要事先与松平元康打通关节吗?”
“在下还无法预言到那一步。对于在下来说,饲马就是最重要的事。在下只是想让你告诉信长大人,若元康和大人血战,拍手称快的只能是治部大辅。那时你将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前田利家禁不住苦笑。
但藤吉郎并未住口,继续喋喋不休:“先头部队无疑是松平元康。如此,治部大辅将作何考虑呢?如先头部队进入尾张和信长大人握手言和,将给进京带来很大困难。因此必须先观察动静……如果进入梅雨季节,则对作战不利。近半个月内,大概会有试探性的交战。”
“前来者为谁?”
“毫无疑问——松平元康。”
听到藤吉郎斩钉截铁的回答,利家动了动身子。主人藤井又右卫门不回来,藤吉郎的舌头无疑是不会停止转动的。他口若悬河,说着说着,便忘记了身份,对于两千两百贯俸禄的高官,他也不自觉地开始嘲弄、训斥。
“易被人看透、易被人猜中心思之人,不值得重用。”信长有此癖好,而藤吉郎正好符合信长这一用人标准,他的确是信长所欣赏的典型乱世枭雄。
“原来是前田公子。”藤井又右卫门回来吃午饭时,猴子藤吉郎立刻住了口,规规矩矩地摆正了木棉战服,站了起来。
“这是木下藤吉郎,主公吩咐他在此处负责管理马匹。”利家说完,藤吉郎规规矩矩施礼。利家猜想他是不是又要讲述那奇谈怪论,但他却道:“我家住中村,是先代主公的足轻武士弥助之子。此次蒙大人的恩典,代替父亲前来大人身边服侍。我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还请您多多指教。!
“是中村弥助之子。确实和他有些像。你母亲好吗?”
“是。母亲切盼儿子能够出人头地。”
“那就努力奉公吧。我会请求主公让你搬到这里来住。前田公子,此人我收下了。”藤井又右卫门淡然道。利家站起身来,但他总觉得不愿意离开藤吉郎。“我马上去马厩。向你介绍主公的坐骑,然后与组里其他武士见面。藤吉,跟我来。”藤吉郎顺从地低下头,跟在利家身后,恭敬地牵过了利家手中的马缰。
“藤吉郎。”
“在。”
“只有我们二人相对时,不妨朋友相称。”
“折杀在下了。怎能和两千两百贯的少城主朋友相称?”
“你虽嘴上这么说,但恐怕不如此想。刚才不还在以教训的姿态,说你的意见将成为我出人头地的开始吗?”
“哈哈哈……不错。如你明白这一点,那我就放肆了。前田公子,藤吉郎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言过了。你以前训练过马匹吗?主公的坐骑可全都是天下奇珍,异常强悍。”
“我虽没有训练过马匹,却驯服过强悍的人。只要我跳进马肚子,去熟悉它的脾性,和它打成一片,相信它会给我面子。”藤吉郎满不在乎地笑道。
信长共有十二匹爱马,在马厩中分成两排拴着,都是强悍的烈马。只要听说有名马,他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弄到手。骏马和武刀,是年轻的信长的两大嗜好。拴在最前面的是匹连钱苇毛驹,满身巨大的斑纹,它就是藤吉郎今日早晨见到的那匹马。旁边写着这匹马的名字:“疾风”。接下来的是一匹白苇毛马,名为“月光”。第三匹山鸟苇毛马,名为“电光”。第四匹月毛马,名叫“乌云”。
正依序看去之时,“电光”忽然高声狂叫起来。藤吉郎猛然跳开,活像一只青蛙。利家不禁捧腹大笑,“哈哈哈……藤吉,这样怎能驯服烈马?”
藤吉郎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慢慢靠近“电光”。“你的习惯很不好,竟敢吓唬人。不过没有关系。如果对方是胆小之人,肯定要受伤了。”他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摸了摸“电光”的鼻子。“电光”温顺地任由藤吉郎抚摩。
“如果它今后再吓唬人,就这样对待它。”藤吉郎惊魂未定地回过头看着利家。利家扑哧笑出声来。藤吉郎的行为既是不服输的表现,又带着些许幼稚,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大气和谨慎,显得如此滑稽。
“你难道有戏马的嗜好吗?”
“不。吓唬别人,自己也会受惊吓。我不过是遵天理行事。”
“不要强词夺理。看在朋友面上,我且告诉你。主公需要的时候总是大喝一声。‘马’!”
“马!的确,这些家伙都是马。”
“但你要明白!主公命令的时候,究竟牵过哪匹马?如果不能准确判断主公在呼哪匹马,就无法为主公管理马匹。”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你能根据主公的表情、神色和出行目的的不同,选择不同的马匹吗?”
藤吉郎拍了拍胸脯,点点头。“马的事情就交给在下吧。那样,藤吉郎就能够了解主公每天的心思。”
这时,十二匹马突然齐声嘶鸣起来。藤吉郎顿时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四处张望。在马匹的视线尽头,站着信长。原来这些马看到信长后,一起嘶叫。
“哈哈哈。”利家又笑了,“较之驯马人,马更欢迎主公。哈哈哈……”
“疾风”第一个伸过鼻子,对着信长献媚。
“猴子!”信长一边拍打着“疾风”的脸颊,一边叫过藤吉郎。
第十五章 信长迎战
织田信长道:“有事必须告诉你。”
“大人请吩咐。”藤吉郎顺从地低头走了过去。
“可以说废话,但不要打马。”
“您……看到了?”
“我信长眼观六路,你休耍小聪明。”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你要锻炼,直到比马跑得还快。”
“如不能比马跑得快,就无法在战场上为主公保驾。”
“谁让你为我保驾了?”信长瞥了藤吉郎一眼。藤吉郎赶紧改口道:“我说错话了。我要做好在马前战死的准备。”
“你……”信长好像不太满意藤吉郎的回答,“能被人喜,就能被人恨。你从今天开始,就不要指望被人喜。”
“啊?”藤吉郎不解地歪起头。无疑,他以为信长应该说出相反的话。
“那些希望自己被人喜,并因此迷失了自己的人,充斥着这个世道。我信长一看到那类货色,就倒胃口。明白吗?被人恨,就能得到马的喜欢。你不如照此行事。马一览无余,如今这个世上的人,则习惯遮遮掩掩、扭曲事实、颠倒黑白。”
藤吉郎听到此处,用力拍拍脑袋。“我用心记在这里了。”
“既然记住了,就到又右卫门那里去分配住处吧。”然后,信长像想起什么似的,“观你面相,必好色。你不得打又右卫门女儿的主意!”
“是。”藤吉郎鞠一躬,匆匆去了。
“又左卫门,”信长一边拍着马的脸颊,一边转着,“猴子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半月之内,进入梅雨季节之前……”
“说松平元康会到边境挑衅?”
利家惊恐地抬头望着信长,但信长已背过身,向马厩里的兵器库走去。兵器库对面是个射击场,他又要进行射箭五十次的日课了。信长的盘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长长的背影显得十分坚毅。他边走边轻声哼唱:生死本皆由天定,何须孜孜问红尘?且携东山忍子草,名留青史与谁闻……
信长来到靶场,脱去上衣,拿过三所藤弓。但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取箭后引而不发,歪头思索。好不容易射了一箭,又陷入沉思。
他人生中的最大危机步步逼近了,这些危机都从东面而来。一是今川义元的进京。随后是击败今川后,如何应付武田晴信的进攻。第二个危机是在假定克服了第一个危机后才发生的。
信长表面看来仿佛豁达,背后却隐藏着常人无法了解的烦恼和忧虑。
射完五十箭,信长匆匆将弓箭交给下人,然后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向本城走去。
阳光炽热,炙烤着树叶,箭仓的房檐上有一个很大的鸟窝。碧空如洗,无一丝风。但最近信长眼前老是风起云涌。若他能够阻止今川义元进京,那么他的人生将放射夺人的光彩;但若阻挡不住,他的人生则将陷入无尽的黑暗。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热血、谋虑、困惑、焦虑,所有复杂的情绪一起向他袭来。
“阿浓。”信长兴冲冲地回到卧房,“好热!”他一边嚷嚷一边解开衣带,猛地将上衣扔出去,裸着上身站在廊下。浓姬心领神会地跑过来,用毛巾擦干信长身上的汗水。
信长呆呆地伫立在走廊下,盯着外面。浓姬开心地将一件新单衣披到信长肩上,替他系上衣带。信长任由浓姬摆弄。“阿浓。”
“嗯。”
“终于要开始了……”
“开始……开始什么?”
被浓姬这么一问,信长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所说的话,一屁股坐下了。“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侧室、孩子您都有了。尾张也已平定。这次该是美浓……”
浓姬还没说完,信长便摇头止道:“是替你父亲报仇吗?那是以后的事。”浓姬一边整理信长换下的衣服,一边点头。只要丈夫没有忘记父亲的仇,就是够了。信长虽然为所欲为,但在浓姬眼中,却是个值得信赖的丈夫。他应该会给岳父报仇,去杀了她哥哥义龙。
“阿浓,如果孩子是你生的,就好了。”
“大人说什么?”
“孩子。如果是你生的孩子,我就能安心地把一切交给他……”
浓姬故意装作没听见。对于没有生育能力的妻子来说,再也没有比孩子的话题更让人悲伤、痛苦了。如今,信长的三个侧室生了四个孩子。对孩子的强烈情感,竟拴住了奔放不羁的信长的心……想到这些,浓姬便觉无比落寞。
信长既这样说,就意味着,他认为正室浓姬强于侧室。他像是要说,若是浓姬生下孩子,他就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战场上全力搏杀。信长认为将心中所想直言不讳,对于妻子也许是个安慰,但浓姬却备觉痛苦。
“你知道我为何给孩子们取这些奇怪的名字?”浓姬笑着点点头。从生驹家嫁过来的阿类生下了第一个女婴,取名为德姬。其后所生的孩子全都是奇怪的名字:阿类所生第一个男婴,名奇妙丸,第二个孩子名茶筅丸,探雪生下了第三个孩子,取名三七丸。茶筅丸和三七丸同时从母亲腹中出来,结果只得按照孩子母家地位的高低,称茶筅丸为兄。信长听到这一消息,在正房浓姬面前开怀大笑:“这样看来,我在同日孕育了两个孩子。哈哈哈!”
信长的怪诞行为背后,隐藏着蔑视世间常理的激烈意识,他似乎在说:我信长决不会拘泥于世间普通父子之情。难道这样一个信长,也要自然而然屈从于骨肉亲情吗?
“大人,你能否让奇妙丸到我身边生活一段时间?”浓姬希望能在阿类生下的孩子身上倾注母爱,而奇妙丸对浓姬也似很有感情。
“哦。我一开始就觉得孩子很奇妙……叫他来吧。我看到那奇妙的面孔,也许会想出什么妙计。”
浓姬领命起身,向阿类的房间走去。
信长拍拍手,叫来侍童爱智十阿弥。十阿弥曾经和犬千代在信长面前争宠,是个才华横溢的美少年,还没有举行元服仪式。“十阿弥,让熊若宫久等了吧。”
“是。因为大人总不现身,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哼!让他继续等。态度恭敬点。”
“是。”十阿弥应声而去,浓姬牵着奇妙丸的手,迎面走了进来。“奇妙丸,你父亲已经等不及了。”大概事先有人调教奇妙丸,他小心翼翼地坐下,低头道:“父亲大人好。”
信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既没有答话,也没有动,凝眸而视,仿佛在鉴赏一件不可思议的物什。
奇妙丸似乎被信长的眼神惊吓,回头看着浓姬。但当他看到浓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后,终于放下心来,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信长忽然笑了。“明白了!就是他。”他猛地站起身,望着浓姬,“给奇妙丸点心吃。”他扔下这句话,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卧房。
信长好像从儿子奇妙丸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出了卧房后,直接走向外书房去见客人。书房中,爱智十阿弥正和竹之内波太郎相对而坐。波太郎衣着华丽,看去像是十阿弥的兄长。他就是先前常给幼年的吉法师讲授神道的熊若宫。信长那种事事不循常规的叛逆性格,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波太郎的影响。
当时的尾张、三河一带,不逊于诸藩武将的怪人,除了须贺的野武士小六正胜,就是熊若宫竹之内波太郎。但小六正胜总是身穿毛皮战服,全然一副山贼打扮。而这竹之内波太郎则穿着华丽的窄袖和服。波太郎虽比信长年长十多岁,却仍然残留着浓厚的青春气息,看上去如个白面书生,头发有点卷,手中缓缓摇动的蝙蝠扇不时散发出淡淡的檀香。
“十阿弥,下去吧。”信长进来后,支开了爱智十阿弥,大大咧咧在波太郎面前坐下,“梅雨不久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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