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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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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里面大步跑出来一个人。人群不禁“啊”了一声。那人正是刚刚护送织田信广、将信广喝进山门的大久保新八郎忠俊。他猛地冲到轿子旁边,恭敬地跪地迎接。

他一跪下,便大声喊道:“竹千代公子!少主!”

轿子停下了。

“在下大久保新八郎忠俊,见过少主!”

人们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此时轿帘从里面轻轻打开了,露出一张平静如水的圆脸。他身上的装束好像也是信长所赠,白底和服上印着葵花纹。“是你。”他小小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是……是……正是!”新八郎紧紧盯着已多时不曾见面的竹千代。“少主,我们胜了。在您离开冈崎城的这段日子里,松平家臣齐心协力,没有输给……没有输给任何人!”说到这里,他的脸剧烈地抽搐,泪涕横流。

竹千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炽烈地凝视着新八郎。与他坐在一起的阿部德千代,则如同雕像般挺身而坐。

“少主长大了……长大了……这是松平氏的福气……”

“是松平氏之福。”

“少主!”

“把眼泪擦去。”

“是……是。”

“不要紧,不要哭了。”

“是……是……是。”

“我从信长公子那里借了一匹马,你把它牵过来。”

“信长公子?”竹千代静静地点点头,放下轿帘。骑马的两个武士已经下来。轿子再次被抬了起来,向山门内去了。

“这匹马很有些来头。”牵着竹千代坐骑的那名下级武士,将缰绳递给一脸茫然的新八郎。新八郎抓过缰绳,恨恨地望了望四周,和那匹马一起消失在山门内。围观的人们松了一口气,又纷纷猜测起来。

“的确……理应如此。”

“为什么?什么理应如此?”

“还用问?不是明摆着吗?战争以织田氏失败而告终呀。”

“啊!”

“他们战败了,信广公子受到如此不敬的待遇,没办法呀。”

“言之有理。胜败两方……”

人群里的竹之内波太郎静静听着人们的对话。

笠寺的客殿,人质交换看似结束了。前来迎接织田信广的玄蕃允信平和勘解由左卫门信业,木偶般默默坐在那里,只有大久保新八郎自始至终十分活跃。

信平寒喧时感叹竹千代成长之快,新八郎将脸转向一边,没有回话。但是一切完结,双方就要离开笠寺时,事情突然起了变化。织田一方让信广坐进了送竹千代来的轿子,队伍像模像样,但松平方却只有一匹信长赠送给竹千代的马。

竹千代一行首先出发了。新八郎的侄儿忠世替竹千代牵马,儿子忠胜领头,新八郎断后,一行人出了寺庙。他们太过寒酸。人们开始指手画脚。这时,织田一方提出送七八名家丁作为护卫。混在人群中的竹之内波太郎静静微笑着。

当然,织田方提出赠送护卫之事,不过是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新八郎忠俊。新八郎会如何处置呢?

“非常感谢。恭敬不如从命。”他淡淡地点点头,话已出口的信业反倒为难起来。

“这是三河领地,前方并无危险,请各位负责断后。”

“大久保好像已经识破了……”波太郎猜测。织田氏的武士们对视一眼,默默跟在新八郎后面。忠胜在最前面,接下来是竹千代。天野三之助骑上了忠世的马,阿部德千代则徒步而行。新八郎和织田氏的八个武士遥遥跟在后边。

如果没有竹千代、三之助和德千代,大久保家的三个人就足以对付织田家的八个武士。但因为有三个孩子,一旦发生打斗,很难确定胜负。

“各位,辛苦了。”在客殿里趾高气扬的新八郎故意放慢步子,冷嘲热讽起来。织田家的武士没有理睬。

天空灰暗,已经看不见围观群众的踪影。离大道不远的榛树林里,一群乌鸦发出阵阵不吉的叫声。队伍走向通往冈崎城的道路。虽然雪斋禅师尚在安祥,却要将竹千代迎进冈崎。前面隐隐现出矢矧川。过了那里,就到了冈崎城。新八郎缓缓下了马,回头看着织田家的武士。

看到新八郎下马,武士们也自然停下了脚步。似乎事前已有约定,新八郎的侄儿和儿子并不管他,继续沿河岸前进。他们好像没打算走桥上过去,而是想寻渡船。

新八郎表情凶狠地凝视着河面,撤起尿来。“各位,辛苦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武士们互相对视。没有后退,而是迅速围了上来。新八郎笑了笑,他已经被包围了。他很高兴他们没有去追竹千代。他们的怨恨全由他新八郎一人承担。

“各位认为就此回去无法交代吗?”

“正是。”一个人上前一步,挺起长枪,“我们不必再通报姓名。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呀。”

“哈哈哈……”新八郎大笑起来。他虽然在笑,却想流泪。如今,冈崎已被今川家夺去,不知今后命运将会如何,他新八郎是那样一个孤儿的家臣。这个家臣为了不让八岁的少主痛苦,故意在织田面前趾高气扬。“任务完成得很出色……”这句话已令他单纯的心感到些许快慰。

“哈哈……我明白了。这样回去,众位将颜面扫地。现在,在下任由各位处置。”长枪一起挺了起来,他们后退一步,包围圈变大。

“这种地方,”新八郎也将长枪横放在胸前,“我全力迎敌,也算是对你们的尊重。”

“哼!小算盘!”

“小算盘?谁?出来,我先和你过过招!”

“是我!”一个武士晃着手中的枪,跨上前来。是个身体瘦弱的年轻士卒,看上去比忠世和忠胜还小。

“勇敢的小伙。”新八郎晃了晃肩膀,“你以为你能击败我?”

“住口!胜败自有天定。”

“噢。难道世间还有不在乎胜败之人?”

“不错,所以我们才出枪。受此奇耻大辱,我们无法一走了之。不要客气,来吧!”

“哦?如此说来你果真不怕失败。好,看枪!”

新八郎洪亮的声音划破了冬日的寂静,那人突然闭上了眼睛。新八郎身历战事无数,却不曾见过这等事。

对方紧闭双眼,脸庞带着傲气,又有些悲哀,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让新八郎犹豫不决。如果他断然出手,一招便会置对方于死地;此外他还可有充分的时间对付其他人。但不知为何,新八郎下不了手。那年轻人睁开眼,晃动着手中的枪,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不斗了。”新八郎道,“我罢了。”

“胆小鬼。你罢了,我们又怎么出手?”

“我响当当的大久保新八郎,也罢!”新八郎猛地将枪扔了出去,蹲起马步。“人的一生原来如此悲哀。我明白了人生的所有意味,你们却感到被人捉弄。好吧,来,将我的首级拿走!”

人们面面相觑,后退了一步,也犹豫起来。

“但请各位明白,我新八郎对你们毫无憎恨之意。我的一生,除了向主公尽忠,其他毫无意义。你们让少主平安回去就好。我已满足了。我解脱了。来,来吧。”

“好。”只听一人应道。

新八郎闭上了眼睛。

“受死吧。”那人喊道,叫声划破长空。枪刺中了新八郎右侧的石头。新八郎惊讶地睁开眼,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男子,面目如画。“你是何人?”

那人微笑了。他并没有看新八郎,而是转向八个武士,静静说道:“今日之事尽在那古野少主意料之中。如果在这里杀了他,反而显得我们缺了器量。赶快回去吧,这是信长公子的命令。”

那八个武士顺从地收起了枪。让新八郎感到不可思议。“你是谁?”

“我不想告诉你。”竹之内波太郎一边说,一边解下榛树上的马缰。“机会难得,好好向竹千代公子尽忠吧。不要作无谓的牺牲,顾全大局,才是你真正的使命。”

说完,他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大久保新八郎呆呆地坐在原地,大口喘起气来。

乌鸦扑棱棱飞回榛树梢头。

第三十九章 虎前戏虎

骏府城上上下下都在为迎接天文十九年新年忙碌,唯今川治部大辅义元仍在悠闲地闻着香。同族关口刑部少辅亲永父女和吉良义安父女陪在左右。

闻完十种香后,刑部少辅之女上来沏茶。肥胖的义元感觉膝盖有些麻,便对义安的女儿道:“阿龟,拿扶几来……”

义元叫亲永之女濑名姬为阿鹤,义安之女阿椿为阿龟。这是义元对她们的爱称,但后来府中所有人都如此称呼她们。看上去,关口刑部少辅的女儿的确如丹顶鹤般清高,而吉良义安的女儿则有着一双可爱的眼睛,聪明伶俐,让人想起龟。

义元靠在阿龟递过来的扶几上,接过阿鹤沏的茶,津津有味喝了起来。“织田信长果真向竹千代赠送了战马等物?”他问阿鹤的父亲亲永。

“是。若无马,竹千代很难脱身,故世人均说,信长乃是重义气之人。”

义元微笑着抿了一口茶。“各怀鬼胎而已。据说大久保新八郎让竹千代骑着马,直接把他带回了冈崎城。”

“是。他说若不让竹千代祭奠亡父便直接到骏河,竹千代会忘掉根本。,他未经雪斋禅师同意,便径带竹千代回去了。”

“和尚没有生气?”

“他不过苦笑。”

“哦。”义元点头,伸出麻木的右腿,“宽宏他们也无不可。阿鹤,给我揉揉腿。”

“是。”阿鹤依言靠上来为他揉腿。阿龟则帮着其他侍女收拾番炉和香盒。

“阿鹤,你多大了?”

“十四。”

“阿龟你呢?”,

阿龟慌忙将手中的香炉递给侍女,毕恭毕敬伏在地上,回道:“奴婢十二岁。”

“信长既然送给他一匹马,我也得送他点什么,如何?”

吉良义安严肃地说道:“不向主公请示,擅自回到冈崎,而且未能照预定时间抵达骏府,实乃任意妄为,是对主公的大不敬。在下以为,从长远计,必须重重指责。”

“哦?”义元皱起他原本光滑的额头,问道,“义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女人?我是在寺院时,大概九岁或十岁左右……”

此话太出入意外,义安和亲永的两个女儿不禁面面相觑。义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白胖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看,这些姑娘已经开始思春了。当然,若是男人,就早了点。”

“您是说,送一个女子给竹千代……”

“哈哈。你想说我过于宽容吧。你太肤浅了。你们……”

关口亲永不解地说道:“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亲永认为,既然以竹千代为质,为了让他将来能为您所用,就该对他格外严厉……”

“对他严厉?残酷与严厉可不是一回事呀,亲永。”

“是。这……但是,您所说的残酷是?”

义元摆手止道:“我是说残酷地培养他。”

义安仍然迷惑不解。两个女孩子也非常好奇。

“织田方百般讨好竹千代,并将他平安送回,由此看来,竹千代绝非普通孩童。”

“冈崎家臣的确说竹千代极像其祖父清康。”

“亲永。”

“主公。”

“培育人最残忍的方法,难道不是早早奉以美食,惑以美色吗?先送上这两样东西,然后极力奉承……”说着,义元挥挥手,缩回右腿。“阿鹤,”他笑问道,表情既像开玩笑,又十分认真,“你愿意嫁给竹千代吗?”

阿鹤睁大眼摇了摇头。

“不愿意吗?”

“是。阿鹤已经十四岁了。怎可嫁给一个只有八岁的无家可归之人……”

“阿龟呢?”

阿龟睁开她可爱的眼睛,凝视着义元,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哈哈,这个三河人竟然如此被人厌弃。说笑了,莫要在意。但是,亲永。”

“嗯。”

“既然将竹千代托付给你,你调教时要格外小心。”

关口刑部少辅亲永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平静地轻声答道:“遵命。”亲永的夫人是今川义元之妹。所以,阿鹤当是义元的外甥女。

“少将官町的竹千代邸处进展如何?”

“只等他入住了……”

“好了,你要让竹千代清楚体会到,我义元对他的待遇和尾张的信长是如何不同。他毕竟还年幼。”

亲永喃喃道:“亲永记住了。”

曾经在热田备受信长关照的竹千代,没想到在骏河也被当作贵客加以厚待。

关口刑部少辅亲永紧赶慢赶,在靠近自己府邸建起的竹千代住所边种上了树,又让下人搬了些石头。除了滴水檐,卧房内又增建了入口。

招待颠沛流离的客人,骏府人已经习以为常。在此以前,京城里那些失势的公卿大名也多来投奔,在今川氏的保护下聊度余生。以义元的姨母中御门宣胤之女为首,三条西实澄、中御门宣纲、冷泉为和、坊城一门的遗孤等,都在骏府有各自的寓所,他们在这里吟和歌,玩蹴鞠,射箭,闻香,下棋,建起了一个仅次于京城的文化之园。义元善下围棋,又会吹笛。除横笛之外,他还会吹四孔箫。他的饮食也具京都风味,常有雁汁、豆腐汤和蒸麦等。这座城池与热田迥然不同,充满了浓郁文化气息,但坐落在这座华丽城池的新建宅子,却迟迟不见主人竹千代到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照此下去,即使竹千代能够在年内到达,义元会见竹千代也要等到来年春天了。

竹千代寓所旁边,有一座小小的尼姑庵。尚在三河未归的雪斋禅师吩咐,一位高雅飘逸的师太将移住于此。她法号源应,骏府众人都不知她的来历,有传言称她乃从京城来的贵人。

天文十八年年末,离新年还有七日,临济寺的雪斋禅师首先归来,两日后,三河少主也抵达骏河。因为事前不知道竹千代一行到达的确切时间,所以之前移居骏河的冈崎人并未出来迎接。当他们一行从西门入城时,灰蒙蒙的天空已经簌簌地飘起雪花。

只有一顶轿子,两个随从,六个贴身侍卫。两个随从是酒井雅乐助正家和阿部新四郎重吉。六名贴身侍卫为内藤与三兵卫、天野又五郎、石川与七郎、更名为阿部善九郎的德千代、平岩七之助和野野山藤兵卫。

接到知会,关口刑部少辅亲永带着两个家臣和阿鹤,在寓所前迎接。本来并未安排阿鹤出来迎接,但这位十四岁的姑娘因义元的话而对这个孤儿产生了兴趣,特意随父亲出来了。酒井雅乐助首先冲亲永奔了过来,摘下落满白雪的斗笠,恭恭敬敬向亲永致意。亲永赶紧道:“噢,天太冷了。不要客气,不必多礼。”他挥手示意众人将轿子抬进去,但竹千代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发话道:“停下来。停!”他撩开轿帘。

落了轿,平岩七之助忙将木屐放在竹千代面前。竹千代手拿祖母赠给他的短刀,好奇地望了望四周。亲永和阿鹤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竹千代。竹千代伸出小手,接着天空中飘飘洒洒落下来的雪花,表情十分自在。“辛苦了。”他向亲永说道,接着又转向阿鹤,用成人的口吻道:“天这么冷,辛苦了。”

阿鹤用衣袖掩住嘴笑了。她想起义元让她给竹千代做妻室的话。八岁的竹千代显得比同龄人要高大些,举止看上去甚是高傲,甚至令人反感。但一想到他将来娶妻纳妾,还是让人忍俊不禁。他是个失去了城池和领地的孤儿,却对骏河守护的外甥女道辛苦,确实太可笑。即使城中的官员不做声,这个乡巴佬也会被义元的侍卫和孩子们痛打一顿。想到这里,十四岁的阿鹤不禁产生了戏弄这个孩子的冲动,她呵呵笑了。“竹千代公子是从三河来吗?”

“不,从热田。”

“热田和骏府,哪个大?”

竹千代两眼熠熠生光。他大概明白自己遭到了戏弄,于是转脸向站在雪地里的贴身侍卫道:“你们,过来!”他轻轻地招呼着,迸了大门。

阿鹤又想笑。亲永拍了拍她的肩膀,制止住她,然后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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