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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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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事?”

“是……是……有人约他。”利胜紧张得结结巴巴。主殿助有些纳闷:“最近四五日,城中禁止私自外出啊。”

“这……这个邀请不太好拒绝。”

“是哪一位?”

“伏见城的太阁大人。”说完这话,利胜终于口齿清楚起来,“想必您也知道。一个叫纳屋助左卫门的商家从吕宋弄来一大批珍贵的茶器,太阁大人因此要举行盛大的茶会。”

“茶会?”主殿助皱起眉头,将信将疑,“我不曾听说此事。不过,倒也极有可能。”

利胜慌乱起来。在自己的地盘,他竟说出如此愚蠢的话。他当然不知关白已决意出家,还以为关白要举兵起事,把秀忠扣为人质。一想及此,他愈发慌了。

“那……那……那是在四五天前,不,是在五六天前。太阁的邀函就来了……说是从那日起直到今日,要设席举行盛大的茶会,让中将务必参加。”

“五六天前,没听说啊……真遗憾。”

“是啊……可没办法,这是太阁大人亲自发出的邀请,不得不去。因此,请您如实禀告关白,以求宽恕。”利胜平静下来,赶忙岔开话题,“大人,最近世上有不少传言啊。”

“这些事用不着担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卫兵估计一两日后也要撤了。”

“大人的意思是……”

“为了辟谣,就连朝廷都要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了。关白邀中将手谈,也是想挑明一切。”

一听这话,利胜又紧张起来:难道秀次向朝廷献金了?这可是秀吉期待已久的借口啊!

主殿助的话立刻证实了利胜的猜想:“实际上,关白向朝廷献金了。”

“向朝廷献金?”

“这只是关白对主上的一些心意。宫里也欣然接受,还答应出面调停,彻决此事。土井大人不必担心。”

“是,那是当然。”利胜虽不断点头,可他已经听不见主殿助在说什么了!火终于点着了。利胜早已知秀吉的打算。无论秀次如何辩解,秀吉都会借对朝廷献金一事动手。即使献金只是出于对朝廷的忠诚,石田、增田、长束等人也会歪曲事实,向太阁进谗言。对此一无所知的秀忠正在靶场练习骑射,可怎样才能把他送出城?万一有闪失,秀忠成了关白的俘虏,利胜的处境就艰难了。

也不知山本主殿助是否看出利胜的焦急,他继续从容道:“献金的同时,关白还向太阁递交了绝无异心的誓书。估计不久之后,太阁也会请关白赴宴。他们到底是血亲舅甥,若没有外人介入,只让他们父子二人真心相对,一切自会迎刃而解……而且,关白答应,要主动去伏见城请安。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土井利胜愈加不知所措。从主殿助的话里听不出不安,而且,他对太阁不久后将邀请秀次赶赴伏见城一事,深信不疑。若秀忠藏到伏见城,会怎样呢?

既然已告诉主殿助,太阁邀秀忠品茶,秀忠就不能不去见秀吉,但真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如果让秀吉认为秀忠是到伏见避难,无疑会证明秀次在谋反。这样一来,秀忠就是在告密,可话既已出口,就不能收回了。

把山本主殿助送走之后,土井利胜立刻叫来了木实。木实如今侍候秀忠。走得愈近,她就愈觉秀忠为人处世稳重严谨,如老成之人。他究竟是胆怯还是谨慎,连近侍都说不清。或许这便是他长期磨炼的结果——他似已泯灭了本性,完全照家康的意志而活。

“堺局,出事了。”利胜道,“关白已向宫里献金,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茶屋或许也打听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我们。”

谁知木实并不怎么吃惊,“中将要到伏见去了?”

“我要说的也正是此事,却出了问题。你是明白人,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好主意。”利胜小声道,向前挪挪身子,“看来关白会请朝廷出面斡旋,并于近期前去拜谒太阁。他们坚信,只要父子会面,就可消除芥蒂……中将一去,便会成为导火索。”

木实若无其事答道:“还有办法。”

“事到如今,你似无动于衷?”

“不用急,我们还有补救之法。”

“什么办法?”

木实笑了笑,不假思索道:“换作是我,会先征求中将大人的意见。”

“对啊,对。”说罢,利胜连忙起身,亲去寻秀忠。木实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此前一直看不透秀忠,今日终可弄明白他究竟是贤明,还是愚钝?

不久,秀忠便来了。他已经换了衣裳,手执一柄白扇。“由于太阁要请我饮茶,我不能到关白府上。你是这么说的吗?”秀忠把扇子拄在膝上,一字一句问利胜。

“正是。再无任何借口,可拒绝关白之邀。”

“既如此,那赶快备车马,我要立刻赶赴伏见城。”

“可是大人到伏见城之后,怎生跟太阁说今日之事?”

木实死死盯住秀忠,秀忠却甚是平静:“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想把事情真相一一禀告太阁吗?”

“是!”

“可这样一来,大人就无异前去控诉关白之罪。”

“不会。”

“大人的意思是……”

“你不想让我接近关白,才拒绝。为了家臣的面子,我只好前去问安。我会告诉太阁,聚乐第内平安无事,如能赏一碗茶水,秀忠将甚感荣幸……这可使得?”

土井利胜吃了一惊。他和木实交换了一下眼色,点点头。木实也笑了,她没想到秀忠竟如此睿智。

“大人明鉴。老臣心服口服。撒谎的是我利胜,大人为了我这个老糊涂的脸面……大人高见。”

“那就赶快准备吧。

就这样,利胜心中的不安一扫而光。他特意备了两辆马车,一辆供秀忠乘坐,另一辆给木实,自己则和二十多个随从一起护着马车,并不甚引人注意,这也是年轻的秀忠特意安排的。

七月骄阳似火。当秀忠一行到达伏见时,木实和利胜都已是汗流浃背了,可是秀忠下得车来,却一滴汗珠也没有,足见他的持重。秀忠的突然造访让许多人深感意外,最吃惊的要数长束正家。他一面慌忙令人向秀吉禀报,一面悄悄和利胜搭话,想打探些消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时秀吉正在崭新的书院里抱着秀赖享天伦之乐,听秀忠到,大喜。“来得好,来得好。这下可不能再放过关白了。前坐。”秀吉大声招呼着秀忠等人,脸上堆满笑纹。

秀忠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一字不差把说给利胜的那段话重复了一遍。

“聚乐第平安无事?”

“是。关白还邀请在下去下棋呢。”

“哈哈哈,看来中将还是年轻啊。这哪里是平安无事,你差点就成了关白的人质。”

秀忠一愣,不禁抬头。看来秀吉对秀次的心思,已是铁板钉钉了。

“中将,我正派使者去斥责那些和关白交好之人。也不知中村式部怎么回事,身为家老,竟连关白谋反都看不出来,真是不像话!大名们也如此。就连细川忠兴都和关白一个鼻孔出气。浅野幸长、伊达政宗、最上义光等人也甚是可疑……他们还以为我被蒙在鼓里,居然装模作样拿关白的誓书给我看!中将还不错,虽然年轻,比利胜还明白事理……我说得没错吧,利胜?”

“是……是。可这么做,也是为中将着想。”

“罢了,你们要相互体贴才是。让有乐来一段茶艺表演吧。还有,把茶茶叫来,让她替我抱着阿拾。”说到这里,秀吉才注意到木实,“你也辛苦了。怎样,给中将找到好女人了吗?”

“还没有,中将大人一向慎重。”

“这可不行。虽说要慎重,男大当婚为是。当然,像关白那样也不行,真是禽兽不如!”一提到秀次,秀吉脸上就充满厌恶。

看来刀已出鞘!秀忠静静听着秀吉的数落,他已把秀吉的心思看透了。

“你来得正好,先在伏见待上一些日子,过不了多久,关白的事情就解决了。”

他们说话之间,侍女站起身,请茶茶去了。

“啊……尿了,尿了。”秀吉忽然把秀赖高高举起,大叫道。阿拾的尿液滴滴答答从秀吉的衣襟滴到锦绣坐垫上。“快,快把茶茶叫来……公子尿了!”

一旁的乳母慌忙把阿拾接了过去。秀吉用手指掸了掸溅在衣上的尿迹,满不在乎伏到案几上,毫无不快。开始时,秀吉还严厉禁止对孩子用敬称,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不觉“公子、幼主”地叫个不休,毫无不自然之感——秀吉的心思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时,茶茶带着一个女人过来了。那女人剃过眉毛,但又长出一些,牙齿似也曾染黑。

“啊呀,中将大人,有失远迎。”问候完毕,茶茶便令那女人向秀吉请安。

秀吉呵呵笑了,“中将大人,这是阿拾的姨母,你认识一下。”秀忠十分平静,那女子也似无反应,只是微微向秀忠致意,便坐下了。不用说,这个女人便是三嫁的达姬。

土井利胜万万没料到,秀忠的婚事会在这种场合被提出,他比别人还紧张,一时竟呆住了。

秀吉与茶茶相视一笑。他也在为秀次的事忧心,可在茶茶面前,却不得不装出轻松的样子,不想让茶茶看出内心的煎熬。秀赖的出生无疑提高了茶茶的地位,也改变了秀吉的心志。这种变化在秀吉的言行中早就有所体现了。

“茶茶,”秀吉明显有些顾忌,“人一生并不都是烦恼,等我处理完关白的,就立刻张罗中将的婚事。”

“是啊,如此一来,大家就轻松了。”

“只怪我看走了眼。还好现在心意已定,不必再费心了。你说呢,利胜?”

“是……是。大人是指……”

“这还用问?当然是关白,未久你就知道了,现在不提也罢。利胜,想必你从大纳言口中听到了什么吧?”

“大人何出此言?”

“中将的婚事啊。今日先见个面。阿达,这位便是德川中将,怎样,是真武将吧?”

达姬看都不看秀忠一眼,只应了一声“是”,只管看秀赖玩耍。或许,她想到了自己幼小的孩子。

正在此时,有乐带来了助左卫门从吕宋带来的珍贵茶壶,沉闷的气氛终于活跃起来。秀吉本想讲些笑话调节气氛,却频频出错,在说吕宋故事时,竟几次提到秀次。木实见此,仿佛已看到了三成等人正前去拘捕秀次。早知如此,秀忠真应待在京城,至于婚事,则由土井利胜斡旋。

“请中将大人暂且在伏见待一段时间。我们就此告辞吧。”饮毕茶,木实对利胜道。

达姬像木偶般一动不动,她似无心思考虑婚姻之事。其实,此时此刻,秀吉心中比她还乱。

“也好。待关白的事处理完再说。”说着,秀吉又匆忙把秀赖抱了过来。看来,只有秀赖才能慰藉他的枯心。

秀忠等人刚从秀吉面前退下不到半个时辰,茶屋四郎次郎就匆匆忙忙来到伏见的德川府邸。

“总算逃出来了。”茶屋一见秀忠,便道,“对关白的处置似已决定了。”

秀忠只是点了点头,利胜却伸长脖子问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个消息?”

“从越大人处得知。”茶屋道。所谓越大人,便是细川越中守忠兴。

“哦,细川大人也还清了关白的借款?”

“是。按照您的吩咐,在下特意准备了黄金二百锭……”

“哦。”

“细川大人感激不尽,说在他横遭诽谤的危难之时,我们竟出手相助。他还特意拜访治部大人,解释了详细经过,已打听清楚了。”

“还是让关白切腹吗?”利胜道。

“是。听说,初八,关白要亲自到伏见拜谒太阁。”

“关白认为亲自去跟太阁解释,太阁就会原谅他……”

“可听说太阁已决意不再和他会面,而是直接把他拘捕起来,送往高野山……同时,关白的家眷也要统统抓起来,关到德永寿昌府上。”一口气说到这里,茶屋身体哆嗦起来,“真是太危险了。若中将大人昨日应邀赴关白府上,定会被一起抓到伏见。”

“啊?”

“无论关白如何解释,太阁也听不进去。中将又怎能脱得了干系?大人能够巧妙脱身,消除祸根,实属不易,连越大人都连连称险。”

土井利胜凝神深思,眼睛一眨不眨:原来,需要防范的,并不只是关白一人!“听说聚乐第内已混入大批治部的人。”

“是啊。越大人说,关白已是穷途末路了。”

“唉!怎说也是亲舅甥啊!”

秀忠微微闭着眼,端然而坐,并不开口。连土井利胜都难以理解的丑恶,秀忠当然也无法理觯。他只是觉得,秀吉的人生甚是可悲,爱子秀赖降生,却被人利用,连甥舅之情都全然不顾了。

茶屋四郎次郎所言属实。关白秀次出了聚乐城,赶赴伏见途中,秀吉便从伏见城及其周边地区抽调了五千人马,迎向秀次。秀次只备了一顶轿子,随从也屈指可数——除了侍童不破伴作、山本主殿、山田三十郎和杂贺阿虎,只有一个能言善辩的学者隆西堂,重臣一个也不曾露面。

不久,又有一条消息被送往德川府邸。这个消息是一御台身边一个侍女带来的。这个侍女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出城,迅速通知了茶屋四郎次郎。她说关白秀次出发前,曾召熊谷大膳亮、木村常陆介、雀部淡路守、白井备后守、阿波木工头五人密谈。

熊谷大膳亮当时道:“就此赶赴伏见城申辩,简直是愚蠢透顶,但固守聚乐第也不可行。为今之计,是立刻赶赴坂本避难,然后以大岳为据点起兵,诛杀诽谤者。石田治部妄图废掉关白,拥立秀赖,以此为幌子,觊觎太阁身后的天下,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因此,我等如不征集兵马,必无力与之对抗。而且,一旦举事失败,我等则可以堂堂正正战死疆场。故,在下以为,此次起兵乃是向天下揭发石田治部野心妄行的绝好机会,是我等不可不为的大义之举!”

白井备后则批评道:“在下以为当先选派一人前往伏见,和太阁促膝交谈,如前去谈判之人一去不返,我们再下决心起事。”

木村常陆介比熊谷大膳亮还要激切,“纵然大人只身赶赴伏见谢罪,恐太阁也绝不会赦免您。因此,不如今夜就集结兵马,一举攻陷伏见城!如此虽险,我们或许还有几分胜算……如若不行,干脆连夜烧毁京城,挟天子以令诸侯……太阁断不敢贸然对天子下手。然后照大膳亮所言,通过谈判争取机会。”

秀次当夜优柔寡断,所议均不采纳,决意亲自前往伏见城。对于秀次的决定,只有阿波木工头一人眼泪汪汪表示赞成。因此,秀次只带了几个侍童就出了聚乐第。他对自己的舅父期望甚深,毕竟他们曾经亲如父子……伏见城只需守株待兔即可,想到这里,对人世间的种种恩怨,年轻的秀忠只觉茫然。

“关白在伏见城门被抓了起来。”不久,侍童长坂小十郎慌慌张张跑进来,扑通跪在地上。

秀忠双眉不由剧烈颤动,“抓捕关白的是谁?”

“增田右卫门尉长盛。”

“突然包围了关白一行?”

“是。挡在关白轿前,说朝廷谕:轿子不得进城。”

“哦?还没得到敕令,太阁就以上谕的名义抓捕关白……”

秀忠没再继续往下问。土井利胜脖子伸得老长,催促道:“把你亲眼所见悉数讲来。当时关白有何反应?”

“关白道:‘我是来向父亲太阁表忠心,没空与你们说话。前头带路,护送我进城。’”

“增田右卫门尉怎么说?”

“他厉声喝道:‘这是太阁的命令,你放老实些!’”

“唉!既无尊卑之分,亦无上下之序,真是胡闹。那么,关白就乖乖束手就擒了?”

“是。被直接押赴高野山……”

“您都听见了吧,中将大人?”利胜晃着脑袋对秀忠道。

长坂小十郎仍很激切:“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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