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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好骚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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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遇杰村
“张氏；进我赵家四年；却无所出；合七出之法；故立此休书。”苍老的声音染上了颤音，舀着纸的手也是颤抖着。
“不！”女子拼命地摇着头，“公公您不能这样；不能呀！”
“混账！既已如此；还不快走！”赵保的手握着拐杖，不停地在地上敲着，发出“咚咚”的声音。
“公公，赵和已经去了；你若是代他将我休了；谁来照顾您和婆婆呀！不能呀！不能呀！”女子还是摇着头，泪水已经布满了面部，她伸出手死死地抓着桌子腿。
“你！唉！痴儿！痴儿！”
“我……我自打进了赵家就没想过出这个家的门，我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现如今，夫君不在，就让媳妇奉养二老。”
“痴儿！痴儿！”
“媳妇没有怨言，相信也是夫君想的。”女子一抹泪，眼中的坚定不容忽视。
“痴儿呀！”赵保闭上眼睛，两行泪顺着苍老了的面颊留了下来，无尽悲凉。
官道两边新长出来的草还不高，但是鸀油油的样子很好看，陈止骑着神马淡定地看着，心里面也是意外地很满足，当然也是有一些忐忑的，和展白二人成了亲，洞了房，一切似乎都步上了正轨，现在展昭要带着陈止会他家，去看老家的忠伯和已经在黄土之下的父母。
常州府武进县百花岭下遇杰村，是展昭的老家，而现在这三人就是往那里去了。
“为什么这么远？”陈止一回头就看到身后两个比他还悠闲的人。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展昭和白玉堂二人的脸色不是一般的好，陈止虽说看到两人面上春风的样子的确是很养眼，但是一想到他们的养眼是自己牺牲了【哔——】换来的……（刚刚的【哔——】是怎么回事）陈止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况且他们这个样子是想勾引路边的小姑娘吗？
原本的很不错的心情立马不好了。
“是累了？”展昭拍了拍追风的脖子，追风立马加快了步伐很快追到了陈止。
陈止死鱼眼看回去。
“那是昨晚没有睡好？”白玉堂也追了上来，满心关切。
“不是。”陈止摇头。
“饿了？”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们好像很开心。”陈止抬头看看天色，“突然觉得很不爽。”
“……”
“……”
三个人到底是没弄出什么事情来，很平安地到了遇杰村。
看着眼前的小村落，展昭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面上的怀念一直没有褪下去，陈止也带着好奇打量着眼前这座诞生了南侠展昭这个伟大人物的村落，他发现——很普通 ……真的很普通……普通到陈止不敢相信……
“止？怎么了？”展昭下了马，抬起头看陈止。
陈止一低头就看到了展昭的俊脸上带着明显地笑意，那叫一个帅气，立马将心里面的不开心全部打包扔给陈沐姑娘（陈沐：……）也跟着下了马，手里牵着马，陈止也很微妙地耸耸肩：“只是有些意外……咳，昭你是在这个村子里面长大的，难道也有世外高人不成？”
展昭眯着眼睛，“世外高人倒是没有，只是我自幼习武比寻常人快些罢了。”
“哼！显摆吧，没想到猫儿也挺闷骚的。”白玉堂一抬眼，也从马上下来。
“不说了，跟我走吧。”
陈止的心突然又有些不安了，话说自己带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跑回家了，带回了俩男的……还成亲了，和男的，是个老人心脏都会受不了的吧。
村子是很安静的村子，不时有两三个小孩子在村子的土路上玩耍着，展昭也是很多年没有回来了，这些小孩子当然是不认识的。
小孩子也是怕生的，一抬眼就看到三名不认识的男子牵着马，腰间都是挂着宝剑，眼里都流露出了害怕也有着一丝向往和崇拜，男孩子对大侠总是有着很深的执念的。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被推了出来，看得出来他是这群孩子中的孩子王，虽说开口质问的声音小小的，但总归是勇气可嘉。
“猫儿，你家乡的孩子胆子倒是不小。”白玉堂乐了，一个不羁的笑颜登时绽开，那些小孩子们哪里是见过这样的架势的，一个个都呆掉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呆呆地看着白玉堂。
陈止脑门上蹦起一道青筋，扭过头去了，自家媳妇就当着他的面‘勾引’小盆友，情何以堪呐！
“你们……”
“好了，别闹了，我是展家的，你们家大人不在吗？”
几个孩子眼神躲闪地摇头。
“还挺聪明。”陈止眉毛一挑，“昭你们村子里面有什么好玩的？等会儿带我去看看。”
“都是些小孩子玩的，你看了做什么？”展昭习惯性摸摸陈止的脑袋，这次却被陈止躲开了。
“自然是想看看南侠展昭小时候是怎么玩的，以后有了徒弟就那样教着。”
几个孩子也在他们说话间溜走了，总归是很机灵的。
展昭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带着白玉堂和陈止二人回了祖宅，古朴的青石砌起来的墙，有着农家人古朴的味道，大门也是没有关的，只是轻轻带上，陈止伸手一推，这古老的门就缓缓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院子的样子，一方很普通的院子，有几间房环绕着，院子里面还有两棵大树，此时也已经有了丝丝嫩芽抽了出来，让这个安静的院子有了一丝生气。
这就是展昭生长的地方。
“家里没有人吗？”陈止探出头好奇地打量。
“不知道。”展昭也是摇了摇头。
白玉堂则很不客气地拉着陈止进了门，“会不会是老人家下田了？还有小灰不是跟来了吗？住哪块？”
陈止：“和我睡。”
展白：“……”
在不远处隐藏着自己踪迹的狼小灰：“……唔？”有杀气！
就在三个人还在思考着忠伯哪里去了的时候，村子的另一边却发生着一件大事。
张氏跪在地上，削瘦的身子显得那么无助弱小，眼泪也是已经浸湿了衣襟，身后是村子里的人的指指点点，面前是县衙门里的捕快，横刀立马地站着，十分可怖。
“就是她！是她将赵村长杀死的！”说话的是一个手里还舀着锄头的男子，这男子叫做和顺，现在已经四十好几了，在年轻的时候出去做过生意，也算的上见过世面的，只是后来生意砸了跑了回来，就在家种田了而已。
“不！我没有！”
“他去衙门报了官了，说他在昨天夜里亲眼看到你杀死了你的公公，就是遇杰村的村长赵保，你有什么话就到衙门里和县太爷说吧。”刘三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快，什么样子的人都见过了，这样的女人当然也是见了多的。
“不，我真的没有！”张氏的喊声撕心裂肺。
“是呀，捕快大哥，这张氏平时孝顺公婆，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呐。”村民们对张氏平时的举动都是看在眼里的，知道张氏的贤惠就有人开口帮张氏说话。
“没错，我们这里最贤惠的就是她了，她怎么会杀人呢？！”有一个开口其他人也开始帮忙说起了话。
刘三可不管这些，他还是冷着脸：“快跟我们走吧，说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县太爷跟前再说。”
和顺看着张氏的样子心底暗暗偷笑，这个女人，明明就是死了丈夫的，自己想和她相好她还敢拒绝，哼！敢和他和顺做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样想着和顺就又开心了，觉得张氏这个下场真的是最有应得的，昨天晚上他是真的看到是一个女人将赵保杀死的，那把滴血的刀似乎还在他面前晃动着，和顺打了个冷战，但是那个女人是看到了他的，还给了他很多钱财让他去衙门告发张氏……
哼！不答应的就是傻子！
“昭，玉堂，你们看，前面很多人堆着，去问问忠伯在不在。”这是等了好久终于没有了耐心拉着展白二人跑出来的陈止。
展昭宠溺地笑笑，白玉堂显然而是爱看热闹的角色，听了陈止的话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然后三人就到了围观的人群中，三人介是人中龙凤，在村民们之中的突兀很快就显现出来，大家的注意也被转移，从地上跪着的张氏身上转到了这会儿出现的三个优秀的男子身上。
“这是出了什么事？”展昭发问了。白玉堂则是拉着陈止到了一边。
“你是什么人？”刘三的眼睛阅人无数，自然之道眼前的三个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心里不经多了一份小心。
“在下开封府展昭。”一句话，掷地有声。
陈止内心诡异地骄傲了！那是他家的媳妇儿！
结果被白玉堂揉了头，恢复淡漠脸之后继续围观。
“二少爷？”
“忠伯？”
陈止看着原本还很和谐的办案主要人物出场突然变成认亲大会的现场，表示各种淡定。
☆、79再遇
忠伯从展昭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着他；就像是亲爷爷一般，况且忠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展昭了，展昭现如今在开封府当差，每年都是托人捎一些东西回来；说明他还没有忘了这个老头子。
现在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展昭，真的就像是做梦一般。
“忠伯，是我，我回来看看你。”展昭扶住忠伯，脸上也流露出高兴。
刘三在衙门里当差，当然也是听到过展昭的名号的，刚刚看到这几人气质不同于寻常人；没想到面前这位英俊的青年竟然会是展昭，当下很是诧异。
“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陈止皱眉。
刘三再次将目光停留到说话的陈止身上；此人年岁方小，眉宇之前的冷漠基本上可以当成刚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来看待，只是他旁边的白衣男子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江湖之后也不是人人都能穿白衣，人人都能和展昭相媲美的，只有锦毛鼠白玉堂。
“听着好像是这名女子杀了什么人，被告发了。”白玉堂低头回答。
陈止闭上了嘴，展昭也暂时停止了忠伯的认亲，转头看向刘三，还没等他开口，刘三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这张氏是赵家的儿媳妇，赵家的当家人赵保是遇杰村的村长，今早和顺到县衙门里报案说是昨晚看到了村子里的张氏将公公赵保给杀了，所以跑过来报案，县太爷齐信一听就立马派了人来了，就在赵家的后院的草垛里发现了赵保的尸体，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凶器，只是胸前被染红了一大块，而后又在张氏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一把沾满了血的刀。
陈止看了一眼现在还跪坐在地上的张氏，觉得这女子真的不想是会杀人的。
“展大人，不知这两位是？”最后刘三对着展昭一抱拳，问的却是白玉堂和陈止的身份。
“白玉堂。”白玉堂很随机地将自己的名字甩出来。
陈止则是一脸淡漠，给了刘三一个冷冷的眼神，但是话还是回答了：“开封府陈止，无名小卒。”
白玉堂知道陈止心里有着不满，揉揉陈止的脑袋，以示安慰。
刘三自然也听出了陈止的不满意，当下也不好做出什么反应。
不是在开封府的管辖范围之内，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当地的县官来管的，所以张氏还是被带走了。
忠伯也带着三人回了展昭家的院子。
忠伯对于展昭回来是很开心的，当即决定将家里的鸡给杀了来庆祝一下，陈止在院子里蹲了很久，看着那只活蹦乱跳的鸡，眼神里充满着怜悯。
“小伙子，我家少爷人不错吧。”忠伯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陈止旁边，手上正收拾着今天晚上要吃的菜，“你们回来老头子也不知道，只能做些简单的东西了。”
“不，没有，是麻烦忠伯了。”陈止在长辈面前可不敢装。
“先说说我家少爷人怎么样？”忠伯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执着。
“昭……展大哥他人很好。”陈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忠伯摇摇头，笑得格外开心，“我家少爷当然是很不错的。”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只是还没有定一门亲事……”
陈止：“……”其实已经成了亲了qaq
“展家也指望着少爷早些有香火下来。”
“……”除非他想死，是绝对不会有孩子了。
“小伙子有认识的好人家的姑娘吗？我家少爷脸皮薄，你帮忙留意一下呗。”
陈止：“……”老人家的这个要求他还真的是不忍拒绝。
“忠伯？”展昭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您和止在说什么？”
“呵呵。”忠伯笑笑拍拍陈止的肩膀，“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请他帮忙留意一下有哪家姑娘能做少夫人。”
“忠伯，其实……”
“哎呀，展大哥，我想吃鱼，刚刚进村的时候看到了河，你带我去抓鱼吧。”陈止立马站起来，拉着展昭就冲了出去。
白玉堂倚着门框，目光有些闪动。
“一转眼，二十多年了。”忠伯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放下手里的菜，眼神里流露出丝丝怀念，“少爷也有了心上人了，夫人能安心了。”
白玉堂回头。
“老头子人老了，眼睛花了，心没花呀，少爷看他的眼神呐，跟当年老爷看夫人的眼神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呐！呵！也罢！”忠伯慢慢起身往内堂去了，“好事儿呀好事儿！得告诉夫人去。”
白玉堂突地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扇子，真的是，这俩人跑得太快了，到底去了哪里抓鱼了？
“止，其实……”
陈止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展昭的眼睛，“忠伯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吓到他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
展昭摸摸陈止的脑袋，陈止不满地往旁边一让：“你俩总是揉我的头，在揉下去变笨了，看谁陪你们查案子。”
“什么时候多出的小孩子脾气？”
“成亲之后，你们惯得。”死鱼眼甩出一句。“对了，河在哪里？抓鱼！”
“你不是在进村的时候见过吗？”展昭头一歪，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带着调侃。
==难道结了婚的男人性格都是会变的吗？陈止默默望天……
晚上回到展昭家的时候，展昭手上是拎了两条鱼的，陈止一进门就看到了忠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那目光就跟看儿媳妇没什么两样，有比这个更让陈止惊悚的事情吗？答案是：有的。
就听见忠伯很淡定地开口：“你俩先来拜了父母再来吃饭吧，夫人相见儿媳妇很久了。”
“囧”这是陈止内心的表情。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忠伯还是知道了，不过好在老人家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这个晚上，三个人是分开睡的，狼小灰也是偷偷的摸到了陈止的房间睡觉，只是这个晚上似乎没有那么平静，在半夜的时候，狼小灰突然扬起了头，不知道是在寻找着什么，陈止也是有些激动所以没有睡得很深，狼小灰一有动静就将他吵醒了。
看到狼小灰是很少有的样子，陈止也没有责怪，掀开被子走下床，陈止摸着狼小灰的耳朵，“是有什么事情吗？”
狼小灰低头在陈止的掌心舔了舔，而后抬起脑袋，眼睛在黑夜中泛着鸀光。
“是熟悉的人？”
狼小灰再次舔了舔陈止的掌心。
陈止皱起了眉头，看来真的是狼小灰认识的人，不过，能让狼小灰警觉起来，的确是要重视一下。
遇杰村的村口，浓浓的夜色之中，站着两个人，看那纤细的身形就知道是女子，还是风华正茂的女子，只是一个披着斗篷，一个穿着寻常人家妇人的装束，那女子一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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