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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戏讲茶唱门歌:江南旧事里的小民风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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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有一间砌得严严实实的大柜子一样的仓屋,下面是个能烧火的炉灶。张爷把糯米洗净蒸熟,再用清水淘成清清爽爽的颗粒状,等沥干了水,倒入一个大盆里。半温半凉时拌入捣成粉末的酒曲,再一勺一勺挖了,装入一个个比碗稍大一点的紫黑陶钵里,四周抹平实,只在中间留一个锥状的洞,稍许泼上一点温开水。目的是让水慢慢向四周渗,可以溶解拌在米中的酒曲,有利于均匀发酵。拌酒曲的时候,如果水放得太多,形成“跑酿”,最后糯米是空的,不成块,一煮就散。如果发酵过度,糯米也空了,全是水,酒味过于浓烈;发酵不足,糯米夹生粒,硌牙,甜味不足,酒味也不足。张爷将那些陶钵摆满仓屋的横档隔层,上面搭好遮尘的布帘,关上防鼠的栅栏门,就算完工。冬天时,就在仓屋下面的炉灶里生火,用炉灰压上一截半燃的柴蔸,能保持一天一夜的室温。在几天的等待中,随着渐渐发酵,有一股诱人的甜香不可遮挡地散发出来。陶钵中间那个孔洞会渗满清亮的汁水,映得钵体泛出湿漉漉的幽光……这就是甜酒液,闻那味道,就知道好醇润呵。酒液越渗越多,最后那一大团缠结成饼状的酒酿子就浮在酒液中了。

做酒的糯米,张爷选的一种叫“白壳糯”,粒形饱满,蒸饭不黏,出酒香醇。梳着巴巴髻的张奶奶,总是坐在小凳上对着一簸箕糯米,将混在其中的稻壳、稗子、砂子还有碎米粒仔细拣出来。张爷住的那幢老屋的后院里,一字排开四棵高过屋顶的桂花树。每到深秋,枝丫间一片金黄,醉人的醇香传出几里路远。张奶奶把家里所有的被单都拿出来,铺在树下。微风起处,花落无声,一天下来就能收满好大一堆桂花,洗净蒸透,放太阳下晒干,拌上白糖腌入一口大缸里,就成了糖桂花。无论是做酒还是下酒酿子时放上一点,黄色的桂花在酿汁中起起落落,啜一口,那味道真是轻盈香远唇齿留芳呵。镇上人都知道张爷做的酒酿甜美芳醇,令人陶醉,许多不善饮酒者单独买回甜酒液灌入瓶子里,当做酒水,即使不在年节的日子里亦可自饮自乐。到了腊月里,常有人上门来买一些带桂花的酒糟回去糟鱼糟鸡,糟猪头猪大肠,糟出深红酣畅的色泽,蒸在饭锅里,热气上来,酒香肉香就缠绕其上,未至上桌,已酿醇一室。

听人说,张爷是大户人家子弟,年轻时迷上无线电,抛妻别子到欧洲学电讯,抗战时回国的,怀着梦想去了重庆大后方,以后留在上海闯荡。其间一波三折难向外人道,最终凭着精湛的技艺,连卖带修理在上海滩开了一家电讯器材部。解放后,他拥护新中国,抗美援朝时捐钱捐物,是个运动积极分子……然而有一天,噩运突降,张爷的一个朋友带了个老头去投宿,作为主人,自然热情招待。谁知那老头是个有血债在身的逃亡地主……张爷一下子就倒了霉,因留宿反革命分子而被审查,判刑,坐牢。出狱后,上海不给留,遣返家乡原籍劳动改造。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约是中美建交后的第二年,从上海发来一份协查通报,要求秘密查找一个叫张安国的人。此人曾为当时帮助中国人抗战的陈纳德的飞虎队工作过,成效卓着,所以美国人记住了他,并为他建立了详细的档案。这一回,从大洋那边过来一个经贸友好访华团,那个团长提出一定要见见当年的战友。镇上革委会头头脑筋算是转得快,立刻想到这“张安国”一定就是卖甜酒酿子的“张爷”,赶紧通知人去接。很快,张爷和张奶奶一起被专车送去上海。

那正是桂花开得最芳醇酣畅的时候,风起花落,却没有人来收拾满地的落花,真是可惜了。

在我们那里,馄饨被称做“饺子”。不知为什么,下“饺子”只有担子而没有铺子,一年四季,“饺儿担子”可算是街头最寻常的风景了。乡下唱大戏、放电影、玩灯、赶庙会,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肯定就有下汤圆下馄饨的担子。担子的一头,下面放着干燥的木柴,上面是烧柴炉,炉子上放着一口锅,锅里是待开或已开的沸水。担子的另一头,是个简易的柜子,里面盛有碗、铁丝爪篱、勺,上面放一方形盘子,里面摆放着包好的馄饨和没有包的馄饨皮、肉馅、葱、胡椒、猪油、酱油、醋之类。翟大贵挑着这样的担子,平衡的功夫极好,不要手扶,手里拿着两块竹片一边走一边不断地敲打,人们听到这种响声,想吃馄饨的人会闻声而来。有时他也把担子停放在街头巷尾,手里竹片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响声:“嗒,嘀嗒,嘀嘀嗒……”

翟大贵家从爷爷那一代起,就靠下馄饨谋生了。翟大贵四十来岁,面色不错,却顶着一头早白的头发,说话声音麻沙,是因为小时得百日咳把嗓子咳坏了。深夜街头昏黄的路灯下,总能见系着围裙的翟大贵在躬身打理着。那担子的一头柴火红红,上面锅里热气腾腾,另一头的极小的案板上码放着油瓶、馅碗、皮子以及包好待下的成品。旁有小桌小凳,有人过来,招呼一声,或是抓一把成品下到锅里,或是现包现下。翟大贵包馄饨手法极快,左手托皮子,右手小竹棒挑点肉糜往上一抹,手指捏着一窝,扔到一旁。再看这边锅里,水滚馄饨浮上,反复几次,皮薄能看到馅心的一面朝上,必熟无疑。几分钟光景,一大碗热气腾腾、汤波荡漾的馄饨就下好端上来。这种皮子薄到透明的小馄饨,只需嘬吸,入口即化。那香气,那暖暖的感觉,总能诱惑夜归的人。

翟大贵的家,在一幢带天井的老旧的大屋里。有时阴雨天不出摊,不少人会拿着大号搪瓷缸或是端一只小锅穿堂入户去他家中等候。去早了,看他剁馅打皮子,也就知道其中是很有讲究的。馅要用当天宰杀的猪前腿夹缝肉,八分瘦两分肥连筋带绊的,若是纯精的后腿肉反而不好。头发雪白的翟大贵,双手各持一把刀上下翻飞,直把一小钵子肉剁成肉末。再用一根圆筒状的棰棒敲打,肉打得越久,越熟,越打越膨胀。打到最后,喷起的肉茸会起丝,极“粘”包馄饨的竹棒。擀面皮的是他老婆,一个穿着碎花旧衬衣、头发总是有点凌乱却不掩姿色的小个子女人。擀面皮要入碱,分量掌握不好跑了碱,在猛火沸汤里一煮一冲,馄饨就会破皮。擀面时加入鸡蛋,能擀出最佳效果,所谓“薄如纸,软如绸,拉有弹性,吃有韧劲”,就是这效果。这边,翟大贵老婆把擀好的皮子垛起来,拿刀切成二寸见方若茶干子大小,一般十张皮放秤上称一下正好一两,再裹进一两馅心,便是一客小馄饨。人家都说,翟大贵一家人个个细皮嫩肉水色好,就是自家小馄饨喂出来的。

可是,小馄饨不似水饺和面条,不是用来撑肚子的。吃这种小馄饨,纯粹就为了味道,为了享受那碗热气腾腾的鲜汤——不求吃饱,只求口味。小馄饨要的是皮薄,肉馅不能多,多了就荒腔走调不是那味儿。小馄饨汤水甚为重要,先在碗里放好盐、酱油、猪油,用开水冲兑,以免汤水混浊,再用笊篱捞入小馄饨。十个似穿了柔软蝉衣的小馄饨在碗里还轻轻地打着转,几棵嫩绿的小葱撒在上面很是养眼好看,用汤匙稍稍搅动,但见一片片羽衣缥缈,裹一团团轻红,上下沉浮漂摇……舀上一个吹一吹,牙齿轻轻一扣,满口的汁水,真上香鲜透骨!

翟大贵的大女儿叫大玲子,细细的腰身如柳枝初舒,衬托得胸脯越发饱满,水汪汪一双大眼,像有许多缥缈的花瓣在里面轻轻打着旋。大玲子平时在家搭帮着做一些剁馅打皮子的事,顺带去供销社的肉案上取取肉,去粮店里买回一袋两袋富强粉,也没有多少事可做,难免时常坐家里一只手斜支着腮帮发呆。那时的春天,花事格外繁盛,槐花、桃花、梨花,远郊近野的油菜花,以及河滩上林林总总不知名的野花,会让整个城镇置于浓郁的香馥之中。

大玲子端一盆衣下河,河埠头上排满了声声捣衣的浣衣女,河面上有连成长阵的竹排顺流而下,排上搭着小棚,有人有狗,还有袅袅升起的炊烟,荡漾着粼粼的水波,在春天的暖洋洋的阳光里,很容易把身体深处某种躁动的欲望唤起。那些竹排木筏都是要漂向下江的大码头去的,不知为什么,有时却会在镇尾的河湾里停上许久,一些裤管挽得高高露出小腿上鼓绽腱子肉的年轻人,就会走到街上来买买东西,理个发,寄封信,东游游西逛逛。自有那长得潇洒念过书模样的,让大姑娘小嫂子看着眼热,会主动找他们搭话:“小哥哎,排上闷得慌吧……”“小河放排大河淌,小哥哥今晚歇哪嗒呵?”“大河涨水小河满,哥哥我今晚歇在柳树湾……”这样的对话,听起来有点油嘴滑舌,但又像对歌一样充满情调。

大玲子失踪了,上午去河埠头洗衣,就没再回来。同时失踪的,还有姚篾匠家一个叫春香的侄女儿。那天下午,翟大贵没有出摊,领着他老婆来到姚篾匠家,一干人紧张而神秘地商量着如何去把两个女孩找回来,推断她们肯定是跟着放排人一起走的,因为这种事前些年已出过好几回。翟大贵去镇上开了一张证明,和另一个年轻人连夜去往下游追,但人家要是不停排,靠不了岸还真有点麻烦。过了两天,姚篾匠侄女儿春香被追回来了,大玲子却没回。问翟大贵话,翟大贵却埋下头什么也不说,任他老婆在一边哭哭啼啼的。

翌日一早,翟大贵将他停歇了三天的“饺儿担子”又挑了出来。

镇上有好几家养蜂的,大多是土蜂,即中蜂,没有意蜂。那一年暮春,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一窝蜂,嘤嘤嗡嗡的结成一团,停歇在我家隔壁驼叔后院的老槐树上。驼叔把一顶草帽抹满糖浆,扶着木梯躬身爬上树,小心地将蜜蜂引到草帽上。捧着沉甸甸的草帽从树上下来,又让驼婶拿出家中蒸饭的木甑,在内壁涂抹上糖浆,然后轻抖草帽倒进蜜蜂。驼叔家里原本就有一桶蜂,加上那桶蜜蜂,几年养下来,最后变成了六桶蜂。驼叔夏天在桶下盛盆凉水降温,冬日用旧衣破絮捂紧蜂桶保暖。蜜蜂多了起来,飞来飞去,进进出出,有时还落在人头上或肩上。

驼子通常都瘦小,但驼叔却身架高大,一张门板样阔背约有十五度的弯曲,不算太驼。驼叔二十多岁时得下强直性脊髓炎,两腿关节又红又肿,整天弯腰支叉着两只长手臂,像个大虾公,痛狠了就吃止痛片,省里大医院都没办法治。家里人甚至找“圣姑娘”来看过,“圣姑娘”指着院子里一棵极弯曲的柳树说,马上把这棵树砍掉!这当然是扯淡,家人遵其言砍掉树,驼叔的身子也没有变直……最后,中医师刘延庆出手,说是死马当活马医,先是泥炭疗法,将泥土块在火中烧成黑黄色,弄成湿泥包在两腿膝盖上,坚持一段时间,比吃药好。接着又让蜂子蜇,叫以毒攻毒。第一天两膝上各搁一只蜂,以后逐日加一只,至第十天用十只蜂,连续蜇了两个月。五六年过去了,能起床能活动,驼背也渐渐硬朗起来。

每年春冬,驼叔在家各取一次蜂蜜,分春糖和冬糖,每次能取到一小桶。驼叔打开圆桶,拿出爬满蜜蜂的蜂房,把蜂房中含蜂蜜量较多的部分切割下来,然后双手用力使劲捏,蜂蜜就会从手指间源源不断流出,滴入放好的小桶里。驼叔做这些事时,总是赤膊上阵,许多蜜蜂就歇落在那张弯曲的光背上,爬来爬去。身有异味易激怒蜂,驼叔就故意在口里嚼葱蒜招蜂蜇刺,给自己治病。

春寒料峭,有的蜜蜂就迫不及待出外采蜜了。但往往刚飞回就冻僵在大门前,驼叔一只只捡起来,有时要捡起一大碗,再小心翼翼地放回蜂桶里。他真是很爱它们。到了人间四月天,街头街尾人家院子里的桃李杏花和郊外的油菜花竞相绽放,紫色的泡桐花,像小喇叭一嘟噜一嘟噜挂出,在春风里摇曳,更有叫不上名字的小野花,或金黄,或雪白,或嫩红,一片片一簇簇,浓浓淡淡地开放,浓浓淡淡地香。蜜蜂们飞进飞出,一派繁忙景象。

蜜源旺盛年成好,一窝蜂里诞出新王,蜜蜂就要分家了。驼叔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将新王捕获,否则,它们将很快飞离暂时落脚筑巢的地方,抱成一个巨大的团,携着新王消失不见,成为某处林子里的野蜂。驼叔捕捉分离出去的蜜蜂的方法,既像在冒险又像在表演:拿来一个篾编的喇叭篓子,在里面抹上少许蜜,然后扶着木梯靠近蜂群,一手持篓对准蜂群,一手像扒稻米一样朝里赶,最后拿下新王即大功告成。说来也怪,如果别人这样干,准会被蜇得一塌糊涂,但在驼叔的手底,蜜蜂们无比驯服,任凭摆布。

驼叔说,蜜蜂你不去惹它,它不会蜇你。因为蜜蜂蜇人后,它自己也活不成了。有一回,不知为什么,一只蜜蜂在我手背上蜇了一下,那有倒刺的利箭扎在肉里,在皮肤上留下一个黄色的芝麻大小的脂肪点,还会动,那正是一小截被拉出体外的肠子。我叫痛不迭,驼叔走过来安慰我,说我这辈子不会得风湿病了,蜜蜂给我打针种了疫苗。

蜜蜂和人类一样,有着极其合理的社会分工,有的专采花蜜,有的专衔水,有的专搞卫生,有的专当保姆,有的专站岗放哨。每个蜂巢里都有一只蜂王,蜂王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什么也不干,只管生儿育女。一旦蜂王离开蜂巢,一箱的蜂会跟着走完。站岗放哨的蜂责任重大,每有强敌来袭,它们就要义无反顾冲上去,以命相搏。但袭来的如果是马蜂或虎头蜂,它们几无还手之力。马蜂有小指头粗细,屁股和腰上黄一道红一道的,飞行速度特别快,那些站岗放哨的蜜蜂太可怜,经常看到它们被块头大得多的马蜂捕食。

于是,驼叔鼓励我们捅马蜂窝,传授我们捅马蜂窝的经验。其实不被马蜂蛰到很简单,先是不能让马蜂注意到你,一旦暴露就玩命地跑。驼叔说不管什么蜂蜇人,总得要停歇在你身上才行,你飞速狂奔,它就没法扎下针。但我们谁也没有一路狂奔的本事,给马蜂追撵真的好恐怖,最好的办法就是往水边逃,一个猛子扎到水底躲起来。马蜂的家族特别庞大,大的一窝蜂,总有成百上千只。它们的窝挂在树上或是屋檐下,有时也悬吊在人家烟熏得略微泛黄的木梁上,像个葵花盘子,撕开来,里面有好多白白胖胖的幼虫,有手指头粗,蠕动着。我们开始不敢吃,嘴里总是爱叼着一根草棍的驼叔就让我们抱来干柴,烧得啪啪炸,我们就吃上了,又香又脆,味道果真不错,只是蛋白质超高,是大补之物,吃多了流鼻血。捅下来的蜂窝,驼叔会拿回家泡药酒,据说也是“很补的”。驼叔抓住一只马蜂捏在手里,它拼命挣扎,屁股上的箭一伸一缩不断地抽动着,有米粒那幺长,朝不同的方向寻找攻击的目标。我们亲眼看着驼叔将那只马蜂放到自己裸露的膝盖上,马蜂屁股往下一沉,就将一根刺扎进穴位了。驼叔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我们知道,蜜蜂的细刺对他来说已不起什么作用了,只有给马蜂蜇着才过瘾。

为了治病和保住家中的蜜蜂,驼叔到处捅马蜂窝。只要看到一只马蜂,跟着它,就能找到它的窝。驼叔自己不怕蜇,还传授我们一套防蜇的“魔法”:给我们每人一把洗净的七星草,放嘴里嚼。“生嚼七星草,可以解蜂毒”,说只要一直咬着自己的舌头不讲话,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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