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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出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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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让我觉得很难过。”

“为什么难过?”

“为那些逝去的往事,也为今夜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陆雪,如果你是我的亲姐姐,该多好啊!那样一来,我的命运就会改写了,还有你的命运……可惜你不是。”

“艾思琳,别这样说。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还胜不过亲姐妹?”一阵疲惫向陆雪袭来,她已经没有精神思考艾思琳身上的那些解释不通的疑点,以及她的言语中奇怪高深的细节了。

“我不知道……”

“艾思琳……”

“瞧,陆雪,你的赞美让我感动得差点昏了头。好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讨论那部小说吧。天亮之前,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搞清楚。”

“可我的脑袋就像浆糊般,转不动了。”陆雪咕哝了一声,从艾思琳的怀里挣脱出来,仰头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谷底上方,“天空一定积着厚厚的阴云,否则,我们应该能看到星星,哪怕一两颗……”

“看不见星星也没关系。你忘了,我带了手电筒。是那种探险用的手电筒,亮度很高。”艾思琳说着,从身边摸过手电筒,按下开关。霎时,一束强光将前方照得雪亮。

陆雪见状,忙说:“快关上吧,我们得节省能源。”

艾思琳立刻关了手电筒。

黑暗复又主宰了一切。

“现在几点了?”陆雪问。

“你没带手机?”

“带是带了,但放在旅行袋里,早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真糟糕,我的手机也没电了。不过,根据气温判断,应该是在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陆雪用双臂抱着肩头:“艾思琳,你真了不起。”

“你指哪方面?”

“所有的一切。比如你能根据气温判断时间。”

艾思琳又笑了:“这很简单。夜里气温会逐渐下降,这是一般人都懂得的常识。”

“可我就不行。”

“你总是想法设法地表扬我。这真让我受不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所有赞美。”艾思琳将一只手伸过去,握着她的手,“你冷吗?你好像在发抖?”

“是的,我觉得又冷又饿。”

艾思琳轻声说:“坚持一下吧。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来吧,我们靠在一起,这会让你暖和一些。”

陆雪顺从地凑了过去。

在一片黑暗中,陆雪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在艾思琳温暖的怀抱里,很快睡着了。

第七章 幽谷鬼魅

梦境,很甜美的梦境——似乎是在一个舞会上,吴建轻挽着她的腰肢,她紧紧地依偎在吴建的肩头,二人在优美的音乐声中频频起舞……

听着耳畔响起的呼唤声,陆雪却执意不肯醒来。她得抓住这美丽的梦境,紧紧地抓住,决不让它轻易溜走。

“喂,快醒醒,我有话跟你说。”

在一阵剧烈的摇动下,陆雪才不得不睁开眼睛:“吴建——”

“这里没有吴建,这里只有艾思琳。”

艾思琳不快的声音让陆雪感到了羞愧:“天哪,艾思琳,真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还梦见了吴建,在这样的时候……”

“是呀,这的确像是痴人说梦。”

“对不起,刚才你好像说过要和我一起讨论‘证据’的小说,我却做起了美梦……”陆雪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艾思琳毫不客气地截住了她的话头:“你就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好啦,现在我们总该能谈正事了吧!”艾思琳有些不耐烦了,“打起精神来!”

“哦……”陆雪只好伸伸懒腰,强打精神。

“在讨论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艾思琳的语气十分严肃,“如果我告诉你,我认识这部小说的作者,你相信吗?”

陆雪笑着说:“艾思琳,别开玩笑了。”

“我没必要骗你!小说的作者和我打从童年时代就是最好的朋友。不然我怎么可能也读到《我从未出生》?”艾思琳一字一顿地说。

陆雪这才认起真来,她像是有点被吓住了,情不自禁地朝一边挪动着身子,同艾思琳隔开了一段距离,说:“艾思琳,你在说胡话吧!你怎么会认识小说的作者?你怎么可能和那个恶魔是朋友?”

“我怎么就不会、不可能与小说的作者是朋友?”

“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幸运儿,你一直生活在社会的上层,过着优雅高贵的生活,你不可能有‘证据’那样恶魔一般的朋友!”

“小说创作的素材来源于想象和虚构,真实的生活只不过是故事的影子!”

“问题是《我从未出生》中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了原型。我一路走来,小说中的情节也一幕幕地上演着,它的真实性让我瞠目结舌。”

“那你觉得‘证据’的原型是谁呢?”

“眼下还不太确定,但他很有可能就是我失踪三年的丈夫吴建。”

“吴建?”

“你说除了吴建,还会是谁呢?秀梅岭、县城、葬身火海的父母、图书馆里陈旧的档案……这些都与吴建的身世有关。”

“唉……陆雪,你对你丈夫究竟了解多少呢?你为什么固执地认为他还活着,甚至还在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创作小说,然后装神弄鬼地发给你看?其实,在小说的结尾,吴建已经死了,你必须将他排除在外。”

“小说的结尾?艾思琳,我们看到的小说是两个版本吗?”

“也许吧。在我看到的结尾中,吴建的确死了,死于‘证据’之手。”

陆雪沉思了半晌才问:“照这样说,‘证据’真的不是吴建,那你认为他是谁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吗?”

艾思琳没有直接解答她的疑问,而是反问道:“陆雪,你听到吴建被害的消息,似乎半点儿也不难过?”

“我让你搞糊涂了,艾思琳。你一下跟我说小说的这部分是虚构的,一下又告诉我那部分是真实的……还有,如果‘证据’真的是你的朋友,小说的结尾也是真实的,那你的朋友真的是个杀人犯吗?”

艾思琳像是被她问住了,没有吭声。

许久,沉默的黑暗中才再次响起艾思琳甜美的声音:“嗨,陆雪,你在哪儿?干吗离我这么远?”

这声音让陆雪感到熟悉而亲切,唤起了她对艾思琳的许多美好的记忆。真的,她这是怎么了?居然想疏远艾思琳?从心底涌上的歉意盖过了陆雪心中的疑惑和对艾思琳莫名的恐惧,她又悄悄地蹭回到了原地。此时,她依然看不清艾思琳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离自己很近。

“陆雪,我们暂时抛开小说不谈,我要问的是,你爱你丈夫吴建吗?”

“为什么要问这些?”陆雪诧异地问。

“我想知道。”

“这是我个人的隐私!”

“但这也关乎到你的生命安危!”

“你在说什么呀?干吗吓唬我?”

“有些事情必须在你敞开内心世界的大门后,才能一锤定音。”

“即使‘证据’真的杀害了吴建,他也没有理由加害于我呀!”

“唉,你越来越糊涂了……”

自作聪明是女人的专利,被艾思琳扣上“糊涂”的帽子,让陆雪感到耻辱:“我当然明白你问的是什么。如果你这么感兴趣,我就告诉你。我爱过吴建,至少曾经爱过他。”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这严重地破坏了我对他的感情。”

“他有了外遇?”

“不,有外遇的人是我。”

“你有了情人?可你从没对我讲起过。”

“是的,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担心你会瞧不起我。”陆雪叹了口气,“他叫秦方童。我和他交往也是不得已的。一个女人,婚后不久就被丈夫冷落,这种滋味真比死还要难受。我太渴望异性给予的爱,就忍不住去找了大学时代曾追求过我的秦方童,很轻易地就和他发生了一夜情。”

“你后悔了?”

“我不知道。”

“你爱他吗?”

“也说不清楚。”

“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越详细越好。”

“这……”

“讲吧,这对你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再说,婚外情的故事会让这漫长的黑夜过得快一些。”

“那……好吧!”

说完这句话,陆雪却一直没有开口。艾思琳并没有催促她,而是颇有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陆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艾思琳,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那你被人爱过吗?”

“没有。”

“你在说谎,艾思琳,像你这样完美的女孩怎么会没人爱呢?”

“那就算是曾经被人爱过吧!我要听的是你的婚外情,而你却追着我不放……”艾思琳用揶揄道。

陆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入正题:“吴建对我的冷血,让我被秦方童的柔情深深吸引。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很会对女人献殷勤,一切都恰到好处,看似随意却并非漫不经心。我喜欢这样的男人,吴建失踪后,我偷偷和他同居了。但当秦方童流露出他想娶我时,我却断然拒绝了。因为他的条件不如吴建,达不到我的要求。秦方童很伤心,申请调到白云市工作,要和我断绝来往。这一切都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形下秘密进行的。直到一天早晨,我一觉醒来,发现床边空了,电话机下面压着秦方童留给我的字条:因工作调动,要赶火车前往白云市电视台报道。我这才如梦方醒。”

“然后呢?”

“知道他要弃我而去,仿佛有一只大手拽住了我的五脏六腑,那种无法割舍的痛苦促使我一跃而起,趿着拖鞋,衣衫不整地冲上街头,搭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那天早上,我本来约了白云市的警官刘凯和马森见面,可我将这件事忘得精光。我最终没追上秦方童。没有吴建的日子,我感到迷茫,但没有秦方童,我却像失去露水滋润的禾苗,几近枯萎。无法承受的折磨让我终于下了决心,追随秦方童来到白云市。我们和好如初了。”

“那吴建呢?”艾思琳问。

也许是这幽谷和黑暗给了她勇气,陆雪索性全盘托出:“对你,我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认识我的人都以为我来白云市,是为了把即将打入死档的吴建失踪案重新激活,我也只得硬着头皮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怨妇,假装对有关吴建失踪的所有细节都感兴趣,在报上登寻人启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我更愿意将吴建忘掉,让这个名字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可冥冥中,像是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拉硬拽地把我推向吴建失踪案的调查中,那混乱的、盘根错节的是是非非让我难以脱身,有时我是局外人,有时甚至成了警方怀疑的对象,鲜花舞厅员工宿舍失火,警方竟认为我是元凶……”

“警察把你找去问话,我也很为你抱不平。不过,现在想来,那件事也不能全怪警察,你也有责任。你既然对吴建失踪的事毫无兴趣,为什么还要偷偷跑到鲜花舞厅调查呢?”

“是秦方童硬把我拖进去的。也许是为了我,他一直在独自调查这件事,甚至找到了那个后来被大火烧死的女孩阿云……”

“就是你跟我提到过的,有可能知道吴建消息的阿云?”艾思琳问。

“是的,我当时只告诉你,鲜花舞厅一个叫阿云的伴舞女郎可能知道吴建的一些消息,却没告诉你阿云是秦方童发现的。”

“从她那里,秦方童知道了什么吗?我记得你后来还提到了一个叫阿丽的女孩。”

“没有,阿云什么也不知道,手里真正有‘料’的是阿丽。阿云葬身火海后,阿丽才浮出水面。大概是担心遭到阿云一样的不幸,她迟迟不肯露面。结果,就在前天傍晚,秦方童打来电话说,阿丽遭遇了车祸,生命岌岌可危。”

“哦……不过,她很有可能活下来,她还这么年轻。”

“但愿吧!”陆雪的声音越来越低。

艾思琳的嗓音却越来越高:“你确定秦方童没有跟阿丽见过面吗?”

“绝对没有。毕竟,秦方童是为我才涉足调查吴建失踪案的。”

“他会不会另有目的?”

陆雪莞尔一笑:“你高看他了。”

“你在袒护他?”

“也许有点儿。就在今晚,我发现自己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

“难怪!女人坠入爱河时往往会失去理智。你冷静地想一想,秦方童有没有跟阿丽偷偷见面的可能?”

这重复的追问让陆雪感到有点儿不对劲:“这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为了‘证据’。”

“我不明白。”

“那就别问了。有些事情你也许这辈子都糊涂着。”

“艾思琳——”

“我让你别问了——”艾思琳说,很显然,她又生气了。

陆雪开始觉得莫名不安起来,仿佛某种东西隔在她与艾思琳之间。她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霎时,谷底变得像墓场一样静寂。两个女人仿佛都已死去,彼此除了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再感觉不到半点儿活着的气息。千头万绪涌上陆雪的心头,各种疑问和不解纷至沓来——

“艾思琳,这是真的吗?”经过一阵沉默的煎熬,陆雪还是忍不住问,“‘证据’亲手杀害了吴建,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这会不会是吴建布下的迷魂阵……他是个让人看不懂的男人,从我们结婚到他失踪,我用了几年的工夫想去读懂他,但越是往深里去想,在谜团里陷得就越深……”

“你为他的死感到难过吗,陆雪?”艾思琳问。

“如果这是真的,我当然不会无动于衷。只是,这样的结尾简直是漏洞百出。也许吴建是为了让我不再寻找他,才虚构了自己遇害的情节。”

“那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

“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而是‘证据’的。你说过《我从未出生》的作者‘证据’是你的朋友……”陆雪理直气壮地辩解着。

“你倒是学会拿我的话来反驳我了。可你最应该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呀。刚才你还说,一路走来,‘证据’那部小说中的场景全都得到了验证。”

陆雪一下方寸大乱,她明明知道艾思琳是强辞夺理,却不知该如何回击:“好吧,就算结尾是真实的,就算‘证据’杀死了吴建,可理由呢?‘证据’为什么要杀死吴建?”憋了半天,她才在后退一步之后,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还能有什么理由?为了爱呗!”

“天哪,艾思琳,你该不会是说,‘证据’和吴建是同性恋吧!”陆雪反问道。她十分确信自己的丈夫不属于那个群体,此时认定艾思琳为了自圆其说,已经开始前后矛盾了。

“我没说他们是同性恋。”艾思琳淡淡地说,“‘证据’本来就是女人,你连这个都没读懂?你也太笨了,居然连小说中那么多隐喻都看不出来!你也不想想,‘证据’为什么喜欢她的小哥哥?还有她的眼泪,她对花儿的迷恋,对蝴蝶的爱……”

“这只是作者的喜好!”陆雪固执地说。

“陆雪,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证据’就是个女人!她跟我是连体姐妹!”艾思琳愤怒地说,“你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都快要把我逼疯了!”

“艾思琳,你在捉弄人!”陆雪仍然是一副懵懵懂懂的口气。

艾思琳却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冲她大声嚷着:“谁捉弄你啦!这一晚上,你总是错误地领会我的意思!”

艾思琳突如其来的暴烈把陆雪吓了一跳。虽然她看不清对方的手势,但能想象出艾思琳正忿忿地挥舞着拳头,恨不能把她揍扁的怒发冲冠的模样。

“艾思琳,你怎么啦?”她胆怯地问。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时间紧迫,担心天快亮了。”

“天亮了有什么不好?天亮了我们不是就可以爬出百丈崖了吗?”

“你又来了!干吗想那些没用的。我们不是在在讨论小说吗?”

陆雪依然不明白艾思琳为什么如此恼火:“可你的态度让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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