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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1949-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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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大诗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是柯山儿时在父亲手中那晃动的戒尺下读过的。当时,他不可能理解“隐逸境界”对于一名读书人的意义,不过“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却是至今能够琅琅上口。即便如此,若不是读了沈从文的散文《湘西》,他决不会将“世外桃源”与“匪风甚炽,安居不遑”、“成群劫掠,啸聚为患”的湘西联系在一起。

突然,两下轻轻的敲门声,将柯山从《边城》翠翠的身边拉了回来。小石也猛地翻身抄起床边的枪。

“柯干事,聂科长让你去一下。”门外传来小汪的低声呼唤。

“没事,你先休息吧。”柯山对小石说完,便随小汪走向侦察科,迎面与被押送走的刘忠教和那个苗族女子擦肩而过。柯山并没有在意,刘忠教却向他投来阴郁的目光。

走进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多了一部电话机,柯山便明白了八成。

聂科长迎上前笑盈盈地说:“果然是刘忠教。”此时,小石在门外探了一下头,聂科长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将大致情况讲了一遍——

在中午吃饭前,聂科长离开是去做了两项安排:一是监控刘忠教和所有进出邮政所的人;二是封锁沅陵城外所有隘口和小径,搜寻查扣那一老一少两个农民模样的人。

傍晚,聂科长又安排人员到邮政所打电话,就在刘忠教进行窃听时,将其擒获。不过,那一老一少却不知去向。

聂科长拿起那部电话机的电线,只见两股线上各连着一个小铁夹,小铁夹上分别夹着一枚亮闪闪的钢针。他做了个“插”的动作,说道:“每当有我军人员去打电话时,刘忠教就会绕到屋后窃听。用针插入,不用破坏电话线胶皮,几乎不留痕迹。”

小石盯着那两枚钢针仍是一头雾水,小汪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才恍然大悟。

“刘忠教交代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情况。”聂科长说着,瞥了小石一眼,然后看向柯山。

柯山知道这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即是否让小石参与情况介绍。虽然他非常清楚保密工作的重要性,但他也认为执行这种特殊任务,每名人员都应该了解全部情况并做好充分准备,否则哪怕一个很小的疏忽或莽撞行为,就极有可能会功亏一篑,甚至殃及生命。同时,他也不想让小石产生不被信任的感觉。况且,当时也是聂科长招手让小石进来的。柯山用不说话表示默认。

此时,小汪已经开始向外走,小石正在犹豫之际,聂科长说道:“小石,你留下。”

三个人围坐到办公桌前,聂科长作了情况说明——

原来,刘忠教是国民党军统潜伏特务(注:1946年1月11日,国民党军事统计调查局即“军统局”改组为国防部保密局,但“军统”之名被民间延称),5年前被派到沅陵,以邮政所所长的公开身份进行活动,主要任务是监视地方武装的动态。后来,在解放大军的强大攻势下,国民党在湘西的党政军警特系统全部瘫痪,刘忠教便潜伏了下来。两个月前,台湾方面派来一个特务小组,即凤凰特区特派组张冕、杨文华,他们除了坐镇永绥县掌控周兴并与故丈县张平遥相呼应外,还与刘忠教取得联系,联络人员便是那一老一少。刘忠教的主要任务是搜集我军情报,手段之一便是窃听电话内容。由于军线是临时沿公路架设的,易于破坏,而民线为了减少线材成本,往往会选择穿山越岭走直线,易于定时接听。因此,为了配合刘忠教的行动,敌人想方设法破坏军线,并保持民线的畅通。除了利用电话传递紧急情报外,刘忠教还会定时将综合信息形成文字,交由那一老一少进行传递。

聂科长说道:“湘西的地方武装历来与官方心怀芥蒂。刘忠教作为长期潜伏特务,其真实身份并没有暴露给那些一贯出尔反尔的顽匪。可以说,目前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匪特联手的明枪,还有潜伏特务的暗箭,而连接两者的应该是那一老一少,幕后掌控的便是张冕、杨文华。因此,务必要活捉那一老一少以及张、杨二人。”

小石已经听得目瞪口呆,柯山却开始为如何完成任务而暗暗担心起来。

“这是刘忠教的讯问笔录以及汇编的相关简报。”聂科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卷宗递给了柯山,“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柯山先拿起那份简报,借着昏暗的油灯快速地看起来——

1、张平匪部以古丈为盘踞点,主要在所里、泸溪、沅陵一带活动,并意图于12月27日袭击我军部所在地沅陵。该部2800余武装人员在古丈县李家洞一带集结后,正在向古丈、沅陵边界的干田坳运动。

2、周兴匪部以永绥为盘踞点,主要在所里、永绥、四川秀山一带活动,意图于12月27日由围城乡吴显贵联络发动八乡暴乱,以切断湘川公路。该部目前拥有300余常备武装人员,其他近千武装人员藏匿民间,伺机而动。

3、除刘忠教外,在湘西还有其他长期潜伏特务。

4、刘忠教遇到紧急情况的逃跑联络点,系所里县城的同福客栈,接头暗号为:空碗上十字交叉摆放一双筷子。

5、已掌握的张平、周兴匪部的秘密联络点为:……

“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探身趴在桌子上的小石实在憋不住了。

柯山看着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笑着说道:“自己看。”

小石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柯山并不在意,连忙拿起刘忠教的讯问笔录仔细翻阅起来。

快看完时,聂科长回来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下午你们出城试枪去了?”

柯山犹豫一下,如实答道:“是。”

“张排长刚才向我做了汇报,说你们差点儿就撞上那一老一少。”

柯山见没有追究他们私自试枪的事,才放松下来,顺口说道:“真是太巧了。”

“恐怕不是巧合,他们极有可能是在尾随跟踪你们。”聂科长表情严肃地说。

聂科长的猜测是对的。原来,那一老一少看到柯山走后,又来到邮政所,刘忠教将窃听的内容告诉了他们。一老一少为了探知柯山要在什么时候出发去永绥,便一直在军部驻地附近监视。后来看柯山和小石出城进山,他们便从藏枪处取枪,急匆匆绕到前面准备实施截杀抓捕,却远远地发现奉命带队进行搜捕的张排长,不得不放弃了行动。

“那一老一少极有可能已经漏网。”聂科长的脸色更加严峻,“因此,你们此行势必增加了危险性。你有什么考虑?”

小石担心地看着柯山。

柯山沉吟了一下,说道:“没有问题。”

“那好,你们明天坐民用班车走,这样目标会小些。”聂科长说着,递给柯山一封公函,“这是你的介绍信。”

回到宿舍,小石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永绥。”随后,柯山将他们的任务大致讲了一下。

当说到“吴显贵”时,小石一下子兴奋起来:“要抓吴老狗?咱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5点半开车,最迟也得5点起。咱俩比赛看谁先起来,若是睡过了站,那可比尿炕还难看呀。”柯山笑着说道,随后又叮嘱了一句,“到了永绥,一切行动要听从指挥。”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小石挺胸立正答道,然后跳上床,泥鳅般地钻进了被窝。

柯山拿起那封写给妻子的信,看了一眼金昌浩的空铺,便写了张请代发信件的字条,连同信放在他的枕头下。吹灯,躺下。

好像睡下没有多久,小石就叫醒了柯山:“到点啦,前院伙房都劈柴啦。”虽然没有多说话,但他的举动和笑声分明在表示“我比你先起来的”。

窗外是白蒙蒙的。那时侯谁也没有手表,柯山估计天快亮了,于是连忙起床,无意中发现桌上似乎多了一样东西。借着窗外的光线,柯山看到原来是一盒罐头。罐头下压着一张纸条,上写“此去路上多匪,随时要提高警惕。祝你们胜利归来!这盒罐头留在路上吃吧。胡”。

柯山默默地将罐头塞进挎包里。看了一眼金昌浩的床还是空着的,估计正在连夜审讯刘忠教。

车站一个人也没有,两扇大门紧闭着。路灯在朦胧的夜雾中发着微弱的黄光,门楼上面大钟的时针明明白白地指向三点。

“你看,紧赶慢赶的才三点。”柯山苦笑着对小石说。

小石并不在意,“都是你说要比赛么。早总比晚强。”

他们找地方坐下,柯山又向小石了解了些永绥的情况。

四、疑似敌特

汽车穿过三岔坪,向所里驶去。从车窗向外望去,连绵的山峰一直伸延到天边。公路为了躲过山峰和深谷,有时沿着山麓绕出几公里的大圈子,宛如大运动场的圆周跑道。

小石从开车就一直探着头朝向窗外,“柯干事,”他转过头来问,“有没有又能飞又能跑的汽车?”又指着弧形公路的尽头,“你看,从这里一飞就过去了,到了那里再跑。过河也就不必再摆渡了,连桥都不要。”

柯山笑了,说:“现在已经有能飞的‘汽车’了,不过还不像你说的那么万能。我们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土匪肃清,到时你可以去学习,也许你会设计出比你现在想的还要好的汽车。”

听了柯山的这番话,小石的眼睛里闪起了光。

同车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和几个被解放遣送回家的国民党下级军官,他们谈论着苗区的土特产,转而又谈到公路上的抢劫。

“前天又劫了一辆车,听说司机受了伤。”

“那解放军为什么不打?”

“怎么打得过来?土匪太多了!常言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你来他走,你走他又来。”一个十足跑单帮模样的人说。

小石忽然回过头去问道:“你怎么知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

“嘻嘻,同志,您别急呀,我只是这么瞎比方。我们生意人谁不恨土匪呀,巴不得早点灭绝了他们,嘻嘻。”

柯山示意小石不要和他们争论,然后将视线转向车窗外,脑子里却在一遍一遍地思索着各种行动细节。

所里地处群山的环抱之中。这里是历代王朝和国民党政府统治苗族人民的军事重镇,连年的战事让它已经显得有些破败。街上冷冷清清的,几家小杂货店似卖非卖地半掩着门,只有那几座旧式豪门木楼,让人依稀感觉到昔日的风光。车站就在十字路口,十几辆敞篷货车不规则地挤在那里。

司机将汽车停进车站,签完票回来时,却让人们拿行李下车,“各位老板,我只能到这里了。多包涵,多包涵。”尽管陪着笑脸,他还是被不满的乘客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

“怎么不走了?”

“你小子要讹钱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质问着司机,甚至开始动手推搡。柯山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们,小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柯山。

此时,从车站值班室里跑过来一个人,个不高,40多岁年纪,半旧不新的公路制服松松垮垮地罩在瘦瘦的身上。“各位各位,消消气,消消气。”他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一边忙不迭地给每个人发起香烟。

“你是干嘛的?”一名身着国民党军便服的乘客阴阳怪气地说道。一看就是个兵油子。

“鄙人姓蔡,是这里的站长。”

“怎么不走了?把我们扔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各位消消气,最近匪事吃紧,前天的班车出去30里就遇到了土匪,司机受伤不说,乘客的行李也被洗劫一空。”

乘客全都沉默了。蔡站长见状连忙说道:“各位要不到候车室里先喝点水?”他看着面面相觑的乘客,又说,“要不各位先找店住下?车站斜对面就有一家同福客栈。”

“那也不能住在这里养老吧!”

“就是,等剿清了土匪还不知什么猴年马月呢。”那个兵油子说着,扫了柯山一眼。

小石将挎在背后的卡宾枪往前一顺,就要上前理论,被柯山一把拦住。

“你要干什么?”兵油子没有半点惧色,“你们首长都说过要优待俘虏,知道吗!有本事打土匪去呀。”

蔡站长在那兵油子脸前不停地摆动着双手,示意他闭上嘴,然后转向柯山,“山里人就是蛮,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然后谦恭地笑着说,“您出了车站向右转,走到吴记山货店再向左转,就能看到军管会了。您二位是不是到那里去想想办法?”

“那我们怎么办?”兵油子问道。

蔡站长又转过去,依然是一副笑脸,“各位各位,现在还堵着十几辆去四川的货车,正等着有路过的军车一起走呢,到时候大家可以搭车走嘛。至于余下的路费,我现在就退给各位。”说完向值班室走去。

乘客们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嘴里依然是骂骂咧咧。

“各位最好是住在同福客栈,到时候我好及时通知大家。”蔡站长一边走,一边说道。

“同福客栈,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黑店呀?”那兵油子问道。

蔡站长并无恼意,依然笑着说:“咳,算我白说。不过大家找好店可要告诉我一声,到时候别漏了哪位走不了喽。”

出了车站,柯山不由得看向同福客栈,他记得刘忠教在供述中,称这里是他遇到紧急情况逃跑的联络点之一。看样子,生意并不景气。

按照蔡站长指的方位,柯山、小石找到军管会。这里是一座深宅大院,昔日的主人可能已经逃走,进出的均是身穿军服和干部服的人。大门外站着两名持枪的哨兵,高大的围墙四角各有一个圆形工事,从射击孔中隐约能看到指向街面的枪口。

柯山走进办公室,正在忙碌的夏天阳听到动静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那酒瓶底般的眼镜,盯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柯山?”随即扑过来,热情地抱住故意不答话的柯山,“你这个柯山,欺负我近视眼是吧!”

夏天阳也是南工团学员,在燕京大学时就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而且具有诗人般的单纯和激情,唯一的拖累便是那副沉重的眼镜,白天还好,一到夜间就会犹如睁眼瞎一般。柯山记得他们在过洞庭湖时,夏天阳起夜小解,险些掉进湖中,幸亏忙乱中碰巧抓住了缆绳,让人们虚惊一场。在从常德到沅陵的4天行军途中,只要天一擦黑,他就会用绳子将自己与前面的人连在一起。上级曾动员他返回北平另行安排工作,他却坚持留下并坚决要求下到基层。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任务吗?”夏天阳上下打量着柯山。

“正好路过,来看看你这个熊瞎子。”柯山说了班车的情况,然后满怀希望地问道,“能想想办法吗?”

“川黔战局已经基本稳定,军车过去的很少了,目前基本上是运输马队,而且要到后天才能出发。”夏天阳无奈地说道。

柯山见事已至此,便转而问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有没有掌握这样两个人的情况?”随后,将那一老一少的体貌特征做了简单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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