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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神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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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简单,哪有外人想象的复杂,反复回味所得,便足矣暂时遗忘所失。
可事情,真是这样?
客观存在并不会因为主观心态就发生改变,振奋精神,能够影响最多还是个体。
他刺激其他轮回战士,未尝不是试探,企图通过他们的“失控”,来触发更多的线索。
他屠杀神庙祭祀,表面快意恩仇,奥斯托勒夫也许会那么冲动,此刻的勇士心底可藏着一头冰冷的魔鬼!
忌惮主宰,他没有让自然进程发生太多改变,他不清楚剧情,也晓得命运的洪流。
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高高在上,偶尔倏然动作,闪电般撩起野火,终究一无所获。
面对明显的罪证、波斯金币,他的心头无触,千思万想终放弃提前揭牌的打算。
面对一次理所当然遭到的拒绝,他又仿佛抓住了什么,那是略低于“预知”、又显然高于“感知”的“识破”!
再完美的圆,无法破解的大势,一样存在薄弱环节,只看能否发现!
反复出现的天赋,迹象太过明显,别说零,就算主宰那种层面的存在断言,他也更相信自己。
“感知”,体察他人朦胧念头,暂时不清楚是否有升阶空间。
“预知”,每每遇到避不开的致命威胁,脑海都会出现清晰的预示画面。也许一些凝重的杀机,也会有简单的告示,可惜太过模糊。
那么,两者之间,就不能存在别的?
他现在踏入了一个局,一场命运弄人下的战争,主宰稍加撩拨,于是有了他。
这局很可怕,从根本就是死局,许多明显的生路,不过是一道道通往死亡捷径的岔口。
天真的想法可以有,但不能草率付诸现实。
九成九的死亡率,建立在标准奖励的基础上。
左右命运的洪流,必然能得到更多的奖励,乍看似乎并不和主宰支持的行为背道,毕竟它本身行径就是在破坏命运。
多出的奖励,假使主宰默认支持,多余的危险又在哪里?
位面意志!
也许,那是一种比主宰更可怕的东西!
九成九死亡率的基础上,担着百分之九十九误闯禁区的风险,去寻找破坏命运节点的唯一痕迹。
一旦获得百分之一的侥幸,找到了关键,推开门户,他要面对困难反而看来更多。
负草游曳浅滩,路渐行渐远,草越来越重。
可他不得不如此去做,因为正常模式根本没有活路!
到这时,他有些懂了,战争任务的关键,在于对战争本身的熟悉。他最初的思路并无错,最简单破局的方式,便是从任务本身出发。
正统生路应该是固守,利用完美的战术操控,连几千蝼蚁般的杂兵都要利用,无所不用其极,坚守三天——
这生机,显然是留给战术大师的!
九成九的标准死亡率下,一切苛刻都不再苛刻!
况且他幸运的洞察到第二条生路,甚至可以说窥见命运某个能够被破坏的节点,多半属于主宰留给战职者的希望!
暗杀!
。。。
柳毅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仿佛只是一个念头划过,海量的讯息立刻从灵魂深处涌现。
什么命运、什么节点、什么主宰、什么位面意志。
仿佛他根本就清楚那些,了解甚至熟悉,只在合适的时机,通过适合的诱因,觉醒被尘封的记忆!
柳毅有些恍惚,就在他忖度识破主宰的用意时,这些念头又如潮水退去,消失的一干二净!
然而,他已经明悟!
面对危机,不屈不挠的迎刃而上。
面对绝望,理所当然要破釜沉舟。
两种情况,两种决断,彰显了勇气,又载满不同的寓意,并不矛盾。
“终究,还是对规则了解的太少。”
柳毅摇了摇头,列奥尼达已经离开,他独自眺望远处的礁石,时而屹立,时而被海潮淹没。
无暇惋惜是否果真忽略了一些线索,比如更多的破局关键。
推测在没有付诸行动前,谁能判断是否虚妄。也许某个他以为玩笑的念头,恰更容易去实现。
一场恢宏惨烈的战争,阴霾蔽日,看不到太多曦光。
另一面,斯巴达城,同样笼罩着愁云惨淡,沉闷压抑的气氛挥之不去。
斯巴达,总督府内。
午时,心神不宁的王后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某皇党议员。
说是皇党,实际都是利益使然,政治家又能付出多少忠心。
窃窃私语声低不可闻,两人的表情却是做不得假。
简单的交谈,王后要求显然不多,只希望能在议会进行一次公开演讲。席朗善于利用这种手段,并不代表那是他的专利。
来人迟疑了片刻,最终点头应承下。
夏沫这次并未利用蝉谍,她本就在隔壁打扫,恰逢其会,便悄悄旁听。
斯巴达人对于这方面警惕性不高,又或者压低音量本就代表着警觉,谁料身边都有异心者。
听到两人直指扳倒席朗的目的,夏沫惊出了一声冷汗。
胆战心惧着那女人会抛出最重的筹码,所幸王后对罪证只字未提。
在斯巴达,一个如王后这般美丽的女人,最大的财富无疑是自己。
熟知剧情的夏沫,清楚她会为此付出什么,心下偶尔亦会同情惋惜。
这时却又宁可惋惜成真,恨透了那个男人把更重的砝码抛到王后手上!
他明知道她的任务!
这种手段,分明就是让本来平衡的两方势力悄然倾斜,她还怎么去浑水摸鱼!
同一时间,席朗正在一大群议员面前,慷慨陈词。
其中有些受了他好处的,更是适时高声喝彩。
两方暗里较劲的人马都不知道,斯巴达城外东面驻所,某位同样有着“将军”称号的男子,凯勒森,彷徨的盯着桌面。
桌子上摆放着三样东西,一柄长矛,一箱黄金,以及一袋波斯金币。
回想着前夜奥斯托勒夫和斯泰利奥斯联袂而来,那个在军中有着极高呼声的男人,曾以年龄尚少拒绝陛下赐予将军身份的勇士,他众多朋友里最特殊、最孤僻的一个,那样冷漠着对他说了一番话。
他初时不信,可那人直接倒下了一堆金币。
他还是不信,可当连夜赶到神殿后,入目尽是震撼。
谁又没有圈子呢,凯勒森有,奥斯托勒夫当然也有。
凯勒森是王国较为年轻的将军之一,能调动嫡系也有两千,这不表示,他在政治上有着与军事实力相当的地位!
那个男人只留下了一句话,便带给他一辈子受用无穷的财富。
那个男人多留下了一句话,便让手掌实权的他,都心生贪婪畏惧。
“我,究竟该怎么做。”
凯勒森右手握上矛柄,左手扶着金锭,目光,盯紧了血染的金币!
权利、财富、道义、交情。
这些东西该如何去抉择。
当头顶悬着一柄时刻会落下的达克摩斯之剑,自由选择的权利又留下几分。
“他,会死吧。”
“他,会死吗?”
假如交情和道义在财富和权利面前是首先要被舍弃的东西,那么不若让既得的、和唾手可得的,再次碰撞,摩擦出犹豫的火花。
与此同时,先就被抛弃掉的,岂止一方无视?约束的绳索断开,两头都能腾出手脚!
情分,就像一道无形的锁链。
。。。
“破局的关键,应该在战争本身!”
慕容两眼无神,喃喃自语。
“先前,是我太自大,以为来到一个仙境般的地方。没想到,笔下的残酷配合画面的冲击,改变竟然这般巨大。”
苦笑着,萎顿靠坐在岩石上,愣愣看着那个身影颇为高大的男人。
“你我都错了,主神选择从来不是随机,他赐给更强的人,更多的东西。”
慕容双手十指紧扣着地面,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几道痕迹。
握拳,掌心感受到不是力量,而是湿冷的泥土。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慕容自言自语,瞥了瞥一旁比他还要不如、那个自称藤原的绿带高手。
那人早就丧失了斗志,吓破了胆。
天晓得自称战职强者的家伙,怎得面对战争,脓包至斯。
话又说回来,清晨那片遮蔽天空的荫幕,还真是令人绝望!
慕容脑海里忽然蹦跶出一个词眼,忆起早先远远眺见薛西斯的先锋大军——
“投鞭断江!”
。。。
“我觉得,凭你的身份,应该不难拉拢来更多斯巴达战士的支持。”
突兀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柳毅头都没回,计划着种种场合下堪用的刺杀。
若薛西斯果真愚蠢到白龙鱼服,即便这种机会不大,终归是最好的情况。不然,晚上潜入敌方大营,未尝不是另一种选择。
当然,时间要把握好,假如果真按照预期,薛西斯死后,对方一鼓而战,再鼓退兵。
任务一的要求,可是要守满三天,非提前击退。
战争提前结束,纵然只有半成可能被误判为任务失败,风险冒得也很不值得。
倘若薛西斯亲做使者,又是另一码事,当然就地斩杀。被误判的风险,可没孤身刺营来得高。
等待时机还是创造机会,这些都需要权衡,如同任务二该如何选择一样!
慕容立在崖边,蹙眉看着眼前极度高傲的男人,一如他的站姿。
从一些细节上,不难发现,这人似乎有着很大的把握渡过难关。
也许他最开始关于新人的判断,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莫容如是想到。
“我带着诚意而来。”
羞怒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慕云一再放低姿态。
事实上,若不是这时战士们无心拿他开涮,只怕他连接近这人,都会被无理阻挠。
柳毅眉头挑了挑,看到远处敌营大门敞开,逆着风势亦能听到一些锣鼓声!
“你说,要是这时把薛西斯宰了,会怎样?”
柳毅无法确定那是敌人新一轮的炫耀,还是另一个满脑生蛆的使者,又或者果然应他猜测、最可不能的可能——
薛西斯狂妄到根本目中无人的地步!
他无法确定,此时狂喜和犹豫交汇着,心情复杂,竟然搭理了打心底看不起的杂鱼。
那货,毕竟掌握了一些他并不清楚的信息!
慕容的眼神哪有柳毅好使,顺着他的目光,只能看到大片海雾。
看不到对方所见,倒是听懂意思。
“最好不要!”
慕容大惊失色。
“虽然剧情中,的确有一次很好刺杀薛西斯的机会,那个白痴竟然试图招降列奥尼达,远离本部,只带了一群奴隶。”
“但是,主神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背后一定藏着陷阱!”
“主神?”
柳毅又听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词汇,主宰在发布任务时,已经默认传递了对它的称呼方式。
除非对于类似情况有着先入为主,固执己见的认知,才会无视这种官方公布的讯息。
“果然,来了吗。”
柳毅低语,视力大不如前,仍然胜过常人许多。
他甚至能依稀辨别远来那乘华丽的辇车,除了座下数量不明的苦力,周围只有一小队护卫!
“怎么会!”
他猜到凭薛西斯的狂妄,一连两次派遣使者,三次招降,很可能会再次做出这种无趣的决定。
狂妄,并不代表就是脑残啊!
“薛西斯,很能打?”
这是柳毅今天问出第二个问题,也是他对慕容说的第二句话。
对死人,他从来不知道客气。多榨出一分价值,是一分。
藏得再好的敌意,也瞒不过他的感知。
“额~”
慕容有些难以适应柳毅的思维方式,嘀咕着莫非面前疑似资深者的家伙,竟然还没放弃那个疯狂的打算。
假如他知道柳毅已经屠了神庙,也许就不会这么认为。
“史载,他一定不能打。但我们所在的场景,和真实历史出入甚多,更贴近虚拟电影剧情。电影中,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善战的一面,的确生得异常强壮,比列奥尼达都要高一个头。”
慕容迟虑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不论对方是知道剧情在试探他,还是下意识有此一问,都与他的计划无关,取得信任才是第一步。
柳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而后转身,俯视着只到他胸口的慕容。
“如果你想体现自己的价值,那么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明天日出前,杀掉另一个轮回者。你懂,我在说谁。”
冷酷的盯着慕容,弱势方蹬蹬倒退数步,满目惊恐。
杀意这种东西,源自意识,杀的生多了,自然会形成藐视生命的心态,也就成了佛家所谓的魔。
什么杀气、戾气、凝结的怨气,不过都是表象,意识才是根本。
只要灵魂尚在,就算换个躯壳,纵使躯壳的原主人是个人人欺凌的废物。
那么真正入了魔道的强者,一个眼神,照样可以瞪死旁人,骇的健卒心胆俱裂。
这是威能、威仪,无关力量。
其实奥斯托勒夫本身,又哪是什么善类,整一个满手血腥的屠夫。
慕容慌乱的低下头去,不敢和柳毅对视,仿佛那扇直透心灵的窗户,是两道敞开着吞噬灵魂的漩涡。
“好,好的~”
没有推诿,仅存的兔死狐悲亦不敢流露,慕容满口答应。
第四十六章 神性
叱退了慕容,后者亦表现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瑟缩着回到原处。
旁人看到只是一笑,要是鼠辈能和雄狮握手言欢才叫怪异。
不多时,放哨的斯泰利奥斯跑了回来,气喘吁吁找到了国王。
他带来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波斯人又一次派遣使者,要求面见国王。
将军怀疑这是波斯人的阴谋,列奥尼达不以为意,笑侃了几句。
柳毅看着周围无一动心的战士,回想着斯巴达人的传统精神,有些了然。
只怕纵使他道清利害,支持去刺杀薛西斯的,也没几个。
这完全就是一群脑子里塞满肌肉的铁疙瘩,为了理念真敢去跳崖,半点不懂权谋。
“我去看看。”
随意交代了一声,柳毅把圆盾递给了斯泰利奥斯,提矛追上。
小范围的杀戮,和战争完全是两码事,盾牌不顶事儿。
将军只是远远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也许斯巴达人只以为奥斯托勒夫关心国王,暗中护驾去了。
就算真有意见,谁又管得住他?
他虽只是小小的十夫长,官阶却在国王近卫序列,不能寻常看待。谁又不知道,国王对他的骄纵?
除了列奥尼达,整个斯巴达,都没人能对奥斯托勒夫下死令,包括王国最崇高的那位将军。
不远不近,缀行列奥尼达身后,那个男人表情轻松,心情沉重。
柳毅恰恰相反,神色分外凝重,似乎暗自酝酿着风暴。他的心头,却是没来由无比轻松。
“要结束了吗。”
远远看清薛西斯高大魁梧的身影,果然,在他以往所见,除了陈震,又一个怪胎。
当然,比起陈震膨胀的肌体下明显蕴含着爆发性力量,薛西斯甚至算得“窈窕”,而且他较陈震还要矮大半个头。
“九尺。”
柳毅默默估算,身高在战斗中会造成影响,却不是决定性的。
华丽仿若小型宫殿的辇车停下,列奥尼达恰好走到驾前。
柳毅躲在十几丈外一座巨岩背后,偷偷窥望。
以前的奥斯托勒夫可没有这等跟踪藏匿技巧,显然,在场尚无人发现他。
辇车停住,只见一队不足五十人的护卫,远远散开,将列奥尼达一并围在中间。
薛西斯满脸傲然的走下金色台阶,立有奴隶上前,躬身形成人阶,供他垫行。
“我猜,你一定是薛西斯。”
列奥尼达显然也很意外,不想对方头子亲自当起了使者。
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白龙鱼服,亦觉此举未免草率。当然,还有些隐隐的敬佩。
斯巴达人向来如此,不会只从理性和大局去考虑一件事情。
薛西斯看起来并没有身临敌阵的觉悟,伸直了脖子,眸子深处写满不屑。
相较下,倒是周围那群护卫颇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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