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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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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终究是回不去了,一个声音在头上响起:“起来了,装什么装!”,随着声音,戴斌感觉到有人一脚踢在自己的腿上。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四十六、两个可怜的人
戴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犯人,是和他一同分组挑稻的人,戴斌于是爬了起来,那个犯人站在那里,一脸不高兴的说:“你偷什么懒,快点!”说着,他继续挑着稻朝前走。
戴斌没说什么,理亏的是自己,大家分在一组,活是固定的,自己少干了,别人就得多干。戴斌把手伸到后面捶捶自己发酸的腰,叹了口气,于是又把稻挑了起来。
咬着牙,戴斌又挑了两趟,实在是撑不动了,弯腰挑稻起身都起不来,而且这会儿连肩膀都疼的不得了,这挑担的活得肩膀上要耐磨,戴斌肩膀虽然有些肉,但久不劳动,那都是娇贵的肉,耐不住磨,戴斌解开衣服一看,肩膀头原来被磨破了,被咸咸的汗水一泡,能不疼吗?实在没办法,戴斌只得又去找那位负责派活的组长,看能不能换个活。
犯人组长正坐在田头的树荫下翘着腿吸烟,戴斌堆着笑走了过去,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支好烟递了过去,那犯人斜着眼看了看烟上的商标,似乎觉得还不错,于是就接了,鼻子哼了一下,说:“新来的,又怎么了?”
戴斌连忙说:“组长好,我这、这好久没挑过担子了,你看,连肉的磨破了,能不能换个活,过几天等肩膀好了,我再挑!”犯人组长叹口气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当然细皮嫩肉的,可是我找不着活适合你啊,要不,你来派活,我去挑,怎么样?”
戴斌一听,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传到了第十分监区了,赶紧堆着笑说:“组长,那哪敢啊,你是组长,这活当然是你派,我新来的,不懂什么规矩,组长还请包涵点,照顾照顾啊。”
犯人组长刚才在管教那里听说了戴斌的来历,虽然对贪官很有看法,但他心里也有数,人家当过大官,在监狱里多少后面都有关系,看刚才管教干部的态度就知道了,自己也不要太过了。于是,他就:“唉,不是我不帮你,也不是不照顾你新来的,我虽然负责派活,那也是干部信的过我,大伙儿认为我派活公道,我要是想怎么调活就怎么调活的话,那别的犯人会有意见的,这意见一反映到干部那里去,我不是把这个组长给丢了,我也不好办啊,要不,你去找找干部,他们调活,犯人不敢说什么的!”说着,这犯人组长指着远处的管教干部。
戴斌见组长这么说,知道人家是不想帮自己,这犯人组长虽然只是管教私下里安排的,可在犯人中间权力可就大了,分活轻重都在他手里,你劳动表现也在他的嘴里,给犯人调活就是他嘴里一句话,可人家跟你又没什么交情,凭什么帮你,再说刚才听他那口气,明显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戴斌知道,就这里的犯人,十个当中九点九个恨贪官,能不给自己穿小鞋就不错了。
明显见这个组长不会给自己调活了,戴斌于是看看远处的管教民警,想了想,还是不去算了,自己刚到这里不久,这里的管教又不认识,若是去了人家答应还好,不答应,岂不是又是讨一次没趣,而且在民警面前还落个不好的印象。
调活不成,戴斌只得硬撑着继续去干活,人家挑着稻子扁担上下随着步伐的韵律一阵阵的起伏,显现着劳动中蕴含的美,而他却只能苦着脸,脚步蹒跚的慢慢走,扁担磨在破了皮的肩膀上是一阵阵的疼,戴斌心想着,自己算是人生中的一次“下放”,只不过当年知识青年的下放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号召的,而自己这次“下放”却是自己自找的。
侯小华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当记者的时候就是靠手和脑子混饭吃的,进了监狱也一直在老残队里混,这下和戴斌一块儿给踢出了老残队,参加这体力劳动也受不了,他蹲在那里一边隔着稻,一边磨蹭着,人家一垄早就割的快到头了,他才一半。
两个初到第十分监区的可怜蛋这下算是吃了苦头,不但干活干的是腰酸背疼,收工的时候还挨批,算是真的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了。晚上回到号房里,两个人就差没抱头痛哭了,侯小华说这不行,咱们得想想办法,要跟管教拉好关系,不行咱得花钱,在这里想办法弄个文化教员的当当,或者当个记账什么的,再这样下田干活一个礼拜,咱们俩不得挂了在这里。
戴斌知道侯小华这话说给是自己听的,指望着自己出头想办法了,他叹了口气,开始考虑起来。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四十七、当个普通的犯人
要在这里打开局面,就必须向外面传递消息,找到适合的人给监狱里打招呼,但多半这招呼又打到监狱长李光的身上了,这就没意思了,要是戴斌愿意这样干,早就干了,即使找李光不能留在老残队,也能换个别的舒服地。戴斌他相信他的直觉,李光在东湖监狱打开局面后,必然会对自己一个交代的,即使不管自己是前任监狱长安排下进的老残队的原因,就说那笔自己从财政厅为监狱争取的专项经费,李光也必须有个交代,即使是个犯人,也该功过分明。
戴斌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想起了黄延安的话,就下定了决心,在这里不依靠任何关系,就凭着自己,看这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这样考虑完之后,戴斌劝起了侯小华,说,算了,这收稻的事情也就几天,咱们熬过去了也就没事了,干不了,咱就少干点,反正新来乍到的,劳动表现再好,记分也轮不到你头上。
一旦戴斌把自己放在一个普通犯人的角色上,不寻求任何外来因素的庇护,戴斌算是真正体会到了监狱里的人情冷暖。
因为这种对贪官痛恨的集体情绪,在戴斌的原来的身份背景在第十分监区传开之后,绝大多数的犯人对戴斌都是另眼相看的,不过这种另眼相看是一种痛恨,是一种鄙视,但犯人都是很小心的,一开始是有些顾忌戴斌的背景,不敢轻易对戴斌怎么样,包括分监区的干部和民警,态度也是十分的暧昧。但几周一过,没有任何人打过招呼要特意照顾戴斌,这些干部和民警对戴斌的态度也就开始有些不屑了。
犯人是看着民警的脸色的,看民警并不特殊照顾戴斌,有的犯人就开始故意捉弄戴斌了,例如打饭给少打一点,洗簌的时候被别人挤到一边,甚至,有一次戴斌还给一个比较混的犯人给踢了一脚。这些在监狱里也算不上特别的事情,新来的犯人都会受到这样的欺负,但体现在戴斌身上是尤为明显,频率要多的多。但这些事情又不算什么大事,反映到民警那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戴斌也只有忍着,小心翼翼的和周围的犯人处着关系,他有一个优势,就是帐上的钱还比较多,能够在处人方面大方一点,但就这方面,戴斌也是很小心的,太大方了,人家本来就恨你是个贪官,你再花钱大手大脚,岂不是印证了这一点,而且监狱里的犯人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一不小心要是给谁瞄上了,三天两头上自己这里敲诈就惨了。
所以在初入第十分监区的前两个月,戴斌日子过的是十分苦闷,低头做人,和在老残队的日子那是一个天一个地。但经过这两个月的煎熬,戴斌也有一些收获,他真正成了一个犯人,一个没有特权的犯人,彻底的融入了周围,周围的犯人也慢慢的转变了原来的观点,慢慢接受了戴斌。而且经过体力劳动的历练,戴斌感觉到自己现在虽然皮肤黑了,身材也瘦了,但明显的感觉到身子轻了不少,食欲也明显的增加了,一种久违的机体的活力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像以前总是觉得脑子是越用越活,身体却越来越差。
监区民警和干部对戴斌的态度多少也有些转变,因为毕竟戴斌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贪官一样,当了犯人还牛皮哄哄,也怀着对高官生活的好奇,经常找戴斌谈心。人就是这样,不在一个层面,如果没有沟通,总是会带着固定的眼光和经验去看待对方,但是一旦有了沟通之后,整个印象也会得到转变,有些民警则开始对戴斌报以同情,特别是对戴斌帮监狱弄来了那么一大笔资金却后来被弄出老残队的事情报以不平,不过这其中掺杂了一些其他的因素,那就是新来的监狱长李光在东湖监狱的新政已经牵涉到普通民警的利益了,李光的新政已经引起一些民警的不满。
李光的新政核心就是抓监狱的制度和纪律,而一旦制度和纪律抓严了,民警就少了用权力换取利益的机会,比如,李光要求严格各个分监区的犯人管理,减少那些跑腿的自由犯;对那些特殊的犯人岗位进行严格的资格限制;严格犯人的会见制度;严格犯人的记分制度等等,原本这些事情都有制度,但历来在执行上都有些不力,大家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一般犯人不允许非亲属会见的,但是有些人找到了民警,就同意见了。有的犯人刑期比较长,不能干能够跑腿于各个分监区的自由犯,但找到了关系,也就干了,更不要说犯人最关心的记分制度,那里面多少掺杂了不少关系在里面,表面上是过得去的,但要是真正监狱里一认真,有些犯人的记分就容易看出问题来。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四十八、出轨;是因为肉体还是感情?
由于在制度上的松懈,监狱的风气被破坏,家里有关系、有钱的犯人一门心思的去拉拢管教干部,或者为了减刑,或者为了受到特殊照顾。而减刑的不公,势必影响犯人整体的思想动态,一些犯人因此心理失衡,认为减刑无望,在监狱里故意肇事,不守监规;有的管教民警热衷于和犯人家属拉关系,搞应酬,对业务不管不问,欺压犯人,索要好处,对一些犯人违反监规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特殊犯人利用机会夹带东西,等等这一切都会影响监狱的内部安全。
凡是改革必将涉及到利益的分配,无论这种潜在的利益是否合理,但事实上是存在的,李光的新政就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管教民警利用权力换取利益的可能性,那就引起了少数管教民警的反弹,这种情绪的存在也是一个必然。
戴斌入狱前是领导干部,对这种情况当然清楚,不过他可不敢迎合这些民警说一些抱怨的话,要知道这些抱怨的话一旦被这些民警添油加醋的传出去,传到李光耳朵里,自己就得罪了他。
普通的分监区和老残队不同,犯人大多年纪相对较轻,好勇斗狠的的犯人也多,有着一套地下的弱肉强食的规则。戴斌算是一个异类,有些特殊的在这个规则之外,大多数与戴斌没有交往的犯人对戴斌心理上是鄙视的,一些好勇斗狠的犯人也因为忌惮戴斌的背景不敢轻易挑衅他,而那些有着一些权力的犯人则是瞄着管教干部的脸色,见管教民警对戴斌客气,他们也就暧昧起来,也不敢借用权力压榨戴斌。
监狱里的潜规则是客观存在的,戴斌既不想当个特殊犯人获得某种便利,也不想被人压榨,他以一种特殊的身份存在于第十分监区,而侯小华则没有这么幸运,初来咋到,就被人压榨过,戴斌听他说初进号房的时候被同号房的犯人狠狠的调教了一番,后来算是侯小华会做人,日子才渐渐好过一点。两个从老残分监区被踢出来的难兄难弟逐渐的适应着第十分监区的生活。
大墙内外的时光是同样的一天天的渡过,收到戴斌来信的那一天,林燕妮心情十分的复杂,中秋节带着儿子去看戴斌,却看到戴斌以前的那个情人薛小云,林燕妮感到了一种羞辱,她不屑与一个卑贱的女人去争一个在坐牢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曾经与她有着长达二十年的婚姻,有着一个共同的儿子,女人也有女人的面子。
不过,她没有想到戴斌会给她来信,在她的认识中,戴斌在家里是个死不认错的人,一副大男人作风,多半是自己去迁就他。在戴斌的来信里,林燕妮看到了戴斌对自己表达了歉意,特别是对自己为这个家庭的付出道出了真心的感谢。林燕妮看着信,心里是千般滋味,女人为家庭付出是远远大于男人的,特别是在女人并不依附于男人经济收入的今天,对女人在家庭上付出努力的肯定就犹如对男人在事业上的肯定,女人尤其重视这一点,因此林燕妮感到一丝欣慰。林燕妮看着信心想,你终于承认了,培养儿子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没有我,儿子能有今天。
但女人始终是一个感情动物,在信里,林燕妮看到了戴斌对自己出轨的道歉,但这种道歉极具外交形式上的道歉,出轨,仅仅是出轨,戴斌在信里而没有提到他在感情上的忏悔,只是对婚姻的背叛,而不是对感情的背叛,在林燕妮看来,这是两个层次的问题,她尤其看重后面这一点。
潜意识里,她是深深的爱着戴斌的,传统的爱情观让她的感情逻辑也非常简单,她爱他,而且她为了家庭付出这么多,戴斌应该爱她,如果戴斌承认是因为彼此过于熟悉,是因为寻求肉体的刺激而出轨的话,林燕妮是准备接受这个解释的,她始终认为,与薛小云的按摩女身份相比,薛小云充其量只能是戴斌的玩物而已,如果戴斌因为薛小云而对她移情别恋的话,那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除了年龄,从身份地位等等来说,林燕妮认为薛小云和她毫无可比性。
但是对此,林燕妮是惶恐的,因为她的付出,她对戴斌那种感情,她想得到确认,但是在信里,她并没有看到。因此,这封来信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取得林燕妮对戴斌的原谅,所以林燕妮也没有回信给戴斌,只是将信收好放了起来。
第八章 凭什么拿老子开刀 一百四十九、啊;要全脱?
东湖监狱的变化也影响到了薛小云,因为她和戴斌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在严格管理的整顿阶段,她没办法在东湖监狱申请探视戴斌,为这事,她还求冯建秀帮忙,但冯建秀找了监狱里认识的人,人家说是现在换了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等过段时间再说。
薛小云的美容院生意还算不错,在这个小小东湖镇也开始有些名气了,但盈利也只是一般,因为毕竟东湖镇还是很小的一个镇,愿意把花很多钱在美容上的女人不是很多,不过也能让薛小云能够对未来的生活有些期望了,至少温饱不愁了。现在的这种境况让她对冯建秀这位在异乡认识的老乡姐姐十分感激,没有冯建秀,可以说,薛小云还不知道在东湖镇哪个角落当洗头妹或者端盘子。
她也可怜冯建秀的境况,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而且离着娘家在千里之外一个人过日子,自己心里好歹有个男人,冯建秀身边和心里都没个男人,这女人要是没个男人陪着记挂着那还叫女人嘛?所以,薛小云有的时候也劝着冯建秀,劝她再找个男人,不能就这么过下去。冯建秀谈到这个总是叹气,说自己当初是瞎了眼,跟着前夫跑到这个小地方来,这镇上的能看的上的男人就那么些,不过都已经是别人的了。
冯建秀似乎最近爱上了美容,其实每个女人都爱美容,冯建秀算是美容院的半个老板,这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薛小云因为对这个姐姐心存感激,也愿意为冯建秀做美容,特别是两个人晚上都没什么事情,一边做做脸什么的,还可以互相说话,打发时间。
因为怕耽误生意,冯建秀来美容院的时候一般都比较晚,那个时候客人也基本上都没了,徒弟也下班了,就和薛小云两个人一边打开电视看,一边做美容,有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做个面膜,要不就是薛小云帮冯建秀弄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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