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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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巨雍再也隐忍不住，竟然一步步走向那老人雕塑，仅仅是短短的几步路，却好似走了万年一般的漫长，此刻的巨雍早已经忘却了自我，自从来到这里，巨雍的意识就好像再也不受控制一般，内心彷佛有种压制不住的冲动，让巨雍寻找到这里。

当巨雍看到这一尊古朴的雕塑的时候，那内心的冲动轰然爆发，犹如一团明光一般充斥于巨雍的脑海之中，这一刻巨雍忘记了一切，看着这面前的雕塑，生来便是孤儿的巨雍，好似找到了家一般的感觉，恍惚之间有模糊的景象在脑海之中快速闪现，此刻充溢与巨雍内心的，是感动，是莫名的激动，是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当巨雍的大手缓缓抚摸着那古朴的雕塑的瞬间，巨雍那巨大的身躯竟然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情绪的释放，那是一种压抑之后莫名的爆发，伽辰一直盯着那怪异的老人雕塑，始终觉得缺少了些什么，直到这时，伽辰才恍然觉悟，这雕塑缺少了什么。

只见一点点血水，在老人紧闭的眼角汇聚，那血水泛着晶莹的血光，终于，一滴晶莹的血泪汇聚而成，缓缓滑过老人的面颊，滴落在巨雍的掌心，却在刹那间化作凝结的血色泪滴状固体，静静地躺在巨雍的手心。

随着血泪凝结而成，伽辰那戴在手指之上血月之轮，竟也不受控制的兀自散发出淡淡红芒，缓缓，戒指般大小的血月之轮脱离伽辰的手指，悬浮在半空之中，红芒环绕。

第二百零二章　源起元始河

“我的族人，我的后裔，你终于来了！”好似等待了万年一般长久，当那历尽沧桑的声音满是苦涩的在这密室之中响起的时候，伽辰楞了，巨雍也楞了。

这声音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当时对伽辰具有莫大帮助的上古力族最后一人老族长，在这里守护了数万年的老族长的声音！

听到这沧桑古老的声音，巨雍却是浑身一怔，紧接着，巨雍那庞大的身躯，竟然直直的跪倒在那血月之轮面前，这一刻，巨雍的脸上满是虔诚，这一刻，巨雍的大脑一切空白，他所作出的一切，仅仅是本能的反应。

“我族人，我终于感受到了你，上万年的等待，我没有白等，我知道，我们上古力族不会就此灭绝的，我们上古力族绝对不会从天芒星消失的！”那苍老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就连那静静漂浮的血月之轮，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那滴血泪，是我们上古力族的传承血泪，是将裂日弓和弃天箭融合的关键之物，也是寻找我们上古力族本源，开启上古力族血脉的重要依据，我的族人，你一定要将那颗血泪守护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伽辰似乎感觉到那血月之轮对准了自己，只听那沧桑的声音继续说道，“这位小友，我在这里替所有上古力族，对您表示真诚的感谢，谢谢您将我组的血脉后裔带到了这里，同时也请您原谅，当初我将血月之轮送与你的时候，将自己的最后一丝神识藏在了其中，为的就是能够在这里见到我的族人，完成血泪交接。”

伽辰惊骇，他没想到陪伴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血月之轮竟还有这层秘密，但对于族长的隐瞒伽辰却没有丝毫的不快，毕竟这是没有丝毫恶意的，只是为了自己本族着想，并且，能够让巨雍的血脉觉醒，也是伽辰真心希望看到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族长。”伽辰恭敬而谦虚的回答道，现在伽辰对于这族长的敬佩，已经达到了极高的高度，族长为上古力族所作的一切，都深深地感动着伽辰，这一刻，伽辰再一次体会到责任这两个字的重量！

“谢谢。”伽辰的尊敬换来的同样族长对于伽辰的尊敬，只见那血月之转了个圈，对着跪着的巨雍继续说道，“上古力族，源起上古时代，当初鸿蒙初辟，四大圣物乃现，而坐落于元始河源头的地之精魄将我族上古力族孕育而出，因此我族之根，乃是元始河之源头，元始高地，作为我族后裔，你需带着这传承血泪，寻找到元始高地，吸取元始精华精华，方能觉醒血脉，寻族归根，这是你当前要事！”

只听那沧桑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位小友，作为天魔血脉，又身怀月之灵心，我知道你也要寻找那地之精魄，作为我们上古力族对你的报答，我便将上古力族与地之精魄的秘密告诉你，元始高地，是地之精魄最初所在的地方，后来随着裂变时代的到来，四大圣物蒙尘，流落到未知的地方，地之精魄虽然离开了元始高地，但绝不会离开元始河太远，若是想要寻找地之精魄，元始高地，你必须要走一趟。”

“元始河？元始高地！？”伽辰心中巨震，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地之精魄的下落，竟然在这里得到了，尽管伽辰从未听说过元始河和元始高地这两个名字。

“元始河位于大荒州境内。”沧桑的声音似乎看穿了伽辰的想法，紧接着说道。

“这位小友，随着老夫最后一道神识被解开，这帝器血月之轮的最后一道封印也被揭开，现在这帝器血月之轮已经成为了帝器上品，希望你能在和我族后裔去往元始河的同时，夺回那裂日弓和弃天箭，只有拿的了裂日弓和弃天箭，才算是真正的上古力族！”

“我的族人，上古力族的兴衰便由你背负了，作为上古力族的后裔，我相信，你会比我这个失败的族长做的更好的，老夫这就要去面对列祖列宗的惩罚了，我的族人，力族的血脉，你一定要传承下去！”随着那族长最后一句话消失，血月之轮的红芒渐渐消失，整个密室，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从无极学府出来的时候，伽辰和巨雍两人均是沉默不语，两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一个在想着地之精魄的问题，而巨雍，则仍然沉浸在那裂变战场的状态之中，久久回不过神。

仅仅是一次短暂的裂变战场之行，却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一来一回不过一个时辰而已，现在，仍然是夜幕笼罩着大地，而伽辰两人，则已经来到了无极城外一座荒山之上，坐在山头的两人各自沉思着。

“我要去大荒州！”良久，沉默不语的巨雍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语气十分的坚决。

“大荒州是要去一趟，不过还有些事情要做。”伽辰看了眼身旁垂着脑袋的巨雍，巨雍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就是伽辰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两人就这么一坐坐到天亮，前往大荒州是一个大计划，从这里去往天芒星最西北的大荒州，那路程不知不多么遥远，两人若是光靠飞行，就算是极速飞行一路不停歇估计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这必须从长计议，现在的他们还是需要考虑当前的事情。

伽辰现在要做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潜入无极宗，去见一见鸿业真人，尽管无极宗的防备要比无极学府严密了许多，但再严密的防备总有疏漏，而且作为曾经无极宗的弟子，尤其是鸿业峰的内传大弟子，偷偷潜入无极宗对伽辰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此行伽辰并没有带着巨雍过去，一来巨雍太过显眼，三米高的身躯很容易暴露，而来巨雍跟无极宗又没有什么关系，去了也没有。

在半山腰上打了个洞，便算是巨雍临时的落脚点了，离开前伽辰和巨雍已经约定好，三天后待伽辰回来两人在这里碰面，然后便向大荒州进发，若是巨雍等不到伽辰，一旦伽辰消失的时间超过十天，巨雍就立马离开这里，自己向大荒州进发，而伽辰若是能够脱离危险，也会自行前往大荒州的。

站在山头的巨雍看着伽辰那消失于天边的身影，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隐隐中伽辰心中没来由的窜上一股不太好的感觉，那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伽辰也说不上来。

不过伽辰此刻可没有想这么多，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又不回去无极宗做什么，甚至都不会让鸿业真人发现自己，自己只不过是隐藏在暗处，看看鸿业真人现在的状况罢了，又能出什么大事儿？

此次前往无极宗，并非是光明正大的，因此伽辰并未从无极宗正门的毕竟要到，那条通天小路行走，而是直接围着八座主峰绕了一圈，绕道了鸿业峰的后山峰。

抬头望去，当年伽辰两度闭关的后山小山谷还隐约可见，整体看上去，那云雾缭绕之中的鸿业峰已经不比从前，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不光是鸿业峰，就是除鸿业峰之外的其他七座主峰也都是今非昔比，伽辰来这道这里最明显的感受便是灵气，曾经的无极宗的八座主峰均是灵气充裕环绕山体而丝毫不外漏，叫人一看便是山灵水秀的风水宝地，然而如今的八座主峰却没有往日的气势，就好似爆包裹着灵气的力道突然泄了气一般，灵气外漏，尽管八座主峰仍然巍峨而壮阔，却少了往日的灵气，乍一看上去与寻常的山峰已经差不了多少。

灵气外漏，而八座主峰的山体之上竟有道道巨大而深不见底的裂缝，八座主峰好似也比以前矮了一些，最直观的表达，如果说曾经的八座主峰是八柄通天巨剑倒插在地表之上的话，那么现在的八座主峰就是八座寻常的山峰，甚至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痕。

“难道那天欧阳拓的叛变对八座主峰的影响这么大？”伽辰审视着八座主峰，暗暗惊心的想到，关于无极宗布置在八座主峰之上的八仙灭绝阵法伽辰倒是在后来听说过一些，也知道欧阳拓一手毁掉了那古老的八仙灭绝阵法，才为当初的祭道宗打开了通往无极宗的大门，八座主峰因为八仙灭绝阵法而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伽辰也是知道的，但直到今天亲眼看到，伽辰才终于明白这巨大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八座主峰的灵气之源眼看已经被破掉，若是没有什么回天神术的话，这八座主峰很可能就因此而毁掉了。

看到这些，伽辰更加迫不及到的想要见到鸿业真人，鸿业峰被毁对鸿业真人的打击必定是巨大的，此刻伽辰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暗自找了个小山洞隐匿进去，等待夜色的来临，只有在夜色之下，伽辰不会被人发现的系数才会高一些。

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惶惶中已经是明月高照，星河灿烂的夜色，当伽辰迫不及待的从后山翻上了鸿业峰峰顶，屏住呼吸从后山来到主峰前方的时候，当伽辰看到鸿业峰此刻的状况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曾经气势恢宏而大气的鸿业广场布满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那青玉石砖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光芒，缭绕的仙云不再悠闲的在这里弥漫，放眼望去，眼前皆是残垣断壁，那曾经一幢幢宏伟的建筑此刻已经是支离破碎，密集的弟子建筑群更是被夷为平地，尽管废墟碎石已经被明显清理完毕，但看到鸿业峰如今的状况，伽辰仍然可以想象得到当日那惨烈的情形。

萧条而破碎，夜幕之下整个鸿业峰死寂沉沉，从曾经的辉煌繁华到如今的满目疮痍，这一切，仅仅是因为祭道宗，仅仅是因为欧阳拓，一夜之间酿成的孽债！

明显的，鸿业峰已经没有人住了，弟子们不知道搬去了哪里，但鸿业真人呢？

第二百零三章　鸿业真人的墓碑

“难道去了内门？”带着满腹的疑惑，伽辰不死心的走进了废墟之中，蹑手蹑脚而不发出一点声音，竟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坍塌的只剩下了一半的鸿业大殿之中。

曾经的鸿业大殿此刻也是空荡荡的一片，大殿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搬走，昏暗之中，伽辰凝聚出一团灵力，在微弱的光芒下，当伽辰看到那空旷的大殿的正前方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下一刻，伽辰整个人好似突然间崩溃了一般，全身上下不住的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光芒闪烁，只见伽辰呼吸急促，拖开双脚，一步步走向大殿的正前方。

在那大殿的正前方，乃是一块朴素的青石墓碑，墓碑有一米多高，所打造墓碑的材料也不过时一般的石料，青色的墓碑就那么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不言不语，在那团光芒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在这冷清而残缺的大殿之中历经沧桑，冷眼看这世间繁华，惶惶如梦。

直到伽辰那颤抖的双手抚摸到那冰冷的墓碑，直到扑通一声伽辰直直的跪在了墓碑的面前，恍惚中那墓碑好像也散发出一丝波动的情绪，但这只不过是伽辰的错觉。

墓碑之上，没有时间，没有身份，光滑的表面只是刻着一行简简单单呈竖行排列的碑文。

“我愿与鸿业峰长眠于此。”在那行字的左下角，是四个更小的字——鸿业真人。

“师傅。”抚摸着那冰凉的墓碑，滑过那行凹凸有致的碑文，终于，一行无言的清泪于伽辰眼角滑落，温热却又冰冷，就那么滑过伽辰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此刻伽辰的脑海复杂而混乱，恍惚中自己的脑海变成了一团粘稠稠的浆糊一般，只是伽辰那段与鸿业真人的记忆，此刻却清晰的从伽辰的脑海之中一一闪现。

鸿业真人爽朗的大笑声仿佛就在耳边，那始终都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脸庞此刻久久的停滞于伽辰的脑海之中，从初遇鸿业真人，到最后鸿业真人愿意为自己一死，那将近一年的时间，却是转瞬即逝，直到现在，伽辰所能喊的师傅，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块冰冷的墓碑。

伽辰不善于言辞，更不会多说些什么话，他只是静静地跪在这墓碑之前，一动不动，一语不发，从夜晚到黎明，这一跪便是整整一个夜晚。

当伽辰离去的时候，已经是朝阳初升的时分，一身黑夜在那天地之间飘飘荡荡，伽辰面无表情，眼眸如镜，只是在那平淡如镜的眼眸之下，是如沸腾岩浆一般的怒火。

“欧阳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无论祭道宗有多么的强大，无论自己今后会是何种模样，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伽辰也要手刃欧阳拓！

大脑之中是一片空白，此刻的伽辰都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的伽辰只是表情呆滞的向前飞行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甚至于来时的路都偏离了轨道，伽辰都浑然没有发现。

此刻的伽辰，仍然沉浸在师傅鸿业真人的死讯当中，他不明白命运为何要这样安排，天若有情天亦老，为何伽辰却苦苦看不到那人间正道。

邪恶与正义再次在伽辰的内心混淆了起来，什么是正义？真正坦荡荡的君子反倒死在了邪恶的魔爪之下，却总有人说这青天白日之下是正义当道，却总有道貌岸然的人自诩正义的化身，光天化日之下却总有邪恶之人逍遥法外。

恍惚中伽辰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抬起头看着那朝阳照射的万里长空，他想把这天都打碎，好剖出那苍天的心脏，看看苍天的心脏究竟是何种颜色。

不知不觉中之中，连伽辰都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荒山野岭，杂乱的植物交错生长，隐约之中还可以听到有野兽的咆哮之声。

然而引起伽辰注意的，并非这陌生的荒山野岭，而是一阵阵强大的灵力波动叫伽辰新生警惕，仔细感应过去，这灵力波动的地方就在伽辰的前方不远处，随着最后一圈如涟漪一半的灵力波动渐渐散去，好似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

伽辰感应到的，是三名实力强劲的修士，他们的实力均在四象境一上，恍然间伽辰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惊醒了过来，先不管哪三人是谁，得先避开他们再说。

但此刻再去躲避，明显已经是为时已晚，之前还完全陶醉在鸿业真人的死讯中的伽辰发现的太慢了，当伽辰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边的三人也已经看到了伽辰。

伽辰与那三人突然之间的对视，却使得两方均是一怔，竟然是老熟人！

站在伽辰面前的，伽辰记忆深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