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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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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行,”伊本·哈兰从后面赶了上来,“我知道你是个战士,但没想到你如此优秀。还请你原谅。”

“我没那么强。”阿尔瓦喘息着说,但他的声音很低,估计两位头领都没听到。炽烈的怒火退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多少受惊的平民送上天国。他看了眼手中的长剑,那上面凝结了一层血污。

这里安静了许多。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新的声响,跟方才有所不同。穆瓦迪人赶到了。他们并不在乎被屠杀的金达斯平民,但会冷酷无情地镇压暴乱。火势必须得到控制,要不然费扎那城就得指望贾德军队大发慈悲了。

但我就是个贾德人,阿尔瓦心想。他跪下身子,在墙角的一丛野草上擦拭滑腻腻的长剑。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但他完全没有那种感觉。阿尔瓦站起身,还剑入鞘,看了看其他人。小娃娃已经安静下来,正搂着贾罕娜母亲的脖子。老妇人把孩子一路抱过来。小女孩站在旁边,脸色煞白,眼睛还是瞪得老大,仍旧没有泪水。贾罕娜的父亲面容冷峻,沉默不语,一只手扶在胡萨里肩头。

有个人在哭,是胡萨里。

阿尔瓦觉得心如刀绞,为朋友感到难过。这是胡萨里的故乡,那些疯狂的人中,肯定很多他都认识。丝绸商人也许刚刚杀死了几个与自己相识多年的同胞。阿尔瓦张开嘴,但又很快闭上。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有些地方,词语根本无法企及。至少不是他知道的词语。

贾罕娜跪在地上,扒拉着墙上的一块石头。石头被扯脱。医师刚探进手去,就被一只匆匆爬走的蝎子吓得咒骂了一声。她最终掏出钥匙,站起身来。

“这边来。”她沿城墙跑了几步,来到一丛黑莓前,矮身钻到后面,再跪在地上,把钥匙插进去用力一拉。

一小截低处的城墙向外打开。铰链的结构可谓巧夺天工,不过他们没时间欣赏赞叹。

“这就是,”艾莲说,“你的朋友告诉你的出路之一吗?”

贾罕娜看了母亲一眼,“你怎么认识她们的?”

艾莲面色一苦,“她们警告过我,可是我们耽误了太长时间。”

“那现在就不能再浪费了,”阿马尔·伊本·哈兰说,“快走。”

“我先走,”阿尔瓦说,“等我的信号。”谁知道城外的黑暗中藏着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阿尔瓦都准备第—个面对。

“里面还有把钥匙,”贾罕娜道,“你得用它把外面的暗门打开。”

阿尔瓦钻到灌木丛后面,爬进从厚实城墙中掏出的地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摸到了第二把钥匙和锁孔。阿尔瓦拧动钥匙,用力一推。外墙的暗门徐徐打开,他爬了出去,触到一片草地。阿尔瓦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同时把长剑抄在手中。

放眼望去,只有沉沉暮色、河边的潮湿泥土、初升的满天星辰和一轮白月。前方的河水泛着涟漪,反射出苍白月色。

“来吧!”阿尔瓦冲地道叫着。

其他人鱼贯爬过地道。他帮助众人钻出洞口,来到城墙和黑水之间的空地。罗德里格最后一个出来,随手把钥匙扔到里面,将暗门关好。

他们立即过了河,会水的帮着不会游泳的几个。早春时节,河水很凉。他们趁夜色爬到对岸。阿尔瓦往高高的青草和芦苇间一躺,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刺痛,似乎有些烧伤。

他忽然觉得周围有点动静,便缓缓站起身来。罗德里格往前紧走几步,瞪视着前方的黑暗,同时亮出长剑。

“谁在那边?”瓦雷多队长叫道。

四周声息皆无。阿马尔·伊本·哈兰也站起来。

答语从黑暗中传来:“一位朋友。我们专程在此守候,只为向你表示欢迎,罗德里格大人。”发话者有副低沉平静的嗓音。

但让阿尔瓦抢到罗德里格身旁的并非这副嗓音,而是他所说的语言。年轻人的心怦怦直跳。

他离罗德里格很近,足以听到队长也深吸了口气。

“那就点起火把,”罗德里格道,“黑暗无法表示真正的欢迎。”

他们听到一声命令。火石交击,光亮迸发。

“欢迎回来,真的。”发话的男子被火把照亮,他身形很高,留着浓密的胡须。阿尔瓦这辈子只见过此人两次。他完全忘记了呼吸。

“陛下,”沉默片刻后,罗德里格道,“这真是出人意料。”

瓦雷多的拉米罗王在一群战士的簇拥下,露出愉快的笑容,“我正希望如此。少有机会能让你感到惊讶。”

“您怎么会到这儿来?”罗德里格说。他的声音从容镇定,但站在近旁的阿尔瓦知道这份平静来之不易。他听到伊本·哈兰静静地来到他们身旁。

拉米罗王笑得更加灿烂。他打了个手势,有人从后面的队伍中走出来。

“嗨,老爹。”—个少年说着,走到国王旁边。

罗德里格倒吸一口冷气,彻底丢掉了冷静的表象,“费尔南?看在贾德分上,你怎么……”

“是迭戈,”男孩显得欣喜若狂,他身穿轻甲、腰佩长剑,“他知道你今天早晨在什么位置,也告诉了我们今晚该在哪儿等。”罗德里格沉默不语。“他有时知道您在哪儿,记得吗?”男孩的口气有点迟疑,“您见到我不高兴吗,老爹?”

“哦,贾德啊。”阿尔瓦听到队长自言自语。罗德里格随即对瓦雷多王说:“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的孩子为何会跟军队在一起?”

“以后会有时间解释的,”拉米罗平心静气地说,“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你要跟我们走吗?我们可以提供干衣服和食物。”

“那些与我同行的人呢?”罗德里格的口气冷若寒冰。

“只要你担保,那他们就都是我的客人,无论其身份究竟。好了,跟你的儿子打个招呼吧,罗德里格大人。他一直在梦想这一刻。”

罗德里格突然把嘴张开,但又很快闭上,只是缓缓地把剑插入鞘中。

“到我这儿来。”他对男孩说。费尔南·贝尔蒙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被父亲狠狠地一把抱住。阿尔瓦看到队长抱着儿子,满足地闭上双眼。

“你要知道,”罗德里格最终退开半步,开口说,“你妈妈会因为这事儿把咱们都宰了。从我开始。”

“妈妈跟王后在一起,老爹。我们还没见到她,但有口信说她到南方来了,正跟依内丝王后和后续部队在一起。我们试图在你进城前把你截住,所以才赶得这么急。你为什么在费扎那,老爹?你的胡子怎么没了?”

“我有几个朋友遇到了危险。我是来救他们的。迭戈在哪儿?”

“他们把他严密保护起来,”费尔南说,“迭戈气得要命。他们不许他到这儿来,让他跟辎重队待在一起,留在河西的某个村子里。”

“亚夏啊,不!别是那地方!”

阿尔瓦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阿马尔·伊本·哈兰喊出的这句话,以及当时他脸上的表情。罗德里格腾地转过身来。

“怎么回事?告诉我。”

“伏击!”诗人立刻道,脚底下也动了起来,“穆瓦迪人。阿玛力克多年以前就计划好了。向你的上帝祈祷吧。快走!”

罗德里格已经冲向马匹。

片刻之后,阿尔瓦·德伯里诺发现自己正快马加鞭,飞奔在费扎那北方原野,衣服湿漉漉,脸上火辣辣,身子冷冰冰。这是他第二次在夜色中朝名叫奥韦拉的小村冲去,两回相隔不到一年。

夜晚晴朗凉爽。阿马尔·伊本·哈兰把阵营问题抛诸脑后,骑行在他身边。另一侧则是瓦雷多国王拉米罗、贾罕娜与她的双亲,还有胡萨里、那两个孩子和五十名国王近卫。

在所有人前面,有个疯子似的家伙拼命抽打着坐骑,在群星和白月下狂奔。那是个正与时间和命运赛跑的父亲,赶着去保护孩子的父亲。

第十六章

直到这一刻,在异教徒盘踞的阿拉桑,在群星和白月之下,在蒙面者从渐黑的平原出现之时,伊毕罗牧师才成功说服自己,贾德的手终究还是放在了他的肩上,引领着前行的方向。

自打离开贝尔蒙特牧场、在雨中向西而去的那天早晨,他就打定了主意。他被迫承认,米兰达有可能是对的。在对神圣信仰的不懈追求中,他可能害了自己挚爱的这个家庭。倘若真是如此,他在那清冷灰暗的早晨暗暗发誓,要尽己所能把损害降到最低。米兰达·贝尔蒙特可以将他赶走,从此逐出家门,但他绝不能背弃她和她的家人。

伊毕罗在途中碰上一群来自其他牧场的战士。他们正响应国王的号召,准备赶赴卡卡西亚——正是同样的召集令带走了两名男孩。这次出兵至少在名义上是一场圣战,牧师绝非不受欢迎的人物,只要能跟上队伍。伊毕罗知道如何驾驭马匹,在贝尔蒙特家的多年生活可不是白过的。

七天后,他在卡卡西亚南部平原遇上了国王的队伍。他在那满是帐篷和旌旗的战时营地里,找到了费尔南和迭戈。罗德里格的两个儿子显然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尊重,不过,那些了解真相的人对迭戈进行的严密保护,让伊毕罗觉得很不舒服。他情不自禁地想起米兰达的话:那些有预言能力——不管用什么说法——的人,在过去曾被活活烧死。并不久远的过去。如今不同了,伊毕罗再度劝告自己,如今是更开化的年代。

两个孩子见到他并不特别高兴,但伊毕罗天生有股倔劲儿,他对所有相关人等——包拮来自菲瑞尔斯的主教——明确表示,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的儿子去哪儿,他伊毕罗也要去。他没告诉两兄弟自己已被他们的母亲赶出牧场。也许他应该说,但伊毕罗实在说不出口。因此可以说,他是靠谎言才得以与孩子们为伴,但伊毕罗坚信上帝会原谅自己。他用意良善,他总是用意良善。

费尔南和迭戈在路上和营地里一直很调皮。他们总是精力充沛,有时甚至聪明过了头。人们都觉得让他俩的老师随队同行,有助于管束两人。有个故事传遍了整个营地,据说把他们带来的那些士兵中,有个人的鞍囊里被塞满了石头。这是个有趣的故事,但伊毕罗早有经验,没有露出半点笑容,以免纵容自己的学生。

没过多久,他们便随光复大军南行穿过大荒原。严格地说这是先锋部队,迭戈和费尔南被留在国王身边。

伊毕罗此前从没见过国王。瓦雷多的拉米罗是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男人。小个子牧师谦卑地想,他有资格实现埃斯普拉纳的光复大业,只要上帝允许。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支部队里的所有人都是某个大计划的一分子。他们不断说起一场局部战争,旨在攻取费扎那城,但就连伊毕罗牧师都知道,瓦雷多人一旦进入阿拉桑,这个纪元的进程便将永远改变。

气宇轩昂的高个子统帅冈萨雷斯·德拉达,在南行路上始终在两个孩子身边转悠,让人觉得有些不安.伊毕罗知道罗德里格爵士和此人素来不睦,但他也记得德拉达曾发誓要在罗德里格被流放期间保护贝尔蒙特一家。牧师希望——同时也每天早晚为此祈祷——那总是一脸冷笑的统帅靠近孩子们只是为了信守诺言,而非出于其他目的。

经过两个塔戈拉小哨所后,国王的先锋部队开始跟其他人拉开距离,游骑兵们来来回回传递着各种消息。

伊毕罗因此得知米兰达·贝尔蒙特·德尔维达也成了这支大军的一分子,加入到依内丝王后的随从中——王后决定同丈夫一道前往异教徒的疆域。牧师把这个消息告诉两个孩子,但他们似乎并不口乞惊。伊毕罗一时非常诧异,但很快想到了个中缘由。

迭戈的天赋有时很难让人适应。伊毕罗意识到,迭戈肯定早在信使到来之前就知道了。他有点不情不愿地劝告迭戈:“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应该告诉我们。那也许事关重大。毕竟这就是咱们到这儿来的原因。”

迭戈摆出一副夸张的笑容。“我妈妈?”他问,“伊毕罗,我妈妈的到来对战争事关重大?”

仔细想想,他的确有理。而且不出所料,费尔南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太妙了!”他怒气冲天地叫道,“我们第一次出征,结果家里所有人都跟了过来。接下来轮到谁?厨子,奶娘?简直太可笑了!你到这儿来是为了确保我们晚上别着凉吗?”

迭戈哈哈大笑。米兰达的消息让伊毕罗心中惴惴,他笑不出来,也顾不上责备孩子。费尔南说得相当无理,但伊毕罗可以理解。年轻人第一次出征时,难免会觉得导师的出现让人扫兴,如今又多了妈妈。

但这无关紧要。倘若孩子们心里不痛快,或是被其他士兵讥笑,那他们必须自己应付。实际上,这两个年轻人还太小,若非迭戈天赋异禀,根本不会随军同行。伊毕罗寄到叶斯特伦的那封信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又写了封信,一份很正式的信函,由信使带给米兰达。他在信中提到自己也在军中,还说起两个孩子身体健康,得到了良好的款待。他没接到回信。

他倒是听人提起,王后已经彻底从那不幸的意外中恢复过来,而且对自己的新医师信赖有加。那人原先是某个塔戈拉哨所的军医,据说他在生死一线的关头救活了依内丝王后。迭戈对这个故事特别感兴趣,最终从那些参加了三王之会的人口中挖出了所有细节。费尔南则更关心即将到来的战争。他想方设法同国王的扈从们待在一起,甚至跟冈萨雷斯伯爵走得很近。正是他为迭戈和伊毕罗解释了,为什么他们没有毁掉沿途的亚夏人农场和村住。

自打离开塔戈拉地区之后,先锋部队经过了不少村寨。农夫和村民们早带着大部分家当躲到群山之间,在亚夏和贾德的战争中,烧毁房舍和农田是古已有之的惯例。

但这次有所不同。

尽管热罗·德夏瓦雷斯明显,曲字异议,但拉米罗国王下了死命令。这次不是劫掠,费尔南复述了国王的话,他们南下是为了夺取费扎那城,就此立住脚跟。既然要这样做,就需要亚夏人重新回到那些村庄和农场,缴纳赋税,耕种田地。国王宣称,时间和稳固的统治能把贾德人带回阿拉桑,焚烧和破坏可不行。伊毕罗不太确定这些话该如何跟圣典统一起来,但有主教在场,他宁愿保持沉默。

每天晚祷过后,天还没黑到该上床睡觉之前,费尔南会为他的兄弟和牧师画地图,解释到达费扎那之后的战局,以及此后的形势发展。伊毕罗注意到,年轻人已经对阿拉桑的主要河流和城市的地理位置——及其正确的拼写——十分熟悉,不免心中窃喜。

又过了四天,春风依旧和煦。队伍不紧不慢地前进,大军穿过阿拉桑的草原,一时蹄声滚滚,尘雾漫漫。

有天早晨,他们刚刚拔营起寨,迭戈就宣称自己看到父亲正一路西行。

国王、统帅和菲瑞尔斯来的高大主教提了很多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种问题曾让迭戈觉得有心无力,似乎无法说出答案就会让发问者失望,而他不喜欢让别人失望。但是后来,这些问题——哪怕来自父母——开始令他厌烦,别人无法理解他能力的极限。迭戈明白这种时候必须要有耐心。实际上,人们就是不可能理解,因为他们不明白迭戈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迭戈也不完全明白自己的天赋。它来自何方,为何落在他身上,又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其中一部分,他知道这种能力让自己异于常人,而且很早以前妈妈就告诉过他,如此与众不同会带来潜在的危险,他不能随便对人讲起。

当然,事态有了新的发展。瓦雷多国王派来骑兵,带他奔赴战场。费尔南也随队同行,他才是真正想要参战的人。他们抵达卡卡西亚城旁边的营盘后,立即觐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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