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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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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已令您精神紊乱。如果您想成为第一个在城堡新侧殿中昏倒甚至死去的人,那就请违背我的嘱咐参加祝圣礼吧。”

她常用这种语气跟伊本·穆萨说话。实际上.她同很多病人都是这样。在女医师面前,人们——甚至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通常希望听到母亲般的明确命令。伊沙克通过庄重的风度和洪亮悦耳的声音诱使病人服从。但贾罕娜身为女人,而且是个年轻女人,必须研究出自己的方法。

伊本·穆萨把头转向卡塔达廷臣,一脸无可奈何。“您看见了吧?”他忧郁地说,“面对这样一位医生,我还能怎么办呢?”

阿马尔·伊本哈兰又现出饶有兴趣的表情。贾罕娜发现,方才听闻此人身份时的震惊心情,此刻已然逐渐平复。她还是不明白伊本·哈兰为何觉得这些事如此有趣,除非这只是玩世不恭的廷臣所惯有的气质做派。也许他只是被日常宫廷事务搞得空虚无聊——双月在上,换成是她,肯定会有这种感觉。

“我想,您可以咨询其他医师。”伊本·哈兰若有所思地翘起下巴,“但基于短暂的第一印象,我猜想这位高贵的年轻女士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他说完又冲贾罕娜露出灿烂微笑,“如若得闲,您一定要告诉我,您是在哪里接受训练的。”

贾罕娜在履行医师职责时,不喜欢被当成女人看待。“没什么好讲的,”她言简意赅地说,“我到巴提亚拉的索兰尼卡大学修习,跟雷佐尼爵士学了两年。然后就是在费扎那跟我父亲学习。”

“您父亲?”对方礼貌地问。

“伊沙克·本·约南农。”贾罕娜十分满意地看到,这句话令对方颇为动容。身为效忠卡塔达的阿玛力克的廷臣,他几乎不可能对伊沙克这个名字置若罔闻——过去那段旧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啊。”阿马尔·伊本·哈兰扬起眉毛,轻声说道。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贾罕娜一番,“昕您这么一说,我也看出了你们的相似之处。您继承了您父亲的眼睛和嘴形。我早该发现这种联系。您到索兰尼卡学习,还不如在家中受训。”

“我很荣幸能让您看出联系。”贾罕娜冷冰冰地说。卡塔达人很自然地露齿一笑,对她的冷笑话表示出过于明显的欣赏。贾罕娜看到站在时方身后的管家,被她的无礼之词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当然惧怕卡塔达人。

贾罕娜料想自己也当如此。实际上,她的确心头惴惴,而且不止一星半点,但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

“伊本…啥兰爵爷实在太客气了,竟为找花费了那么多时间。”躺在病榻上的胡萨里有气无力地说,“他今天早上如约前来,察看准备购买的一批丝绸,结果发现我……您明白。当他知道我恐怕不能参加今天下午的觐见仪式后,便坚持说我能否到场十分重要,”尽管病痛难耐,但丝绸商人的语气中还是透出一丝骄傲,“他还说要把我那倔强的医师带到病床边来。”

“现在她来了,而且倔强地要求除了奴隶和您的管家以外,请屋里的闲杂人等暂且回避。”贾罕娜转身面对卡塔达人,“我相信伊本·穆萨的代理人可以协助您处理丝绸问题。”

“毫无疑问。”伊本·哈兰平静地说,“那么,我想您的意思是,病人不该参加今天下午的觐见仪静”“他可能会死在宫里。”贾罕娜坦率地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但确实存在。有时候医师需要适当恐吓病人,好让他们乖乖听话。

卡塔达人并没被吓倒,只是似乎叉在品味那独有的乐趣。贾罕娜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响。维拉兹已带着药品赶来了。

阿马尔·伊本·哈兰也听见了。“您还有活儿要+。我会按照您的要求离开。可惜我没有患些小病,好留下接受您的诊疗.我恐怕必须去参加城堡的祝圣仪式了。”他转身对病榻上的人说,“您不需要派信使,伊本·穆萨。我会亲自转达您那十二万分的歉意,同时汇报您的身体状况。您不会因此冒犯到谁,相信我。没人想让您因为排出结石而死在新庭院中。至少阿玛力克的王子们不会。”他冲伊本·穆萨鞠了一躬,又向贾罕娜行礼——管家明显对此感到不快,随后退出房间 屋内沉默片刻。在市场和神庙的嘈杂声中,贾罕娜无意间想起,据说有些卡塔达城的女贵族——谣传说还包括部分男人——为争抢与阿马尔伊本·啥兰交往的机会,彼此互相伤害。有两人甚至因此而死,也可能是三个?

贾罕娜咬着嘴唇。她惊讶于自己竟会如此胡思乱想,连忙晃晃脑袋,似乎要清醒过来。这是此刻最不该去想的闲话,也是她平生根本不愿理会的八卦流言。片刻之后,维拉兹快步走进房门,贾罕娜松了口气,操持起自己的营生:缓解病痛,延长生命,在病人绝望之时提供几分舒心的希望。

那天下午,一百三十九名费扎那市民聚集在城堡的新侧殿中。很快就要上演的戏码,即将传遍整个阿拉桑,被人们称为“城壕之日”。

刚刚竣工的费扎那城堡新侧殿,在设计上非常独特。一间供新来的穆瓦迪部队驻扎的宽敞宿舍,通向供他们吃喝的大食堂,以及旁边用作礼拜的庙宇。声名显赫的阿马尔·伊本·哈兰陪伴宾客们走过这些房间。他谈吐非常客气,但完全没有提及大批军队入驻费扎那的原因。不过,城申显贵们不可能无视这些宽敞设施的重要性。

伊本·啥兰不时甩出几句相当高明的俏皮话和恰到好处的奉承,同时他又十分小心,特别是在庆典进行当中,没有把任何人的注意力引向城里逐渐出现的动荡迹象。不过还是有些宾客在穿过城堡房阔时,彼此交换着警惕的目光。他们感觉眼前这—切,显然暗藏威胁。

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等这群衣着华美的达宦贵人穿过食堂来到长廊尽头,新侧殿的古怪之处就变得更为明显了。伊本·哈兰解释说,这条专为防御设计的狭窄通道,直达瓦祭们准备祝圣仪式的地方。阿玛力克大王子——野心勃勃的卡塔达帝国继承人,就在那里等待他们。

于是,费扎那的贵族和商贾在穆瓦迪佣兵的护送下,鱼贯走进黑暗廊道。快到尽头时,他们依次见到那耀眼日光。每个人都驻足片刻,眯起眼睛,望着明亮的门洞,一时几乎目盲。他们等着宣令官宣读他们的名姓,嘹亮的话语在庭院间形成令人满意的回声。

等他们眨眨眼睛、离开通道走进炫目日光、准备向坐在庭院正中软垫上那个模模煳煳的白袍人影致以敬意时,两名分立拱门左右的穆瓦迪人中便会有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一一枭首。

穆瓦迪人杀起人来驾轻就熟,对这项任务也颇为热衷。自然没有什么瓦祭在庭院中等候,城堡侧殿将接受一次前所未有的祝圣仪式。

在这炽热如火、万里无云的夏日午后,费扎那城的精英们依次走过冰冷黑暗的通道,被重现的阳光弄得头晕眼花,随着宣令官嘹亮的通报声走进白色庭院,随即人头落地。两名穆瓦迪人是千挑万选的刽子手,没有犯下任何错误,甚至没人叫出声来。

扑倒的尸身立即被另一名蒙面佣兵抓住,拖到庭院对面,那里有座圆形塔楼俯瞰新护城河,从塔瓦雷斯河引来的河水注满了壕沟。死者的尸身被顺着塔楼矮窗扔进水中,砍掉的头颅则随意丢在距离卡塔达王子不远的地方,血淋淋地摞成一堆。王子还坐在软垫上,好似仍在等待接见费扎那城最为显赫的一众市民。此处是他日后将要统治的王国中最为棘手的城邦。当然,这要他能活到那一天再说。

经过长期谋划,庆典仪式的压轴戏就此上演。这位与父亲关系并不特别融洽的王子事先也没接到通知——卡塔达的阿玛力克王今天有一石二鸟的打算。王子甚至还问起瓦祭怎么没来,结果谁都无法回答。头—位宾客走出通道,被一刀砍死,身子颓然倾倒,头颅落在几步之外;王子再没提任何问题。

静悄悄的屠杀计划在午后艳阳下进行过半,等到大批食腐鸟开始在护城河上盘旋,血腥庭院中的部分士兵注意到王子的左眼似乎频频抽搐,古怪的样子煞是失态。对穆瓦迪人来说,这是可鄙的软弱表现。但他们也注意到,王子始终坐在庭院中,一言不发,纹丝不动,直到整场大戏最终落幕。阿玛力克王子眼见整整一百三十九人在向他正式致敬时死去。

这种神经质的抽搐始终没有痊愈。每当压力过大或是兴奋过头,病征就会复发。无论王子如何掩饰,了解他的人都能通过这从不会出错的信号看出他正心潮汹涌。它也时刻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费扎那城那个血染的夏日午后。城壕之日的故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阿拉桑。

自亚夏人的统治期开始,甚至在更古老的年代,这座半岛就见证过无数暴力事件,但这件事有所不同。城壕之日。卡塔达雄狮阿玛力克一世的遗产,他儿子必须继承的东西。

直到召唤虔诚信徒开始礼拜的第五次钟声响起,这场杀戳才告结束。河流与城壕上空聚集了大批鸟群,明显看得出发生了什么怪事。几个好奇的孩子跑出城去,绕到北面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引来这么多鸟,接着他们把消息带回城中:河里有许多无头尸体。此起彼伏的哭叫声很快在费扎那的大街小巷间响起。

但这些杂音当然没能穿透城堡高墙,从那富丽堂皇的拱顶食堂也看不到鸟群。当最后一名宾客沿着通道走出房间,阿马尔·伊本·哈兰,杀死阿拉桑最后一名哈里发的人,独自走过廊道,来到庭院中。此时太阳已落向西天,经过清冷狭长的黑暗走廊,日光显得柔和亲切,几乎值得赋诗一首。

第二章

等差不多处理完南行之初遇到的那桩烦心事,阿尔瓦发现这段旅程成了他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一点也不奇怪,阿尔瓦多年来一直憧憬这件事,现实并不总是打碎年轻人的梦想。至少不会马上打碎。

队伍跨过杜瑞克河一路南行,到了第五个黎明,晨祷过后他们就清理营地准备上路。倘若阿尔瓦的天性中再少几分理智,兴许就会沉溺于心中的幻想:他已经死了,却蒙贾德神垂青,来到了战士的天堂,并被允许跟随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爵士,穿越永夏中的平原和草场。

那条大河,连同卡卡西亚的高墙已被远远甩在身后。他们途经几处荒原中的简陋哨所,也就是贝札和劳伯地区的要塞。他们骑行在空寂、荒凉的无人高原上,扬起一路烟尘。他们——贾德神的五十名骑兵顶着骄阳烈日,遵照瓦雷多国王的指示,正要前往传说中的亚夏人城邦。

年轻的阿尔瓦·德伯里诺加入叶斯特伦的骑兵队还不到一年,就被选入这五十精兵的行列,跟随伟大的罗德里格队长,前往阿拉桑收取岁贡。世间确有奇迹存在,毫无缘由地落在他头上:要不然就是他母亲在去往圣瓦斯卡岛的朝拜之旅中所做的祈祷,终于得到了太阳神的回应。

这种可能性毕竟是存在的,所以每天黎明时分,阿尔瓦都要面朝东方祈祷,全心全意感谢贾德,并再度立下誓约,只求父亲送给他的那柄长剑配得上太阳神的信任。当然,也要配得上队长信赖。

在拉米罗王的军队中,有无数年轻骑兵。整个瓦雷多地区的骑手尽皆云集在此,有的骏马华袍,有的血统可以追溯到先民——他们曾统治整个半岛,将其命名为埃斯普拉纳,他们初次学到太阳神的真理,还修建了直道。几乎每个年轻人都愿意斋戒一周,愿意放弃女人和醇酒,乃至于考虑谋杀手段,只求换取接受队长训练的机会,在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的冷峻目光下过上整整三个星期。哪怕只是出一次任务,参加他的队伍。

年轻人总该抱有梦想。三周也许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世界像一只去了皮、分了瓣的桶子展现在他面前。一名年轻骑手夜里躺在鞍褥上,抬头仰望亚夏人敬拜的星辰。他可以想象自己在异教徒的重重包围下,杀出一条璀璨夺国的血路,冲到队长身旁替他解除杀身之险。罗德里格会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向他致敬,把他记在心中。等大胜之后,他会坐在队长身边畅饮不掺水的烈酒,受到同伴们的赞颂和欢迎。

年轻人总该抱有梦想,不是吗?

但对阿尔瓦来说,问题在于无论是在夜晚的万籁俱寂之下,还是在艳阳底下长途跋涉的单调节奏中,这种令人心驰神往的幻象总会被那段让他心烦意乱的鲜活回忆所取代。队伍离开叶斯特伦那天早晨发生的事,始终梗在阿尔瓦心里。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年轻的阿尔瓦·德伯里诺——他父母和三个姐妹的骄傲—一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地方,在队樯下沓龇⑶敖饪愦急感”恪?

这本是再合理不过的举动。

他们一大早便聚集在叶斯特伦宫新修的侧院里。阿尔瓦心中激动万分,又竭力不想表现出来,只求尽量不引起旁人侧目,结果憋得几乎有点头晕。从本质上说,他并非害羞或怯懦的年轻人,但在即将出发的当口,他心中还是隐隐有种恐惧,生怕有人——比方说那位身材消瘦的莱恩·努涅斯,与队长同生死共患难的老伴当——注意到他并宣称他的入选明显是种错误,进而将他撇下。如果发生这种事,他自然别无选择,只有一死了之。

不过,五十名骑兵挤在这个封闭庭院中,再加上他们的坐骑和驮满补给的骡子,想要保持低调还是相当简单的事。院子里有点凉,如果是刚到半岛的旅人,比方说菲瑞尔斯或威尔斯卡来的佣兵,很容易被迷惑。但阿尔瓦知道,过不多久天气就会变得异常炎热。夏天总是这么热。此刻院子里吵闹喧嚣,人们忙前忙后地搬运木板、工具,用手推车运送砖石:拉米罗王正在扩建宫殿。

阿尔瓦第二十次检查过自己的马鞍和鞍囊,刻意避开其他人的目光。他试图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持重,希望给别人留下驾轻就熟的好印象。不过阿尔瓦是有脑子的,知道自己多半煳弄不了别人。

冈萨雷斯·德拉达伯爵未经通报便走进庭院,即便时值清晨,身处战马之间,他也是一袭红黑相间的华服。阿尔瓦只觉那股仿佛热病发作的焦躁心情愈发强烈,他以前只从远处看过瓦雷多统帅。罗德里格的队伍因为统帅的到来而沉静了片刻,当他们重新开始为出发忙碌时,感觉上有了微妙不同。阿尔瓦只觉好奇心在胸中涌动,连忙集中精神,想把它压制下去。

他看见队长和菜恩·努涅斯发现了伯爵的到来,还交换了一个眼色。罗德里格从人群中迈出两步,静候在拉米罗王登基时取代了他统帅之职的人。冈萨霍斯·德拉达伯爵让随从原地等待,独自上前来,他脸上堆满笑容。阿尔瓦注意到队长可没笑。站在罗德里格身后的莱恩·努涅斯奕然扭过头去,故意往庭院泥地上啐了口痰。

阿尔瓦发现其他人尽管都装作忙于整备马匹马具,但其实都在偷眼观瞧。然而待到此时,他断定继续观察是很没教养的行为,哪怕是用眼角余光。他告诫自己:一名堂堂正正的贾德骑兵,不应私下窥探上位者的言谈和事务。于是阿尔瓦转过身去,背对两位高官,走到院子一角,躲在干草车后面,处理自己的私人事务。

至于促使冈萨雷斯·德拉达伯爵和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爵士在片刻之后结伴走到同—辆货车旁的原因,将永远成为贾德创造的世界上又—个旷世之谜。至少对阿尔瓦·德伯里诺来说是如此。

埃斯普拉纳的三个贾德王国的人民都知道,冈萨雷斯和罗德里格索来不睦。就连最稚嫩的士兵,刚刚加入国王军队的菜鸟,也多少听过一些宫廷轶事。传说在拉米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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