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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八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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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他拿起四叔在鬼子身上翻出来的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慢慢地挪到了邓龙身前。
四叔上前为邓龙把了把脉,随即摇头叹息道:“唉,不行了!又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就这么扔在这儿了!”
张涛紧锁的双眉动了一下,刚要说话,忽然见邓龙的眼皮动了动,随即,眼睛睁开了。他那乌黑的嘴唇哆嗦着,费力地说道:“余谨以至诚,发誓……献身革命……报效国家……”唐晓云知道,这正是复兴社的宣誓词,不禁泪流满面,她跟着轻声读了起来“拯救民族危亡……”邓龙的声音渐渐地小了,紧接着脑袋一歪,再无声息。
“邓龙!”唐晓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拍了下张涛的肩膀,“他走了!”
“兄弟,你走吧,等等小鬼子贺川,他被我的匕首刺中,没多长时间活头了!”张涛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伸手将邓龙没有闭上的双眼合上。
四叔帮着张涛把邓龙的尸体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抬头看了一眼张涛,问道:“少爷,现在怎么办?”
“唉,能怎么办呀?只能在这里过夜了,连夜下山,非得让狼掏了不可。”张涛看了看还站不起来的唐晓云,“这荒山野岭的,咱们也只能临时对付对付了。”
四叔无奈地点了点头,搀扶起唐晓云和张涛靠在一棵大树下。
夜已经深了,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沟子里,刺骨的寒风吹起,让受了重伤同时体力下降到顶点的三个人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一起。
而唐晓云伤得似乎不轻,没一会儿就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就这么躺在了张涛的怀里。
“糟了,开始降温了,再这么下去,怕是熬过了今晚,咱们仨明天也都下不去山了!”张涛叹了口气,望着天空中的星斗道,“没想到到了这份儿上,连个帮忙的都没有啊!”
“哈哈哈!谁说没有人帮忙呀,我这不是来了吗?”一阵爽朗的大笑从林子中传了出来。随后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他穿着警察的制服!
张涛一愣,给四叔打了个眼色,四叔把手枪暗暗握紧了。那人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同时从林子中走出来的还有十几个人。
张涛和四叔看清了来人,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张涛笑着说:“咱们还真是有缘分,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不是应该跟着列车到哈尔滨的吗?”
“哈哈哈,托您的福,因为洋人记者被害的事情我在新京就下车了。呵呵,协助宪兵找到了密件,我可是升官了。这不是到处找你喝酒呢吗?”王刚很显摆地歪了歪肩膀,果然肩上的豆豆多了一个,随即他看了看四周道:“走吧,咱们下山。您的司机还开着车在山下等您呢。”
张涛精神一放松,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黑,也随即昏了过去。
等张涛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自己的身上已经被纱布包扎得妥妥当当的。四叔和王刚就在他的床前聊天,看他醒了,四叔端过来一碗参汤给张涛喝了下去。
张涛笑呵呵地说:“多谢王警长相救呀!”
王刚也是哈哈一笑:“还是去晚了,听四叔说那个贺川可是够厉害的,功夫好不说,还把咱们都给骗了。”
张涛心思一动:“对了,唐晓云哪去了?”
王刚点着了一颗香烟,眉头皱了皱:“她一回来就被他们的人接走了,这一下子复兴社损失了十几个顶尖的好手,也算是伤亡惨重啊!”
张涛心头一动,点起王刚递过来的香烟抽上了一口:“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其实我们也是在调查一些偷偷来到新京的日本忍者,跟着他们的,没想到被他们给甩了,晚到了一阵!”王刚叹了口气道。
顿了顿,王刚抽了口烟继续道:“邓龙的遗体我们已经掩埋了,我们也听说了关于军火库的一些事情。”说着,静静地看着张涛不再说话。
“不过很可惜,只是个空头支票!”张涛无奈地耸了下肩膀。
王刚却没有再问,只是点头道:“嗯,如果不能为人民所用,也绝对不能便宜了日本帝国主义!”接着话锋一转:“张先生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夜长梦多,立刻回滨海,找点事情消消火。”张涛一拳擂在了床上。
王刚的神情却凝重起来:“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滨海交通站的张来财同志,被捕了!”
尽管张涛早就有思想准备,还是感觉心里面紧了一下:“知道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刚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消息封锁得很严,审讯都不让中国人参加,全是晴川这个犊子亲自来,更不要说营救了。”
张涛眉头凝成了一个大疙瘩,咬牙切齿道:“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对了,你们有没有贺川的消息,他到底和别的鬼子是不是一伙的?”
王刚笑了一下:“应该不是,估计是他们的门派要扩充自己的势力,才弄出军火的事儿。而且,我们得到确切消息,他已经死了。”
“死了就好,我马上回滨海。”
王刚担心地说:“那你的伤……”
张涛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死不了。只要回到了滨海,就算是砸鬼子的宪兵司令部也不用我自己动手。”随即回头对四叔说道:“告诉小王他们,买火车票、收拾东西,越快越好。”
王刚站了起来,双手一抱拳:“那就谢谢张先生了。”
张涛连忙支撑着坐起半个身子:“你要是这样可就外道了,张掌柜也是我的朋友不是?”
王刚点了点头,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叠纸:“那你就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扰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找小王就行了。”说着把手里攥着的纸放在了张涛床头,“张先生有时间就看一看。注意不要让敌人看见,看完就销毁吧,我告辞了。”说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张涛示意四叔把门锁上了,慢慢打开了手里的纸,《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几个大字映入了眼帘:
国内外工农军政商学各界男女同胞们!
日本帝国主义加紧对我进攻,南京卖国政府步步投降,我北方各省又继东北四省之后而实际沦亡了!
有数千年文化历史的平津,有无限富源的直、鲁、晋、豫各省,有最重要战略意义的察、绥区域,有全国政治经济命脉的北宁、平汉、津浦、平绥等铁路,现在实际上都完全在日寇军力控制之下。关东贼军司令部正在积极实行成立所谓“蒙古国”和“华北国”的计划。自民国二十年“九一八”事变以来,由东三省而热河,由热河而长城要塞,由长城而“滦东非战区”,由非战区而实际占领河北、察、绥和北方各省,不到4年,差不多半壁山河,已经被日寇占领和侵袭了。田中奏折所预定的完全灭亡我国的毒计,正着手实行;长此下去,眼看长江和珠江流域及其他各地,均将逐渐被日寇所吞噬。我五千年古国将完全变成被征服地,四万万同胞将都变成亡国奴。
近年来,我国家、我民族,已处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抗日则生,不抗日则死,抗日救国,已成为每个同胞的神圣天职!
……
领土一省又一省地被人侵占,人民千万又千万地被人奴役,城村一处又一处地被人血洗,侨胞一批又一批地被人驱逐,一切内政外交处处被人干涉,这还能算什么国家!这还能算什么民族!
同胞们!中国是我们的祖国!中华民族就是我们全体同胞!我们能坐视国亡族灭而不起来救国自救吗?
……
同胞们起来!
为祖国生命而战!
为民族生存而战!
为国家独立而战!
为领土完整而战!
为人权自由而战!
大中华民族抗日救国大团结万岁!
中国苏维埃政府
中国共产党中央
1935年8月1日
“好!”张涛一口气读完了,不由得大声叫好,看着四叔疑惑的表情,把手中的《八一宣言》递给了他。
四叔一边看一边喃喃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要是按照这上面说的办,就有救了!”说着双手都不由激动得有些颤抖起来,“别的不说,咱赶紧回去把张掌柜给捞出来。”
第四章 牺牲与复仇
1
第三天上午张涛就到达了滨海,张贵和“山兔子”开车到火车站接站。刚刚上了自己的汽车,“山兔子”就慌慌张张地说:“出事了,东家你要再不回来,管家都想让我上新京去接你了。”
张涛动了动身子,随即背上的伤口就痛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张掌柜被捕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山兔子’别慌里慌张的。一会儿回去以后,你去一趟刘家铺子,把‘人精子’给我叫来。”
“‘人精子’好像算准了你今天回来一样,昨天晚上就回府里面等你了。”张贵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费劲转过了肥胖的身躯,“东家,要光是张掌柜的事情我们就没这么着忙了,还有,还有……”张贵“还有”了半天,“嗨,还是等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张涛伸直了脖子就等来这么一句话,气得直磨牙:“我说你别磨磨叽叽和个老娘们似的,到底咋的了?快说!”
“东家,那我可就说了,东家可别上火耽误了身上的伤!”张贵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咬了咬牙。
“快点吧,哪来那么多废话!”张涛不耐烦地挥了挥胳膊。
“昨天,张掌柜的承认了自己就是‘杀八方’!”张贵说的这句话把张涛惊得目瞪口呆。自己本来还想把张来财捞出来,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这还有随便认的?”张涛有些失神地靠在汽车靠椅上喃喃地说。
“东家,还有……”张贵小心地看着张涛。
“还有什么,你一起说了吧!”张涛颓然地摆了摆手,脑袋里开始盘算着自己能不能有一线希望把张来财救出来。
“咱们家在东亚路租出去的那七间商铺,都关了,有五家要退租。”张贵轻声地说。
“啥?”张涛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也顾不得背后的疼痛了,“那七家铺子要是关了,咱们好几十人吃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贵却摇了摇脑袋:“咋回事真不知道,就是前几天来了一个叫冈田裕太的日本人来找您,说是要和您谈什么生意的事情。对了,第二天侦缉队长黄公子也来了,说您一回来就通知他。宪兵队也请您回到滨海就过去一趟。”
“这帮王八犊子,要飞上天呀这是。”张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回到了自己的大院子,看到了上下忙碌的护院们,张涛突然想起了舍命救自己的“地耗子”,不禁鼻子一酸,脚步就顿了下来。
四叔是看着张涛长大的,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一语双关地提醒道:“少爷,还有不少事儿要办呢,在这直愣愣地站着别招了风。”
张涛叹了口气,应了一声,带着四叔和张贵进了书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车上和我说的乱七八糟的。”张涛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愁眉苦脸的张贵,舔了舔嘴唇道:“嗯……那就先说说商铺的事儿吧!”
“东家,咱们家一共在东亚大街有七间铺子,一家做了绸缎庄,一家做了理发店,还有一个古玩店,一个裁缝铺……”张贵如数家珍地说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张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就是前天,有五家店主上来找,死活要退租,我说这还没到期呢,人家就是不干了,就是要退租。我问为啥,也不和我说,一个劲说这滨海的买卖没法干了。”张贵说着,眉头皱了起来。
“哦?”张涛坐直了,想了想点头道,“这年头买卖的确不好干呀,要退就退给人家吧,别想什么租约不租约的了,按照天数,给人家退钱就是!然后你再想办法租出去,越快越好。这铺子都停了,这条街过几天就没了人气儿,再租出去可就叫不上价了。”张涛说着,身体向后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张贵听到这话却眉开眼笑了:“有东家这话就行了,那几间铺子,已经租出去了。就等你回来给个准话呢。”
张涛一听着这话,立马站了起来:“这么快就租出去了?都是谁租的呀?”
“就是我在车上跟您说的叫冈田的日本人,前些日子新开的日满洋行就是他的,这家伙什么都卖,除了军火和大烟,就没有他不倒腾的东西。”张贵说得唾沫横飞。
“等等……”张涛摆了摆手,“你是说前几天那几个老板来退租,然后马上那个日本人就来租房子?”
“是呀,冈田和你说的一样,铺子空的时间长了,就没有人气租不上价了。人家还说了,退租那几家的货,他全按照账本上的进价接收。”张贵笑嘻嘻地说。
“我说张贵,能耐不小呀,学会替日本人说话了。”张涛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东家,您这可是冤枉我了!”张贵心里想你自己也和日本做生意,怎么说上我了?心里这么想,嘴上绝对不敢说出来,“我可是仔细问了,日满商社接了这几个铺子以后,原来铺子是干什么的,现在还干什么,租金不变,咱们就是租给他也不吃亏。”
“你咋知道不吃亏?”张涛笑了笑,“这边齐刷刷退租,那边就开始租房,就有这么巧的事儿?那没有退租的两家都是谁啊?”
“哦,是那个开高丽参铺子的朝鲜人金先生还有北平过来开玉器店的勒五爷,但是……”张贵顿了一下,“但是他们的铺子也关门了,说是都在家里养病。”
“养病?”张涛的眉头皱了起来,“怕是养伤吧,多派出几个眼线打听打听那一片出什么事儿了。朋友病了,我总得去看看。打听他们现在都在哪,问明白了我过去看看。还有……”
张涛话还没说完,门铃响了,随后传来了手下人的声音:“东家,侦缉队的黄队长听说您回来了过来看望您,在客厅等着呢!”
“怕是来者不善!”四叔对做生意不怎么在行,刚才一直没有插话,但此时却是目露精光道,“八成是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家伙,你小心点。”
“嗯!”张涛答应一声,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张贵啊,那几个事儿你想法儿查一下,日本人那边先拖一拖。”
张涛还没有进客厅,穿着一身黑色警察制服的黄公子就迎了上来:“哎呀呀!张参议啊!这您这一出门,可是把小弟给想坏了!”
“哎呀!是老弟呀!啥事叫底下人过来说一声不就得了吗?咋还亲自跑一趟?”张涛也是装作热热乎乎的样子走过来拉住了黄公子的手。
“咋的?大哥这还是不愿意见我呀?”黄公子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哪里哪里,看见你我是真高兴呀!怎么样?中午别走了,在大哥这儿喝两盅。”张涛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不用了,小弟今天是真有事,改天我请大哥!可惜香满楼被我们封了……”黄公子神秘地眨了两下眼睛,“大哥还不知道吧?香满楼的掌柜是共产党!”
张涛看黄公子直直地看着自己,故作惊讶:“啊?不能吧?那么肥粗老胖的,共产党也要?我看那张掌柜和太君们不也是挺近乎的吗?我刚到家,这事还真没听说呢,你给我叨咕叨咕。”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好好做生意,和那些老林子里面的叫花子往一块儿搅和!”黄公子不解地摇了摇头,终于说起了正题,“对了,明天晚上日满商社的冈田社长请客看戏,这是请柬。”
“看戏?”张涛接过来红色的请柬问道,“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想起看戏来了?”
“庆祝宪兵队破获共党的情报组织,抓获头目‘杀八方’!”黄公子淡淡一笑。
“哎呀!那我可得去瞅瞅!这下滨岛可就安生多了!”张涛气得牙根痒痒,还得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都谁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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