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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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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林家延让他先进后座,本来就是为了能用肢体接触来安慰他,不是让他个人憋屈。
  
  两边窗都升了起来,停车场灯光被隔绝了,然后只温热手搭上了郑予北右肩,十分坚定地把他往左边带。他毕竟不能反抗,僵持了几秒钟就顺势伏在了林家延怀里。见郑予北这副死活不肯进行眼神交流样子,林家延也就顺其自然,任他把大半张面孔都藏在自己颈窝里,静了很久都不发出任何声音。
  
  林家延搂着他,心里阵又阵疼得发慌,想说话又都脱不了隔岸观火嫌疑,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除了轻轻亲吻郑予北额头和眉心之外,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断断续续触吻都像对待易碎瓷器般小心轻柔,郑予北渐渐产生了错觉,觉得林家延已经直接吻到他心口来了,里面那颗负担沉重心脏也跟着得到了安抚,继而别别扭扭地平静下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学得这么矫情了呢。无论出了多少事,不管能不能接受,只要容他静静地独处会儿,再关上房门睡觉,他郑予北就没有任何过不去坎。可现在呢,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没有林家延日子是怎样光景,也忘记了他这个人是怎样跌跌撞撞地度过了那么多年孤绝。没有亲人也很少有朋友,彻彻底底形影相吊。
  
  郑予北在脑海里缓缓过着这些念头,身体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叹息般念了个名字:“家延……”
  
  这世上还有谁能如此耐心,知道了他心底阴郁之后仍然满怀深情地拥着他,予他无限安稳宁和。郑予北心悦诚服地趴在林家延臂弯里,甘愿从此被他驯服。
  
  郑予北声音低沉而柔软,蕴了说不出感慨万千。这精准地触动了林家延自告别婴幼儿时期起就不怎么动用那根神经,让他猝不及防地震动了下。天知道这是怎么了,他居然有点想哭了。
  
  他们依得这么近,连林家延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下,郑予北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他偏过头蹭了蹭他下巴:“你怎么了?”
  
  林家延不出声,只是扶着他脸慢慢地吻了下去。
  
  “……我要回家。”郑予北被吻过次,自己又缠上去吻了林家延次,这才刚平复了呼吸,张口就扮起幼犬来。
  
  林家延当然点头说“好”,回去路上还给他买了只烤得金黄小羊腿,叮嘱他赶快吃掉,免得让崇尚健康饮食何嘉玥发现了,肯定要说他们乱吃东西。
  
  只要有人宠着,旧伤所带来疼痛也就不那么鲜明了。郑予北勾着林家延腰,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爬上林家延父母家楼梯,谁也不去提这天下午在病房里那幕大戏。
  
  林家延忽然想起了何嘉玥常说句至理名言,这会儿才知道是何等精辟:日子总是得过且过,睁只眼闭只眼,还能笑时候就千万不要皱着眉头。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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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提醒下,乃们最好不要让我三更只收到更评论量,否则我会很不高兴。我不高兴,胖头鱼就要变成食人鱼了,首当其冲咬就是北北,然后就天下大乱了……



35

35、第八章 。。。 
 
 
  当日去病房拜访虽然称不上冰释前嫌,但郑予北终究是不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后来还是想办法给老院长换了间单人病房,又雇了个护工专门伺候她老人家。他绝口不提老院长怎么样了,林家延也足够体贴,句都没有多问,全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林家延带着郑予北在父母家住到初三,把何嘉玥拿手菜吃了个遍才打道回府,扔下林家栋继续守在那儿孝敬父母。可他们搬回去还没来得及多过几天安生日子,令人坐立难安消息就个接个地来了——
  
  林家栋隶属基地突然打电话给他,宣布无限期延长他假期。电话那头是林家栋顶头上司,个做了大半辈子军工研究、说不二老头,林家栋被逼得问不出任何个问题,只连答了三声“是”就挂断了。据说那是个突如其来绝密项目,命令下到基地时说得很清楚,自开工之日起所有工作人员不得离开基地,所有休假人员不得返回基地,没有人可以例外。林家栋在父母面前也不好表现得太忧虑,只是食量忽然减少为平常半,招得何嘉玥还是找了林家延,让他找时间多劝劝他哥,好歹身体才是革命本钱。
  
  女人都有个通病,动嘴皮子时候格外轻松,从来不考虑事情做起来到底有多麻烦。林家延接了圣母皇太后懿旨,无奈之下设了鸿门宴,约林家栋下午出去打球,晚上起泡吧。明明是最熟悉酒吧,陆深还坐在他们桌上监督,李袤愣是气势汹汹地找到他们面前来了,张口就指责林家栋不是东西,跟她吵完架就四五天没个人影,还要她同事来转告她,说在酒吧里看见了她男朋友。
  
  他们到底是怎么吵起来,为了什么而吵,林家延觉得这已经不属于他职权范畴了。谁知这件事辗转落入了何嘉玥耳朵里,大儿子问题就从工作不如意直接上升到私生活不检点高度了,家里从此更是热闹非凡,不亦乐乎。
  
  有时候真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从假象里挣脱出来,可它旦挣脱出来了,往往又让已经习惯了假象人们感到无所适从。
  
  就在林家栋想方设法摆平何嘉玥和李袤这两个至为亲近女人之时,林家延生活被个来自远方电话搅成了锅粥:不仅乱七八糟,而且黏糊难断。林家栋想让女人们相信自己是清白这事实,林家延却宁可那个不称职郑妈妈永远别试图证明,原来她还记得自己有个时失足生下来悲催儿子。
  
  那天房子里气氛其实相当旖旎,两人刚刚酣畅淋漓地做了两次他们最喜欢事情。林家延又把那个跳蛋翻了出来,郑予北扭捏了会儿,最后还是让他玩了个尽兴。床上事情告段落,他们在浴缸里又肆无忌惮地滚了第二回,弄得地都是水,防滑垫都漂到外面去了,更别提郑予北被按在墙上时胡乱抓下来浴巾和干净衣服了。
  
  郑予北以前从不肯让人做,只有他去做别人,所以对于事后清理直有异于常人洁癖,说什么也不肯让林家延帮他。为了避免再次擦枪走火,林家延不得不先从温水里爬了出来,拿拖把和抹布收拾了塌糊涂浴室,又把床单和被套全换了新,然后倚在床头等郑予北回来起睡。
  
  双方都年轻,健康状况处于巅峰状态,身体也很容易磨合出默契来。林家延被柔软被褥所环绕,逐回忆起郑予北那些代表着不同含义小动作和小声音,顺带着也重温了遍方才销魂蚀骨。
  
  激情过去了,将他们联系在起、除了激情之外其它东西就显得更加明白了。林家延拎起属于郑予北那条枕巾,慢慢凑近自己鼻尖来深吸了口气,然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愣了下之后又把它铺平放回了枕头上。
  
  明明是跟自己模样洗发水香味,有什么好闻……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么奇怪举动呢。
  答案当然是再明白不过。林家延原本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这笑意却持续了很长时间,整个人都跟着暖了起来。
  
  浴室里水声还没消停,房子里固定电话铃声倒是先步打断了林家延懒洋洋思绪,让他不得不起身去客厅接电话。除了亲朋好友,他们向是只留手机号给外人,因此那端客客气气陌生声线令林家延第时间皱起了眉头:“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对方好像是苦笑了下,临时打消了自报姓名念头,直接问道:“请问郑予北在吗?还是他根本不住这里?”
  
  欲言又止,还怀疑这号码完全是错。这两点汇成条暗示太过明显线索,林家延几乎已经猜到了:“很抱歉,他不巧正在浴室里。”
  
  电话那头年轻女子重重叹了口气,林家延立刻觉得她大概还没到可以对情绪掌控自如年龄:“我是他同母异父妹妹。我知道打这个电话真很冒昧,可是……妈妈已经确诊是癌症晚期了,前段时间化疗效果非常不好,基本上什么用处都没有。妈妈直不让我打扰予北哥哥,但是现在她已经昏迷了,我觉得如果再不通知他,可能真来不及了。”
  
  说到后来,那边连哭音都掩不住了,林家延只能好言相劝:“谢谢你,我定马上转告你哥哥。你……你别太伤心了,毕竟生老病死都是天意,你……”
  
  就在这时,浴室门猛地被推开来,门板哐当声撞在墙上,再弹回来时郑予北又往上补了脚。林家延回过头去,正看到郑予北逆光而立,除了轮廓外什么都隐匿得很好,可那丝控制不住颤抖还是被他看得很清楚。
  
  无力感再次灭顶而来,林家延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半晌才低声对着话筒说了句“他出来了,请稍等”。
  
  郑予北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接过听筒就说:“到底怎么了,把详细情况都告诉我。”
  
  那可能是两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林家延对时间概念忽然模糊了,只有披着浴袍孑然伫立郑予北清晰无比。他犹豫了会儿,同样不确定是多久,但还是从背后环上了郑予北腰,下巴轻轻地搭在他肩上。
  
  郑予北整个人都在颤抖,林家延知道他很不愿意这样,也知道他根本就停不下来。那种始料未及悲伤迅速穿透了单躯体界限,同样把林家延给卷了进去,逼着他语无伦次起来:“北北,北北……你别太难过……我,我可能不该这么说,但是……”
  
  他怀里人转身死死地抱住他,两个人肋骨都扣在起,那阵锐痛被林家延咬牙硬忍了下来,谁知他变本加厉地又开始拼命用力。
  
  力道完全失了控,连彼此呼吸都被压抑了,可林家延点也不想挣扎。因为他耳边响起了郑予北异常冷漠声音。
  
  他说,我不在乎。
  
  他说,我妈生了我又把我扔掉之后,就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说,我唯应该谢谢她事情,就是她把我扔在了福利院门口,而不是垃圾箱里。
  
  林家延把把他推开,紧接着再次拥紧他,把他脑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对,你不在乎。你点也不在乎。”
  
  ……
  
  那天夜里,郑予北从午夜僵卧到黎明。最后还是林家延先起了床,简单给他收拾出箱行李来,上网订了最早班飞机让他赶紧去送终。
  
  郑予北顶着对比眼睛还要大黑眼圈,铁青着脸坐在林家延车里,在去机场路上完全奉行沉默是金,个字都没有说过。林家延不想强迫他说话,也不想次次满怀忧愁地看着他,于是就专心开他车,顺便尝试着设身处地地想想,郑予北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结果他悲哀地发现,他根本想象不出这世上竟然有那样母亲。
  
  早恋了可以选择不上床,上床了可以选择不怀孕,怀孕了可以选择不生,生了可以选择不扔掉他。林家延来来回回理了好几遍,只觉得股辛辣愤怒从肺腑中升腾而起,恨不得时光回转,他自己父母能在老院长之前发现襁褓之中郑予北,让他在自己温暖家庭里健康成长。
  
  并不是什么遭遇都能被旁人“设身处地”,林家延在心里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去覆住了郑予北膝盖。
  
  “我很快就会回来。”郑予北抓着他手起去换挡:“我只是去看眼,不管她死不死,我都不会久留。”
  
  林家延竭力表现出最大程度温柔:“好,都随你。”
  
  郑予北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还没等他酝酿好,林家延已经把车停在了候机楼门口。
  
  郑予北随意地摆摆手就回绝了林家延习惯性要送他进去好意,袭深灰背影很快就融入了熙熙攘攘人群里,眨眼就再也找不到了。
  
  大朵铅色云映在小宝马漆面上,随流线型车身而变幻着形态,乘着永远抓不住,风尾巴。 


36

36、2 。。。 
 
 
  既然郑予北执意不让自己陪着起去,临走前又再三强调会很快回来,林家延就猜他其实不想让自己置身于他过往之中,因而自觉地选择了回避。他走了以后,林家延只是每天晚上九点会打个电话给他,只问冷暖,不问病情。
  
  可林家延终究没有当甩手掌柜好福气,天生就喜欢替人操心,于是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开始睡不稳了。他和郑予北正是感情火热时候,而且点要降温意思都没有,平时躺在被窝里总是抱成团睡在起,这也就让偶尔几天独居变得格外冷清,林家延沮丧地发现自己连被子都捂不热。
  
  年还没有过完,深更半夜窗前全是哭狼鬼嚎般风声,阵阵,听得失眠林家延越来越清醒,最后只好穿了衣服爬起来。作为工程师,林家延手上永远都有没做完项目,随便从公文包里拿出张草图来就够他忙到天亮,时间倒也不难打发。
  
  人脑容量总是有限,被工作占用了就不会再去猜测郑予北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方面是成心想投入,另方面也确实是沾了手就放不掉,林家延再从纸堆里抬起头来时候,天色居然已经非常敞亮了。
  
  随便弄了点东西吃,又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昨晚久等不来倦意总算是光顾了他,林家延如释重负地回到了床上。谁知烦心事没完没了,会儿楼上有人在搬动桌椅,会儿隔着墙水管又滴滴答答地漏水了,他有补觉心,却始终没有入眠命。
  
  迷糊与清醒交替着,就像乘着艘要沉却还没沉破船,令人逐渐心生烦躁。就在他火气抵达顶点时,家里大门忽然有了响动,然后再熟悉不过脚步声在房子里转了半圈,停在了卧室门口:“……怎么这时候还睡着呢。昨天没睡好?还是熬夜了?”
  
  郑予北是含笑在说话,林家延却皱着眉头坐了起来:“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声?”
  
  ——我在家担心得觉都睡不好了,你倒是副无事身轻样子,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郑予北本来存心要给他个惊喜,没想到惊是惊了,喜却无从谈起,因而自己语调也沉了下来:“我决定得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对不起。”
  
  这基本就是废话了,决定得再匆忙还能来不及打个电话么,再说这路就有多少个小时,难道都忙得没空通知声?林家延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而生硬地咽下了嘴边话,只是慢慢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没什么,早点回来也好。吃过了么,我给你下碗面吧,正好还有锅海鲜汤在厨房里放着……”
  
  虽然气氛仍旧暖洋洋,但毕竟不是郑予北预想中小别胜新婚。林家延从他身边经过,他像刚被惊醒样把拉住他,不由分说地按进怀里。
  
  因为在家,林家延只穿了套松松垮垮睡衣,被他这么扯,立刻弄成了衣衫不整。他条件反射想挣开,却被郑予北抱得死紧:“呆鱼,我想你了。”
  
  只是那愣住瞬功夫,心底柔软喜悦骤然翻涌起来,林家延下子就没了火气,反手环上了郑予北后腰。
  
  郑予北进了家门是定要脱大衣,此刻林家延手心与他皮肤之间只隔了薄薄层绒线。韧性十足、带着热量肌理令人心醉神迷,林家延来来回回摸了几下,再开口时已经完全偃旗息鼓:“其实你告不告诉我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我觉得你事先说声话,我可以少替你担心会儿。”
  
  郑予北亲昵地吻他耳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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