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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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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人家跟何嘉玥是认识的,基本情况完全不必多问,本来话题就没有陌生人那么新鲜。按说年轻人之间应该是有话说的,李妈妈也不好太抢话头,一心希望自家女儿能拿出点感兴趣的样子来。可李袤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如画眉目硬被她自己拧出了几分愁苦,看得林家栋也心里冒火,恨不得摔了刀叉走人。
  
  谁知还有更离谱的情况在等着他。
  
  晚饭吃完了,甜点也只剩盘底了,李妈妈就准备先行告辞,示意林家栋跟李袤两个人去散散步、看场电影什么的。结果她刚起身,李袤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抓起大衣往身上披的速度比她妈妈还快,敷衍地对林家延说了句“再见”就一溜烟往门口去了。
  
  绅士风度是一定要维持到最后一秒的,林家栋只得沉着脸把她们母女送出门去。李袤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倩影娉婷,灿若莲华,可就是冷得让人生恨。李妈妈十分尴尬,一面跟林家栋保持同一步速,一面尽力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只盼着李袤能回过头来给她解解围。
  
  林家栋忍啊忍啊,最终还是没忍住:“阿姨,李袤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您因为不满意那一个,所以逼她来见我?”
  
  李妈妈赶紧摇头:“家栋啊,阿姨怎么也不会那么糊涂的,我们毛毛确实是单身的。只是她……唉,也怪我,真不应该今天下午才告诉她,弄得她心里这么别扭。”
  
  林家栋很了解自己这张脸,也知道它汇聚目光的一贯水平,听了这话差点没口吐鲜血。见我有这么难受吗?至于这么难受吗?我招你惹你了啊李袤小姐!你是根本没有一点点礼貌才叫李袤的吧!
  
  出租车自他眼前缓缓启动,汇入城市无限欢腾的夜色中,总算消失不见了。林家栋累积了一肚子火气,在原地站了许久,也吹了许久的冷风,等来等去还是不见这怒意消散,终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
  
  那边居然是个矜持的女声:“你好,阮棠现在暂时走开了……”
  
  林家栋愣了一下:“……哦,那就算了,我过会儿再打过来吧。再见。”
  
  看来天下之大,唯有他林家栋一个人是家里蹲的命。他孤孤单单在路边站久了,已经有好几辆出租在经过时刻意放慢了速度。林家栋自嘲地甩了甩头,沿着一线姹紫嫣红的霓虹灯开始往回走,心里忽然像被凉水浸过一样湿湿潮潮。
  
  老了老了,竟然开始怕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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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夜凉如水,狒狒形单影只,有没有自愿拥抱他一下?或者……拖回去虎摸?
那姑娘叫李袤,那个袤发音跟傻帽的帽一样的。
另,那个布朗运动的观点不是我原创的,是小时候看杂志的时候看到的。貌似是有一个智商远远高于人类平均水平的科研人员提出的,认为人类跟其它灵长类动物相比并没有太大的优势,至少在效率上没什么进益……如果(有些人的智商…人类平均智商)=(人类平均智商…猴子平均智商),那他们确实会这么想的。



23

23、4 。。。 
 
 
  申请被上未获批准之后,郑予北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而且眼看着就越想越离谱了。在疑窦丛生的心理状态下,他一连好几天都企图勾引林家延,一概未果。曾被很多人看上的郑予北小朋友可算是犯了愁了,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外貌身材气质来,整天默默地自怨自艾,就差弄面小镜子左看右看了。
  
  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能了解林家延以前喜欢什么类型的只有两个人,他要么去问阮棠,要么就只能找林家栋了。前者是他现阶段最想大卸八块的人,后者是心上人的哥哥他又不敢冒昧打扰,纠结了半天后他也只能咬着牙去找阮棠了。
  
  找阮棠正是天底下最方便的事情了,郑予北抬脚往隔间的那块隔板上踹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阮棠立刻就不满地抬起了眼:“什么事?”
  
  郑予北忽然脸红了,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愣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阮棠刚想说他神经,笔记本屏幕右下角一下子跳出一个对话框来。这种无需点击直接弹出的特权是他自己写了个小插件的结果,除了林家栋、林家延和陈向晚大小姐之外,也就只有郑予北有这个优先级别了。
  
  “问你,家延以前都看上过什么类型的人?”
  
  阮棠没有放过嘲笑他的大好时机,趴在桌上抽了一会儿才重新爬起来:“他没有过长期恋爱关系,床伴的话我只见过一个,深更半夜在街上撞见的……看上去挺正常的吧,阳光帅气,绝非人妖。”
  
  “你的意思是,我是人妖?”
  
  阮棠眯起眼开,语速明显慢了下来:“不是……我是说在你之前,上一个大张旗鼓看上林家延的人还真是个人妖。”
  
  张口就说别人是人妖,这绝对不厚道,况且实际上人家也不是什么人妖,只是相貌偏柔弱了点,又喜欢死缠烂打而已。他究竟是跟林家延有过露水情缘,还是根本什么都没有,阮棠一个外人也实在看不出端倪来。但那家伙坚持每天都跑到林家延门口按门铃,每每说上几句话就满目伤痛,泪盈于睫,连偶然来访的阮棠都遇上过几次,闹得简直不可开交。
  
  还好林家延的工作自由度较高,能允许他请上一个月假玩消失。那时候他大学时代的导师请他一起带着学生去测绘,他正好拆了手机SIM卡潇洒出行,出发前还退了那套租的房子。那位胡搅蛮缠的朋友跟林家延的交际圈毫无联系,打他手机发现停机了,住处又人去楼空,渐渐地终于销声匿迹了。
  
  林家延从那以后变得更加谨慎,几乎完全缩回壳里去杜绝了自己的私生活,可见是被疯狂的追求者给吓着了。也正因为目击过林家延拒绝的坚定程度,阮棠才早就看出了他对郑予北早晚会感情日深。毕竟他也可以半点机会都不给的,他也会狠心绝情,而过去几个月里他一再让郑予北有机可乘,这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的本质了。
  
  本来想找阮棠帮点小忙,这会儿听完了前尘往事,郑予北的心情却更加低落了。他想着下班回家就能看见林家延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就可以不用管了,可快下班的时候林家延又打了个电话来,说他工作室里需要修改几张整体效果图,他会自己吃过晚饭再回来。
  
  综合因素叠加的结果,就是林家延回家时看到的这一幕——
  
  郑予北松松垮垮套了件烟灰色的大毛衣,缩手缩脚躲在沙发里头,手里捧着他的平板电脑,正漫不经心地浏览网页。屏幕的蓝光自下而上笼着他的面孔,愈发衬得乌眸如墨,神情寂寥。
  
  因为身材没什么缺陷的关系,毛衣和旧牛仔就显现出最好的形态来,就像挂在衣架上那样自然。地上铺了地毯,郑予北就很随便地光着脚,脚背薄薄的皮肤下就是泛着青色的血管,带着人的鲜活气息,光是看着就觉得温热可亲。
  
  林家延低头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往上挪,折回他脸上去。那真是令人心动的英俊,如同一个男性外貌的范本,笑或不笑都有特殊的性感,眼睛一转自然就光华夺目。
  
  累了一天了,看到这条漂亮而温顺的大狗,林家延胸腔里立刻有了一种舒展开来的感觉,不知不觉地,连语气都软成了一汪春水:“予北……”
  
  郑予北抬头望着他笑,温和无害的眼神,还带着半藏半露的、等久了的寂寞。然后他张开了手臂。
  
  林家延想也不想就钻进他怀里去了,脑袋枕在郑予北的臂弯里,毛乎乎的柔软感觉让他觉得格外温暖。
  
  其实工作室里是有暖气的,车里也有,但只有郑予北的体温能有这种神奇的效果。林家延满意地蹭了两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再也不肯动了。
  
  他之所以很满意,是因为这力道刚刚好,可前一天晚上他差点被郑予北给勒死。大概是被子没盖好,设在睡眠模式的空调又停了,林家延睡得受了凉,半夜里想去找杯热水来缓解一下咽痛。谁知郑予北死死地抓着他不放,双手双脚全在他身上,嘴里还念叨着“我的鱼,这是我的鱼”。
  
  林家延一头雾水,陪着他胡言乱语了一阵,让他相信了没人会抢他的鱼,他的鱼还好好的,他的鱼不会突然找不到的,然后郑予北才放开了让他去找水喝。
  
  还好他醒着的时候,不会拿那种抓救命稻草的力气来拥抱我……林家延闭上眼睛,摸索着把那平板电脑给关了,低声抱怨:“我回来了,不准看别的。”
  
  郑予北心尖都成酥糖了,非但没有异议,还俯身去亲了一下林家延的耳朵。安生了没多久,他又伸出闲着的那只狗爪子放在胖头鱼身上,顺着肩膀一直摸到腰上,随即滑到前面去,偷偷摸摸地拉开了西装裤的拉链。
  
  这天晚上,林家延总算没有正面拒绝他,而是依样画葫芦地把他也剥光,然后牵到浴室里去亲手清洗他。前胸是面对面用浴球抹的沐浴露,后背是林家延把他拥进怀里,手从腋下绕到他背后去洗的……郑予北那张本来也不太厚的脸皮烧成了一片霞色,在林家延让他靠着墙坐在浴缸沿上,自己蹲下来从腰往下洗的时候彻底到达了血红的境界。
  
  他确实想过要欲拒还迎的,但林家延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执着浴球的手直接滑到了他的两腿之间,无比耐心细致地摩擦着所有有必要清洗的部位,并且对能够引得郑予北浑身发颤的地方给予了特殊照顾。
  
  墙壁光溜溜的,浴缸沿也都是水,哪里都抓不住。下意识想要稳住身子的郑予北只觉得越来越窘迫,最后只能往下弯腰,两只手都缠在林家延脖子上,任他用一种看待新玩具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的身体,从跃跃欲试到剑拔弩张的全过程都被他尽收眼底。
  
  那东西被细腻的泡沫完全覆盖了,只有顶端渗出的液体化开了很小的一点面积,亮晶晶的,教人看着哭笑不得。
  
  林家延玩他玩得兴起,这时候居然甩下危急情况不管了:“你先忍忍,别浪费了。”
  
  郑予北几乎吐血,苦苦按捺下所有男人都难以抗拒的冲动,继续纵容林家延的洗浴大业。
  
  结果那好不容易留住的第一回,后来还是葬送在林家延的手心里。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一边释放了郑予北,一边已经把三根手指都送入了后面,就着那瓶婴儿无泪的润滑全数转圜自如。
  
  谁知真刀真枪的那一刻来临了,郑予北受过伤的身体却又开始不听话,自发地收紧了背部和臀部的肌肉群。
  
  “北北,放松。”
  
  郑予北自己也被逼着一头汗,全身都泛了红,实在是说不出的可怜可爱:“我也想啊,可我……我不知道怎么放松……”
  
  林家延体贴地抱住趴在枕头上的郑予北,前胸完全贴在他的背上:“你别害怕,也别想那么多。一回生二回熟,你看我在你下面都多少次了,如果不舒服,我会愿意吗?”
  
  郑予北恼怒得很,只剩一对通红的耳朵露在外头,随着林家延的话而颤动着:“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我我,我紧张……”
  
  “那你说怎么办?”林家延低头看看自己肿胀的器官,硬忍着叹了口气,随后就愈发温柔起来:“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一定不欺负你。”
  
  其实林家延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小予北,也明白它正不上不下吊在中间,就像正牌予北一样焦躁不安。而这一轮的欢好,原本也就是他把手指探到郑予北体内,找到那个地方之后给勾出来的。
  
  就差那么一点点,郑予北替林家延维护卧室公平的努力就要达成了。
  
  究竟是哪一点呢,郑予北不停地出着汗,背上逐渐潮湿起来,脑子也刚才更糊涂了,于是口不择言:“家延你亲亲我,你……随便做什么都好,不要管我。”
  
  林家延咬了咬牙,加快了服侍掌心中那饱满肉感的节奏,硬着心肠一寸一寸挤了进去。那是多次侵犯到自己身体内部的东西,林家延这样想着,进入的动作也稍许心安理得了一些,手里更加细致地摩擦它,强迫它兴奋到不能自已的地步。身下的括约肌倒是很配合他,至少看上去没有承受不起的状况,只是郑予北的哼哼变得十分古怪,让他听得想笑又不敢笑——
  
  前面正快活着,后面却胀痛得难受,郑予北的神经中枢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矛盾,好像完全混乱了。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快活多一点,还是难受多一点,从发出的声音来看也难以分辨,因而……也特别勾人遐思。
  
  郑予北羞得恨不得立刻去死,可林家延已经开始行动了,近在他耳畔的呼吸失却了全部的压抑,洋溢着强烈的侵略气息。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
  
  郑予北咬牙切齿地想着这个,牙关里却控制不住地逸出林家延的名字,破碎的、哀恳的、软糯的,一遍一遍,循环往复。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那我的……一定已经被你撞散了……
  
  不过……散了就散了吧,谁去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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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三——
延延:北北,刚才爽吗?
北北:……爽你个大头鬼啊,又不是一点都不疼
延延(意味深长地):哦~爽的是你家小北北,怪不得你不认账~
北北:……555,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欺负我!!你这是有预谋有计策还有行动纲要的!
延延(得意洋洋地):那也得谢谢你积极配合嘛~
北北(悲愤地):我要掐死你,你个死鱼,烂鱼,色鱼……
延延(得意忘形地):来啊来啊~你可别闪着腰哦,疼不疼?酸不酸?我给你揉揉?
北北(认命地趴下,过了一会儿又怒了):揉就揉,你摸到哪儿去了?!
延延:诶呀你不知道么,男人都是三条腿的动物~
北北(终于掀床狂怒):你是鱼好吧!鱼是没有腿的好吧!!!



24

24、第六章 。。。 
 
 
  一夜厮磨的次日,林家延备好了喂食犬只的食物再回到卧室拉开窗帘的时候,郑予北其实已经醒了。躺在床上任人摆弄,先这样再那样,自己却只能无力地哼哼唧唧,求着林家延慢点快点,这实在是……太过刺激的心理冲击了。回忆起林家延昨夜里的那种笑容,郑予北完全可以预见到这种事情今后会经常发生,直到他彻底习惯,并且乐在其中为止。想到这里,郑予北愈发不想见人了,更加努力地往被窝深处蠕动着,最好永远不要被清晨的阳光捉到。
  
  林家延回头打量了一下那团人形的被子,又抬手看了看表,决定再让他多睡十分钟也未尝不可。可他快要出去了,身后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叫唤,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出来:“家延……抱抱。”
  
  林家延赶紧折回去满足他,坐在床沿上深深俯身,把他整个脑袋都收进怀里,附赠轻吻数个。郑予北觉得很舒服,蹭了两下还不尽兴,又蹭了两下。林家延不以为意,随他怎么蹭都不松开。
  “北北,我每次一抱你就不想放手……”
  
  林家延据实以告,郑予北却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心动,没几秒钟脸就红透了。
  
  这就是几个小时前燃遍他全身的那种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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