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大变假作者:月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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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口音你不是南方人吧？”
　　“我X市的。”
　　“啥？”女孩子吃惊的一个刹车，“我也是X市的！来着这么久头一回遇到同一个市的！”
　　两个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越聊越投机，金山骑着自行车，后头载着妹子给他指路。没一会儿两个人就熟悉了，祖宗十八代都快摸清楚了。女孩子叫苏月，国内的住址和金山家挺近的，坐公车也就4；5站的样儿，一年前来这边留学的，现在还在读语言学校。
　　“你劳务输出的签证啊？”苏月在后头撑着伞。“你那日语也忒差了点吧！那句すみません讲的跟中文似的！来之前不考级的？”
　　“就过来以前培训了几天，为祖国做贡献啊为中日友好出一份力之类，应付面试的那套背的挺熟的！给你表演一下！”没等苏月同意他就开始哇啦哇啦的说起来了，苏月在后头笑得弯了腰。
　　“太过时了吧！日本人谁管这套啊，他们就看你个人是咋想的，特务实！咱那套形式主义在这儿行不通的！”
　　“我们干的活就是卖力气拿钱，老师教啥我背啥，学多了也没地方用！”金山想起面试的时候也忍不住笑，背了一大通结果日本人就没问这些问题，竟说漫画了！“我和你们这些留学生不一样！你们是有学问的。”
　　苏月在后头狠狠拍了他一下，“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啥时候都要学习！大道理我不懂，反正学了肯定比没学好！你天天在宿舍里也没事，学个日语啥的多好！以后研修完了回国还算有个文凭！”
　　金山想想每天下了班除了发愣也没被的事儿干，有时候还会想起那个白眼狼，白眼狼凭什么那么招人疼？还不就是学习好在大家面前有个好形象！“我学！下周放假就去买书！”
　　苏月眉开眼笑的，“买什么书啊！用我的吧！正好你们工厂和我家是一路，拐到我家一趟给你拿书！”
　　小自行车载着两个人拐了好几个小道终于到了苏月家，苏月本来想叫金山上楼喝杯水呢，金山说下次吧，这次真的赶时间。
　　苏月也就不跟他客气了，利落的跳下车一路小跑上了楼，没几分钟伴随着铁板楼梯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气喘吁吁的跑下来了，手上一摞子书统统塞到金山怀里，“好好学！出来了给咱X市争光！”
　　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格外湿润清新，金山骑着苏月的自行车往厂里走。车筐前头摆着一摞子书，后头载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苏月，觉得心里突然踏实了。
　　到了工厂金山也挺不好意思的，苏月又指路又送书的，一会儿还要麻烦她再骑回去。他硬要把自己买的水果塞给苏月，两个人推辞了半天，苏月就收了两个苹果。
　　“有啥不会的给我打电话啊！”苏月摆摆手跟他告别，“有空来我家玩！”
　　“路上小心点！”金山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才回宿舍。
　
　　35。

　　每天单一的工作逼得厂里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业余爱好。就像是老工人们最爱霸着唯一一天电脑没完没了的看韩剧，动不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个子最爱跑去厂对面的便利店看工口书，往哪儿一站最少一个钟头。后来店员直接把书都套上皮筋或者塑料袋，小个子才不得已花了600多日元买了一本杂志，心疼的直抽气，天天都要翻看一遍，晚上睡觉都抱着睡，被大家嘲笑了好久。
　　金山没事抱着书看，他本来就不会学习，现在只能下苦功夫，他不愿意回去了以后还摆小摊被城管追着跑，脚上的烫伤已经好了，但是那条歪曲的疤时刻提醒着他不努力就要吃亏就要被人瞧不起。
　　时间一晃半年就过去了，大家都慢慢熟悉起来。睡前都会聊聊天吹吹牛，小个子说自己干满三年拿到钱回家就多养两只猪仔，盖个新房娶媳妇，要娶全村最漂亮的姑娘！
　　老工人说回家后儿子正好上初中，塞点钱打点一下关系让儿子上重点！
　　轮到金山了，金山想了一会就说要买套房子给父母。大家起哄道：“你看看小金！人家多孝顺！小个子除了女人啥都不顾啦！”
　　小个子哼哼唧唧的翻个身睡了，他和金山不对盘，他有个朋友是倒卖国际电话卡的，用那个电话卡往家里打电话能便宜好多，他也就靠这个转点零花钱。可是金山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个免费号码，类似于国内17951那种，用那个号码打电话也贵不到哪儿去，有几个工人就不在他那儿买卡了，抢了生意就不说了，金山也是干体力活的一天装什么B，拿本书在那儿装知识分子。12月日语能力考试结果出来后，他看着成绩单上那个不合格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看你一天到晚在那儿刻苦，还以为你能多出息呢，结果都是装样子啊！”
　　金山啥话都没说，笑笑吧成绩单扔了。苏月早就说过要是自学了半年就能考上日语二级她干脆退学好了！这次考试也就是攒个经验。
　　苏月平时打工上学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一周也就周三周六晚上休息。金山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震惊了，以为她家被盗过！十来平米的房间里就能有个落脚的地方，锅台上积了厚厚一层油，衣服丢的满地都是，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摆着好多没洗的筷子，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碗，里头还有剩饭。
　　苏月尴尬的把内衣啥的都踢到床下，“嘿嘿，打工太忙了，本来想收拾一下……结果……啊哈哈，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啦！”
　　两个人收拾了快一个钟头，苏月望着一室整洁喃喃自语到：“这还是我家么？好陌生啊……”把金山弄得哭笑不得。
　　做饭的时候就更精彩了，苏月一边做一边吹自己是整个学校女生里做饭最好的！大家都吃的欲仙欲死，金山看着被她切得惨不忍睹的白菜忍不住说道：“你们学校就你一个女的？”
　　苏月气得不行，直接把菜刀一拍：“有本事你来做！”
　　金山本来就是学厨师的，干起老本行是轻车熟路，吃饭的时候苏月激动地泪眼汪汪的，就差没跪下叩拜了。
　　“我说你在国内谈过几个女朋友啊？做家务做饭都这么好！你女朋友幸福死了吧！”苏月吃的腮帮子都鼓鼓的，说话含糊不清。
　　金山脸色一暗，心里想女朋友没谈过，倒是当了别人女朋友一回，还被玩了。
　　苏月看他脸色不好看，心里暗叫糟糕好像戳到别人痛处了，金山长的也高高壮壮挺帅气的，性格为人都很好，比起一般劳务输出的人感觉就不一样，他肯定是为情所困被初恋女友抛弃啥的，怕触景伤情才逃到国外！苏月被自己的猜测搞的愈发不安，赶紧安慰道：“那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那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那个那个……”
　　金山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得啦！你快吃饭吧！”
　　苏月赶紧眼观鼻鼻观心低头扒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谈恋爱这事儿都会遇上一两个混蛋的。我也碰上过的，倒霉的不止你一个！”
　　金山有点好奇，苏月天天大大咧咧的乐观又开朗，头一次见她这么低落的样子，“咋啦？”
　　“哈哈哈，也没啥……就是我前男友……分手以后才发现……他其实……好像是个gay。”
　　金山呛了一下，“啥？你……你不会误会他了吧……”
　　“我看到他们睡一个被窝！大夏天的！还抱着睡！”苏月叹口气，“原来就觉得他那个朋友怪怪的，对我老是阴阳怪气的没个好脸色，cao！没想到是这种关系！”
　　金山不吭声了，觉得满桌子的菜变得索然无味，他对苏月有好感，但是他不清楚这种好感是朋友的那种还是恋人的那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是不是……挺讨厌同性恋的？”
　　苏月咬着筷子歪头想了一会儿：“我讨厌明明是同性恋还骗女孩的家伙！同性恋本身又没啥罪过，喜欢上以后才会注意性别啥的不是么？”其实平时耽美文漫画和抓马都不离手的，也算是个资深腐女了！但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啊！
　　金山松了口气，他怕被苏月讨厌。“快吃饭吧！你要是还生气哪天我帮你打他一顿？”
　　“打毛啊！闹到警局的话你要被遣送回国的！”苏月出手极快，一下就抢到最后一个鸡腿，“而且说不定他跟我处的时候还不是gay，是后来被人掰弯！”
　　“既然能被掰弯，说明他以前也是有点这方面倾向吧？”金山小心翼翼的问出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
　　“大概吧，谁知道呢！不是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座断臂山么？大概你们男的多多少少都有点gay的基因吧？哈哈哈，你别告诉我你也是啊！”
　　金山勉强笑道：“是你妹！你看看你吃饭的样儿！女孩子吃的文气点不行么？”
　　吃晚饭后苏月就急急忙忙的赶着去打工了，金山都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原来他还挺注意的，一个大男人呆在女孩屋里不好，苏月一走他也想跟着出门。后来发现苏月根本不在乎这个，“你以为这是国内啊？这么保守！你又没在我屋里过夜怕啥？我邻居都是日本人大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你该上网上网该学习学习！”
　　“算了，这不好……”金山觉得苏月太马大哈了，“我也不能呆到你下班，再丢点啥东西……”
　　“小日本虽然变态多但是治安都不错，没有入室盗窃抢劫啥的，最多就是入室偷个内衣裤，没事啦！我动不动就忘了锁门！你就放心玩你的！我迟到了啊，不说了。”苏月挥挥手一溜烟的下楼，骑车走了。
　　金山哭笑不得，后来还是去配了把钥匙，每次都会帮苏月锁好门再走。周六是他和家人约好qq视频的日子，工厂的电脑没有视频和麦克风，他只能跑到苏月这边来。
　　张小芹一见到儿子乐得不行，直夸儿子气色好多了，“你爸在公交公司找到活了，开7路车！工资还行，你不用操心家里了，别总是往家里寄钱，自己也留一点！”
　　两个人唠家常聊了一会儿，金山刚想下线，张小芹支支吾吾的开了口：“那个殷华你还记得吧……华华……他……”
　　金山心里一惊，这事情都过去快大半年了，他都快把这个人忘干净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36。

　　张小芹看着儿子脸色阴晴不定的，说的更加吞吞吐吐：“他刚开始给咱家打电话问你，没说几句被你爸把电话给挂了，现在直接跑上门来送东西……这……”
　　“你收了？”金山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华华他也挺可怜的……你没见他瘦的那样儿，赶上小时候刚来x市上高中那会儿了，跟麻杆似的。他说他那时候是又忙又累说话过分了点，你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别计较那么多……”
　　金山气的都发抖了，妈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敢情好人都是你在当！我就是你家养的狗！打跑了喂块骨头就汪汪汪的跑回去了？“你别收他东西！你怎么这么糊涂！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我在他那儿呆了两年！两年人家都是拿眼白看我的！狗屁从小到大的兄弟，我他妈的差点死在医院里想问他借点钱看病，人家都说咱是算计好的！你还收他东西！你是怕落不下口实还是怎么的？”
　　张小芹头一回见儿子这么激动，吓了一跳。一想到儿子刚回x市一瘸一拐的落魄样子也红了眼圈，解释道：“妈知道了……以后咱不给他开门！妈不就是看他挺可怜的一时心软么……”
　　金山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过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看开了，可是一张口声音还是抖的：“他就是个白眼狼，指不定是犯了什么事儿又来找我了，咱要防着他点！别对你好一点就乐的找不到北了！他还说啥没？”
　　张小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他就问你找到工作没，说x市工资低让你跟他回去，他那边是沿海城市发展前景广，现在就有挺好的工作安排给你，他们公司食堂缺个大师傅，包五险一金，管吃管住一个月工资5000以上。”
　　金山都被气笑了，原来他出门摆小摊之前让殷华帮忙介绍个工作，那时候他推三阻四的，现在怎么有缺人了？“你告诉他我行踪了？”
　　“你妈有那么没出息么？我说我家小山有工作了！等我问问他的意见，看看他咋说！你都没见华华……殷华那个垂头丧气的样儿”
　　“妈，他那样的人对你好的时候挺好的，一自私起来蔫坏蔫坏的咱惹不起，咱家的事儿能瞒着他就瞒着！”
　　张小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山那他送的脑白金啥的……我再给他退回去？”
　　“拿都拿了，就别多事了，下次啥都别收啊！”
　　张小芹点头如捣蒜，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就是吃软不吃硬，儿子反应这么大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下次一定硬起心肠不给那个小白眼狼开门！
　　金山挺累的，关掉电脑，脑袋里还是平静不下来，殷华要干嘛？他和他哥不是都勾搭上了么？又回来是为了什么？他会不会把两个人的关系暴露出来？父母要是知道了要咋办？
　　他甩甩头告诉自己，殷华那么个人精，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性向暴露了对他也没啥好处，可能是和他哥吵架了才记起自己的好了，现在又想着吃个回头草左拥右抱？“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吧！”金山冷笑，“谁在和你做兄弟就是纯傻X！”
　　殷华最近过的并不如想象中的舒坦。
　　跟金山分手后，跟殷烨也相处不咋顺利，努力了几回两个人谁也不肯做下头那一个，两个人就停留在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的阶段。
　　他爸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儿子跟殷烨走得很近，刚开始话里有话的说交朋友要小心，染上啥不好的习惯会后悔莫及的。后来直接明说了：“华华啊，听说你哥最近跟你走的挺近的。怎么回事啊？”
　　殷华有些奇怪，他爹逢人就说他是招财童子，一向对他呵护有加的。最近老因为这个事儿给他摆脸色。殷华也有点不高兴了，就随意答道：“也就是见了个面吃了顿饭，也没什么深交啊。”
　　殷常德心里哼了一声，心里想着就你们去旅游买衣服花那些钱，用的都是我的副卡，一查帐啥都出来了，当我傻啊！当初发现殷烨不是自己亲儿子，他还偷偷查过公司的账，发现殷烨眯了不少钱，好像还在外头自己开了个公司，幸亏发现的及时，没让他捞到多少便宜。“华华啊，你年龄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你那个二妈和他那个儿子都不是啥好鸟！能躲远点躲远点听到没！”
　　殷华对他爹声色厉俱的教训没太当回事，可是去买东西的时候就蔫了，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爹把他的信用卡给停了。殷烨看他那个尴尬的样子，直接拿自己的卡付了帐。
　　两个人一路无语，直接开车回家。“老头子教训你了？”
　　殷华点点头。沉默的跑去厨房做饭。殷烨无论做啥都能做成暗黑料理，殷华又挺讨厌外头的饭，只能独力自强自己学着做，和殷烨处了这么久啥进展都没有，做饭的水准是越来越高了，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怀念起金山做的饭，还有金山紧翘的屁，，股。
　　殷华突然想起来要给公司打个电话交待一下标书的事情，他想把价格压低一点。最近几次投标都不大顺利，明明是打通好的关系，一到竞标的时候总是功亏一篑，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毛病。
　　客厅电视声音开的挺大，他开房门的时候殷烨毫无察觉，正在专心看电脑，一看殷华进来了，微笑着问道：“饭做好了？越来越快了啊。”
　　“还早着呢，想□□事进来拿手机。”殷华笑着回答，拿了手机出去了。可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