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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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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却笑都笑不出来,嘴巴里发着苦,凤凰投胎,她情愿嫁给当年舅舅家的小表弟,娶上十八个小老婆,也未必比现在糟糕,至少舅舅不会想着把小表弟弄死,小表弟也不会惦记着舅舅的家产,想着整死其他兄弟。
天下间最讲伦理纲常的就是皇宫这里,可是这里有几个人真心做到了呢?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还敢用这一套去教化天下,真心好笑。
李佳氏的下场她想了好多次,却始终决定这么做了,她再也不想端着正妃的架子把什么都抗在肩膀上,然后看着别的女人撒着娇讨好。
晚上的时候,太子爷光着膀子从李佳氏的房里冲出来,挥着鞭子又打伤几个伺候的内侍,太子妃派人把预备好的伤药送了过去,然后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等待结果。
闹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太子的内侍传话过来:“娘娘,太子爷要过来,您醒醒吧。”
太子妃压在心口的那口气这时候才呼了出来,命人点上灯,身上的家常衫子葱绿配鹅黄,脸上的鸭蛋粉配豆蔻粉,一切都是预备好的。
太子爷脸上已经平静了,叙了几句寒温,便直入正题:“孤想着好久没有去祭祀额娘了,今日幸得李佳氏提醒,你明日预备起来,孤要为了额娘,斋戒一个月,你也陪着好了,记得赏点什么给李佳氏,难道她事事想着。”
太子妃的微笑已经练习的很到位了,笑盈盈应了,还贴心地端了盏蜜水给太子:“太子爷放心,臣妾一定好生打点。”
嬷嬷守在旁边,适时开了口:“夜深了,太子爷可要就在这边安置了?”
太子爷愣了愣,想要说什么,还是没说,无谓地点头:“也行吧,不早了,快点安置了算了。”
并蒂莲花无心荷,太子妃的帐子顶有多少只蟋蟀躲在草丛里,她也早已数的清清楚楚,没有那个命有什么好争的呢?
太子爷的生母是皇帝心底的明月光,朱砂痣,每次提起都让皇帝想起自己年轻时候那一点少年情怀,如诗如画,懵懵懂懂又甜甜酸酸。
照常赐了太子各项动用事物,可是康熙同太子祭祀的时间还是错了开来,太子爷笃定的心思再一次扑空了。
黑龙江来了折子,蒙古的亲王也要进京了,礼部侍郎却不过情面,上了一封折子,请求皇帝追封节妇贞女,又大夸教化之功,要求给皇帝上尊号,给先皇上尊号,给先太皇太后上尊号。
皇帝把折子留中不发,淡淡对梁九功说了一句:“原来我家保清,还是学得会东西的,你看,这不挺聪明的吗?”
梁九功弓着腰,牢牢记着八贝勒叮嘱自己的话,千万记得保全自己,皇帝的儿子皇帝可以骂,你连气出大了都是错的。
腆着脸笑:“皇上您天纵英才,怎么会错?教出来的一定是人中龙凤,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摇摇头:“唉,连你都开始对着朕说假话了。”
梁九功立刻跪下来:“奴才怎么敢欺瞒主子,若有一句假话,皇天菩萨管教奴才没有站脚的地方。”
康熙摆摆手:“跪什么跪?朕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都想着朕老了,以后要跟着新帝混饭吃,哪里敢说他的不好?起来吧,你跟着朕大半辈子了,朕岂会真的不知道你?放心,朕总是要保全你们这些的。去,让人把御前学士请过来。”
敏贝勒在府里养着肥膘,再不敢胡乱走动,八贝勒嘱咐过他,躺着,让大家伙都知道你受了伤吃了亏,活蹦乱跳的是给太子打包票吗?
关在府里的敏贝勒憋闷的没办法,又不敢听戏听书,也不能出门,家里的姬妾们如同得了活宝一样,日夜在他面前晃悠,生怕错过了机会,九福晋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可是到底敏贝勒在家,她不敢放肆发作,又怕姬妾们真怀了胎,生生急出了毛病。
左右敏贝勒府里用着太医,九福晋生病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宫里,八贝勒抚掌大笑:“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妙极,妙极!”
☆、第345章 清时有味是无能(下)
八福晋带着时鲜果品,清淡小菜和胖乎乎的儿女去妯娌家走亲戚了,九福晋挣扎着起来梳了头发,勉强打了点粉,长辈们都还在,脸上不带点红,不吉利,说不定宫里就要来人说话,自己可不能坏了规矩。
看见八福晋,九福晋扶着嬷嬷行了家礼,再看看胖乎乎的团子,眼泪就湿了眼眶,赶快拿帕子擦掉了:“还是嫂子你惦记我。”
八福晋把团子塞了一个到九福晋怀里,笑着说:“我哪天不来看你回子?这里哪天少了人?你到底是病人,就爱乱想。再说了,九弟好容易回来,你就病了,好意思说?”
九福晋脸一红:“嫂子就爱打趣,哪里是你想的那样?”
八福晋逗她:“我哪有想什么?九弟回来,你自然是要辛苦服侍,操心内外的事,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着孩子的面儿,你也好意思?”
九福晋忍不住捏起拳头去揍八福晋,怀里的团子不干了,藕节般的胳膊挥起来,奶声奶气地说:“婶婶,婶婶,不要欺负我额娘,侄儿以后孝敬你!”
九福晋听了心都化开了,把团子一把按进怀里,好一顿揉搓:“哎呦哎呦,我的好侄儿,婶婶同你额娘玩呢,说说,你孝敬婶婶什么?”
小团子把怀里揣着的布老虎拿出来,递给九福晋:“这个大的,给弟弟玩。”
九福晋笑眯眯接过来,对八福晋说:“嫂子就比我有福气多了,你瞧瞧,多懂事的孩子啊?不像我那个,只会磨人。”
八福晋哈哈大笑:“你是不知道,这小子不喜欢布老虎,想要小马,贝勒爷不乐意,说他有布老虎了,小孩就该玩布老虎,他在家里最小,就跑这里送给更小的孩子,回去好跟他阿玛闹腾自己长大了,可以玩小马了。”
九福晋一愣,轻轻弹了一下团子的脸:“怎么就这么精怪啊?比你这边几个兄弟强多了,看来还是不一样。”
旁边站着的嬷嬷丫头都笑了,团子不好意思了,转身把布老虎抢回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欺负人。”
一边说一边把脑袋埋进奶妈的怀里,众人更乐了,娘儿们说说笑笑,九贝勒府上几个孩子也被抱了过来,孩子们吃着点心,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
然后就有内院的小厮过来告诉丫头们,宫里来人了,福晋们忙整理衣服,开了大门,站在院子里等消息,若是内侍,只怕赏了东西就走,若是有宫女,可能是娘娘派来的,只怕还要进来寻着女眷问话。
果然不一会子,就有宫中的大宫女进来,要亲自去探视九贝勒,九福晋留着八福晋自己宽坐,自己领着宫女往内院走。
八福晋把身边的孩子都打发到院子里去,留了陪嫁的嬷嬷在身边伺候,丫头端上来一盏核桃酪,
八福晋笑着接了,却不沾唇。
:“你是你们福晋得用的心腹,有些事情,该劝要劝,你们贝勒爷才从那苦寒之地回来,有些贪欢那也是人之常情,福晋若是心里不舒服,你们就要多劝着点,他们夫妻俩心里有疙瘩,到底不是好事,你们福晋膝下也孤单,两夫妻和和美美再添几个不是好事?这话我不好劝,你们却是劝得得。”
那丫头跪着回话:“可不是这个理,只是奴才总觉得自己该谨守本分,不好多口舌,得了福晋的话,才明白是自己想左了,日后一定记在心里。”
八福晋满意地点点头,让人拿了荷包赏她:“没什么好东西,一点子小玩意,带着玩吧,好生伺候着。”
宫里的人走了,九福晋苦留晚饭,八福晋还是走了:“家里大大小小一摊子事情呢,哪里有机会?说不得只好下次再劳烦妹妹了。”
九福晋牵着手一路把八福晋送到马车上,依依不舍地说:“嫂子多来看看我,便是哥哥过来,嫂子也跟着啊!”
对着梳妆台卸着钗环,八福晋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时不时就要摇晃脑袋,后面的大丫头笑着说:“福晋不要动了,当心弄疼您,贝勒爷今晚必是过来的,您不要心急。”
八福晋脸上一红:“小蹄子,就你话多。”
后面的丫头嬷嬷都笑了,八福晋回手捏了她一把,惹得那丫头叽叽咕咕地笑:“嬷嬷你也不管管,你看看她们几个就要爬到我头上了。”
嬷嬷笑着说:“这也是福晋你自己素日太好性子,纵了她们,也是福晋的慈心,别人家再没有这般和善的主子了。”
:“你们是从小跟着我的,不对你们好,我还能对谁好去?”八福晋也笑了:“这镜子怎么不亮,照不出样子,该磨磨了。”
:“前儿才磨得呢,福晋,要不要把仓库里西洋镜子拿出来?那个照着人铮亮的,可清楚了。”丫头说着。
:“贝勒爷说了的,那个镜子照着亮,放屋子里久了人就做病,还是留着吧。”八福晋自己把玩着钗子,低头不语。
:“贝勒爷最是心疼福晋您,事事都想着要您舒心着,我瞧着啊,这些个福晋,就您嫁的好,只怕太子妃娘娘也只多谢虚头巴脑,比不得您自在。”
:“说什么呢,太子妃也是你们议论得得?日后出去还不惹了乱子?”八福晋正色说道:“我往日纵着你们,可不是由着你们胡说八道惹是生非的。”
那丫头忙跪下来:“福晋,奴婢错了,奴婢再不敢了。”说着便狠狠往脸上招呼了几巴掌,脆生生的。
八贝勒一进来就看见地上跪着人,福晋一脸怒气,笑着过去,接过丫头手里的梳子,亲自帮福晋梳头:“好端端的跟丫头置个什么气?都是你的人,处置完了你又悔的不行,来,笑笑,多笑笑就好了。”
丫头嬷嬷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八福晋也就放松了身子让自己把重量压在八贝勒身上,她低低地说:“什么时候,咱们才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啊?”
八贝勒搂紧了她,低头拿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地说:“快了,快了,爷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自在的快活,才这样拼命的?”
八福晋搂住了八贝勒的腰,突然笑了起来,抬起头眼睛里都是光:“爷,跟了你,我真的比当皇后都开心,给我当皇后我都不要,我就要你。”
八贝勒一笑,轻轻滴说:“原来你还这样想过啊?想当皇后吗?怎么不告诉爷?”
八福晋低下头,身子起伏着:“不稀罕,那些三宫六院会跟我抢你的,我不要。”
八贝勒扶起她的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放心,不会有的,我不会让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来让你伤心,妻儿都护不住,爷还活着做什么?”
八福晋被按进床里的时候,喘着气音说:“消息送出去了,宫里一切都按您的意思安排着。”
八贝勒吻住她:“现在不说这个,原也是你自己要跑趟腿。”
八福晋没回话,心里却是想着,我要为你跑腿,我还要为你到处去拉拢那些王爷福晋,别人不能不想不愿为你做的,我都要去做,不然,我怎么报答你对我的好?
百步钉板在大理寺里落了十几年的灰了,蜘蛛在上面织网,小昆虫仔细地在尖锐的钉子间穿行,去追踪捕捉玩得太自在,大意地忘记了危险的猎物。
于是当钉板里的昆虫问道鲜美的血液味道时,它们太兴奋了,挥舞着细细的腿,贪婪的允吸着食物,然后被热油烫熟。
:“皇上,那个告状的已经滚完了钉板,爬完了火炭路,您想看看他状子吗?”刑部尚书执着地问着。
皇上一直不肯接见那个告状的,可是击了鼓,滚了钉板,爬了火炭,就该收状子,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便是皇帝也不能违背。
康熙抬起愤怒的眼睛,大殿上很安静,没有人想要站出来,给皇帝解围,没有人,大家只是安静地等着皇帝回答。
康熙终于怒了,站了起来,把书案上的奏折全部推了下去:“你们这群混账,状子,状子,你们还会说什么?不就一个小案子吗?都来逼迫朕,你们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用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不是?你们就是想说这个对吧!朕绝对不允许,你们拿朕的太子来成全你们的虚名!”
不过是一桩陈年旧案,太子玩弄个侍卫,弄死了弃尸了就完了,当年就已经含糊着判了,可是当事人出现了,大张旗鼓在官道上举着血衣,敲了鸣冤鼓,按规矩滚了钉板,爬了火炉,人家还是回来讨公道了。
康熙心里清楚地很,这是报复,是等的不耐烦了的儿子对自己的报复,报复自己的偏心,报复自己的包庇。
可是西藏那事,老九毕竟回来了,自己也没想过要轻饶过太子,不就是慢了点?你们居然胆大包天来逼迫朕了?
朕偏不让你们遂意!
:“走水了,走水了!”外头浓烟滚滚,康熙稳住心神:“怎么回事?”
:“皇上,奉先殿走水了,烧的厉害啊!”小内侍一脸黑花跑了过来,康熙立刻就悟了,再看看群臣宗室的脸,他知道,他们都在说祖宗发脾气了!祖宗不满意自己了,哈哈,这些人还真是能干啊!
☆、第346章 谁家玉笛暗飞声〔上〕
祖先牌位在烟熏火燎中蒙了灰,飞檐上的神兽缺了胳膊腿,掉了眼睛鼻子嘴巴,康熙杖毙了守殿的小太监,查出人家的族亲,五服内的一起流放。
烟灰混着鲜血,在地上斑驳出各样扭曲的阴影,新上任的内侍宫女拿着猪鬃刷子不住手地刷着,最后还是内务府上了折子说干脆换了地砖。
可惜国库虽然不至于空虚,但是地砖却难找这合适的,要从南边运过来,一路上人力物力耗费了,时间上实在等不及。
正在康熙发愁的时候,有人上了折子,说是江西的商人愿意捐助修缮,只为人家是孝子,想要为母亲谋一个诰命。
康熙并不是短视的人,但是虚衔的诰命夫人,便多几个,既不费国家的俸禄,又不占国家的封地,几个牌匾,几顶珠冠就能淘换回来几百万的银两,这买卖做得!
但是,火是怎么起来的?
三司会审几个内侍宫女,简直是牛刀杀鸡,侮辱斯文,可是内务府里却迟迟拿不出结论,康熙催逼了好几次,那边只说,当时已经打死了犯事之人,再找不出犯人了,本就是疏忽大意,已经处置过重,宫里俱是满洲宫女,便是汉人内侍不值钱,宫女可是有出身的,若是一味刑逼,只怕再演前明当年旧事。
康熙熟读明史,自然明白这一段公案,只是他自诩明君,自己对得起天下人,如何会怕这些宵小?满身龙气自然会庇佑自己!
可是几十年的帝王生涯,康熙早就养成了怀疑一切的习惯,默默接了内务府的折子,留中不发,言辞中却再没有过问一句。
宫里的老太后却被生生地吓坏了,不但逼着五福晋日日进宫问安,还亲自去找康熙,要求宫内女眷统统茹素一年祈福,还要让孙儿们俱都去庙里跪经给祖宗赔罪。
康熙笑着许了女眷茹素的话,却只同意未出宫开府的小阿哥去跪经,:“您的大孙子可是朕的得力干将,怎么会有时间去跪经呢?不拘那个曾孙子替了他们阿玛也就是了。”
老太后却不傻,自家孙儿曾孙是她日常的谈资:“别的不说,好几个孙子家的阿哥不过几岁,一点点大,如何跪经?伤了筋骨可不好?”
康熙一笑:“自古忠孝大于天,古人还有替父母死的,不过是跪经而已?算得了什么,大不了,让他们拿时辰抵了昼夜罢了。”
老太后这才允了,然后内务府匆匆去各府上传话,分发了经书,朱砂,抄经时点的檀香,色色装在锦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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