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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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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哪里肯接这个话?太子也不深究,拉了石氏往自己怀里倒,心里想着,且让大哥再嚣张几日,手已经探入石氏的衣襟里了。
送上去的查勘书被某些人默契地压在了各种杂乱文书的最下层,知道消息的人却都有志一同的隐瞒了直郡王,直郡王再有本事,也没伸手到康熙的书房内,那些奏折他根本看不到。
八贝勒倒是看得到那些奏折,毕竟有颜元这样一个一颗红心的存在,基本上八贝勒想知道的都能知道,加之八贝勒重活一世,大部分事情他都能先猜出来。
每每颜元之流来寻他说话,八贝勒一言中的,往往料事预先,显得颜元的情报无足轻重了,这反而激起了颜元的求胜心。再等到消息后,不经过分析不开口,不拿准帝王的关键态度不多嘴,颜元已经成功蜕变为一个技术专精态度专业的卧底人员了。
颜元正统儒生出生,自己文武全才,有经天纬地之能,从一介穷儒赤手办了漳南书院开始,再被帝王赏识,入京供奉中央,不可谓不成功。
他怎么可能会去相信张明德这样沽名钓誉,满口不知所云的家伙呢?逮着机会他就在康熙面前提前朝各样的祸国殃民之佞臣,害人害己之鬼祟,康熙也是聪明人,大笑之余也露了几分真心给他。
这一次的事情倒不是八贝勒故意瞒着直郡王,八贝勒拿到查勘书副本的时候,自己也惊讶了,再料不到张明德这种修行之人居然敢亲自动手杀人灭口的,他只是制造了点机会,安排了些人手,创造了环境让张明德得到消息,谁知道这个妖道为了成就自己的名声,居然敢杀人埋尸制造灵异呢?
想起来八贝勒也有些后悔,那使者也算条汉子,自己只是借他传递消息,真心不是故意送他去死的,自己虽然不喜欢那位活佛,可人家也没得罪自己啊!
被张明德的无耻狠辣惊讶到了的八贝勒,开始琢磨着怎么送张明德去死了,毕竟诈骗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杀人就要偿命,可不能放过这种妖道,他终于明白当年自己有多愚蠢了,这种踩着无辜者尸骨上位的家伙,怎么可能真心为了天下去以身犯险?
自己居然信了他会去刺杀太子,居然还告诉弟弟们,居然还在皇阿玛面前承认自己也同意他的做法,真是个笨蛋!怪不得后来会倒霉,全都是因为自己拜错了神信错了人!
躺着床上,八贝勒自个甩了自个一巴掌,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张明德整成个车裂或者是活剐了,等等,大清朝开国以来好像还没有人被活剐了吧?
不行,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事在人为,人定胜天,爷还不信了,爷两辈子这么聪明能干,还没办法把他给拍死!!
于是委委屈屈的八贝勒第二日便称病不上朝了,理由是初夏天气骤变,有些发热,康熙从内廷赏了清凉菜品,八贝勒领着人在王府门口望着皇宫磕了头,九阿哥十阿哥流水一样往八贝勒府里跑。
不知是谁说起来的,八贝勒这是因为得罪了真人,上天在小惩大诫,一时间,张明德的院子里更热闹了,来来往往的人供奉着他,康熙派下去的侍卫也不拦着,时日久了,连侍卫也开始开口真人闭口大仙了。
喧闹了差不多半个多月,藏区的密信回来了,第巴已经杀了活佛废了喇嘛,自立为汉藏王了!朝野大哗之时,张明德施施然坐在自己正堂里,遥想着往后的荣华富贵。
第巴随意处置天可汗的活佛,这样的屈辱,康熙如何忍得下去?朝廷上,直郡王第一个跳出来请战:“儿子愿为皇阿玛做前锋,领兵西进,斩第巴于马前!”
康熙摇摇头:“此事事关重大,等大学士们商议了再定!”
把皇子们都打发回家,康熙召集了马齐、李光地、佟国维、阿灵阿等人集会,看看藏区要如何处置。
用兵!
这是君臣一致的意见,藏区幅员辽阔,且是江河湖海的发源地,占据高原地利,是中原天然的屏障,如何能落到他人手上呢?
可是派谁领兵呢?藏区天气恶劣,只能调动川兵,川兵多为汉人,这一点实在让人不是很放心。
从京城派遣将领比较让皇帝安心,可是裕亲王年纪老大,且身体不好,各位当年一同西征的将领也都老迈了,再派去藏区,实在不体恤人。
新一代的将领,又没有经历过沙场,康熙也不放心,西进藏区,必然要大军压境才有效果,藏区情况不明,送谁去都是风险,若是不派宗亲去,康熙又不放心如此多的军队,这着实让人为难。
况且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正是初夏,去岁的冬粮几乎要征完,夏粮还未收成,如何能赶得上用兵呢?
这几年山东、安徽、湖广各地连年旱涝,国家的钱粮一免再免,如今国库空虚,便是有了粮草,征衣、武器、辎重统统都不足,康熙真的有些发愁了。
八贝勒躲在家里养病,完全不关心康熙在发愁什么,每天支愣着耳朵听人汇报,今天谁谁谁去见天师了,昨天谁谁谁去求了天师的赠言,心里冷笑着,等着吧,等爷腾出手来,就是你的好日子了。
下午的时候,十阿哥跑了过来,初夏天气,碎金般的阳光还是有些照人,他满额头都是细汗。
八贝勒正逗弄着雪衣说话:“来,抖个翅膀,说吉祥!”
十阿哥一屁股坐下来,笑着说:“哥你倒悠哉,人家都说你在家躲羞呢!你再不上朝看看,只怕明儿他们就要传你羞死了!”
八贝勒翻了个白眼,抓了抓雪衣的翅膀:“是啊,我好羞愧啊!没信那个鬼道士!”
十阿哥笑得更欢了:“大哥现在恨不得拿道士站出来说他是天命所归了呢!”
八贝勒停了手:“他说了就算?皇阿玛还说了太子是他一心所靠呢!你是信皇阿玛还是信那鬼道士?”
十阿哥撇撇嘴巴,一脸的不屑,伸手拉住八贝勒的胳膊口气有些着急:“哥,你真的不打算上朝?”
八贝勒没奈何:“我急什么?我又没本事领兵去打西藏,便是上了朝,有我什么事?”
十阿哥眼巴巴望着八贝勒,眼底的渴望就差吞人了,八贝勒掏出手帕把弟弟额头上的汗擦了擦:
“你不消动心思,别说皇阿玛想不到派你去西藏,就是皇阿玛失心疯了点了你去,我也要去乾清宫跪着求皇阿玛收回成命!”
十阿哥眼底的光顿时熄灭了,精神委顿地不行,声音软软的:“哥,你不是一向都肯支持我的吗?”
八贝勒哼一声:“我那是支持你上进,不是支持你去送死!”
转过身子,正对着十阿哥,八贝勒正色说道:“去西藏,危险什么我就不说了,打仗就没有不危险的,光是那边的气候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况且此次不比上一次,皇阿玛亲自带兵,如今国库空虚,只怕后勤跟不上,这样必输的仗在我看来根本没必要打,你是我亲弟弟,难道我想你不好?”
十阿哥咬咬嘴巴,还想再说什么,又闭嘴了,只是静静看着八贝勒,八贝勒被他看得心里酸酸的,叹口气又开口了:“你别上赶着躺火,大哥巴着这个位置眼睛都绿了,你瞧着吧,过不了几日,那天师就要开口说大哥是天命所归了!太子第一个不答应,你冲上去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扛着,不是有毛病?仗还不一定打呢,你就先开罪了他们,划得来吗?”
十阿哥长长出了口气,微微弓着脊背,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萎靡,又抬眼看看八贝勒:“我知道了!”
八贝勒叹口气,明白十阿哥开府已久,可是康熙始终不肯分封小皇子,得不到认同的十阿哥这是有些心急了:“你别心急,哥许了你的,今年一定给你个大大的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
明天还有更新,谢谢大家的等待,
八八努力中!!
直郡王,皇太子一网打尽!!
☆、249梁园日暮乱飞鸦(中)
当张明德道长摆出了沙盘准备再次扶乩的时候,十阿哥暗自在心底叹了一声:原来我家哥哥才是活神仙啊!
户部调银米;兵部点壮丁;连工部都贡献了十几门大炮外加俄罗斯新出的火统;而大军之首还是没有定下来。
雪片般的奏折飞入了上书房,又统统被康熙搁置了,每天有小内侍辛苦地给奏折们拂灰,当奏折堆得比山还高之后;终于有一天轰然倒地了;康熙拿脚尖踢了踢满地的奏折,淡淡地吩咐小内侍:“抬出去烧了!”
晚上康熙翻了密嫔的牌子,自己的幼子刚刚到了会粘人的时候,矮矮团团抱着皮球扑腾着;康熙忍不住偷偷把幼子抱到怀里喂他吃东西;又哄着他说话,骗他喝酒,对着密嫔如花的笑颜,心里感概着:儿子,还是小时候可爱啊!
大了的儿子都是讨债鬼,要老婆要封赏要功业,还时不时在背后琢磨着怎么算计自己老子,真是讨厌。
直郡王的弯弯心思,康熙不是不知道,可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皇位没想法的皇子也是没种的怂蛋,参见一直无声无息被康熙瞧不起的五贝勒和七贝勒。
可是不论是否太子登基,直郡王手上有太多军权都不是好事,裕亲王同自己一体同胞,康熙尚且不敢完全放心,何况是直郡王同太子的关系?这个敢领兵,那个就敢背后放冷箭,别说打仗了,江山只怕都要给折腾散!
朝中现在也的确是无人可堪大用,倒是汉军旗出了几个人才,可是西南地方,苗人的反心始终让人担忧,康熙也想过把石氏的人调过来,但是西藏那里易守难攻,万一把儿子的大舅爷弄得没命了,日后谁替儿子孙子擎天保驾卖老命啊?图海、鄂礼这些人都老去了,子孙辈还没有出色的,怎么办啊?
左寻思右盘算,康熙索性抱了密嫔滚床单去了,反正朕是真龙天子,老天爷不愿黎民受罪,一定会派个大将来帮助朕的!
直郡王的嫡系已经全部上了好几道折子了,求康熙早定军心,折子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留下直郡王在家甘自跳脚。
于是,闪亮登场的张明德在晴天霹雳的异常天气中,在京城众目睽睽之下,喊出了:“龙裔定军”的口号后,迅速被康熙的亲兵抓回了院子里五花大绑起来。
不服气的直郡王直接穿戴好了正装进宫求见,望见康熙就直冲了过去:“皇阿玛为何不信任儿子?”
康熙连白眼都懒得翻:“朕就是太信任你了,才把你留着京城保命的!”
直郡王一时气结:“皇阿玛您好不讲理!”
康熙淡淡地说:“朕只是不讲理罢了,你那妖道才是不讲理吧!讲的都是些鬼话!”
直郡王梗着脖子不服:“张真人乃是半仙下凡历劫,他自有灵感通天,怎么是鬼话呢?皇阿玛你处事不公!”
康熙猛地一拍案几:“你个蠢材!真不知道朕是如何把你养大的!你母妃也是个聪明的,肯定是当年不该把你放在宫外去养!”
直郡王被这样呵斥,一时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回话:“皇阿玛何出此言?”
康熙只觉得牙痒痒想咬人:“那个张真人不过是个骗子,你把他抬出来跟朕打擂台要兵权?你真当朕同你一样是傻子吗”
直郡王哪里肯认:“他哪一句说的不对?难道不是他才找到了活佛的使者?皇阿玛你过河拆桥!”
康熙的眼睛里射出些精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了这个儿子只是笨,人心里还不坏:“什么他找到的!那个使者根本就是他杀的!”
直郡王被这样的消息吓呆了,半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他杀的?”
康熙从案上翻出一扎查勘书丢给直郡王:“你自个看,预谋杀人在前,图谋权位在后,那些混账还把他当神仙供着!”
直郡王翻着一沓沓的资料,心里其乱如麻,怎么会这样,这种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透露消息给自己。
再想起这些日子自己把那个家伙奉为上宾,简直可笑,原来那个人一直在骗自己,又想起康熙早就知道真相却不提醒自己,由着自己闹笑话,心里又多了几分怨恨!
抬起头看着康熙,直郡王的眼睛都红了:“皇阿玛,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儿子?”
康熙冷冷一笑:“朕就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朕等着看你还有多少幺蛾子要出!真当朕是个摆设啊?你用那道人谋了什么朕比你清楚!朕不同你计较,你倒好,蹬鼻子上脸了,军机要务你也敢拿他来算计朕威逼朕!”
直郡王又是羞又是气,磕了个头:“儿子错了,求皇阿玛原谅!”
康熙喘着粗气,半天才缓过来:“你知道错了就好,你我父子间尚且存疑,何况他人?再往后要留心,不要总是被小人利用!”
又多说了几句嘱咐直郡王,连着申斥带规劝,直郡王心里的怒火是愈来愈盛,好容易等康熙说完了,直郡王告退了,拎着马鞭就冲到张明德所在的地方。
直郡王是个鲁莽性子,马上养大的儿郎,不爱那些栀子花茉莉花的酸把式,进了院子也不同张明德多说什么,也不缓缓图之,一记窝心脚把张明德踢翻在地,拿起鞭子就开始抽打!
张明德好歹是年过五十的人了,平日也将养的自在,哪里吃过这等苦头?胡子头发都在尘土里打滚,衣裳很快就被抽打破了,血渍立刻浸到了地上。
旁边的侍卫先前只是由着直郡王发作,谁不会看脸色啊?直郡王风一样的冲过来,脸上铁青,头发都能竖起来了。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谁失心疯了去拦他?现成的鞭子就挨到自家身上了!真是老寿星吃砒霜了,可是康熙也下过严命,要好生看着这位活神仙,真打出事来怎么办?
等打得不像了,侍卫们都赶上前去拦手:“王爷,王爷,停停手,停停手,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直郡王哪里肯依,手里鞭子舞得是水泼不进:“停什么手!本王今儿就要打死这个祸国殃民满口胡柴的妖道!”
侍卫们见惯了贵人们瞬息万变的心思,丝毫不奇怪这位道长怎么就失了直郡王的心意,可是这个人是皇帝要咱们保护的啊?你把他打死了你屁事没有,皇帝怪罪下来,吃亏的还是咱,不成,要拦住了!
几个侍卫耍起了无赖,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五六个侍卫齐上阵,把直郡王勒住,五六个人一齐向外挪起了步子,另外的侍卫迅速把地上的张明德拖进了屋子里,往床上一丢,出来锁住了房门。
直郡王被人抱着脚不沾地出来院子门,里面立刻被人关上了,直郡王虽然生气,也知道再闹下去无益,若是真的把人打死了,反而这口气出得不扎实。
旁边的侍卫作好作歹把直郡王劝上了马匹,望着他走远了,才回去,领头的是安亲王家岳乐的嫡次子奇昆,抓了抓头发,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真是晦气!”
张明德被丢到床上去,浑身疼痛,哎哎呀呀叫唤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进来瞧瞧情况,张明德不是笨蛋,直郡王突然态度大变,一定有什么破绽,可恨自己躺在这里,连个打听的对象都没有。
好容易挨到夜晚,才有送饭的婢女进来,张明德求她给自己包扎了伤口,深深浅浅打听了许多,可是却一点音讯没有打探出来。
挨到夜半的时候,张明德缓了一口气出来,自己拄着个拐杖挪到门口,把箱子里压底的一包金银托在手里,寻了平日里最说得上话的一个侍卫,递了过去。
那侍卫也是个精乖的,笑笑收了怀里才说:“怎么回事爷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王爷从皇上那边过来的,道长你是聪明人,有什么法子快点想,有什么门路快点去寻,直郡王可不是好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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