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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卿作者:双子星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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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理,不是麽?」
  说完宁修凡沈思了许久,仍旧几分不服气地说,「这是个简单的道理却不是人人都能想通,我看萧云轩就不一定能。」
  「他能。」宫予墨清了清嗓子,笑道,「因为他已经这麽做了,宁修凡宁榜眼,宫予墨受教了。」
  听到这声音宁修凡先是一愣,随进缓缓扭头,看到一双浅色含笑的眸子,里面仿佛流动著一潭水一眼动人,控制不住的一口酒咽不下去,顺著嘴角流了点出来。忽而意识到什麽,连忙用袖子擦擦嘴角,仍旧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对著宫予墨跪直了行礼,「下官唐突了,请二殿下恕罪。」
  即便再倨傲不羁,见到皇族本能的服从还是有的,宁修凡低头思索自己究竟有没有说什麽不该说的话的时候,宫予墨笑了,他笑著伸手免了宁修凡的礼,「宁榜眼大名如雷贯耳,予墨神往已久,还望榜眼能赏个脸,不日来府上一聚。」
  「是是是……宁修凡受宠若惊,还望殿下不计较方才失礼之罪,」自己刚刚可以把脑袋搁在二皇子肩膀上耍泼啊!「哪日二殿下得空,修凡一定登门拜访。」
  而一边做在较高位置的萧云轩,看著他二人不知说什麽坐在一起,微微蹙了下眉也没有多想──反正……反正他现在一肚子想问的事,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待宴会散了跟皇帝请退以後有的是时间找宫予墨问个清楚。
  

  章十六

  是夜,宴会散了以後皇帝还要留萧云轩说话,於是宫予墨便先打道回府,歇息下了。
  「嘶──你要冻死我呀!」刚刚合眼有了点睡衣,马上就被钻进被子的冰凉身体冻醒,「沐浴了没呀你,就往我床上爬。」宫予墨抓著想伸到他胸口去的手,也是冰冰凉的,瞪著那双染著无辜笑意的眸子,萧云轩笑道,「洗了的,陛下留我在皇宫洗完了才回来的。」
  「在那洗了有什麽用,一路回来不是又一身灰?都在那沐浴了怎麽不就留宿在宫里呢?」伸手摸了摸他赶夜路回来冰凉的脸,「啧,好冷,要不要叫人给你打水进来先洗一个?」
  「不用了。」被子里就挺热乎的,萧云轩睡到里面一点,手被宫予墨握著觉得暖和极了,凑过去在予墨的脸上亲了一口,「反正待会还要再洗的。」说罢挺著身子!了两口他的唇,「我刚刚洗的很干净的。」
  「……小色胚。」宫予墨微微眯著眼瞪他,随即松手抱住云轩的头,分别已久的二人立马火热的吻了起来。
  「你干嘛?」宫予墨看著这架势,趁著刚刚亲吻的劲,萧云轩趴到他身上,双手压著予墨的双手束在双耳边。
  萧云轩微微乜著眼,「方才在大殿里,你跟那个白面书生倒是亲热的很。」说著低头咬了咬宫予墨的锁骨,但怕弄疼他不敢真的使劲,「我给了你那麽多暗示你都不理我。」
  听到这话宫予墨大笑了起来,「云轩云轩,你别磨牙了,痒──呀,也没叫你咬下去啊!」说著动了动肩膀,「我还以为……你会先问兮盼的事呢。」说完便感觉到萧云轩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多时边翻身从他身上下去,与他一同平躺著,一只手还是握著他的手,「兮盼的事……其实我早想到了,无论如何,你都是需要纳妃的……」
  「可韶王叔就没有。」宫予墨提醒道。
  萧云轩狠狠瞪了他一眼,「本来我是挺不舒服的,不过回来看兮盼没住到你房里来,你好歹……还是在等我。算了吧……是兮盼总好过别个,也不是,兮盼她……」见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麽了,宫予墨摸摸他的头,「我就是怕你乱七八糟的想这些才不敢提前告诉你的。」说著侧身把人搂到自己怀里,「我跟兮盼什麽都没有,是我请她帮我,暂代这个王妃位置罢了。」
  「为何?」
  宫予墨低头看了看怀里看著自己的眼睛,想了许久才摇头,「我……还不想告诉你,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做好我跟你说的那些事就行。」说著亲了亲云轩的额头,「知道了麽?我不会负你……同样的,你和我在一起块了,咱们就没得後悔了。」
  萧云轩点点头,「我从来就没有後悔,将来更加不会。」说著又抱著予墨亲了两口,「那那个书生呢?也不能跟我说麽?」
  「呵呵,你怎麽还惦记这修凡呀?」宫予墨点了点他的鼻子,「小醋篓子。」
  「我不小。」说著萧云轩咬了咬他的手指,「我现在都是将军大元帅了,再说你本来就不比我大几个月。修凡……那个修凡是什麽人?之前都没见过,是这次新科入选的人麽?」
  宫予墨点点头,「新科榜眼,宁修凡,长相是精致女气了些,不过性子倒是放得开,我……留他有用。」
  萧云轩突然沈默了,许久才说,「你要收他为己用?你不是……比韶王爷还不喜朝政麽?怎麽想著……你是要……」
  「嘘──」宫予墨笑吟吟得用指头封住萧云轩的嘴,「云轩,记得我方才跟你说的,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的那些事,其他的,一律不问不管不想,知道了麽?」
  云轩眨眨眼,宫予墨的唇角泛著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冷,这意味著──自己还是没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得出这方结论多少让萧云轩有些泄气,不过他也知道,只要按著宫予墨说的来,总有一天那人会完全无防备的呈现在他面前。萧云轩,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不是麽?
  把不开心的想法丢到一边,萧云轩再次趴到宫予墨身上,细细吻著他的脸,「予墨……我好想你……」
  宫予墨笑著翻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下,「我也想你……云轩,云轩……」他叫著他的名字,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的更紧,「别怀疑有的没的,你想想你做了多少事才跟我在一起的?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别人拐走了不是?」
  「我也不想想那些。」萧云轩抚摸著宫予墨的脸,「可就是觉得……予墨你这般惹人注目……我对你很放心,对其他人……予墨,怎麽办,好想把他锁在我身边,睁眼闭眼都是你。」
  「会的。」宫予墨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肆意的手,「会有那麽一天的云轩,我保证,你别到时候说满眼都是我都腻了就好。」边说边亲那只手,长期的训练,那双手关节粗大,并不柔软,而且有明显的茧。
  可那都是萧云轩的,他的萧云轩的。
  自私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比起萧云轩想把自己锁在身边的想法,宫予墨觉得自己的想法或许更加疯狂。
  这次萧云轩在京都待了大约一个月,虽然晋升大将军但是边疆安稳暂时没有紧急军务,所以只道春末进了夏天他才往雁门关那边出发。经过一个冬天的极寒,再来一个春天的复苏,估计突厥经过这麽一场又会开始蠢蠢欲动了。
  萧云轩走後,宫予墨正式邀请宁修凡过府一叙,不久後宁修凡入内阁拜学士,开始了他五十载的官场浮沈,许多年後,垂垂老矣的宁丞相回忆起跟著宫予墨的岁月,只叹道,「烈武帝本是帝王奇才,吾得幸拜会,始知……何谓天纵之英,何谓……天地广大。」
  「主子。」秦风大步跨进来,「主子,好消息。」
  「哦?」宫予墨放下手中书,不知不觉又到了秋天,「什麽好消息?」
  「萧将军这回又破了突厥的进攻。」
  宫予墨抬了抬眼,都懒得理他,「这不是挺正常的一消息麽?至於你高兴成这样?」
  秦风愣了下,摸了摸自己後脑勺,「我以为主子会很高兴的。」
  「哧,」宫予墨丢下手里的书站起来活动活动,「若是云轩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就好说了,」若不是因为举国只有萧云轩一人可领兵,他早就叫他效仿傅青衣乖乖的在府里坐著哪都别去了,「不过最近捷报频繁却不见有什麽大收获……只怕不是什麽好兆头。」
  「为何?」
  「突厥上次被萧怀远伤了元气,但同样的我们也损失惨重是以没有乘胜追击。」宫予墨踱步,边走边说,「可他们如今却开始组织攻势了,我想,新的突厥可汗,是在练兵吧。」
  「练兵!?」
  宫予墨点点头,「你了解突厥麽?」见秦风想了许久才摇摇头,笑道,「你我所知的突厥不过是从前辈的文献里看到的,习俗历史乃至样貌。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是大熙还是前朝……我们一直在跟突厥打战,为什麽?」
  见秦风不回答,宫予墨接著说,「我觉得,原因有二。其一,他们的物质太贫乏,突厥不如我天朝地广物博,一个颗粒无收的秋天加一个大雪封山的冬季就可以给他们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他们只能考抢的,哪怕他们有足够多的东西还是要抢更多的,这样才能有安全感,才觉得自己、家人不会死掉。这点我想你也晓得。」秦风点点头,予墨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二……我觉得突厥人的性子跟咱们就不一样。他们在马背上成长,战斗是他们生命的意义之一,换言之……他们之中很多男人,除了打战什麽都不会。」
  「主子说的……有几分道理。」秦风点点头,随即惊道,「那主子的意思不是说……进来,萧将军虽然是赢的多,但是却并没有跟他们造成实质性的损失,所以……突厥可汗是拿萧将军他们练兵!待他们一口气恢复过来,又会大举进攻!?」
  「对。」
  「那萧将军且不是很危险?」
  「云轩危险什麽?」
  「因为可汗他……」
  宫予墨哼笑一声,「突厥人拿萧云轩练兵,换言之,云轩只要聪明一点也知道这个是机会,也在用突厥人连自己的兵呢?」若萧云轩是个草包,觉得几次胜利就满足了就觉得自己无敌於天下了,那麽待突厥人养精蓄锐时机成熟之时必被杀的措手不及……可若云轩一早就洞悉突厥的意图,并把这份意图向他下面的人传达下去,那麽究竟谁受益更多,也还是个未知数。
  他在後方都能分析到这些,想必一线的云轩会比他更敏锐。
  「那……主子觉得突厥这口气喘过来,还要多久?」秦风跟在宫予墨身後低声问道。
  「大约四年吧。」宫予墨垂下眸子,「所以……三年之内,我的谋划必须全部实现。」
  

  章十七

  弘治帝三十年。三月,封萧云轩为振威将军,虎符号令百万精兵。
  弘治帝三十一年。五月,宁修凡列内阁学士之首,同年九月,大内侍卫总管秦信玥首次密会二皇子宫予墨。
  弘治帝三十二年。十一月,弘治帝病重谢朝,由太子宫予书代理朝政。
  弘治帝三十三年。一月二十四日,二皇子宫予墨领大内侍卫统领秦信玥逼宫,囚禁太子与弘治帝於乾清宫。次日朝堂哗然一片,却被以宁修凡为首的一干内阁学士压制。同年二月,元帅之首的萧云轩归朝,带虎符归降二皇子。
  弘治帝三十三年二月十八,弘治帝拟诏书,废太子并让位新帝宫予墨。新帝登基後,改年号烈武。
  自此朝堂再无感质疑於宫予墨新皇地位,「弘武之乱」就此尘埃落定,终於落幕。
  关於这段历史记载的极少,仿佛当朝的史官们都不愿去详述这段在後世看来极富传奇的故事,尽管当人们可以拿它当故事调侃的时候,故事的主角们都不知道淹没在哪里的黄沙中。
  现在暂且停下脚步,我们且回到弘治帝三十三年的二月初……且看一看,这段风干了的历史。
  「不可能!」
  萧云轩的手颤抖著,过度惊讶使得他站不稳一般扶住桌子,身後的副官连忙上前问,「将军怎麽了?京城来的特急信件到底说了什麽?」
  「二皇子逼宫,速归京勤王护驾。」白纸黑字分外明显,萧云轩递给副官看,副官看完大惊道,「没有可能的啊,二皇子……二皇子不像是对天下有野心之人啊!」
  「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萧云轩脸色惨白──宫予墨逼宫,宫予墨逼宫了!他可知这是多大的事是多重的罪!「不可能的!予墨……予墨最讨厌这些了,他曾说皇位根本就是个火炕,他不可能往火坑里跳!」
  副官素来知道二皇子与主帅关系密切亲厚,是以为萧云轩直呼宫予墨的名号也并不惊讶,只握住云轩的肩膀说,「难道是太子为难他……二皇子为求自保……」
  「不可能,」萧云轩踉跄得跌坐下来,「太子殿下素来最是心善,对予墨也是偏爱有加……不可能会害他。而且,他晓得予墨向来与我走得近,若是他有心害予墨那我势必不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将军,且莫心慌。」副官见著一向笃定自若的萧云轩如今这副模样不禁摇头,「关心则乱,这特急信件从京城送到这里用了五天,可见一路驿站并未生变故。与其坐在这里瞎想,不如将军回京一趟,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听到这话萧云轩猛一抬头,细细想了想,「对啊……如果真是予墨逼宫,那这会他应该把皇宫都封了……那消息是怎麽传出来的?难道,他是故意传消息出来?……为何呢?……传消息让我知道,我若知道了肯定会……」
  「对!」一阵自说自话的低声嘀咕後萧云轩猛然起身,一拍桌案,「快!吩咐下去,我要以最快速度回京,让沿途驿站给我备上最好的马匹!」说著连忙解开身上的铠甲。「将军要一个人去?」副官见状大惊,「若二皇子当真……」
  「没事。」脱下铠甲萧云轩迅速换上一件轻便的衣服,「我不会有事的。」正要夺门而出,却被副官拦下,「你干嘛!?想违抗军令麽!?」
  「属下不敢。」副官无奈地叹气,「可是将军,即便您一个人去,虎符总要带上吧。」
  萧云轩看著他,点点头,连忙回去拿虎符,放入贴身的口袋以後拍拍副官的肩膀,「这段时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同你说过的别忘了。」
  「记得的。」副官笑道,「若是遇上突厥袭击就同他们周旋,护得东西不被抢人不被杀就行。」
  萧云轩重重点点头,这个副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计谋武功都不输他,正是他按宫予墨的要求做的,培养了好几个可以委以重任的将才帅才。
  可是予墨……你到底在做什麽……想做什麽?而我又在做什麽?
  一路飞奔,萧云轩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又或者,什麽都不能想,他只记得满脑子里都是那张墨迹模糊的信件,信件上三个字格外刺眼──二皇子。二皇子……宫予墨……予墨……
  可当他真的赶到京城并在宫予墨的王府里见到本尊的时候,却差点昏了过去。
  那个人是宫予墨?!
  瘫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脸瘦的几乎凹了进去,眼下有浓厚的黑青色阴影,而那双动人的眼睛如今布满了细小的红色血丝,那双神采飞扬的瞳孔变得浑浊不清,就想瞎了一般。
  萧云轩手里的马鞭无意识的落到地上,好像这样的声音才引起了那人的注意,那人抬头痴痴的看了他一眼,无力的笑了一下,「你来了?你来……干什麽的呢?」
  声音是哑的,是那种很久很久不曾进水的人才会有的喑哑,干瘪瘪的。
  可那声音他还是认得,怎麽都不会记错的声音,「予墨!」萧云轩扑过去跪在他身边,双手颤抖著摸著宫予墨瘦骨嶙峋的脸,心里一阵阵抽搐的厉害,他的眼睛马上湿润了起来,「予墨你怎麽了……你怎麽……怎麽成这样了……」
  「云轩……」
  「对……是我。」萧云轩看他也颤抖著抬起手想触碰自己,於是连忙握住宫予墨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他的手,曾经修长而白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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