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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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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地以最快的速度陆续顺利地完成了。如释重负、即将逃亡的陈大庆在北京一家即将关门歇业的豪华酒楼宴请了甘建军、老熊头儿、曹亮、熊莉、辛波、姚凯,并有沈莹丽作陪,很有些“最后一顿晚餐”的悲壮和凄然。每个人都怀着极其复杂、迥异的心态和程度不一的茫然吃着喝着。唯有陈大庆有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欣慰和得意。尽管这笔生意做得不尽如人意,远远没有达到当初预计的辉煌境界,但起码保住了不亏本的底线。这是一个十分怪异而又有趣的景象。每一个人都在极力掩饰内心最真实的情感,而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陈大庆的表现尤其夸张,一副痛心疾首、死不甘心的沮丧样,说自己这回算是彻底栽了,回到美国后都没脸见人。这笔买卖赔得一塌糊涂不说,连上下周围的朋友也让他给得罪光了。然后又拼命地夸奖甘建军高瞻远瞩、临危不乱,颇有大将风度和睿智精明。无论如何,大家朋友一场,他衷心地祝愿在座的各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将来有机会他希望能在美国款待大家,并再叙友情。

无论陈大庆的真实心态如何,反正他的一番话让人怎么听着都别扭,里外透着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阴暗心理。

……

“陈大庆这孙子,整个儿一王八蛋!我就不信这‘非典’传不到美国去。到时候我看丫还能跑月球上去喽不成?妈的!”饭局结束以后,辛波进到车里,咬牙切齿地骂道。

曹亮和姚凯相视一笑,算是对辛波言论的认同。

此时的北京城有了别样的景象。往常川流不息的悠闲人群不见了。街上稀疏的行人也个个耷拉着脑袋,紧缩眉头,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地各奔东西。几乎所有的人都戴着一张或白或灰或黑的口罩,让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亮子,这事儿就算结了。那姓甘的什么时候给你和老熊头儿兑现政策啊?”辛波一边倒车一边问。

“操,谁他妈知道!”曹亮眼睛注视车窗外,沮丧之极地说。

“嘿,我说亮子,你这是怎么了?该你挣的,你干吗不跟他提呀?”辛波有些急了,“我说,你这样可不对。陈大庆这孙子那头你也不能就这么白不提黑不提的呀!亮子,你要是就这么混事儿,可就太有点离谱了。”辛波一脚踩住了刹车,“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再找陈大庆,得让他跟你有个说法!”

《哥们儿》第五章(15)

曹亮依旧盯着街上的行人,一言不发。此时此刻他确实憋着一肚邪火,却不知道该冲谁发泄。虽说甘建军和陈大庆的买卖是做成了,但自己却似乎成了局外人,促使交易完成的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瘟疫。明天一大早,陈大庆就要离开北京了,大有此去不知何日归的阵势。看来陈大庆根本就没有要对自己有所表示的意思,这的确让他非常恼火,可又无可奈何。不管怎么说,这么一大笔买卖毕竟是做成了,而且自己的的确确又是双方的牵线人。这种事情要发生在前些年,完全会是另一番景象,像陈大庆和甘建军这样的除非老老实实地把所谓的佣金如数放到哥儿几个的跟前,否则会发生什么样的恶心事就很难说了。

事到如今,他是真的有点进退维谷、不知所措了。

“姚哥们儿,你先下车等会儿,我跟你亮哥说几句话。”辛波冲姚凯说。

“行!”姚凯拉开车门,乖巧地下车走到一旁去了。

姚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回头注视着辛波的车身。他非常清楚,辛波打算跟曹亮说些什么。在他看来,辛波完全没有必要介入这种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危险游戏。就算是朋友,是哥们儿,也应该有自己的原则。这种事情很容易因当事者双方任何一方的一念之差而走向可怕的极端,其后果往往是十分险恶和无法挽回的。他对辛波眼下如此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实在有些不以为然。要不是因为有曹亮在场,他会竭尽全力,找出一万个理由说服辛波应该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世原则。

“亮子,要不我给欧阳打个电话,把他也叫来?”见曹亮仍是一言不发,辛波沉不住气了,咬着牙说,“走吧,我跟你一块儿上去见陈大庆。今儿说什么也得跟他有个结果!我就不信,咱拿丫这种人就没办法!走!”说着,辛波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辛波!”曹亮叫住了辛波,冷冷地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甭管了。我自己去吧。”

“那怎么行?万一丫要是跟你……”辛波说。

“你放心,只要我跟他张了口,就由不得他了。再说,你一去,他心里反而倒踏实了。丫明白,你比他可值钱多了。你跟姚哥们儿先走吧,去茶馆等我!”说完,曹亮拉开了车门。

“亮子,你先听我说,”辛波回头注视着曹亮,眼里荡出一股令人发冷的寒气,“我就在车里等你,半个小时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上去。真的,我说到做到!”

曹亮点点头,随即下车,走进了酒店大堂。

见曹亮离开以后,姚凯疾步赶来,进到了车里。

“辛哥,亮哥干吗去了?”姚凯有些紧张地问。

“找陈大庆那孙子去了!”辛波看了看表,淡淡地应一句,随即冷冷一笑。

“辛哥,我、我觉得今儿这事儿你们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姚凯小心翼翼地说道。

“冲动?不,我们没冲动!”辛波表情僵硬地回答说。

“可是、可是万一要是……”

“没什么万一,今儿就跟丫死磕了!丫陈大庆敢装孙子,明儿就甭想上他妈飞机!”

“辛哥,恕我直言,我、我觉得您没有必要介入这种事情!真的,辛哥,您是公众人物,有家有业,您可千万不能一时冲动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呀!辛哥,您得听我的,绝对不能介入这种事情!要不我上去,把亮哥劝回来?”

辛波笑了,笑得有些狰狞。他告诉姚凯说,你太不了解我跟曹亮了。接着他给姚凯讲述了一段大约发生在十多年前的往事:那是辛波结婚后的第二年,女儿辛雅刚刚降临人间。已经又回到了演艺圈的辛波正值走红的初期阶段,于是一伙过去因做生意跟辛波结下了梁子的仇家明目张胆地“惦记”上了辛波。那会儿的社会比现在更没有章法,要不政府的“严打”行动一轮儿接着一轮儿呢。已是成家立业,为人之父的辛波不得不采取息事宁人的绥靖政策,以图家人平安。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相左,辛波被仇家们几乎逼到了绝境。这事儿被从广州贩烟回来的曹亮知道了。曹亮告诉辛波,要想一劳永逸彻底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只能跟那帮人死磕了。……结果曹亮落下了残疾,而辛波和家人从此太平了。那会儿正赶上一轮“严打”,曹亮受伤后并没有报案,而是以此换来了跟那帮人的彻底和解。

《哥们儿》第五章(16)

听完辛波的讲述后,姚凯依旧难以认同辛波鼓动并打算参与曹亮与陈大庆之间的这场纠纷。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毫不可取的办法。毕竟这是个文明的现代社会,而辛波又是个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而这件事情的后果很可能让辛波从此身败名裂,甚至是前程毁灭。这简直是太愚蠢了!

“辛哥,我没想到,您这么不珍惜自己!”姚凯几乎绝望了。

“你说错了,我比谁都更珍惜我自己。但一个人不能没有尊严!你明白吗?”辛波乜了一眼姚凯,又看了看手表,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他随手从座位下抄起一把扳手,装进裤兜,转脸冲身边的姚凯说,“姚哥们儿,替我把车看好喽!”说完就要下车。

姚凯一把薅住了辛波的衣袖,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辛波,“辛哥,我求您了还不行吗?要不我先上去看看,您就别……”

“松开!”辛波一把打掉了姚凯的手,瞪着血红的两眼骂道,“我告诉你姚凯,你要是再敢跟我这儿装孙子,往后你就永远别再来见我!”

姚凯呆然地望着辛波,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辛波刚要下车的时候,曹亮提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酒店洗衣袋从酒店大门匆匆走出,直奔而来。

辛波迎了上去,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一前一后回到了车里。

姚凯闭上了眼睛,一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出了一口热气。

“给了多少?”辛波发动车后,若无其事地问。

“三十个!”曹亮回答。

“妈的,王八蛋!”辛波骂道,随即一踩油门,汽车像疯狗一样,歪歪斜斜地蹿了出去,差点撞上了一位戴着大口罩的行人。

“我操你妈,找死呢!”行人摘掉口罩,冲车狂骂一句。

这件事对姚凯的震动很大。他不得不从另一个角度来重新看待和认识曹亮和辛波这些人。因为这完全违背了他所能释义的常理。这也是他体验的一次不可思议的经历。对于他来说有太多的疑惑和茫然,也有太多的感慨和遗憾。他尽量让自己站在一个高度来审视这一切,试图用深刻的人性学说和严谨的思维逻辑去判断曹亮和辛波等人的善良与邪恶、愚蠢与聪慧、真实与虚伪等等。然而越是潜心思索,他就越发感到困惑。最令他不能理解的是辛波。当时辛波那双突然间充满了杀气和死亡的眼神,是那么的恐怖和邪恶,与平时彻底判若两人。

后来,当仍是心有余悸的姚凯私下把这件事偷偷地告诉给段飞勇时,没想到却让段飞勇不冷不热地给数落了一通。在段警官看来,姐夫和辛波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他们要不这么干才奇怪了呢。

还有一件让姚凯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在以后的整个“非典”期间,辛波和曹亮是全北京城仅有的极少数几个始终没有戴过口罩的人。哪怕是在欧阳青所在的居民楼被隔离后,辛波和曹亮前往慰问送食品的时候。两人的怪异还曾引起了不少媒体的一时关注,尤其是辛波的特殊身份,更是令人刮目相看。于是就有了不少猜测和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要是戴上口罩就能防止‘非典’,我他妈把脑袋给他!”曹亮不止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信誓旦旦地跟人叫板,其顽愚和无知的程度到了极点。

至于那天曹亮在辛波的极力纵容下,又折回去找到陈大庆都说了些什么,陈大庆又是怎样将三十万的现金痛痛快快地交给了曹亮这件事,也令姚凯困惑了许久。他几次试探着想弄明白这里面的究竟,但都被曹亮本人和辛波挡了回去。

“我说姚哥们儿,这事儿你以后就别问了。要是你实在想知道,最好等哪天亮子喝高了,他要是愿意自个儿跟你说,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反正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彩事儿,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其实道理很简单,这钱就该是亮子的,陈大庆这孙子不给也得给。”辛波如是说。

进入五月中旬,“非典”这个恐怖的幽灵已经彻底显露出狰狞、凶恶的面容。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北京几乎成了一座即将枯竭、萧条的死城。人们像惊恐的鼠辈一般纷纷逃亡或躲进了洞里,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肯轻易露面招摇过市。一时间对于居住在这座城市的所有人,友情和亲情却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为珍贵、重要了。人们靠着电话、网络维系尽可能更多的交流,借以求得精神上的寄托和慰藉。平时没有时间翻阅的小说和杂志被人们摆放在了或床头或茶几或马桶旁。平时没有工夫谈论的闲言碎语,成了聊不完的话题。城市的上空飘散着微微刺鼻的醋酸气味,促使人们的嗅觉和灵魂在最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一次实实在在、从里到外的熏陶和荡涤。总之,一切都发生了令人不可思议的转变。有一个自以为是的西方评论家危言耸听地指出,如果北京和其他地区的“非典”疫情继续恶化,其恐惧的威胁超过了一般市民的心理极限,在中国很有可能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动乱。届时中国政府将不得不采取更极端的措施来维护社会的稳定云云。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在什么样的一种心态下,做出这番预言的,反正让人,尤其是北京人恨得牙根儿痒痒的。“我操他大爷,丫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这是几乎所有得知类似言论的北京人,都会本能地在心里或在嘴上骂出这么一句。

《哥们儿》第五章(17)

大街上不时传来的救护车悲壮、凄厉的哀嚎,如同末日的丧钟,撞击着千千万万无数善男信女的灵魂。很多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而又惶恐地思考着生命的意义。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群体大思索、大沉默、大隔离、大无奈、大茫然、大悲切、大恐慌。政府竭尽全力,开动了几乎所有的宣传机器,号召大家精诚团结、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共同抗击“非典”这个看不见、打不着的恐怖恶魔。与时下美国人正忙得不亦乐乎在全球展开的打击恐怖分子的反恐战争,无论在规模还是在难度上,竟是有着惊人的类似。电视上每天播报不断上升的疑似、确诊、死亡的病例成了所有人随时张口就能报出的数据。成百上千的家庭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巨大打击。随着被隔离的小区、学校、机关、住宅楼日益增多,恐怖的阴影正在迅速的蔓延加重。似乎那位西方评论家的恶毒预言正在成为灾难的现实。

甘建军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毅然决定留在北京。与陈大庆的交易实际上还是一盘尚未解牌的赌局。甘建军不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实际上他从不沾赌,而这一次他却身不由己地置身于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但对手不是陈大庆,而是“非典”病毒。酒店枯燥、单调的环境丝毫没有让他感到无聊和乏味。电视和网络成了他打发时光和关注事态发展的最佳途径。这也是很多年以来,甘建军难得的一次清闲。后来,熊莉不畏艰险的每每到访,更是让甘建军大为震撼和感动。两人在这么一个特殊时期的交往中,渐渐建立起了意真性切、难舍难分、如胶似漆、日夜亲密的与其年龄和阅历很不相符的、只有青春热恋男女才会生出那种意乱情迷的癫狂。

“要不今天就别做了,行吗?”熊莉依偎在甘建军的怀里,不无体贴地对他说。

甘建军笑笑,回答说:“行,这两天走道都有点儿晃悠了。呵呵……莉莉,真没想到,咱俩这么能折腾。你是不是都快把耽误的那几年时光找补回来了?呵呵……”

“别瞎说。这种事情是能找补回来的?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能折腾,像头驴!嘻嘻……”她乐得开心之极。

“不会怀孕吧?”他问。

“不会,我带着环呢。哎,我问你,你哪儿学来的那么多花样呀?”她羞涩地问道。

“都是跟毛片里学的。你看过毛片吗?”他问。

“没有。以前听温颜良念叨过,但我不准他看。”她说。

“哟,为什么呀?”

“我总觉得特恶心!”

“呵呵……那现在呢?”

“那我也不看!”

“口是心非了吧。其实夫妻俩时不常地在一起看看那些玩意儿绝对有利于性生活的和谐、健康。你看你,都活了三十多年了,还跟个雏儿似的,冤不冤啊!你这得感谢我吧。要没我的开发,你这块宝地怕是就荒废掉了,多可惜呀!对不对?”

“唉——”她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说,“可早晚得分开呀。我简直不知道,要是哪天你突然不在我身边了,我该怎么办!”

“我可没想过要跟你分开啊。等项目一旦启动,北京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我说,干脆做我老婆得了。”

“那你现在的老婆呢?”

“难道我就不能有两个老婆?要没我,你不是也没打算再嫁人吗?说真的,就跟我了吧!”

“你就不怕犯重婚罪?”

“不怕。现在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新鲜。再说我又不是政府官员,跟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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