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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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嫂已经走了。早上天还没亮，他一听到动静就过来敲门。刘嫂已经给孩子换好尿布，喂了奶。看着她困倦的样子，落孜竹就赶紧让她回去休息了。照顾这么小的孩子是很累的。白天他从刘嫂她们的谈话里面也都听到了。半夜要起来喂好几次奶。加上宝宝情况又更让人操心。
　　“咯咯咯咯……”宝宝现在的精神特别好。看着他笑个不停。
　　“宝宝。宝宝。真是个乖孩子。”等下次集市的时候，一定要去给他买点玩具。还要吩咐人给他再做个新的小被子。之前的那个已经脏了，上面竟然还有血点。想起那条小被子，落孜竹又是一阵心疼。
　　等天亮了，大家都醒了，他就让人把那条小被子拿去拆洗了。里面脏了的棉花换新的。毕竟是亲娘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了。留着做个纪念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　　
　　“咚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竹儿。”霍凌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同时被推开。
　　“凌初。”落孜竹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霍凌初。
　　“宝宝已经好了。退烧了。”落孜竹献宝似的说的。真是坚强的好孩子。昨晚竟然完全没有哭闹。
　　“嗯。”看着坐在床上抱着孩子的落孜竹。他到底这样抱着孩子多久了？都不知道累的吗。霍凌初走到落孜竹身边，伸出双手。
　　“嗯。凌初。你看，多可爱。”落孜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过去。等确定霍凌初接好了才放开手。
　　“凌初，你看他的眼睛多漂亮。还有小嘴也好可爱。小鼻子也好秀气呢……”
　　“凌初，他对着你笑了呢。”
　　“凌初，他也很喜欢你哦。”
　　“凌初……”
　　“……”眼睛漂亮？小嘴可爱？鼻子秀气？刚出生的孩子，对他看来都是一个模样，他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个有什么不同……看着落孜竹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有因为笑而咧开的漂亮双唇，洁白整齐的牙齿……
　　“眼睛确实好漂亮，嘴也很好看。鼻子也非常秀气……是很好看。”霍凌初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最后实在忍不住俯身在落孜竹唇上轻吻下……
　　“我就说吧。宝宝是个很好看的孩子……他……呜呜呜……”话还没说完就被封在口中。
　　“凌初。小心宝宝。”落孜竹急急的挣脱开。霍凌初手里可是抱着孩子的，不小心把孩子弄伤可怎么办。
　　“宝宝给我吧，你不会抱孩子。”落孜竹伸手去接。看着霍凌初僵硬的动作，怀里的宝宝已经不再笑了。小嘴开始撇。不是被凌初弄痛，要开始哭了吧。
　　“不好！”霍凌初躲开落孜竹伸来的双手。
　　“竹儿，我们出去玩吧。不要管他了！一会儿刘嫂她们会过来。我们去吃早饭去。”霍凌初把孩子放在床上。拉起落孜竹的手就要走。
　　“凌初……”落孜竹挣扎着要挣脱霍凌初，不肯走。
　　“竹儿，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他送走。今天就送走！”天杀的，从昨晚开始他就在后悔了！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落孜竹的全部精力就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连昨晚跟他亲热都心不在焉的。实在可气！他的心上人竟然在跟他亲热时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凌初你……”落孜竹伤心的低下头。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落孜竹回想着从昨晚到现在，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你……不让我养了吗？”自己果然还是多余的。不管自己怎么做，还是不行么。不过也是，亲娘是没有人能代替的。
　　“竹儿，你到底在想什么？”霍凌初温柔的捧起落孜竹的脸。虽然落孜竹已经极力在克制，但是已经开始泛红的双眼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孜竹哥哥！孜竹哥哥！”小虎子的声音从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中间夹杂着奔跑的声音。
　　“小虎子，慢点。别摔到。”小虎子身边传来右堂主的声音。
　　“孜竹哥哥！咚咚咚咚！嘭！”旁边卧房的门被敲了几次以后，就被打开了。
　　“咦？人呢？”
　　落孜竹坐在床上，没敢出声。他现在一开口肯定会被发现的。小虎子已经过来了，就在隔壁。落孜竹起身走到桌边，面朝墙站着。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极力压下心里的酸涩。嗓子酸疼的难受，落孜竹倒了杯水喝下。
　　“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孜竹哥哥……你在吗？”
　　“咳咳咳……”落孜竹清了清嗓子。
　　“小虎子。快进来吧。”声音还好。已经比较平稳了。小虎子应该不会发现吧。
　　小虎子推开门，崇拜的看了看身边的右堂主。这就是习武之人说的“气息”？右堂主告诉他人在这间屋里，他还不信。卧房在哪里他还是知道的。右堂主却很肯定的说卧室里面没人。
　　两个人果然在这里。可是里面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小虎子拉拉右堂主的袖子，这屋里的气氛怎么诡异。
　　孜竹哥哥背对着所有人站在桌边。教主盯着床上。床上放着一个婴儿。婴儿没有哭闹，和教主两个人对看着。
　　“没事。”右堂主转头看着小虎子无声询问的眼睛。低声告诉他。
　　“教主，落公子。”右堂主开口打破了沉寂，握住小虎子的手，把他拉进了屋。
　　听到有人进来，那个婴儿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
　　这就是教主的孩子了……
　　“右堂主，小虎子。你们来了。快坐吧。”落孜竹知道不能再逃避了，转过身来。走到桌边示意两个人坐下。
　　“孜竹哥哥。”之前听着落孜竹的声音他就猜到了。等落孜竹转过头来，他果然没有听错。孜竹哥哥这么伤心……小虎子走到落孜竹身边，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昨晚他留在天意甜品没有回来。一大早醒来就听到伙计们说起这个爆炸性新闻。他早饭也没来得及吃，把店铺交给伙计，就赶紧赶回来了。
　　大家都说孜竹哥哥被伤的很重，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强颜欢笑。他觉得不可能，教主不可能这样对孜竹哥哥的。可是现实摆在眼前。这个孩子，教主对着孩子目不转睛的眼神，孜竹哥哥被冷落在一边……
　　“小虎子。还没吃早饭吧。一会儿跟我一起好吗？”落孜竹伸手摸了摸了小虎子的头。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小虎子还一直喘着气，急着赶过来的吧。真是个体贴的孩子。现在天才刚亮，肯定连早饭都没有来及吃。
　　四个大人加上一个孩子就这么安静着。谁也没有开口。
　　“教主，落公子。早饭备好了。”门外响起小桃的声音。
　　“教主，落公子，我来照看孩子了。”刘嫂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嗯。刘嫂进来吧。”霍凌初招呼刘嫂进来。
　　“小桃，多准备两双碗筷。小虎子和右堂主留下来一起用饭。”哎，小虎子也好，右堂主也好。赶紧分散一下竹儿注意力吧。再这么下去，他会忍不住亲自把这个死小孩踢出去的。
　　“刘嫂，孩子拜托了。我们走吧。”霍凌初走过去拉起落孜竹往外走。
　　“好。教主放心吧。”
　　小孩感觉到了众人的离去，不安的开始挣动，眼前看着落孜竹离去的方向开始哭。
　　宝宝……听到孩子的哭声，落孜竹不舍的回过头。
　　“竹儿，走了。”霍凌初拉起落孜竹的袖子往外走。这个小混蛋！到现在竹儿还对他恋恋不舍，真气死他了！每次他自己出门，也没见竹儿不舍得过……
　　看着刘嫂抱起孩子开始轻哄。落孜竹强迫自己不去听孩子的哭声。转过头狠下心离开。
　　再不舍又能如何。
　　

　　☆、父子连心

　　刘嫂抱着哭个不停的孩子。这么小就懂事了？莫非真是父子连心？教主离开，孩子竟然哭的这么不舍？
　　哎。这孩子长得还不错。只可惜他娘……刘嫂又叹了口气。昨晚整个天意教都炸开锅了。那些小丫鬟们全是一边倒——讨伐他们家教主的。
　　天意教世代教主都是专情出了名的。教主夫人都只有一位。并没有像世间的男人那样三妻四妾。
　　而这一届，教主和落公子之间更是感动了所有人的。之前教主的求婚也是被大家津津乐道。不论性别，不论生死。认准了就是认准了。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不是么。
　　但是这个突然冒出的孩子，伤碎了大家的心。大家都不能接受自己心里完美的爱情楷模出现问题。
　　到现在众人还是心情激动，不能接受。
　　“果然还是嫌弃落公子不能生么。”
　　“有了落公子那样的美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教主竟然背叛我们落公子。”
　　“不是亲生的就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
　　她来的路上也全是听到大家的控诉。
　　她们这些年长些的妇人没有像小丫鬟们那么激动。她们毕竟是经历更多的，也更能够理智一点的想问题。两个人能生活在一起不容易。而且这个孩子出生还没有多久。按时间推算的话，是在落公子出现之前。也不算背叛，而且教主对落公子的心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刚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落公子好像真的是很伤心的样子。
　　“竹儿，尝尝这个馄饨。”霍凌初端起碗，舀起一勺馄饨送到落孜竹嘴边。
　　“我自己来。”落孜竹伸手接过霍凌初手里的碗。说他小气也好，任性也好。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霍凌初的手尴尬的僵在那里。又是因为那个小混蛋！
　　“教主，赶紧吃完饭，我们出去比试一下？想我们很久没有切磋过武艺了呢。”右堂主看到自己教主开始变黑的脸色赶紧救场。教主手里的筷子，再用力就被掰断了……
　　“这个油条很好吃呢。还有小笼包也不错。小虎子，你别只顾着自己吃。照顾着点落公子。一会儿你好好陪着他哦。我和教主去比剑。”右堂主紧接着道。得赶紧把教主拉出去才行。
　　“嗯。好。我会照顾好孜竹哥哥的。”小虎子从饭碗上抬起头。看到右堂主给他使的眼色。孜竹哥哥第一次跟教主闹别扭呢。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很恩爱。这次还真是让人不习惯。感受着冰冷的气氛，小虎子一直埋头苦吃，头都没敢抬。还是右堂主主意多。
　　也罢！出去发泄一下也好。竟然输给一个婴儿！再下去自己都要被自己给笑死了。霍凌初端起馄饨咕噜咕噜吃完。又狼吞虎下下半笼小笼包。
　　“好了！我们走！”霍凌初提起剑走了出去。
　　“嗯。再等我一下，马上好。”右堂主又塞进嘴里一颗小笼包，拿起一根油条跟着出去。
　　“孜竹哥哥。别伤心了。多吃点。”小虎子夹了一颗小笼包放在落孜竹面前的小碟子里。
　　“嗯。”落孜竹夹起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吃下。然后端起馄饨开始喝汤。
　　“孜竹哥哥，烫！”小笼包太烫，里面全是灌汤，他要分开好几口吃。先咬开包子皮，吹凉再吃下。而落孜竹整个放进了嘴里。还有滚烫的汤也是直接喝下……一边看着的小虎子心惊胆战。
　　“没事。不用担心。”烫么？没有了他，这些东西是烫是凉对他是没有区别的。就像自己的心一样。自己果然离不开了。
　　“孜竹哥哥，不要难过了。那个女人被打发走了。教主对你是很好的。”小虎子安慰道。落孜竹伤心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嗯。”那个女人被打发去哪里了？他一直没有敢问霍凌初那个女人的去向。从昨天见过一面后再也没有见过了。宝宝要送还给她？
　　还给她之后怎么办呢？凌初会派人去看着吗？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孜竹哥哥……”小虎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了。怎么听到那个女人被打发走后，孜竹哥哥没有开心反而更难过了
　　一顿饭在沉默之中吃完。
　　“孜竹哥哥能画幅画给我吗？”小虎子想办法转移落孜竹的注意力。
　　“好。”提起画画，落孜竹终于来了兴致。走到桌前坐定。摊开纸。正准备去拿墨条。
　　“我来磨墨。”磨墨这种活怎么可以让孜竹哥哥亲自动手呢。小虎子跑到桌前，拿起墨条仔细研磨起来。
　　这个墨他认得。是上好的檀香墨。市场上是根本买不到的。
　　因为从小在皇宫长大，他也有幸见过。皇上和太傅就是用的这种墨。墨条本身颜色比普通墨条更显得有点发褐色，但是写出的字迹却更加乌黑线条流畅。墨条用的时间也更长。写字的时候还会发出淡淡的清香。
　　半年前，皇宫的檀香墨开始失窃。一直到现在，不管如何保管，总是定期有人盗取檀香墨。看来丢失的檀香墨都在这里了……
　　大家都在传言是魔教所为。因为现场都会留下天意教徽标。但是也有说法是有人利用魔教跟朝廷的结怨嫁祸魔教。
　　因为魔教那样的地方，全是不学无术的习武粗人。能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怎么会读书做学问？
　　偷点宝物换钱倒是合乎常理，但是偷这些墨就让人不能理解了。这些墨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很难脱手。墨非一般宝物，无法保存。一般人写字，墨能用就好了。没有人会花大价钱只为买块墨。
　　朝廷派出大量人马追查盗墨贼的下落，一无所获。
　　看着落孜竹一副很自然，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样子。也是。孜竹哥哥以前写字作画必然是只用檀香墨的吧。估计他完全没有发现呢，以为这是大家都在用的，市场上很容易买到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用的墨是朝廷正在追查的赃物，天意教为了给他用这些墨特意派人定期去皇宫盗墨，他必是不肯再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舍不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他也是怪教主的。但是看到这些，他有点不争气的动摇了。但是让孜竹哥哥这么伤心，他还是不能原谅教主。所以他坏心的没有吭声。
　　孜竹哥哥为了留在教主身边，放弃了一个皇子的尊严和骄傲。教主定是要加倍对孜竹哥哥好的。摘星星，摘月亮都是应该的。不就是盗个墨，有什么值得感动的！
　　“小虎子？”看着小虎子一边磨墨，一边愤愤不平的样子？这块墨条有什么不妥么？看他用的力气之大，再这么下去墨条就要被折断了。
　　“哦……哦……磨墨，磨墨。快好了。快好了。”走神了竟然，真丢人。
　　墨很快磨好。落孜竹提笔粘好墨汁，看了眼小虎子开始下笔，嘴角荡起一抹轻笑。
　　一会人功夫，一个扎着团子头的少年就跃然纸上。不是小虎子是谁。
　　“孜竹哥哥画的真好。”从小他就知道这位才艺惊人的大皇子殿下。在宫里的日子很少能见到大皇子的画作。到了天意教以后倒是在教主这里看到不少。教主大厅，寝室，书房全是挂的落孜竹的作品。不少丫鬟小厮手里也有。落孜竹全部是来者不拒的。只要大家想要，他就画了送给大家。连右堂主大厅也挂着两幅。
　　他刚看到这些画作的时候也很是佩服，线条流畅，一气呵成。色泽层次更是运用的极好。画里的物品仿佛跟真的一样。人更是像能从画里走出。
　　第一次看到大皇子当场作画，原来殿下不仅画得好，速度也是相当快。心里的崇拜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小虎子还想要什么？”看着小虎子盯着画，嘴巴都合不上的可爱模样。落孜竹笑了。既然喜欢，就多画些送他吧。
　　“嗯……”听到落孜竹要接着画画送他，小虎子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眼里全是惊喜和开心。得好好想想还想要什么。
　　“哇哇哇……”
　　“教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