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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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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皇姐答应你。”不想再让落孜竹为难，十三公主答应道。
大家开始继续吃饭。
“啊……！”一声惊呼，接着哐当一声陶瓷落地摔碎的声音。
“皇姐……！”
“公主……！”
大家急忙查看十三公主有没有事。两个丫鬟更是赶紧掏出帕子帮十三公主擦身上的茶水。
“没事。大家不用着急。我没事。茶水太烫了，被我不小心打翻了。”看着大家担心的样子，十三公主道。
“不用管我。只是外袍上这么一点茶水，一会儿就干了。不碍事。大家赶紧接着吃饭吧。”不想再让大家担心，十三公主催促着大家赶紧吃饭。
落孜竹仔细查看了十三公主，确定了没有被烫伤才回到座位继续吃饭。
“皇姐，尝尝这个，你肯定没有吃过，是野菜。”落孜竹夹了一筷子野菜给十三公主。野菜过了一下热水，然后凉拌而成。落孜竹特别喜欢的一道菜。尤其是听说这些菜都是田地里长的野菜以后更是觉得稀奇。一开始他以为是霍凌初说笑话在逗他。后来才知道是真的。这些真的不是人们特意种的。是跟野草一样自己生长的。只是能吃。
“嗯。好吃。”十三公主尝了一下落孜竹极力推荐的野菜。很特别的味道。吃着还不错。
霍凌初看着眼前的十三公主。十三公主吃饭速度很慢，跟落孜竹一样。每口菜到嘴里都要嚼半天才咽下。喝汤也是小口小口的。一小碗汤都要喝上半天。左手拿勺子，右手筷子，当用筷子夹菜时，勺子会倒扣着放在面前的小碟子左边。用勺子时筷子合拢起来放在右边。这个习惯跟落孜竹一模一样。
落孜竹喝汤前，勺子会在汤碗里搅上半圈。从碗的正上半圈开始，顺着右半边到正下方搅半圈。不多不少。动作极其轻柔优雅。
看到公主拿起了勺子，霍凌初仔细观察着。只见十三公主从汤碗最上面舀起一勺汤，凑到嘴边吹凉，喝了下去。
这个困扰了他半年多的谜题终于解开。这只是落孜竹自己的习惯，跟宫廷礼仪无关……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洛公子，烤鸭已经做好了。”
“小二哥快请进。”听到小二的声音落孜竹兴奋道。
店小二端着一大盘烤好的鸭肉放在了桌子中央。
“抱歉各位，让大家久等了。”店小二抱歉道。
“没有，烤鸭本来需要的时间就比较长，小二哥谢谢了。”落孜竹微笑地谢着店小二。
鸭肉被烤的酥脆。肉已经被片成薄薄的片。丫鬟夹起两片鸭肉放在公主前面的盘子里。从旁边的一堆碗碟中舀起一勺黑色的浓稠酱汁均匀的撒在上面。公主夹起鸭肉放进嘴里。
“皇姐，烤鸭如何？好吃吧。凌初最喜欢的呢。”落孜竹一边说一边忙着为霍凌初夹了一大筷子鸭肉进盘子里。霍凌初吃烤鸭不喜欢蘸酱，就直接吃。
“嗯。不错。很好吃。”十三公主吃完后，又夹起蘸了酱汁的鸭肉放进嘴里道。
“凌初，你多吃点。最近这么累，都瘦了。”这只鸭子是他早上趁店里不是很忙时小虎子陪着他偷偷跑过来挑的。
这批鸭子是早上才宰杀了处理好送过来的。他挑选了其中最肥的一只交代给厨房提前处理。霍凌初喜欢吃烤鸭，所以他早上就跑过来选鸭子了。烤鸭很费时间，这样吃饭时霍凌初就不用等烤鸭等很久。
霍凌初开心地吃着落孜竹夹的烤鸭，没有戳破什么。这次的烤鸭上来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的时间。
“竹儿，谢谢。”霍凌初一语双关道。刚刚店小二喊的是“‘落公子’烤鸭已经做好了。”这个细节他可是没有漏听呢。
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吃完后店小二上了一壶好茶，一盘水果和瓜子。他们三个人就在酒楼一边聊天，一边喝茶。直到太阳落山，十三公主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孜儿，我以后还可以再见到你吗？”十三公主临走前不舍的问道。
“可以呀！皇姐直接到那家甜品店去找我就可以了。如果我不在的话，皇姐直接让店里的人给我捎个话就行。”
因为天不早了，离开酒楼后，他们回到天意甜品。甜品店也正好打烊了，一行人正好结伴回去。
天还不算太黑。太阳刚刚落山，月亮还没有出来，半边天都呈现红色，特别美。
路上行人很多。白天在城镇里打工的人都赶着回村，路上四批马车一前一后跑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均匀的响着。霍凌初和落孜竹的马车跑在最前面，小虎子和右堂主稍后，甜品店伙计们在剩下两辆马车里。
霍凌初照样像早上一样打开门帘和窗帘，随着马车的奔跑，凉风吹了进来，好舒爽。
“哇吼！好凉快！！！”后面的马车传来伙计们的吼声。
听着后面热热闹闹的，大家又笑又叫又唱的，落孜竹也心情大好，开心的笑了。真天真的好高兴。
“竹儿，冷不冷？我把帘子拉上？”这样往外面看着虽然很过瘾，可是天气已经有点凉了。
“不用……”我感觉不到冷。最后的半句话落孜竹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
“这样就不冷了。”霍凌初拉起落孜竹坐在自己腿上，张开手臂把他环抱住。
“竹儿。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岳大哥到底是谁？”霍凌初用脸颊噌了蹭落孜竹的，酸酸的问道。“岳大哥”叫的还真亲热。本想回去再问的，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在憋下去就出内伤了！
“岳大哥呀！他现在是我的姐夫，我和岳大哥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和十三皇姐两个人从小就两情相悦。长大以后父皇就把皇姐许配给了他，他们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你很想他？”霍凌初问道。
“嗯。”落孜竹毫不犹豫的答道。
“在皇宫的日子里，除了皇弟，就是他和我玩的最多。而且他和皇姐之间之前的伟大爱情故事……”
☆、伟大的爱情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落孜竹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等到他五岁那年，开始和其他皇室子弟们一起读书。他们的老师是李太傅。李太傅才高八斗，在学识上，极有威望。
因为只和十三皇姐相差一岁，他们一起开始学习的。那个时候还有岳肃朋。
下课后大家一哄而散。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跑跑跳跳。每次都是等着书童收拾好书本，再慢慢走回去。
刚开始十三皇姐陪着他一起。后来十三皇姐也受不了了，嫌他太慢，下课后就抛下他自己跑走了。
他也没有抱怨什么。平时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自己早就习惯了。
这天又放学以后，他照例等这书童收拾好书回竹轩。
“大皇子殿下。”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岳肃朋。”是他？兵部尚书的儿子。比自己早来两天。坐在自己右边第三个的位置。
“嗯。殿下。不知道殿下下午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练字？”岳肃朋小心的问道。
“好啊。你叫我孜竹就好。不用喊‘殿下’我就喊你肃朋吧。”落孜竹高兴的应了，有人陪他练字，下午不会无聊了。
“嗯。好。”岳肃朋高兴的应了。
“跟我去竹轩吧。不会有人打搅我们。”落孜竹邀请着。
“嗯。好啊。”岳肃朋一口答应了。
“孜竹，今天太傅讲的很不错呢。你上课的回答也好棒。”
“是嘛。肃朋说的才好呢……”
两个小小的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着白天学到的东西。
岳肃朋不像同龄其他小朋友一样爱跑，爱跳。相反的很沉稳，也喜欢读书。他和落孜竹很投缘，两个人从此就经常腻在一起。下午岳肃朋会经常跟落孜竹回竹轩，两个人一起练字，写文章。讨论白天太傅教授的内容。
再后来，十三公主也加入了他们。只可惜十三公主没有什么耐心。每次都早早离去了。
落孜竹的学堂生涯只坚持了短短的两年。
在他七岁那年……
这天，天气特别热。一早上就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看着眼前的药粥，落孜竹没有一点食欲，胃里难受的厉害。
“拿下去吧。我不吃了。准备好书本，我们去学堂。”落孜竹吩咐着身边的书童。
“殿下，不吃东西怎么行？！您的身体怎么受的了。把这些粥喝了吧。”伺候他的侍女哪里肯定让他这么走。
“可是……”看着眼前的粥，落孜竹的胃里翻腾的厉害。
“殿下，要不然喝半碗先？”以殿下的身子骨，空腹去上课肯定不行。侍女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离开。
“嗯。好吧。”落孜竹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半碗。可是药粥刚进肚里，落孜竹更是难受的厉害。想压住胃里往上翻腾的感觉，可是怎么都压制不住。一阵苦涩瞬间涌上喉头，落孜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刚喝下的粥全部吐了出来。
竹轩瞬时一片混乱。
“不许告诉别人，也不许传太医！”虽然落孜竹是个脾气好的主子，但是毕竟是皇子，一开口气势惊人。
“是……”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正要往外跑的下人听到命令马上停下脚步。
洗了把脸，漱了漱口，整理好自己以后，落孜竹带着书童去了学堂。
等他赶到的时候，大家早就开始读书了。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偶尔会迟到，太傅也不会多说什么。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孜竹呼吸困难，心脏也跳动的厉害。
“殿下，你没事吧。”太傅看出落孜竹的不适，过来询问。
“秉太傅。我没事。”落孜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自己表现出什么。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
“嗯。没事就好。”太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开了。还是让他别多说话，多休息一下。
过了很久，视线才恢复清明。大家已经开始齐声朗诵。他跟着张了张口便胸闷的厉害，呼吸更加困难。于是他停了下来，努力克制着眩晕，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在这样严酷的天气里，他手脚冰凉，恢复清亮不久的眼前又开始发黑。胃也难受的厉害……
落孜竹告诉自己要坚持一下。等下课就好了。然后身体不受控制。耳朵开始嗡嗡响，耳边的声音也听得不真切了。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因为那次的事情，他失去了去课堂上课的机会。
他很想读书，很想回到课堂，跟大家一起学习。他曾经跟父皇提过，为了不让他累着，父皇说什么也不答应。
他很后悔那天自己明知不舒服，还逞强。但是皇上的态度很坚持。
后来天子帝师向皇上自荐过来来教他，他才得以接着读书。帝师除了是当朝天子老师以外，更参与本国法典的编写。在文学上更是泰斗。落孜竹也算因祸得福。帝师每天都会到竹轩教授他。每天只有一个半时辰，但是已经让落孜竹受益匪浅。
往后的时间里，岳肃朋经常会来找他探讨学问。十三公主也经常会过来。再加上后来加入他们的太子。竹轩里常常能听到他们四个人打闹的热闹声音。
这样的日子直到落孜竹十五岁那年。
那个时候，岳肃朋和十三公主来竹轩的时间越来越少，而离开竹轩的时间也越来越早。两个人总是同时出现，同时离开。不像之前有时一前一后，偶尔一起出现。
那年的中秋节。两个人又早早离开，说要早点回去吃饭看花灯。
“岳大哥，十三姐，别走嘛。我们都留在竹轩吃晚饭，吃完饭后我跟你们一起去！”十二岁的太子坚决不同意让他们走。他也要去！
“这个……”岳肃朋看了看十三公主犹豫了。
“皇弟，我们今天出去要去很多地方，很晚才会回来。”十三公主说道。
“没关系！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家！”落孜易拔腿就要往自己的寝宫跑。
“易儿，回来。”落孜竹叫住了正要往外跑的太子。这孩子，人家约会，他捣什么乱。
“易儿，你不陪皇兄了？是谁昨天还说今晚陪皇兄赏月的？”落孜竹哀怨道。
“皇兄……”落孜易不情愿的回到落孜竹身边。人不能说话不算数，但是他好想和霍大哥十三皇姐出去逛花灯。
“易儿，每年就只有皇兄一个人，连你都不陪皇兄了？”落孜竹问道。哀兵政策也罢，装可怜也罢，一定要把落孜易留下。
“嗯……”落孜易坐在落孜竹身边，不吭声了。
“易儿，跟皇兄一起赏月吧。皇兄给你画画好不好？今天中秋，我给你画嫦娥，月宫，玉兔，吴刚和桂树。”落孜竹开始利诱。他知道落孜易喜欢他的画。
“嗯？真的？！”果然，落孜易的眼睛变得亮亮的。
“真的。这次给你画本画册好不？”落孜竹继续抛出诱惑。
“好！我要吴刚伐桂！”这次是画册耶！
“好。就吴刚伐桂！我们吃饭晚饭后，皇兄就开始画。”落孜竹宠溺道。终于搞定了。落孜竹趁机向岳肃朋和十三公主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去了。
中秋后的第三天下午，落孜竹和落孜易一起到御花园散步。
御花园的花大部分都已经凋谢了，只剩下零星几朵。不过那天天气非常好，很暖和。
两人一边走，落孜易一边讲班上的趣事给落孜竹听。
还好这些年每天下课后有落孜易来陪他，给他讲课堂上那些故事，他才不会太无聊。
当他们转身走过一排冬青时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岳大哥，十三皇姐！”落孜易唤道。怪不得今天他们两个没去竹轩，原来在这里。可是他们好奇怪，好像在……在接吻？！宫里虽然规矩甚严，他偷偷跑出去玩时可是看到过。每次回来时还添油加醋讲给皇兄听。每次逗的皇兄脸颊绯红。这次竟然在这里给他碰到！
“易儿！”落孜竹小声阻止道，但是还是迟了。被打搅到的两个人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
“易儿，快走……”落孜竹拉起落孜易就走。
“孜竹，孜易。”两个人没走多远就被追上来的岳肃朋叫住。
“岳大哥，十三皇姐呢？”落孜易看着只有岳肃朋一个人来，不解道。
“易儿……”落孜竹拉了拉落孜易的袖子。这个皇弟关键时候怎么还缺根筋。
“现在花朵差不多都落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看鱼吧！”落孜竹提议道。提起他养的鱼，终于成功转移了话题。三个人又像平常一样开始有说有笑。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
“岳大哥放心，我们不会往外说的。”临走前落孜竹走到岳肃朋身边小声说道。
“谢谢。”岳肃朋看着两个人充满感激。
随后三个人就各自回去了。落孜竹和落孜易同行，一路上落孜易不解的问他：“皇兄，既然他们两个喜欢彼此，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易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落孜竹叮嘱道。
落孜易性子比较单纯，他认为两个人既然喜欢对方就要在一起，管那么多做什么！可是落孜竹知道生在皇家谈何容易。
岳肃朋虽然为工部尚书之子，但他本身一无功名，二无官衔。皇上不会把公主赐婚给一个毫无作为的人的。虽然他是朝廷命官之后。
“后来呢？”听着落孜竹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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