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处处是惘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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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承认是我不对，承认都是由我而起。我已经跟你道歉恳求你的原谅了，墨雨，你现在还替他说话是不是？你越是替他求情我偏要弄他！”
　　“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他？只要你说，何闯，你说什么都依你好吗？”
　　“哈哈，可笑，你还说你跟他没什么？竟然为了他求我到这种地步是吗？那我告诉你墨雨，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要让你看见我折磨他一天！”


☆、第二十六章　有些想念　（1622字）

　　“林风！有人找。”听到了久违的这么一句话，林风飞一般奔了出来。
　　“哥……你怎么这么激动。”一个稚气未退的白净男孩儿站在收发室的门口，对于这样的老哥，感觉到相当的不适应。
　　“霜啊，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半个月都不回家了，连个电话都没有，老妈可是发飙了啊，直接危害的可是我，你自己看着办。”
　　“嘿！你小子是来跟你哥我讲条件来了啊？”
　　“少废话，我现在功课那么紧，可受不了天天那股子阴森劲，你要是再不回去，那我干脆就搬你那住去！反正你也没女朋友。”
　　“哎呀，好小子，别的没学会，知道威胁老大了哈。”林风笑着敲了一下弟弟林霜的头。
　　下班后，林风跟林霜一起回到了林风的住所，屋子里基本还维持着墨雨离开时候的模样，甚至连墨雨吃剩的薯片还放在茶几上。林霜回想起上次来这里回去一直作呕的情形，比起眼前这幅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林霜甚至怀疑老哥是交了女友。
　　一进屋林霜就瞄上了桌上刚拆封的薯片，像几辈子没吃过似的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呸呸！我说哥，这都几天了？潮成这样了，你还留着干嘛呢？”
　　林风回头看看弟弟手中的薯片，身体抖了一下，尽管动作小到不会被第二个人察觉。
　　“那个……既然不能吃了……就扔了吧。”
　　“老哥，我记得你从来不吃这个小玩意的啊。”
　　“啊……”林风的回答显然有了那么几分不自然。林霜眯起眼睛，心思：哼哼，果然有鬼。林霜装作随便看看是假，明察秋毫倒是真的，他慢悠悠地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在卧室的衣柜里发现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皮卡丘的男式睡衣。
　　“我靠，哥你变态吧？”林霜那个小脸都绿了。林风闻声进了卧室，一把夺过了墨雨遗忘在这儿的睡衣，用手捻了捻，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还遗留在布料上。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墨雨的事情，自己竟然变态到总是忍不住去闻墨雨的睡衣。被林霜发现了蛛丝马迹后，自己的脸竟然瞬间通红。
　　“你能不能老实呆着，要么做功课去，瞎翻什么？”
　　“难道是真的？哥，这……这么卡哇伊的睡衣真是你的啊？不是吧……”
　　“一边呆着去，瞎说什么，这……这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忘在这的。”
　　“朋友？哥，你还有这么懂得情趣的男朋友呢啊？你们也太重口味了吧？！”
　　“再胡说八道老子抽你信不信？”
　　林风不会做饭，以前父母不在的时候他要么跟弟弟俩人泡面，有时候家里又剩饭也炒点吃。不过弟弟来的这一晚，他做了一份东坡肉，虽然味道不是很极品，但是确实可以吃。这些天，林风自己尝试着做了两三次，但是怎么也做不出他想要的那个味道。
　　晚饭后，林霜坐在茶几边做功课，林风无聊就坐在一边看动物世界。里头两只袋鼠因为要争夺母袋鼠正在“打拳击”，林风由此联想到了上次在西餐厅莫名其妙地跟何闯那个家伙厮打起来的样子，竟然一不留神乐出了声。
　　林霜看看了病入膏肓的哥哥，回头再看看电视机里的俩SB袋鼠，翻了翻白眼。
　　“哥……你确定你没事吗？你是不是受了厄尔尼努的感染，患了狂想压迫神经压抑疯癫型综合紊乱症啊？”
　　“什……什么综合症？”
　　“饿……就是精神病。”林霜很正统地眨了眨眼睛。紧接着，换来的是林风狠狠的一脚。
　　“你才精神病呢！好好学习，扯啥蛋！我……我刷牙去了。”林风引着脸走进了洗手间，门才一关上他就拼命挠头，在洗手间里转来转去，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念叨了一句：“林风，你不是真的疯了吧！”
　　看着看着，他仿佛从镜子中看到了墨雨的笑脸，正对着自己耍赖，还紧了紧鼻子，模样很讨人喜欢。林风长长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却正好看见了墨雨新买的小青蛙刷牙杯。林风拿起来放在手里摆弄了两下，而后苦笑：明明都走了，为什么还想着你呢？这些天过的好不好呢，那个家伙有没有打你呢？


☆、第二十七章　半路杀出何妈妈　（1552字）

　　“妈，最近太忙了，一时回不去。”
　　“少找借口，什么忙，要是真那么忙就把卖了吧！卖了就不忙了，也省的我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没儿子待见了。”
　　“妈……您看您说的，我这是真的走不开身么！”
　　“用不着你走不走的开的，本来我也没想见你，让小雨过来，你就不用了。”
　　“妈……我不是说了么！他最近也忙，而且这几天他的身体不是很舒服。下星期，下星期我们俩一块回去看你和爸成不成？”
　　“少隔这敷衍我，我是老了，还没老糊涂。你有什么可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新产品上市的观察期已经过了，我问过小刘了，他说反响不错，现在还处于稳固期，短期内你们也没有什么大的投资项目。你忙什么呢你？”
　　何闯深深地叹息着，他怎么就瞎了眼找了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秘书啊，早晚自己的小命得毁在这个呆若木鸡的女人手里头。挂了电话后的何闯，太阳穴是一跳跳痛得要命。想想这几天墨雨一直没跟自己说话，甚至连面都不愿意跟自己见一下，每天早早就睡下，早上比自己还要早的出门。甚至连自己放下身段去工作室请他吃饭都会被他视为空气。这种情况下可怎么开口跟墨雨说回家看老人？墨雨配不配和他暂且不说，他身上那些伤痕还没有好彻底，这要是被老妈发现只怕又要掀起暴风雨了。
　　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气得实在不行的时候踹了墨雨一脚，其实根本没用力，结果这只小猎豹哭着闹着跑到家里去告状，向来很宠着儿子的何妈妈竟然掀起了一阵狂风骤雨，愣是狠狠骂了何闯两个小时，吓得何爸躲在书房里不敢出来。要不是最后墨雨心软求情，搞不好后骂道第二天早上。从小到大，何闯从来没见过自己那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妈竟然能这么撒野地骂人。后来何闯总结了一下，老妈当时的终极形态怎么看都觉得跟生气时的某人有了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呢……
　　何闯下班回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哄好墨雨，就是墨雨要骑驴，自己也得乖乖地趴在地上笑呵呵地请他骑。但是当他进了屋子后才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主人公没在家。看看时间，已经7点多了，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工作室了啊？何闯掏出电话打了过去，虽然知道百分之九十九会被挂掉，但是还是报了那么丁点希望。奇迹在何闯虔诚的祈祷下真的发生了，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
　　“小……小雨，那个……你在哪？”
　　“小雨在我这儿，要在这儿住几天，你不是忙吗？赶紧忙你的去吧，挂了！”
　　“妈？！？”一个字从何闯口中出来的时候是山路十八弯呐！
　　“你喊什么？跟几辈子没喊过妈一样。”
　　“妈……妈，小雨在你那？”
　　“啊，怎么了？不行啊？”
　　“不……不是，那个，我现在就过去。”
　　“你来干嘛？你不是忙吗？我们可不敢耽误你何大总经理的宝贵时间。别来了。”
　　“妈……您看您，还提这茬，儿子错了，别气了啊。”
　　“哼！事先说好啊，家里可没你的那份饭。”
　　从城东到城西，何闯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他进屋时墨雨正和爸妈在玩纸牌，而且不亦乐乎。但是在看到何闯的一瞬间，墨雨的笑变得不是特别自然。
　　何闯是何许人也啊？他吃定墨雨绝对不会在爸妈面前摔自己的颜面的，便将计就计，笑呵呵地坐到了墨雨的旁边，而且还很自然地揽住了墨雨的腰。墨雨一愣，用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何闯。何闯呢，则若无其事地冲着墨雨笑了笑：“小雨加油啊！多赢点。”
　　墨雨也不是吃素地，硬生生挤出那么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何闯，然后抓起何闯那只落在自己腰间的爪子，把牌塞给了何闯：“你来吧，我跟妈妈一伙。”然后将头转向了何妈妈：“妈妈，好不好好不好？”墨雨嘟嘟起小嘴儿，摆出了招牌式撒娇，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何妈妈乐颠颠地招了招手把墨雨叫到了自个跟前。


☆、第二十八章　不是故意让他们知道　（1492字）

　　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显示着10点整，墨雨瞟了瞟何闯，这个家伙竟然玩的不亦乐乎。想来自己是为了躲他才答应何妈妈过来住的，这家伙该不会也想留宿吧？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不行，绝对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家伙弄走，即便弄不走，也得想个办法跟他分房。墨雨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想起了自己的胳膊上的伤痕，阴阴地笑了一下。
　　“爸爸你耍赖哦。”墨雨伸出胳膊去抓何老头刚撇出来的纸牌，“啊哦，抱歉抱歉，看错来。”他胳膊上的青紫分明地显现了出来。何爸何妈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些痕迹，很快，何闯的脸青了。
　　何妈妈抓住了墨雨的胳膊：“小雨，怎么搞的？青紫了这么大一片？”
　　“啊？没怎么没什么……”墨雨故意装出紧张的模样，然后又故意怯懦地看了看何闯。何妈妈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何闯的不自然。
　　“阿闯，怎么回事？”
　　“啊？那个……”
　　何妈妈见儿子吞吞吐吐更是怀疑，赶忙抓过墨雨的另一只胳膊，将衣袖撸了上去。她顿时惊住了，另一只胳膊上一条条被抽打的痕迹分明可见，有些伤口还结着痂层。墨雨知道那只胳膊的伤很严重，他并没有打算让别人看到的，何妈妈这样的举动让他也吓了一跳。
　　墨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其实看到那样的小伤应该顶多让何妈妈教训他一顿气一气就结了，但是这么恐怖的伤痕暴露了出来……墨雨赶紧收回了手臂放下了衣服。当他抬起头看着何妈妈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女人脸上的惊慌，并且浑身都在发抖。何妈妈颤抖着用温软的手抚上了墨雨的脸，那惊惶未定的双眸里泛起了股股水色。何妈妈的唇也开始抽动了，而后，眉头锁住了心疼的模样，泪水滑了下来，她缓缓将墨雨拥在了怀里，一只手安抚地拍着墨雨瘦弱的背，另一只手反复抚摸着墨雨的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事实上，墨雨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哭的了，他也不想露出那冷风过境的憔悴，但是当他被何妈妈抱着的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的防备瓦解了，好像自己的二十几年的孤独都被这一个母亲的拥抱消融了。墨雨的泪划落了，滴在了这位母亲的肩头。
　　“啪”的一声打破了这苍白的安静，何爸爸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何闯的脸上，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何妈妈和墨雨吃惊地看着老头子，仿佛他的浑身都燃烧着怒火。
　　“我竟然教出了一个禽兽！”老头用阴沉的口吻字正腔圆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然后转身走进了卧房。
　　何妈妈很心疼，但是她却明白这种情况下的包庇只是对自己儿子恶行的纵容，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像个虐待狂一样的活着。也许那一刻的她心里比谁都更难过。
　　“阿闯……你怎么能这样？你以前跟我保证过什么？你说你不会再那样对小雨了是不是？现在，你非但不悔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了。你想要了他的命吗？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雨的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被这样对待……你可让她怎么活？这心里的伤怎么好的了？是我不好……没有教育好你。”何妈妈肝肠寸断地说着，又转过头看着墨雨，
　　“小雨啊，对不起啊，是……是我没管教好我的儿子……”何妈妈撕心裂肺的抽噎让墨雨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只是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是他让老人难过了，这些都是自己的错。
　　那晚，何妈妈一直握着墨雨的手发呆流泪，然后再发呆，何闯则默默地坐在一旁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事实上他也很恨这样的自己，伤到墨雨他是最心疼的，每次动手后他自己何尝不是后悔莫及呢？但是一想到墨雨那种坚持的态度自己就总会失控，特别是这次墨雨竟然说不再爱自己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自己在害怕，害怕失去。


☆、第二十九章　晴转多云　（1622字）

　　墨雨正伏在自己的电脑前，一边打游戏一边吃薯片，每天也只有在工作室里的这段时间是最开心的了。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墨雨瞟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随便按了接听，夹在了耳朵和肩膀之间：“哈喽？”对面传来的一阵沉静。
　　“喂？哪位？不说话我挂了啊。”
　　“哎……别！”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林……风？”
　　“嗯……是我，那个……”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是你是你，小风！想死你想死你了！”墨雨兴奋地立刻跳了起来，还疯狂地摇着手里的电话。
　　“看来还生龙活虎的么！枉费我还为你担心那么多天。”
　　“你担心我？你真的担心我啊？好感动，我就知道小风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墨雨说着，眼睛弯成了两个秀气的月牙，嘴角上扬着，藏不住的幸福写满了他的脸，好像连日来的阴雨天气都在一时间烟消云散了。
　　这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来电话过来的林风，在听到这个刺毛的声音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出了那么点安心和愉悦。
　　“对了对了，小风我问你，你们领导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没有吗？那就好那就好，害我都为你担心的快气绝了你知不知道。我走以后你有没有好好吃饭？该不会又变成了猪窝了吧？”
　　“没有，还保持你走时的样子呢。”
　　“真的？嘿嘿，没有我的时候……是不是超级超级无聊的？超级超级想我的？没有我陪你，你睡得着吗？”
　　其实墨雨不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说中了，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林风确实孤单、想念，并且失眠，因为身边少了个人。
　　“我……我说你怎么就一直是那死德性啊？”林风的脸红了，在大队门前拿着电话踱来踱去，站住的时候会用脚尖踢一踢地上的小石头。正常人看见他这个表现都会习惯性地猜测到电话对面的情况了。几个刚替班回来的交警鬼脸逗着林风：“嘿！大林子，给媳妇儿大电话呢啊？你臊啥，跟个猴屁股一样。”
　　“去去去，一边去啊！”林风的脸更红了，驱逐着队里的兄弟。
　　这边的墨雨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这样被人误会自己竟然也有点小小兴奋和期待。
　　“小风，你们同事说我是你媳妇儿呢。”
　　“哦……他们就能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