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处处是惘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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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五四晚会的日子。向来对这种热闹场面避之不及的何闯，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佳宁的邀请，甘愿体验一群人挤来挤去挤到要死的感觉。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有点期待看到台上的那个家伙，但是肢体似乎违背了他的意愿。
　　“闯你知道吗？听说小雨他们系要出演舞台剧《梁祝》呢！而且小雨饰演祝英台，看点够劲爆的吧？”
　　何闯面无表情地看看佳宁，心里还真是哭笑不得，也是，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还用她多费口舌吗？他小人家就是奔着墨雨才答应下来的好不好。
　　呵欠连天外加被旁边那群异类搞得鸡飞狗跳了相当一阵子之后，何闯觉得自己几乎要到了暴跳如雷的地步时，负责报幕的那个小四眼终于说出了：“演出者：墨雨、李楠等……”在台下杀猪般的狂叫后，全场迎来的异常的宁静。每一个人都放亮了眼睛盯着舞台。在墨雨出场的时候，全场一片哗然。只见舞台上站着一个温婉娇弱的人，身着一身白色长衫，腰间两根银色束带垂落。乌黑的长发直垂腰际，后脑处洒脱地系着一条白色的头绫。刘海盖过那人的半边脸，白净的面庞上却泛着些许忧伤些许愁绪，更显得是一个婀娜美人。若不是知道这英台是墨雨装扮的，怕是没人不相信这是天仙美女下凡了，就连何闯也瞪大了眸子，不敢大口喘气。
　　一场演出，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总之是云里雾里地飘飘悠悠就到了最后一幕。但是对于何闯而言，他是青筋暴跳地忍到了最后一幕。因为情节实在是忒暧昧了！那个饰演梁山伯的家伙要么是演技太好，要么就是根本对墨雨有意思，眼神明显不对头，加上那个一根筋超级粗的黑九，这哪里是《梁祝》，整个一个二龙戏珠啊！
　　问题很快就爆发了！最后一幕应该是两人携手相视，然后化蝶齐飞，当然了飞是不可能的，只是后面大屏幕上放出百花丛中蝴蝶飞舞的一幕罢了。结果那个“梁山伯”竟然紧紧握住墨雨的双手，向墨雨逼近，似要吻上去的模样。场下欢呼不止，当然也有很多作呕的声音，除了佳宁，没有人注意到何闯的脸已经黑到要杀人的地步，他奋不顾身拨开人群向前冲着，就在要冲上台的一瞬间，舞台上传出一声惨叫，黑九的拳头抢先一步落在了那个流氓的脸上。然后整场都混乱了，后台一时间冲上来五六个人拉开了黑九和那个“梁山伯”，并且把他们一起拉到了后台。
　　“闯……你刚才是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回去的路上，佳宁明显感觉出事情不对。
　　何闯什么都没有说，脸上已然恢复了平静。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会那么冲动，险些就发生了不可收拾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他就是讨厌别的男人去亲近墨雨，潜意识里，何闯已经将墨雨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他何闯的东西，除非是他丢弃不要的，否则别人是碰不得的。
　　操场上：
　　“老大，你疯了是不是？我看你真是疯了！”
　　“那王八羔子要亲你！”
　　“亲就亲呗，又少不了肉。”墨雨淡淡地说着，眼神里闪烁着自暴自弃。能有什么呢？如果不是那个人，换做任何一个人对自己做任何事情又能怎么样呢？
　　“墨雨！你脑残了吗？”黑九对着墨雨大声吼着，但是那个人仍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第十二章　得到失去　（1313字）

　　十二
　　黑九紧紧地握着拳头瞪着眼睛，双眉快连上了，墨雨看着莫名其妙的黑九，反而觉得有点好笑：“老大？谁踩到你尾巴了吗？那个死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便秘！”墨雨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面对着墨雨的冷笑话，黑九非但没有办法敷衍，反而越发的纠结了。停了一会儿，黑九猛然扯开了墨雨捂在嘴上的手，闪电般地吻了上去。
　　墨雨先是木在了那里，而后很快推开了黑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
　　“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墨雨的声音颤抖着，明显有些惊慌失措。他不停向后退着，似要逃离。
　　黑九却上前一步扣住了墨雨的胳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一直都是喜欢女人的……自从认识你以后，就总想着多照顾你一点，因为你看上去总是那么柔弱，特别需要爷们保护的那种。可是后来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就想看着你，跟你在一块。看见你跟别人在一起就不爽，墨雨，你说我这是不是喜欢你？”
　　墨雨唯一奢望的就是能够有一个人喜欢自己，发自内心想跟自己在一起的那种喜欢。现在，他可以完完全全地快乐起来的。当他知道他已经可以得到了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时，之前设想过的种种快乐却没有一个与此刻的心情重叠。他感到茫然甚至是落寞，是因为自己太喜欢那个人了？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切都已深入骨髓了？墨雨无法拒绝黑九的喜欢，却也无法欣然接受，只得愣在那里想不出要说什么。
　　“我知道我没有那个家伙好，没有他帅没有他有钱，但是墨雨，我肯定会好好对你，肯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不让你哭不让你难过，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忘了那个家伙吧，我们试试好吗？如果你觉得不行，想要分开的时候，我也会祝福你的，起码我们试试好不好？你可以不用现在回答我，你慢慢想，好不好？”之后黑九说了很多，大体都说兜圈子的话，目的已经很分明了，墨雨的意识也很清晰了。总之就是谈了很久，在宿舍锁门之前，两个人才回去。
　　“嘿，刚才我可是看到有意思的事情了哎！”何闯的室友一回到宿舍就卖起了关子。
　　“什么事？”另一个人问。何闯对于他们那些杂七杂八的话题向来不感兴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看着书。
　　“我刚刚从超市回来的时候经过校操场，你们猜怎么着？看见两个人在接吻哎！”
　　“无聊，那种事有啥新鲜的？”
　　“接吻是不新鲜，你得看是谁不是？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以前没日没夜来找咱们何大少的小妖精。我说这阵子怎么见不着他了？原来是名草有主了！”这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拍拍何闯的肩膀：“何少，你可算是解脱出来了，哥们祝贺你哈。”
　　殊不知听了这些话的何闯僵在了那里，心脏好像忽然被禁锢住，跳动地异常艰难，每喘一口气它都要剧烈地痛一次。
　　就是那个长达一年多来没日没夜来骚扰自己的家伙，就是那个打不走骂不走有点不知廉耻的男人，就是那个处处留神自己时时在意着自己的白痴，就是那个让自己僵硬的心不知什么时候乱了方寸的妖孽……他被别人表白了？而且还接吻了？他要放弃了是吗？他以后都不会再跟我有什么瓜葛了吗？
　　何闯越想越怕，脸色异常的难看，心里的指针也不再稳定，不停地徘徊在得到和失去之间。


☆、第十三章　碳酸恋情　（1191字）

　　第二天，墨雨拿着一罐七喜走到了篮球场，他知道那也不是何闯要的饮料，但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专门为了那个人来篮球场。墨雨之所以买了自己最喜欢的饮料，也是想着以此祭奠下这场感情的结束吧。已经够久了，也许很多人会说他不是专情的，也不够深情，但是那些说出这样话的人一定没有经历过如此痛苦地去恋一个完全把自己当成变态来唾弃的家伙。墨雨真的是太累了，无力了。
　　这一次，墨雨没有将饮料打算借助别人的手递给何闯，也没有放在一旁转身便走，他想像早前那样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却难寻到那种兴奋和笑容。
　　远远看见墨雨向着球场走来，何闯便停了脚步，顶着一头的汗水和别人读不懂的表情向他走来。没有等到墨雨将手中的饮料罐递上去，他自己反倒先从墨雨手里夺了过来，拉开拉环喝了下去。墨雨看着何闯就这样自然地接受了，惊讶也安心了。原来借与还原本就是简单的事情，只是因为自己恋得多念得多惦记得多，反而曲解了这么简单的事。墨雨自嘲地笑了笑。
　　“学长好好打球，不打扰了。”墨雨转身想要离开。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没什么？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一肚子的爱恋一肚子的嫉妒一肚子的悲痛和一肚子的遗憾……不过，终究墨雨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说什么：“没有，不打搅学长打球了。”
　　“墨雨！我讨厌碳酸饮料。”
　　“我知道。”
　　“这种东西只是一时的爽口，对身体没有益处。”
　　“我知道。”
　　“我不喜欢男人，我觉得男人之间的那种……就像这碳酸饮料，喝着爽口、刺激，却对本质的东西无益。”
　　“我知道。”墨雨一声沉过一声，但是他却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起码要守着自己离开时的那点高傲。
　　“但是……”何闯说着，将右手搭在了墨雨的肩膀上，自己靠近了一些，将头也探近了写，伏在墨雨耳边：“但是，这是我现在想要的东西，我接受了，不是吗？”
　　墨雨似乎不明白或者是不敢明白何闯的言外之意，他瞪圆了双眼默不作声。何闯见他不回答，猛力扳过墨雨的身体，使其面对着自己：
　　“你那么聪明该不会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吧？”
　　墨雨只傻傻地瞪着何闯的眼睛，何闯长叹了口气冷笑了一下：
　　“在一起试试看吧！我只说这一次，你要是不吭声，我就收回。”
　　“不要不要不要！！！”墨雨总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刻他判了多少个日夜，怎么可以说收回就收回的？眼下的墨雨，立即荣光焕发，脸上已然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容，面颊上的两行泪也跟着不再避讳。何闯看着这样的墨雨，似乎自己也瞬间解了心结，仰头将饮料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在墨雨额头弹了他一下，跑回到了球场。
　　对不住大家啊，因为临时要出差一个星期，暂停更文了。一个星期后回来才能再码字55555555555555555希望各位大大谅解谅解在下吧。


☆、第十四章　　一夜未眠　（1483字）

　　那天，墨雨一直傻笑着蹲在球场边上，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何闯。何闯那天也是打得异常起劲，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时不时在得分之后笑着瞟两眼墨雨，墨雨就兴奋地又蹦又跳。不过后来佳宁来了，在球赛结束的时候。
　　她跟墨雨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挽着大汗淋漓的何闯离开的球场。离开之前，何闯猛力又卜楞了墨雨的头一下。别人看不出什么特别，只有墨雨知道那是幸福的代言。回去后，墨雨一直都在傻笑，坐在桌子前回忆着下午发生的事情，竟然像做梦一样，连晚饭都忘了吃。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说出来让哥跟你一块乐乐。”黑九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窝在椅子上笑得昏天黑地的墨雨，心情也跟着好得不得了。也许是前天表白的愉悦尚未散去，也许是因为这么久的感情终于倾诉而兴奋不已，总之不管是哪种，黑九现在只是处于癫狂的状态，他想立即跟墨雨在一起，立即牵着他抱着他，吻着他。每一个接触都会让他兴奋到毛孔扩大。他像往常一样把手搭在了墨雨肩膀。不料墨雨却敏感地蹦了起来，立刻退避三舍。黑九被墨雨如此大的反应刺痛了一下，方才的那种喜悦瞬间减半：
　　“墨儿……怎么了？”
　　“那个……老大……我是想跟你说件事情的。我……我有男朋友了。”
　　黑九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两个人就保持着那个距离，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黑九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地挤出了一点笑容：“是么……的确是个开心的事儿……不错啊，能有人照顾你了。只要你开心就好了。”落下几句勉强拼凑在一起的话，黑九冲出了宿舍。
　　那晚，黑九没有回来，宿舍里除了墨雨以外，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向来遵纪的老大彻夜不归。墨雨躺在床上，时不时看看门口，没有回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终于获得了感情的权利而窃喜，还是因为自己伤了对他最好的人而神伤。
　　第二天一早，墨雨宿舍的电话响起，是何闯打来的：“赶紧下楼，我在你们楼门口，一起吃早点。”
　　接到了这样的电话墨雨顿时跟疯了一样，用一分钟的时间整理了书包，传好了鞋子冲下了楼。楼门口站着的不只是何闯一个，还有刚好要回宿舍里的黑九。正当两人相互用不是特别友好的目光对视着的时候，墨雨冲到了他们面前，情形变得异常尴尬。
　　黑九看看墨雨再看看何闯，似乎瞬间就明白的什么，表情青紫的极其难看，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向前走。走到墨雨跟前，黑九停了停，温柔地扫了墨雨一眼，然后伸手将墨雨的衣领翻好，之后便大步走进了宿舍楼。
　　人虽然走了，但是尴尬却留给了何闯。因为黑九的一个动作，何闯有点不爽，虽然他不说，墨雨也能明白，纵然明白，他也不能解释什么，只能默默跟着何闯向食堂的方向走。何闯不知道墨雨喜欢什么，更不知道墨雨的食量。他没有去问，只是挑好的贵的捡了许多在餐盘里。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包括马佳宁，他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但是他现在做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昨晚，没有睡着的不只是墨雨和黑九两个人，同样迟迟合不上眼的还有何闯。
　　“学长……你饭量真大……”墨雨看着餐盘里顶尖的食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啊？哦，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吧。那是给你的，我的是这个。”何闯说着，指着桌子另一边的一碗面。
　　墨雨倒抽了一口凉气，哭笑不得地看着何闯：“学长……我……不大挑食的，这样好浪费。”
　　何闯看着餐盘，此时的确自己也觉得有点夸张了，刚才光顾着想着墨雨也许喜欢，不自觉地就都装进盘子了。“嗯，你就挑比较喜欢的吧，明天我注意。”
　　明天？是的，还有明天，以后他们还有好多个明天。想到这里，墨雨的脸乐开了花。


☆、第十五章　手机　（1330字）

　　之后过了很多天，墨雨才从室友那听说，原来那晚黑九失踪是因为他在外面的小宾馆里跟那个缠了黑九很久的女孩子缠绵来着。打那之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每天那个女孩都会准时准点地到楼下等着黑九一起吃饭、上课。那几天黑九也尽量都躲着墨雨，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也没有一次跟墨雨对视，每天也是等到大家都睡下了黑九才回到宿舍里。
　　“学长学长，这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琢磨了好多天，墨雨终于还是忍不住想约何闯出去。
　　“但是……这周末佳宁要我陪她去临校见个朋友。”
　　“哦……这样啊，没关系啊，下次吧。”被感情冲撞得迷迷糊糊了一个星期后，他才忽然意识到了马佳宁这道屏障。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后才换来点点甜味儿的墨雨拿什么去要求何闯跟马佳宁分手？他可当真是一点筹码都没有。因为这个拒绝，墨雨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想想今后的处境以及自己需要面临的种种问题。不过这个时候，墨雨还没有想到要争什么，他只想着如何说服自己不要去吃醋，不要伤得太深。
　　周末那天，墨雨一个人守在画室，专心亦或者是无心去挥动着画笔去完成一幅他也不知道想要画些什么的作品。何闯还算有良心的吧，在跟佳宁在一起的那一整天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就想到墨雨在做什么呢？直到吃午饭的时候，何闯的心还是不能定下来，总是在想着墨雨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