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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篇经典小小说 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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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反过来说,”右边的学生反驳,“棒子难道不能说是一切工具的根本吗?而且,只因为没有特殊化,用途才广泛;可以导盲,也可以驯犬;可以做杠杆推动重物,也可以打敌人。”
                 
  “棒子可以导盲?我不能赞成这种意见,我认为,盲人不是由棒子导引,只是利用棒子自己导引自己。”
                 
  “这难道不是所谓诚实吗?”
                 
  “也许是。不过,用这棒,老师可以打我,我也可以打老师。”
                 
  老师终于笑起来,“看你们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来我往,互相辩论,实在非常愉快。不过,你们只是用不同的表现说同样的事。如果把你们说的综合起来,意思只是说,这人就是棒子;而且,这是和这人相关的必要而充分的答案……这棒就是棒。”
                 
  “可是,”右边的学生执着不舍,“不是必须承认做为棒子的特征吗?我在标本室看过相当多不同的人,棒子却还不曾看过。这样单纯的诚实毕竟罕见……”
                 
  “不,我们标本室所没有的未必就罕见稀贵。”
                 
  老师回答,“反而可能极其平凡。换句话说,有时因为太平常,所以不必特别提出来研究。”
                 
  学生们不禁不约而同抬头环视四周拥挤的人潮。老师笑着说:“不,不能说这些人全都成了棒。棒很平常,与其说是以量的意义言,倒不如说是以质的意义言;就像数学家不谈三角形的性质一样。换句话说,从中不能导出什么新的发现。”
                 
  停了一会,“你们打算判什么刑?”
                 
  “连这样的棒子也要加以惩罚吗?”右边的学生很困惑地问?“你以为如何?”老师回首看左边的学生。
                 
  “当然要惩罚。我们的存在理由是在惩罚死者的条件下成立的。既有我们,就不能不惩罚。”
                 
  “这么说,什么刑罚比较恰当?”两个学生都落入沉思中。老师开始拿起我,在地面上乱画一番。是没有抽象意义的图形,却长了手脚,变成了怪物。接着,把画抹掉。抹完,站起来,以眺望远方的神情,轻声说:“你们已充分考虑了吧。这答案太简单,又很困难。我想,上课时学过……由于不裁判,被裁判的人才……”
                 
  “学过。”
                 
  学生异口同声说:“地上的法庭可以裁判人类的百分之几。可是,除非有不死的人出现,否则我们不能不裁判一切,可是,比起人的数目,我们的数目是非常少的。如果必须同样裁判全部的死人,我们可能会因辛劳过度而消灭。幸好,有这种藉不裁判而裁判的方便家伙……”
                 
  “这棒就是代表性的例子。”
                 
  老师微笑,放开了我。我倒下,滚动。老师用鞋尖挡住,“所以,像这样置之不理,就是最好的惩罚。大概有人会捡起来,跟生前一样当作棒,用在许多方面。”
                 
  一个学生突然想起似的说:“这根棒听我们这样说,不知做何感想?”老师慈祥地注视学生的脸,但没有说话,催促两人走。学生仿佛颇为挂虑,回头看我好几次,不久便被人潮吞没,消失不见了。有人踩到我。我有一半陷在被雨淋湿,松软的地面下。
                 
  “爸爸,爸爸,爸爸……”这种叫声传来了。像我的孩子,却又不像。在这拥挤的人潮中,有成千的孩子。这些孩子中,有人正在呼叫父亲,本来就不足为奇。 

  
  

   

家〔日本〕川端康成 
                  
                 
  ——在这里所谓的盲,也可以不必当眼睛看不见的意思讲。他拉着双眼已盲的妻子的手,为了看一座出租的房子,在一处斜坡上,往上走着。
                 
  “那是什么声音?”
                 
  “竹林子的风声啊。”
                 
  “是啦,我好久不曾走出家里一步,几乎都已忘了竹叶的声音呢。现在的那个家,往二楼的楼梯梯阶,分得好细啊。刚搬过来的时候,我的脚步很难配合,吃了不少苦头。这个楼梯,如今才刚刚习惯了,你却说又要去看新房子了。对于眼盲的人,住惯了的老房子可就像自己的身体一样,每一个部分,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所以就格外觉得亲切,就像对自己的身体的感觉一样。眼睛不瞎的人觉得死板没趣的房子,眼盲的人却可以和它水乳交融呢。想想看,今后可又有好阵子经常和新家的柱子撞个满怀,或是给门槛绊了脚什么的,是不是?”他放了妻子的手,打开了涂白漆的木门扉。
                 
  “哟,像是树木的枝叶繁茂的幽暗的院子似的。以后,冬天可就冷了。”
                 
  “是一座墙壁和窗子都显得阴沉沉的洋楼啊。看样子,住的是德国人了,这里还留着一个'里德曼'的名牌呢。”
                 
  然而一推开房子的大门,他却像是受到眩眼的亮光似的,侧转了上身。
                 
  “真不错。明亮得很。如果院子里是夜晚的话,这里头可就是白昼了。”
                 
  黄色和朱红色的粗条纹相间的壁纸,看起来好不热闹,有点像是节庆日里那种红白相间的帷幕。深红的窗帘,明亮得像是彩色电灯一般。
                 
  “有躺椅、有暖炉、有茶桌和椅子。衣橱、装饰灯——家具可说一应俱全了。你过来看看……”他说着,粗鲁地,像是要把妻子推倒似的,把她推到躺椅处让她坐下来。妻子就像一个笨拙的溜冰者一般,双手在空中慌乱挥摆着,在弹簧的反弹下摇荡着身子。
                 
  “喂,连钢琴也都有呢。”
                 
  让他拉着手,坐在暖炉旁边的一架小钢琴前面去的她,就像在碰触什么怕人的东西似的,把琴键敲打了一下。
                 
  “啊!还会响呢。”
                 
  她于是弹起一只孩童歌来。这可能是她眼睛还看得见的少女时候学会而且依然记得的歌吧。他走进摆着好大办公桌的书斋里一看,紧邻着书斋的,竟是寝室。里头是一张双人床。床垫也一样用红白条纹的粗布料张成的。一坐到那上头去,柔软而且具有弹性。妻子的钢琴渐渐地响出了快活的喜悦来。然而他也听见,是盲者的悲哀,偶或按错了琴键,她便小孩般地笑了起来。
                 
  “喂,你不来看看好大的一张床吗?”你说有多么不可思议——妻子在新来乍到,不知前后高低的屋子里,竟能像明眼的少女一般,稳健迈步走到寝室里来。两个人并肩坐到床边上去,彼此手搭着背,一面还像装有弹簧的玩偶一般,好乐好美地跃动弹跳了起来。妻子低声吹起口哨来。都已忘了时间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地方嘛。”
                 
  “反正不是你家就是了。”
                 
  “这样的地方如果到处都有,那该有多好。” 

  
  

   

面貌〔日本〕川端康成 
                  
                 
  从六七岁的时候起一直到十四五岁为止,她在舞台上,经常都在哭泣。那一段日子里,观众其实也是很爱淌眼泪、哭泣的。只要自己一哭泣,观众也会跟着自己哭泣——这样的想法就是她看这个人生的最初的观点。人的面貌,在她看起来,莫不都是看了自己演的戏就会哭泣的那一种。她所不能了解的面貌,可以说一个也没有。照这样子说起来,这人世间,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解的了。在整个戏团里头,其实也没有哪一个演员能像她所扮演的楚楚可怜的小女孩角色那样子令许许多多的观众哭泣。然而,她却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孩子没有哪一点像我。这不是我的孩子。我可不管。”
                 
  孩子的父亲这样说。
                 
  “这孩子,一样也没有什么地方像我,”她也说了,“可是,的的确确是我的孩子啊。”
                 
  这小女孩的面貌于是成了头一个她所不能了解的人的面貌。生下了孩子,与之同时,她扮演女童角色的寿命,可以说也宣告终结了。这一来,她终于也发觉这一向自己一直让爱哭泣的观众流泪的那个新派悲剧的舞台和实际的人世间之间,其实横着好大的一条鸿沟。这鸿沟里,一瞧,竟是黑漆漆的。跟自己的孩子的面貌一样无法了解的人的面貌,好多,从那黑暗之中浮现了出来。在巡回演出的旅途上,在某个陌生之地,她和孩子的父亲终于分道扬镳,分了手。随着岁月流逝,她逐渐觉得孩子的面貌似乎很肖似已经分了手的那男人的面貌。不久之后,这孩子所扮演的孩童角色,也跟她幼小的时候一般,渐渐地也能招出观众的眼泪来了。然后,也在巡回演出的旅途上,一样在某个陌生的乡镇,她终于和孩子也分了手。离开了孩子之后,她渐渐地竟也觉得那孩子的面貌和自己的面貌似乎很肖似。
                 
  在某个小乡镇的演戏之处,她不期遇见了十多年来从不曾碰面的,也是在巡回剧团演戏的父亲。父亲把母亲的居处告诉了她。和母亲相逢的她,一看到自己母亲,便“哇!”一声抱住母亲哭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母亲,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地哭起来。因为,和她分离了的自己女儿的面貌,和她母亲的面貌,竟是那样的惟妙惟肖。就像她一点儿也不肖似自己的母亲一般,她和自己女儿之间,也一样丝毫都没有肖似的地方。然而,祖母和孙女俩,却是惟妙惟肖得出奇。拥在母亲的胸前哭着哭着,她不禁也想起在自己扮演孩童角色的那些日子里,戏台上的自己其实是真正在哭泣的。她于是怀着一种像是前往什么圣地朝圣去的心情,又回到巡回剧团里——为了期盼有一天能在某个陌生之地和她的女儿,以及女儿的父亲相逢,然后告诉她和他有关面貌的事情。 

  
  

   

雨伞〔日本〕川端康成 
                  
                 
  雾一般的春雨,虽湿不透全身,但洒在皮肤上,还能觉出湿润来。姑娘跑到门外,看见如约前来的小伙子打着伞,这才喊道:“哎哟!怎么下雨了?”小伙子将脸藏在伞内,这雨伞与其说是挡雨,倒不如说是他来到姑娘家的铺面前时,为了遮羞而打开的。小伙子默默地将伞遮在姑娘的头顶上。姑娘只把一边的肩膀伸进去,小伙子见姑娘还淋着雨,很想请她靠近自己,可又没有勇气开口。当然,姑娘也很想一只手凑上去拿伞,但不知怎么的,却偏偏做出了要逃出伞外的样子。两人羞赧地走进一家照相馆。小伙子那当官的父亲要携眷赴外地上任,他们是来拍分别照的。
                 
  “请您二位坐到这边来吧。”
                 
  摄影师指着一张长椅子说。小伙子不好意思挨着姑娘坐,便站在她的身后。为了想表示出他们俩身体的某一部分相依在一块儿,小伙子把扶在椅子靠背上的手指轻轻地碰着姑娘的外套。通过手指感觉到她那微热的体温,小伙子仿佛受到了紧紧拥抱着姑娘时的温暖。从此以后,每当看到这张合照时,他都会回味起她的体温来的。
                 
  “再来一张怎么样?”摄影师颇热情地说,“您二位最好是挨近点,把上半身拍大些。”
                 
  姑娘点头不语。“您的头发是不是……”小伙子悄悄地对姑娘说。姑娘无意中抬头望了他一眼,顿时两颊绯红,明眸里闪烁出欣喜的光芒,她赶忙像孩子般温顺地到化妆室去了。瞧见小伙子来到家门口时,她连理一下头发都顾不得便跳了出来。一头蓬松的头发,像刚刚脱下游泳帽似的,姑娘为此感到不安,但是,在男子面前,她又陷于羞涩,连拢拢头发的动作都做不出来,而小伙子又怕提醒会使她难堪。去化妆室时姑娘的欢快神态深深感染了小伙子,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很自然地一块儿坐在了椅子上。临走时,小伙子找起他的雨伞来,他偶尔发现,伞已经被先走出门口的姑娘拿在手里了。姑娘从小伙子的目光中突然醒悟过来,心里不由暗自一怔——无形中,她竟已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了!小伙子没有要回伞,姑娘也不大愿意交还给他。可是,不像来时那样胆怯,他们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大人,像一对夫妻似的走回去了。雨伞在的雨雾中远去,远去…… 

  
  

   

看袋鼠〔日本〕村上春树 
                  
                 
  兽栏里有四只袋鼠。有一只是雄的,另两只是雌的,剩下的一只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小袋鼠。袋鼠栏的围栅前只有我跟她两个人。这个动物园本来就不是很吸引人的场所,更何况今天又是星期一,而且是早晨。这会儿,动物的数目可真的比前来参观的人还多。我们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看那只袋鼠娃娃。除了它而外,这里实在也看不出还有什么可以一看的。一个月前,我们在报纸的地方版上头读到袋鼠娃娃出生的消息。之后,整整一个月期间,我们一直都在等着能有一个适宜的早晨好参观袋鼠娃娃去。没想到那样的早晨还真难等得到。比如说,有的早晨天下着雨。到了次日,依然是雨天。再次日,地面依然还是湿的,紧接着而来的两天,则吹起叫人讨厌的风来。再不,就是某天早上,她的蛀牙作痛了,再或者,就是某天早上,我非往区公所走一趟不可……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溜过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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