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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答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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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为情人 

  这栋楼还是很大的,每每上到十九层梁秋塘总是感叹自己真幸运,这帮老家伙真倒霉。整个十七层只有一个八个人的NSL,但是这一层窝了近百个人。本来嘛,十七楼是属于缴毒组,扫黄组和国家特别刑事组的,而且其他两个组都是几十人的大组。但是因为梁秋塘和老狐狸定下了不知是什么的约定,所以十七楼只有八个人,而其它楼层都挤满了。这也是为什么楼上要建立公共会议厅的缘故吧,某个组长叫嚣起来同一楼的其他组就不用干活了。
  老狐狸和几个秘书、助手的办公室在西南角,通天柱整个来看是一个长方体,很大,中间划了个十字,分成四部电梯。安全局的一部是专用的,公共会议厅的一部也是专用的,所以能供其它人坐的就只有两部。除去一楼大厅,二楼食堂,三楼档案室,四楼图书馆,十九楼高级长官办公室外,还有千把个人。所以老狐狸规定十楼以下的同志们只能走楼梯上班。从面南的电梯里出来,梁秋塘和黎水直接杀向老狐狸的办公室。
  “老头儿,我们想要和你一起喝茶怎么样?”黎水大力推开门。
  老狐狸就姓胡,和梁秋塘他妈一个姓,也就是传说中的NSL上一任组长。
  老狐狸正在抽烟,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右手转着笔,左手支着下巴,头略低,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没有几根毛的头顶一闪一闪地晃眼。
  听到黎水的话,老狐狸似乎被吓到一样地抬起了头。
  黎水和梁秋塘一致地捂住眼睛——啊,晃了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但是答案我不能告诉你们。”老狐狸实际上很是镇静。
  “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做法并不正确,不,应该说并不合理。”黎水对老狐狸显然是有了免疫力,他慢吞吞地拖出凳子让梁秋塘坐下,然后自己大摇大摆地坐在他腿上。“你们到底想要隐瞒什么我并不想知道。因为我一定会亲自查出来。但是,胡章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给我使绊子,老子把你那章鱼头给你画满戒疤!”
  “你不用威胁我,没有用。”老狐狸摆摆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光头,“秋塘,这是你妈妈不让你介入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涉及到三个以上的恐怖组织,甚至牵连到了意大利的迪百利家族。所以……”
  “所以只需要查清楚赵文泽这些人的事就可以的是吧。”梁秋塘不冷不热地问道。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现在国家不管你们NSL不代表你们可以胡闹。你们需要做的是国家要求你们去做的事,而不是一意孤行。有的事不需要你们去解决。”老狐狸摆出厉害的脸,黎水轻轻笑了一下。
  “我们知道。毕竟我们是警察,”指指自己和梁秋塘,“不是流氓。”指指老狐狸。老狐狸语塞,黎水又笑了一下。“我们没有什么疑问,只是撂话而已。塘塘,回。”
  慢条斯理地起身,黎水向梁秋塘勾了勾手。
  “我说,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毕竟我们的任务是查清楚真相,而不是让案子越来越复杂然后又搁浅。所以,你也知道我和水水是什么样的人。你的意思我十分明白,就是要我们不要调查司空止么。我清楚这样不安全,但是我也告诉你。我是空手道黑带,水水我会保护,不用担心。”梁秋塘走之前静静地说道。黎水没回头,但右边唇角的弧度十分明显。
  “就这样吗?”众人傻眼。
  “嗯。”梁秋塘和黎水一起点头。
  “对了,我们有一点不好的消息。”秦朝然和秦昭然同时开口道。“我们去找了宁子辰三遍,但是那个小子根本不在,后来他的妻子终于对我们说,他现在并不在帝都,在我们接到这个案子的同时宁子辰也接到了电话,然后就坐最早的飞机去美国了。”
  “我觉得宁子辰并不是重点。”凌泠终于开口。他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在NSL呆着,不知道去查什么去了。“但是我也查到了一点了不得的东西。”凌泠眯着眼睛。
  “是什么呀?”小昭和小然好奇宝宝状。
  凌泠虽然说是狙击手,但是最早的时候并不是警察,而是道上数一数二的杀手。杀手嘛,越是没有顾虑,越是容易完成被交予的任务。但是凌泠发现自己是GAY,同时对目标二十多岁的儿子产生了爱情。后来带着凌泠的黑道某首脑果断地杀了那个少年,从此以后禁止凌泠再做杀手。
  那位黑道仁兄和梁秋塘有一点点交情,就拜托他将凌泠安□了警察局。
  做不了杀手就做警察吧。所以凌泠认识许多黑道人物,对爱情也持反对态度。
  “我发现赵文泽那个叫做Ann的婚外恋对象出国时用的护照上的照片和谢贞护照上的照片一模一样。警察当年并没有找到Ann,但是我找到了。”凌泠拿出一张照片,早就脱下手套的吴女士也凑过来看。
  “呀,这不是和谢贞长得一模一样吗?”吴女士咋咋呼呼。
  “更微妙的是,”凌泠偏偏头,“这个Ann已经死了。”
  气氛冷淡了下来,梁秋塘的脑袋已经呼呼地转了起来。这么说Ann就是谢贞?这是否也能够解释谢贞为什么对于丈夫有婚外恋的事不理不睬呢?
  “你觉得呢?”梁秋塘转向黎水。黎水照例勾勾嘴角。
  “凌泠,劳驾了,帮我查查Ann当天去会的外国情人。”黎水冲着凌泠说。凌泠刚来NSL的时候并不能完全融入,总是孤僻地一个人,连开朗的小昭和小然都和他混不到一起。后来黎水拉他一起去喝酒,给了他一把枪。
  那个少年平时带在身上的配枪,上面有他名字的缩写。凌泠不明白,黎水当时就是勾着左边的嘴角。“如你所见,你的前老板亲手打死了你作为GAY的初恋。你现在的老板梁秋塘就是我的初恋,也将是一辈子的恋人。你现在可以用一颗子弹打死他,如果是我,我会还你一梭枪子。”
  凌泠没有笑,他收起枪,淡淡地喝酒。
  “我也会陪他过一辈子。”最后,凌泠说。
  第二天,凌泠拿那把手枪打了自己的前老板,但是子弹只打在了肩膀上。“你是我上一任老板,饶你一命。”凌泠超酷地说。
  然后,被梁秋塘拷上手铐拉回了NSL。
  从那以后,凌泠慢慢融入了NSL,因为众人都无比同情他——好可怜啊,被前人老板宰了初恋又被现任老板当众铐回办公室。
  “可以,给我半天时间。”凌泠冷淡地回答。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没有什么需要我化验的。”作为化验员的廖子枫根本就是摆设,因为是查案底,所以大多数案子都没有什么需要化验的,前任调查的警官基本上已经完整地写在报告里了。无聊的廖子枫同志就只好屁颠屁颠地跟着凌泠到处乱跑。
  “气氛真低迷,那我就说一点好消息吧。”吴女士得意洋洋地笑道。“我重新解剖了尸体,发现尸体头部的刀伤下好像有一道小小的划痕。经过疯子的化验和比对,发现这是钢针留下的痕迹。经过调查表明,真正导致死者死亡的是由弩射出的钢针,为了掩饰这个事实,凶手用刀刺了死者的头部以掩盖这个伤痕,只不过——他的刀子划歪了。”
  “吴女士,你确定吗?”梁秋塘转过头。
  “那是。”吴女士继续得意洋洋。
  “那,我们现在就该去会会医生——司空止了。”黎水回头看梁秋塘。“小昭和小然去查查弩和钢针的事情,看看哪里有卖这些东西的,有谁买到过?或者这个工具是改装而成的,都要查清楚。昉篱,查查赵南。”
  黑色的宝马敞篷车平稳地行驶在去医院的路上,黎水一直摸着下巴在思考。
  “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案子有什么不对吗?”梁秋塘偏头问黎水,后者一脸不解。
  “今天早上的爆炸为什么是嫁祸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嗯,这很简单。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几乎没有伤亡,其次是媒体的速度。你应该注意到了,事故发生现场的周围并没有什么报社电视台,甚至连电台都没有。事故发生的时候廖子枫就在旁边,那么他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我。你把车开得超过时速200千米,媒体不可能比我们先到,那就是他们提前接到了通知那里会有情况。”汽车转过一个弯。
  “四种情况。第一,意外。周围没有居民,不可能。第二,想要抹杀掉廖子枫,但是这样太蠢了,排除。第三,毁掉证据,宁子辰在我们接到案子的时候就跑了,说明有人透露消息,那趁我们布置任务的时候就应该动手了,时间上不成立,凶手不会那么大意。那么就是最最冷门的情况,想要嫁祸给某个人,如果这个时候小黑在的话,那么我的推测就应该会有佐证……”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梁秋塘的手机高唱起来,某人嘻嘻笑了。
  “糖糖不在你还是一样衰啊。”某人笑得好狰狞。
  梁秋塘停了车打电话,嗯嗯啊啊了一会儿合上了手机。“我们还真的猜中了,确实是嫁祸,而且被嫁祸人是司空止。刚刚警察局接到报案,说一名兼职医学院教授的医生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当区警局已经去勘察现场了,那个人,就是给司空止做不在场证明的人,他的同事,叫做桓宇。”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还是有疑问的。”黎水问道。
  “凶手为什么要用炸掉房子的方法来嫁祸司空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所以针对我们上次提出的疑问和目前所有的证据,我们能得出一些结论。”黎水又递给梁秋塘一张纸,上书:
  已经得出结论的问题:
  1.凶手不止一个人,帮凶是司空止,但是他应该不是杀人的人。
  2.凶器是用弩射出的钢针。
  3.凶手给死者下安眠药很有可能是为了远距离地瞄准死者的头部,如果是这样的话,司空止当时所处的位置很可疑。
  4.现在的嫌疑人并不齐全。
  5.真正的凶手与司空止并非搭档关系,他试图陷害司空止。
  6.司空止当时绝对不可能在死者家,因为凶手陷害他的方式是杀了为他做不在场证明的证人,说明他当时确实不在场,不然这样的陷害不成立。
  7.死者很有可能既是嫌疑人赵文泽的妻子,又是他的情人。
  新的问题:
  1。如果凶手要陷害司空止,那当时司空止是为了什么与他合作?
  2。凶器是从哪里得到的?现在又在哪里?
  3。既然应该有新的嫌疑人,那他和死者的关系是什么?
  4。凶手为什么陷害司空止?这与他先前的行为不符。
  5。为什么警察当年会得出Ann出国的消息?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布局。”梁秋塘认真地说道。“还有,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在车上写字,就用手铐把你铐起来。”梁秋塘拿出手机打电话。“凌泠,把你手上的事交给昉篱。你去查一下当年所有的涉案人,看看是谁说的Ann去会情人了。另外,再查查谢贞的人际关系,一个都不要落下。叫疯子和吴女士去一趟司空止工作的医院,那里发生了命案,死的是为司空止做不在场证明的人,叫桓宇。”
  “知道了。”凌泠回答地很快,挂电话也很快。
  “你说,凌泠和疯子,是不是……”梁秋塘故作猥琐地笑了笑。
  “不可能。”黎水无情地打断。“别说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了,现在就是落花也肖想着人家家的草呢。凌泠和疯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梁秋塘撇撇嘴,将车在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寻找线头 

  司空止工作的医院几乎是全市最大的,“市三院”三个字表明它是政府治下的正规医院。
  两人步入电梯时电梯里有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梁秋塘看看黎水,决定保持沉默。电梯持续上行,司空止是心脏科的主治医师,两人在心脏科所在的三楼下了电梯。此时正值上午,病人是十分多的,难闻的味道让黎水不禁皱了皱眉。
  “您好,请问是司空止医生吗?”终于到了司空止的办公室,看看不愿开口的黎水,梁秋塘敲开门,对坐在桌子后给病人看诊的医生说道。
  那医生抬起头的时候,黎水和梁秋塘俱是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长得十分妖冶,柳叶眉,丹凤眼,右眼的眼角有一滴及其妖媚的朱砂痣,红得绚丽,薄薄的嘴唇简单地挑着,美丽至极。再加上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灰色围巾,左手腕上古朴的佛珠,作为男人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是。”声音也如玉珠掷地。
  “警察,想找你了解一点事情。”黎水瞪大眼睛看着司空止。
  “嗯,十二点半,对面餐厅见。我有病人,现在不易久谈。”司空止笑笑,饶有兴趣的样子。
  梁秋塘和黎水只好愣愣地退出来。
  “喂,你干嘛看他看那么久?”终于回过神来的梁秋塘质问黎水。
  “你不也是,看得都呆住了。”黎水不服气。
  “我才没有,”梁秋塘辩解,“哪有医生长成这样的,他为什么会涉案呢?”
  “哼!”黎水不屑地看看手表,“现在才九点半多,我们……”
  “我们去看电影寻找灵感怎么样?”梁秋塘的提议让黎水有点错愕。
  “嗯,也好。”他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于是两个人在大街上公然地手牵着手看电影去也,也不管其他部下忙地焦头烂额。
  梁秋塘和黎水杀到电影院的时候刚好在放加勒比海盗四,寻找不老泉。黎水狂爱杰克船长,加勒比海盗前三部都看过很多遍,于是拖着梁秋塘看了这部很不浪漫的片子。
  从电影院走出来已经将近十二点半了,黎水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慢慢走向传说中的那个餐厅的时候,黎水和梁秋塘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位仁兄在等候了。同时,司空止看见梁秋塘和黎水,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你们可以点一些东西,这里的意大利面不错。”司空止笑眯眯地喝着咖啡。“找我做什么?”
  黎水和梁秋塘对视一眼——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你认识这个人吗?”梁秋塘将谢贞的照片放在司空止眼前。
  那双丹凤眼好看地眯了一下。
  “谢贞么。很有意思的中年女人,但是毕竟不是什么好鸟,我对于会调戏医生的病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司空止又笑笑,黎水和梁秋塘同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过我对于两年前的事和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建议你们去问我的律师,虽然现场留下了我的指纹,但是我却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梁秋塘暗暗皱眉,这个人很难对付,说话不留破绽,深深浅浅,真真假假。
  “谢贞从来都是一个人来看病吗?”梁秋塘又问。
  “开什么玩笑,那种女人怎么可能一个人来看病。她可是个又有钱又露骨的女商人,每次她来例行检查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男人跟着。他们很亲密,就像情人一样。那个男人总是穿着黑衣黑裤,就连夏天也用围巾挡着脸。但是根据身形来看,的确每次都是一个人。”
  “谢贞总是一个月来一回吗?”黎水照例摸着下巴。
  “当然。”司空止拨弄着杯子。“只有事发那个月来了两次,而且她每次来都有那个神秘情人作陪,只有那个月的第一次没有。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黎水和梁秋塘均沉思状。
  “没有什么事我要先回去了,我下午还有一床手术。”司空止放下杯子。
  “你不是坐门诊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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