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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镇上桥头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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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乐生的时候,他深情的凝视着旁边的男人,说,
“洪生,以后我就是你的媳妇儿了,你只能有我一个媳妇儿!”
“嗯,只要你一个!”
三拜完月亮,插过香,回了屋,洪生把乐生安坐在炕上,轻轻撩起他的红纱巾,看着巧笑吟吟,顾盼生辉的自家媳妇儿,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先忍不住偷了个香,然后才端过酒杯,饮下这交杯酒。
拜了天地,怎能不入洞房?一对儿红烛照的屋里暧#昧#而旖#旎#,炕上一对儿新人,眼睛望着眼睛,鼻尖抵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身子叠着身子,下面的羞得一身粉红,娇喘连连,上面的人激动的胸中雷动,大汗淋漓;这跟以往那几次不同,那会儿就跟见不得光似的,偷偷摸摸,匆匆忙忙,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月亮爷证婚,两人新婚之夜,虽不算明媒正娶吧,但总归是名正言顺;洪生激动啊,惦记了这么久的人,如今就是自己媳妇儿了,虽不能对外宣扬,但这身份总是不同了,亲上一遍,觉得不够,再亲一遍,直亲的身下的人儿嗯嗯啊啊吟唱不断;洪生觉得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动听的声音,没碰过让他这么动情的身子,这正事儿还没开始呢,脑子里就叫嚣着,一定要一辈子啊,一辈子够吗?好像还不够,两辈子吧,也别太贪心了……
乐生忽然觉得下身一疼,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但紧接而来软乎乎湿答答的轻舔让他又忍不住放松了,可还是疼啊,以往是舒服的,今儿怎么还疼上了?觉得洪生的东西正在往自己身体里钻时,他眼泪就一下子涌出来了,洪生心疼的又亲又舔,
“乐生,我弄疼你了?”
身上的动作也停了,乐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还是不要停的好,虽然疼是疼了点,但似乎疼过以后,他们就真的不一样了,他就真成了洪生家的小媳妇儿了;所以抱着对方,眼中雾气洇洇,边摇头,边哑着嗓子说,
“洪生,我不疼么!”
今天的洪生看他的眼神也似乎很不同,以前是温柔,宠溺,又带着小心翼翼,今天热辣辣的眼神,盯的他快要把身子烧穿了;这样的洪生让他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又恨不得找个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这样的眼神看得他,似乎连身上的汗毛都要颤抖了;洪生的东西进了自己的身子,没有老实待着,反而一出一进,出出进进,碾压厮磨,惹得乐生觉得气都快喘不顺了,张着嘴这口气还没上来,下边就忽的一下契了进来,于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就从喉咙管儿溢出来了,这一声听得乐生更害羞了,可是叫出来身子似乎又舒服了些,于是就循着本能,让这样奇怪的声音,一声一声从嘴里溢出来;洪生听到这个声音开始,人就“疯”了,大力的将他一搂,再亲上时,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那一进一出的速度猛的就快了起来,撞碎了自己的声音,还差一点撞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乐生好开心啊,撞坏了也开心,从今往后,他就是洪生的媳妇儿了,与根子娶回来的媳妇儿一样,盖过了红纱巾,别过了大红花,拜了天,也拜了地,还点了一夜的红蜡烛。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照
两人“新婚”一个星期之后,又去了趟镇上,从照相馆里拿了相片出来,洪生的嘴就没合上,还特意买了两个相框,一大一小;这次多买了一斤猪肉,因为乐生爱吃个烧肉条,这烧肉条,看着肥,但做好了,吃起来肥而不腻,真正是入口即化,糥糥的,软软的,肉香留齿,回味无穷;桥头村即便是有钱的人家,不过年不过节的,也不会轻易吃这么“奢侈”的菜;好点的人家,精明的女主人,一次割上一斤猪肉,切成小薄片儿,多放些盐,炒上半瓷盆,等肉凉了,上面一层厚厚的油,盖上盖子,压上砖,放在自家窑洞里,中午炒菜的时候,轻轻挖上一小撮儿,这样就够一家人吃一个月;不过洪生疼乐生,日子虽然得精打细算的过,但两个月至少得给他好好“改善”一下伙食,一碗烧肉条,能吃三顿,关键是乐生吃得开心,他就舍得。
回了家里,叮叮噹噹给墙上敲了两颗钉子,下边儿挂一张“全家福”,上边儿挂了两人12寸大合照,就跟结婚相似的,看着相片上围着红围巾,羞怯怯笑着的乐生,洪生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啊,忍不住把旁边的人拉了过来,又是一顿亲。
洪生是个“老光棍儿”,老光棍儿的家里很少有人来串门儿,所以这张“结婚照”洪生就明目张胆的挂在正墙上了;当然,即便是有人来串门儿,洪生也不怕人说闲话,前些年一个人的时候,也没人少说闲话;闲话这种东西,你要觉得它是个大事儿,你就吃不好睡不好过不好,它就真成了大事儿了,不过你要不去理它,它无非仅仅是句“闲话”。
这年冬天,雪下了好几场,老一辈儿说,“瑞雪兆丰年”,冬天里,这地吃足了水分,开了春,这庄稼就能起个好苗,若没有大涝大旱,肯定又会是个丰收年。村里人,一年到头,闲那么几天,男人们可能会聚在一起打打牌,玩玩色子,小赌一下;不爱赌的男人和女人们,就拿个棉垫子,一堆一堆坐在一起,晒晒太阳,闲扯闲扯:比如谁谁家的男人赌的厉害,输了多少,夫妻俩打架了;谁谁家媳妇儿跟婆婆吵架了;谁谁家几个儿子闹着分家了;还有现在的柴米油盐涨了价,或者某个在外的人回来说,哪哪发生了什么桥头村没听过的大事了……
洪生不赌,所以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坐在石墩上听人们唠嗑,只要他在,乐生就一定会在,有时候紧挨着坐在旁边,有时候腻着又会抱着他一只胳膊昏昏欲睡;乐生的红围巾,村里人打趣了很久,现在一见两人腻歪,爱开玩笑的人们又会把话题引到他们身上;不过村里人一来见事少,二来也是乐生的小孩性情让大家觉得他本质还是个愣子,所以对于两人的关系不会想太歪,顶多也就是觉得这是个很粘大人的孩子;
“乐生,你们家洪生可要娶媳妇儿了,到时候人家娶上一个,给他生个胖娃娃,可就不要你了!”
这时候乐生就抬头,一脸委曲担忧的看着洪生,见洪生温柔而宠溺的目光,就瞪那好事人一眼,不理他了;人们看他这样子,忍不住会笑,又忍不住会继续逗他,
“乐生,要不你变个女娃娃,给洪生当媳妇儿哇,你再给他生个大胖小子,洪生就不会不要你了!”
每到这时,乐生又会脸上飘出两朵红云,挨的洪生就更近了,反正还是不理人;
“呀,看人家乐生,还知道害羞了?”
小媳妇儿们闲坐的时候,嘴不闲着,耳朵不闲着,手上更不会闲着,纳个鞋底儿,纳个鞋垫儿,给小孩子缝缝补补……全不耽误。纳鞋垫儿的时候,还要画花样,什么喜字啦,梅花儿啦,有些笨点儿的媳妇儿,就让别人先给描个样子;看见乐生,有个小媳妇儿就想起他给二婶子家画柜子的事了,问,
“乐生,你会不会描样儿了?”
乐生不明白的时候,就看洪生,洪生就给他解释,于是偶尔他还会帮小媳妇儿们画画鞋垫花样儿,反正是别人给个图样,他就能跟着画出来,所以有时候乐生还会被一帮一帮的小媳妇儿们围着,看他画花样儿。乐生画的时候,很专注,有时候会让人们忘记他还是个“愣子”这件事,乐生很好说话,你说画,他就给你画,闲的话一句没有,画好了冲你甜甜一笑,如果你再夸他的话,任何时候,他都会不好意思的脸上飞上两抹红蕴;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就开始搜索被小媳妇儿们挤在外面的洪生,对上了洪生的目光,他就安心的再回个甜甜的笑;看着被围在女人堆里的乐生,洪生是骄傲的,觉得自家媳妇儿真能干,可有时候又忍不住有点担心,有点妒忌,这女人堆里待久了,会不会忽然觉得女人好了?洪生不想承认自己小心眼,但又有时候总有那么个冲动的念头,将乐生拉出人堆,藏到家里好了;不过每次对上乐生搜寻他的目光时,心里的一切又释然了;是啊,这个可人儿是自己家的媳妇儿,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肯定是抢不走的!
你说乐生聪明吧?他又大部分时候痴痴傻傻的像个孩子,你要说他傻吧?一些活儿,事儿啊,他看那么几遍就能学的有模有样;那天也不知道是跟哪家的媳妇儿学了烙饼,回来就有模有样的给洪生做起了饭;因为手下没分寸,一股脑儿烙了十来张,反正是冬天,这东西也不怕坏,可是洪生吃了一张,就忍不住想吃第二张,吃了第二张,筷子就又伸向了第三张……真正是好吃啊,最关键这是他媳妇儿第一次做饭给他吃,开心啊,激动啊,兴奋啊;乐生吃了一张,饱了,就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男人,一张又一张,吃个不停,结果一个忘记了节制,一个不懂得提醒对方节制;没想到洪生就给吃多了,胃狠狠的难受了两天,第二天晚上睡觉,还觉得嘴里直泛酸水;后来再想起这事,洪生就忍不住想笑,遇上了乐生,自己也跟着傻了,30多岁的人了,还能吃多!
两人的房事,也很和谐,就是太和谐了,害得洪生又差点儿忘了节制,不忙的时候,两人竟然能睡到大太阳晒屁股;直到这时候,洪生才明白什么叫“温柔乡”,恨不得一天起来,抱着乐生就不要下炕了。
转眼间,乐生来了桥头镇就要过第二个年了,似乎比第一个年又长高了一些?白净了一些?伶俐了一些?或者说更“水灵”了一些?“水灵灵”这个词并不适合给男人,但桥头村的人们发现,乐生却很适合它;有时候你看着他羞怯又温柔的一笑,就觉得这个词生来就是为他造的;记得有一次,喜子闲来无事,跟大家坐了一起,被乐生一笑迷得愣了好久,才说了句,
“洪生哥,乐生要是个女娃娃,我就背上财礼到你们家提亲来了!”
人们笑着打趣说,
“乐生要是个女娃娃,还轮得到你了?早就娃娃都会叫洪生爹了!”
喜子还不服气,说,
“那可不一定,洪生哥比人家乐生大了这么多,乐生咋可能嫁他了么?要嫁也嫁个年纪差不多的么!”
人们就把目光转向了乐生,逗着他说,
“乐生,你要是个女娃娃,是嫁洪生了?还是嫁喜子了?”
乐生虽不说话,但紧紧的攥着洪生的手,那结果不言而喻;喜子还不死心,似乎觉得,乐生真有可能变成个女娃娃,
“乐生,洪生哥可比你大十来岁了,你不嫌他老?”
乐生这时候抬着头,看着洪生,那样的温柔,那样专注,似乎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说,
“洪生,你又不老,可年轻了!”
看得人们一阵哄笑,看得喜子忽然还觉得喝了口老陈醋,后来也发现自己太“较真儿”,跟着大伙儿也笑了起来,做为主角的王洪生,此时除了甜蜜,还是甜蜜。
洪生记得,新婚之夜他在内心与乐生约了相伴两辈子,两辈子有多久?洪生不知道,这辈子还没过完呢,每一天都舍不得过完,可每一天就这么过完了,似乎还没来得及回味,下一天又甜甜蜜蜜的开始了;洪生不着急,这些来不及回味的东西,都被洪生存在了心里的某个殿堂,等到有一天老了,他就搂着乐生慢慢回味,说,“我们那个时候啊……”
今年的腊月二十三,还是照样送神,打扫完房子,先去镇上采买了乐生的行头及对联炮仗;今年乐生还是里外一身新,洪生自己本来没准备买,他去年买的那个褂子还新着呢,不过乐生硬是逼着他添了一套秋衣秋裤;两人一起理了发,才带着黑贝一起回了家。二十六这天,又去了一趟镇上,这次是采买过年的吃食,菜啊,肉啊,不能买太早,但也不能太晚,老一辈留下来的话是,“二十六,提上篮子买猪肉”,这时间算的刚刚好。腊月二十七这天晚上,洪生乐生睡的正香,忽然被黑贝的叫声吵醒了,一开始洪生也没太在意,想着是不是什么山猫子之类的跑下来了;结果黑贝越叫越凶,这时候乐生也醒了,洪生就安抚好他,正往身上穿衣服,忽然听到“哎哟”一声,紧接着一声闷响,好像是棍子抽在肉上,黑贝就惨叫了两声,洪生套了裤子就往院里跑,一开门就看到个人影从墙上翻了过去,而黑贝吼着正冲墙上扑。黑贝这一通吼叫,全村儿的狗似乎都跟着叫了起来,此起彼伏,把黑贝叫了回来,摸到背的时候,小伙儿痛的哼了两声,应该是被棍子抽身上了;这时候乐生也起来了,心疼的摸着黑贝,眼泪汪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黑贝这边儿舔了舔乐生的手,便又冲到院里顺着墙根儿闻了一遍,叫了几声,才又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癞子的“报复”
洪生知道这是遭贼了,因为有黑贝,所以什么也没丢;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贼”就站在门外喊着骂他了;
“王洪生,王洪生,你出来!”
洪生出去的时候,看见黑贝正冲一个人叫的特别凶,还龇牙咧嘴的,那人也不敢靠近,只是两手拎着棍子吓唬狗,还不忘冲洪生家叫嚣,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他有过节的癞子;
“王洪生,你家的狗把我咬了,你赔我医药费!”
洪生站在那儿瞪着对方说,
“我家的狗从不乱咬人,好端端的他咬你干甚了?”
“鬼知道了?我走的好好的,他就把我咬了,你家的狗是疯了哇?你看把我咬成个甚了?”
那人撩起裤腿,因为是冬天,穿的也厚,但还是能看见两个红肿肿的狗牙印子,
“我家的狗昨天是咬了个贼娃子(小偷,贼),不会就是你哇?”
那人脸皮也够厚,骂道,
“你说谁是贼娃子了?你不管好你家的狗,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你不是贼娃子,你半夜爬我家院墙干甚了?”
“谁爬你家院墙了,你不看好狗,还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墙上的脚印还在了,不行咱们叫上村长,一起比一比,看看是不是你了?”
这时候围着的人也多了起来,刚开始是有人悄悄骂,看不过去的已经站出来了,
“癞子,你要些脸哇,大过年的,你不爬人家院墙,谁咬你了,还要讹人家医药费了?你可越来越能耐了!”
“就是么,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了哇!”
癞子已经被人们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了,但还是回骂道,
“关你们屁事了!”
但好歹气势上弱了,回头指指洪生说,
“王洪生,你等的,有你好看了!”
洪生也瞪着对方说,
“我等的了!”
那人便骂骂咧咧,最终讪讪的走了。
那人前面一走,后面人们就骂开了,
“这癞子也不怕遭了报应,偷人家东西还敢过来叫人家赔钱了!”
“咬的对,那人就是活该!”
“这可是个赖人了,那么好的家业,都叫他败光了,也不嫌丢人!”
……
癞子这个人,本名叫王财富,父母活的时候,也算村里有头脸的人家,他上面五个姐姐,到了他这里,好不容易是个儿子,一家人可宠的上了天了,所以就养成了他好吃懒坐的性格;本来父母指望着,给他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这孩子脾性会改一改,没想到,从小惯出来的毛病说改哪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他好赌,好喝酒,媳妇儿与他两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来吵去,把老两口给吵的气死了,可是王财富这脾性还是没改过来,反而还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可能是觉得自己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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