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上他作者:郭漾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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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中。

　　幸好第二世的王祈还没遇见林美莉就被他套牢，杨明回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脸皮实在有够厚，那时候什麽都不怕了，撑死了也就是一条命，都死过一次他对於生啊死啊也没什麽执著，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後悔……

　　拉著王祈走过无数市集，两个外表半大的孩子对著帐簿发愁，还要做市场统计，看看最近的流行趋势以及人口集中地，杨明也没忘半工半读的存资金，王祈也是股东之一。

　　後来，在一个成功的夜晚两人醉醺醺之际他借酒装疯，吻上的王祈的唇。一开始他当然是激烈的反抗，王祈朝他拳打脚踢，满眼不敢置信，消失了数日终於在他「苦苦等待」下答应试试看。

　　王祈很容易心软，杨明很高兴「预知」到他的软肋，慢慢的王祈也忘记「试试看」这个初衷，两人感情如同普通的情侣越来越亲密，生活上当然会有小摩擦，只要不是有关「王祈要离开他身边」这件事，杨明通常都会拉下脸道歉，又回复甜甜蜜蜜。

　　那天……出事的那日……有名顾客在他店里订了一个等人身大的泰迪熊娃娃，说是隔天圣诞夜时要给女友的一个惊喜，杨明拿到货立即驱车前往一栋老旧的公寓，才刚上三楼呢，一阵爆炸声後连痛苦都来不及感觉，便失了意识到达第三世。

　　他爱王祈，真的爱王祈。。。。。。即便他有无数的日子都在想：第二世的王祈在他离开以後怎麽了，多伤心多难过还是松口气终於摆脱他……他都爱著王祈，用宠爱把他圈养在身旁，将二十二岁圣诞夜前夕的忧虑赶到意识最底层。

　　现在，还能瞒吗？

　　目光移至淘气著嚷嚷要他多说一点的王祈身上，杨明忍不住紧抱住他，他要是在重生到第四世怎麽办，王祈受的了这种打击吗？他似乎比他预料的还要深爱著自己……


＊


　　杨明的生日在秋天，自出轨事件後整整过了一年，又来到他的生日。

　　王祈很烦恼，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麽好招来应付杨明日渐低迷的情绪，这就算了，他上前讨好的问，还说：杨明你怎麽了，说出来我也能帮你分担……这种体贴的话，可後者却只看著他欲言又止。

　　可恶，他们是情侣有什麽话不能对另一半说的！王祈虽然生气，却也不闹，只是会无意间探探口风，然後铩羽而归。

　　所以啊，王祈就想著：不如给他来个生日大惊喜好了。也许在气氛最浓的时候杨明就会愿意和他倾吐了，这是王祈能想出最大的让步。

　　两个人同住还要在杨明眼皮底下搞些有的没的其实是件十分艰钜的事，幸好杨明最近没怎麽关注他，所以王祈准备的还算顺利。

　　以往他们的生日都是吃吃蛋糕送送礼物了事，唯一一次就是王祈突发起想想来个作菜处女秀结果被杨明和方小觉打枪……不行，他得再接再厉，於是王祈这几天都混在林美莉那里。

　　等杨明发现王祈日日晚归已经是一星期後的事了，他无措的等在客厅，犹豫著要不要拨电话问他的去处，可又想著：如果王祈能别那麽爱他了，那等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不会那麽伤心……

　　在这份矛盾下杨明选择了噤声，只是在王祈回来时叮嘱一句：走夜路要小心。亲了亲他额头，便上床睡觉。害後者憋屈得要死。

　　於是等杨明生日那天收到王祈亲手绘制的生日礼物时，一个哽咽猛然涌上喉头，耳边是王祈叽叽喳喳的邀功的话，这才知道原来这阵子他都是为了绘制这些图画才会晚归。

　　「……你不知道啊，美莉还没跟她男友分手，反而在有一次我留在他家画画时，一看见我还以为我是小三，二话不说拎起我衣领就要揍我一顿，幸好我是Gay……」

　　杨明听他可怜兮兮的说著不由得一笑：「什麽时候Gay也变得这麽好用啦？」

　　「那是你不知道！」王祈想起那天就觉得自己很倒楣，以至於後来的日子美莉男友也会来看他「画画」，当然，说监督比较实在。不过见到自己好友满脸幸福的样子王祈还是很开心的，就是不知道杨明喜不喜欢这样礼物。

　　「这个是……」杨明指著其中一张图画，里头的王祈正得意的爬到他背上，模样似乎是两人国小五、六年级的时候。

　　「我们第一次单独去游乐园拍的啊，那时候还不是数位相机，幸好那个路人甲乙丙拍的不错。」王祈怕杨明不记得了，还拿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出来比对：「看到没有，画得很像吧，不是我在自夸但我的画工还真的不错。」

　　杨明当然知道他很有美术天份以及设计天份，第二世他的网拍公司需要美工图案时都是王祈设计的，只是……

　　「画了很久吧？」

　　「当然。」王祈下巴翘翘，得意完凑到王祈身旁，下颔抵在他肩上，小声的问：「杨明……你开心吗？」

　　问句里有著掩盖不了的小心翼翼。

　　从来不会想著讨好他被宠坏的王祈也会有这种反应，可见是多怕失去他。

　　杨明努力收敛情绪，勾起嘴角说：「很开心。」

　　没想到王祈却突然把他推开，满脸的不吐不快：「我警告你喔杨明，别再对我假笑！就算我真的很没用好了，你心情不好还是可以跟我说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没前两世的王祈能干？」

　　气死了！谁叫他要那麽宠他，所以他这辈子没有和他去打工也没一起摆摊，但这能怪他吗？杨明是头猪！杨明混帐！

　　王祈在心里呐喊，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杨明抱住他时也一直挣扎，嘴里嘟嘟念著：「对啦，我不是你最爱的那个王祈……你去找他们好了，不用管我，走，走，你走……」一面念还一面把自己埋在杨明怀中。

　　後者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在他耳边道歉，直到两人滚在一块，连生日蛋糕都没来得及吃。

　　夜晚，杨明揉了揉躺在他裸裎胸膛上的王祈的发。

　　「小祈。」

　　「恩？」王祈有些懒，因为刚才消耗的运动量过大。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王祈没想到杨明会问这种这麽琼瑶的问题，连白眼都懒的白，回了句：「耍白痴喔杨明。」

　　「小祈，你知道我这是第三次人生了吧。」

　　「知道啊，前两个还比我好不是吗？」

　　听起来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这样的他杨明当然觉得很可爱，其实他怎麽可能比较的出来自己更爱哪一世的王祈，三个都是他，哪份爱都是真切。

　　杨明轻叹口气，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前两世的我都在二十二岁那年的圣诞夜前夕死於非命，那这一世呢？我会不会……也离开了你。」

　　他的话使王祈震惊，当下就起身望著他的眼睛。

　　「杨明你……在说什麽？」王祈抓了他的肩膀，「再说一次啊，怎麽可以开这种玩笑，这麽想死是不是，你这个白痴这个智障，混蛋！」

　　「小祈，对不起，我……最开始没有想清楚。」

　　「说什麽对不起啊！什麽没有想清楚啊！」

　　杨明没说话，只是安抚的摸著他的脸。王祈生气的把拳头挥在他身上，终究舍不得使力，背对著他躺在另半边床。

　　他正在思考杨明所说的话。

　　没思考多久，身体渐渐发寒。猛然回过身，紧抱住杨明。把他的身体整个攫在怀中，也不管自己的身形比他的瘦弱多少。因为他忽然懂了，包括先前没理解的。

　　他一直不懂，方小觉是他前男友和离开她这件事有何相关联？也不懂杨明为何提起前两世脸上就有难以控制的担忧？还有，那一直被他忽略的两次事故。

　　此刻，王祈也不明白他是现在才懂还是以前都在装傻。是有震撼，却又没想像中的那麽不知所措，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放开杨明，怕他哪一天又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小祈，别怕，小祈……」

　　「怎麽可能不怕，杨明你闭嘴！」

　　「好好，我闭嘴，那我抱著你……」

　　「好，有种就抱我一辈子，敢给我放开我就把你忘的一乾二净！」

　　……

　　两个人就一直重复著这无谓的对话，直到睡去。

ＴＢＣ

作家的话：
这是双更的量喔！：）
老实讲这篇是过度章，我写到好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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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02

＊


　　假设杨明会在二十二岁那年的圣诞夜前夕死去，那距离现在只剩两个多月。

　　王祈过的有些胆颤心惊，时时刻刻都用手机确认杨明的情况。

　　这模样把林美莉弄得有些糊涂：「不是吧，王小祈你这又怎麽了，把杨明盯的这麽紧？」

　　王祈也知道自己每五分钟就过去一通电话有点夸张，可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杨明旁边，要不是杨明不让他翘课，他连学校都不会来。

　　「美莉……假设六十天後就是世界末日，那你会怎麽样？」

　　还真是个突然的问题。林美莉本来想吐槽几句，却发现王祈的眼神异常认真，只得仔细的想像。

　　「会想把没做过的事全做过一遍吧……不对，应该会想去看看曾经去过的地方吧。」

　　「为什麽？」

　　「没有什麽为什麽啊。没去过的地方，绝对是数也数不完的，像我这辈子还没飞过伦敦也没去过杜拜，还有许许多多个国家，真要用那六十天一定不够，那不如去缅怀，去看看自己的『过去』，不是更好？」

　　王祈把她的话慎重的想了一遍，即使心里有所抗拒也不得不考虑那个「将到」的未来，连杨明自己都想不通为什麽他在第二世活的好好的还会来到第三世，不能保证他不会给车子撞一下撞去第四世。

　　每次想到他的心就好酸，酸到想一直抱著杨明不把他放开。

　　他回去就问了杨明：「周末要不要回老家？」

　　杨明没想什麽就说好。他们也真是很久没回家了，差不多有一年了吧，中途遇到许多事，两人世界也过的很滋润。

　　回家时父母都挺高兴的招呼两人，但王祈发现杨明的爸爸似乎有点生气，不怎麽理会他。

　　他不明白，问了自己的母亲，知道原来他父亲看见杨明上杂志的那个封面。

　　王祈惴惴的看著母亲，不知道要怎麽帮他说话。

　　可他母亲却没有多提，只说：「今天煮你和阿明喜欢吃的菜，先去客厅和你父亲泡茶说话，你也太久没回来了。」

　　一下去客厅，杨明已经坐在那里和自己的爸爸品茶。王祈也就习惯的一屁股挨著杨明坐，接过杨明替他剥好的瓜子。

　　这个景象对王家杨家而言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从王祈三岁开始杨明就会喂他吃饭，没什麽大不了。

　　只是今天王父却非常沉默的饮茶，没有像平时一样调侃王祈都几岁了还要杨明照顾。

　　气氛很诡异的别扭起来，连迟钝的王祈都感觉得到，他总觉得父亲一直在打量他和杨明。

　　可要打量什麽？他们又没杀人放火？

　　也就不想了，和杨明一起到之前的母校。国小国中都在这块区域，高中就远了一点，王祈也不急，他们整个礼拜都会在老家住著，林美莉答应替他编谎请假。

　　一回到国小校园王祈就觉得变了很多，小时候常看见的云梯全被替换成较安全的玩具，溜滑梯、跷跷板和盪秋千也换成安全系数较高的，玩心大起的坐上秋千，要杨明从背後推他。

　　小时候他们也这样玩。以前下课时间玩游乐器材都要排队，他就会在玩的时候也叫杨明跟著在後面排，等到玩完再去占杨明的位置。

　　他每次都这样任由自己占便宜。小时候还以为他疼爱到都要让著自己呢，现在才知道根本是因为他灵魂是大人不屑玩这些。

　　纵使如此，王祈还是一边玩一边笑，笑到心里都有些发酸。

　　「杨明你也坐吧，我也想推推看。」

　　杨明听了他的话，抚摸了下他的脸便屈著腿坐在上头，那模样说有多好笑就多好笑，王祈差点就笑到直不起腰。

　　「再笑，小心我真的让你直不起腰。」

　　这个威胁是有用的，王祈一下就正经起来，不过杨明太重导致本来都是服务小朋友的盪秋千有些不开心，吱吱呀呀的，好像快坏掉一样，吓的王祈赶紧让杨明起来，两人逃离现场。

　　来到一年级教室的走廊。刚好有间门没锁，便进去怀念童年。

　　全是小一号的桌子和椅子，王祈边摸边说：「以前到底都是怎麽坐进去的啊，现在就算弯膝盖也塞不了。。。。。。」

　　杨明笑著对他说：「因为你长大了啊，又不是只有一百二十公分高的小学生，不过还是比我矮。」

　　王祈不满杨明压他头顶，就吼著说：「还不都是你时常这麽压我，不然我一定长的比你高！」

　　「是啊，因为我太常压你了。这样小小的也好，等回去我压你压得更过火一点。」

　　王祈听的都脸红了，不过回到老家的杨明看起来比之前开心多了。

　　由於他们从小就是同班同学，便指著教室内的摆设说，什麽什麽变了，什麽以前只有电视机，现在小孩多好教室都有电脑和投影机了，还有座位变少了，教室宽敞多了还能摆一些小置物柜和鞋柜。

　　说著说著就说到过往的同学身上，令王祈意外的是杨明记得的人居然没他记得的多，就笑著亏他说：「阿兹海默喔你。」杨明认真的回答：「因为我的专注力都在你身上，很难看到其他人。」

　　王祈听了有那麽一瞬间的沉默，随後走到他身上楼住杨明的腰：「所以，你得关心我一辈子才可以，现在我已经无法一个人生活了，瞧瞧，我连剥瓜子都不会。」

　　王祈越是这麽说，杨明就越觉得对不起他。从前他想著不能让王祈离开他，便想著用宠爱来豢养他，结果。。。。。。落得王祈没他不行。

　　他不想这样的，真不想这样的。想起两个月後的圣诞夜前夕，他就恨不得眼前这个王祈是第一世那个跟他无情爱纠葛的王祈，起码自己死後只会想个普通朋友一样为自己难过。

　　这个王祈该怎麽办呢，会不会随自己而去？自己还能重生到第四世吗？这个王祈能重生吗？如果他又重生了那是不是到二十二岁时又会死去再到第五世？这样的日子他看不见尽头，也就觉得没有未来。

　　两人乘兴而来，却沉著一颗心回去。

　　王祈在母亲的叮嘱下吃了平常食量一倍多的饭菜，真是太久没回来了，害他妈以为他平时都在非洲饿著。

　　原本吃完饭他就想和母亲一起看八点档交换心得，最近这陈志航手越来越黑了，连自己五岁的儿子都能下手残害，简直比那深宫剧更夸张，正愁没人讨论呢，幸好回了老家。

　　谁知道他父亲突然把他叫去书房，临走前母亲还握了他的手说：「不管做什麽妈妈都支持你。」把他弄的糊涂，结果一进去就看见杨明早在里面站著。

　　王祈挨著他站。

　　他父亲咳了两声後说：「你们两个都先坐下。」

　　王祈惴惴不安的偷拉杨明衣角，後者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王父全看在眼里，也不拐弯抹角，直问：「你们在一起了吧。」

　　王祈被愣住了，多亏杨明昨天已经被他爸训过一顿现在才能保持冷静，回答：「是的王伯伯，我和小祈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什麽时候开始。」

　　「高中的时候。」

　　「所以你们是故意考同一间学校好能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