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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建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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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阳县令陆元哲还请他到私宅译过经,但不久就因乱而中止。侯景一度称帝,于大宝三年(552)请真谛回建康。侯景败后,真谛仍留建康,在正观寺翻译《金光明经》。承圣三年(554)二月起,真谛又到过豫章(今江西省南昌市)和新吴(江西省奉新县),后又进入广东,住在始兴(广东曲江县),依附太保萧勃。太平二年(557),萧勃曾起兵北上至南康(江西赣州)。萧勃兵败,真谛于永定二年(558)经豫章等地而转到晋安(今福建省福州市)。经过这一段颠簸,真谛译事难兴,本意不申,虽然也随方翻译,但终难遂意,于是有出海往楞伽修国之意,经道俗力劝,才未走成。但在晋安的二年中,真谛并未有新译推出,于是立意渡海回国,但行船被风刮回南海。在刺吏欧阳頠延父子的支持下,稍为稳定,译出了《摄大乘论》、《俱舍论》和《大乘唯识论》等,亦译亦讲。真谛之学才有所申张,但离理想仍然很远,他便产生厌世之意。陈光大二年(568),真谛往南海北山上想自杀,被助手慧恺发现,僧众和刺史都来劝阻,将他迎回寺内。慧恺等人准备将他请到建康,但建康方面不允许。陈太建元年(569),真谛讲《俱舍论》未完,于正月间病逝。
  真谛的译事,自梁武帝末年到陈宣帝初年,断断续续共二十三年,所译经论,《续高僧传》记为六十四部,二百七十八卷,《历代三宝记》记为四十八部,二百三十二卷,《开元释教录》记为三十八部,一百一十八卷。现存二十六部,八十七卷。真谛主要翻译了印度大乘佛教瑜伽行派无著、世亲和陈那等人的作品,像《决定藏论》、《转识论》、《大乘唯识论》、《摄大乘论》、《摄大乘论释》、《中边分别论》、《佛性》、《三无性论》和《无想思尘论》等,其他还有《十八空论》、《俱舍论》、《律二十二明了论》、《婆薮盘豆传》(即《世亲传》)等,涉及的范围较广。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摄大乘论》和《俱舍论》,这两部作品可以说是印度大小乘佛学的总结性论著。另有《遗教经论》和《大乘起信论》也标为真谛译,后人多认为是伪托。
  从译籍看,真谛译介的主要观点可以归纳为“唯识无尘”论。
  对于世界之本质的看法,译籍首先强调了一个“空”。为讲此空,真谛专门译有《十八空论》。鸠摩罗什也介绍过十八空,但所持的是中观论的看法,与真谛介绍的有很大差异。十八空指作为“空体”的六空,作为“空用”的八空,作为“体相”的三空和最后的空果。所谓空体指空作为一种本体而存在,一切皆空,而这个空本身不空。空之相用,是修行者在认识空体基础上进一步实现这种空。空果是最终达到的境界。这三种施设,称为境、行、果,乃是罗什译籍中没有的,而为瑜伽行派所独有。空体六空是内空、外空、内外空、大空、空空、真实空。空用八空是无为空,有为空、毕竟空、无前后空、不舍离空、佛性空、自相空、一切法空。空之体相含指的三空,有法空、无法空、无法有法空,本质上也可以归入“空体”的范围内。最后的空果是“不可得空”。
  在论空的基础上,又立七种真实,即真实不空之体,其中第三是识真实。这个识,在此指阿黎耶识和“阿摩罗清净心”。从对世界本质的分析而言,唯有识存,外境空无,这叫唯识。对这个唯识再行观照,就可以显露出其中包括的清净心阿摩罗识,此识为最高的空体。所以,一切皆空,而空体不空,这是与中观派的不同之处。
  译籍进一步讨论唯识的理论,提出唯识无尘的观点,“无尘”是指无内外尘,即否认内外部事法的存在。外尘具体是指六根所对的色、声、香、味、触、法六境,这些尘境都是空,都不是实体。有人认为“邻虚”(极微,印度哲学中认为的物质的最小单位)是存在的,由这些邻虚所组合起来的事物(邻虚聚)因而也是存在的,进而,一切事物都是实有其相的,译籍指出,所谓邻虚,本身就是虚空(《大乘唯识论》),由邻虚所组织而成的事物,也只是非实体的,是假合,整个世界的万物也都是一些假有,所谓外尘,都是众生内尘的一种影像,而内尘也是识心的虚妄分别所致,也是空。内外尘皆是空,只有识心是终极的本体(《无相思尘论》)。
  译籍从唯识无尘出发,又讨论了佛性问题,所谓佛性,被规定为在人法皆空基础上而显现的真如,因此,空就是佛性。一切众生,不论凡圣,都以空为其体,所以,一切众生,都有佛性(《佛性论》)。
  译籍中还讨论了瑜伽行派的认识论和逻辑学,提出了以证量为中心的“量论”。“量”是尺度,标准,是判断是非的标准。译籍认为万法只有以“识”作为判别的标准,以识而量,万法都没有自性实体。在这个唯识无尘的基础之上,才能进一步讨论“量论”。一般来讲,量都分为三种,现量、比量和至教量,现量(译籍中称证量)是感觉器官感知某一具体对象而得的感性知识,是局部性的感性知识,如观察瓶时,眼“唯见一色,不证于瓶”(《佛性论·破执品》)。只看到瓶的色泽,而不能对瓶有个综合性的知识。比量是由推理而得的知识,以现量的知识为基础,推出新的认识,比如从现量中已经证得有火必起烟,那么只要再见到烟必能推出有火的结论。至教量则是公理性的知识。译籍认为,三量之中,现量(证量)是主要的,“一切量中,证量最胜”。(《大乘唯识论》)又以证量进一步证明境空,因为证量所知,只是片面的知识,仅此不能判定对象是真实的存在,实际上证量所见,都是“幻事”。
  在诸多译籍中,真谛独重《俱舍论》和《摄大乘论》。《俱舍论》是世亲还未转学大乘之前,学习小乘一切有部时所写的,是对小乘佛教的一个总结。真谛多次开讲《俱舍论》,在生命的后期,也在讲此论,直到因病而讲不动为止。无著所写的《摄大乘论》则是对大乘佛教的一个总结,以唯识无尘论来解释整个佛教体系,真谛把世亲对此论的注释《摄大乘论释》也一同译出了。关于唯识之“识”,此论分为三类八种,即第八识之阿黎耶识,第七识之阿陀那识和传统所讲的六识。八识中,以阿黎耶识为根本。阿黎耶识由于熏习(分为言说熏习即以语言概念熏习,我见熏习即执著于我和我所,有分熏习即不同行为的熏习)的作用,形成阿黎耶识的种子,这些熏习而成的种子含摄在阿黎耶识之中,成熟之后而引起果报,就生起万法。所以阿黎耶识是万法的根本。对这种唯识说,又可以用三性来加以说明。三性指依他性、分别性和真实性。依他性是讲一切法都是由因缘生起的,不是自生,也不是他生,这种依他,表明万法之空。依他性又可理解为无生性。分别性讲凡夫分别执著依他之法为实有,不知诸法之空。这也叫无相性。真实性是讲看到万法因依他而不再分别,就能理解事物的真实性体。这也称无真性。三性之中,以依他性为最重要,依他性中就能包含分别性和真实性。在修行方面,该论强调修唯识观,在此基础上得无分别智,再行转依,十地圆满而至涅盘。
  真谛在中国佛教史上首次系统地组织瑜伽行派的思想,他的传译,在当时的影响虽然不是很大,但经过弟子们的传播,研习者遍布全国,使摄论之学和宗《十地经论》的地论学一样流传于世。由于真谛对译事的贡献,他被誉为四大译经家之一。


第七十六章  玄奘
  玄奘(602~664),名陈炜,世称三藏法师,俗称唐僧,洛州缑氏(今河南偃师缑氏镇)人。
  玄奘在中国佛教史上是个有多重贡献的高僧,在世界文化史上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他遍学了传入中国的各家经论,但也看到其间所隐含的相异之处,特别是在同一个瑜伽行派的体系里,在中国佛教中又形成摄论学派和地论学派的重大差别,而在地论学派里,又分化出南北二道。隋唐诸宗,立宗的趋势是侧重一点而融合各家,玄奘也想解决这些分歧,他选择的也是西行求法的道路,希望在印度能找到统一国内诸家异说的经典。玄奘带回并译出大量经典。组织法相唯识理论,而有法相宗的创立。
  玄奘13岁出家。贞观三年(629),从长安(今西安)出发,历经4年至印度那烂陀寺,拜名僧戒贤为师,研习《瑜伽师地论》等佛经。十九年携大、小乘佛教经典回到长安。后在太宗、高宗的支持下,召集各大寺高僧组成译经场,译出经、论七十五部、凡一千三百三十五卷。多用直译,世称“新译”。与鸠摩罗什、真谛并称为中国佛教三大翻译家。和弟子窥基等人创立唯识宗。把《老子》和《大乘起信论》等译成梵文传入印度,另译有《大般若经》。著有《会宗论》、《制恶见论》,和由他口述、门徒辩机记录的长达12卷的游记《大唐西域记》。杂剧《唐三藏西天取经》、小说《西游记》都源自他的故事。玄奘圆寂于长安玉华寺,葬于白鹿原。
  幼年出家玄奘家贫,父母早丧。10岁随哥哥进入佛门,13岁剃度出家,21岁受具足戒。前后遍访佛教名师,先后从慧休、道深、道岳、法常、僧辩、玄会等学《摄大乘论》、《杂阿毗昙心论》、《成实论》、《俱舍论》以及《大般涅盘经》等经论,造诣日深。因感各派学说纷歧,难得定论,便决心至天竺学习佛教。贞观元年(627)玄奘结侣陈表,请允西行求法。但未获唐太宗批准。然而玄奘决心已定,乃“冒越宪章,私往天竺”,始自长安神邑,终于王舍新城,长途跋涉十余万里。
  贞观二年正月玄奘到达高昌王城(今新疆吐鲁番县境),受到高昌王麴文泰的礼遇,并结为兄弟。后经龟兹(今新疆库车)、凌山(耶木素尔岭)、素叶城、迦毕试国、赤建国(今塔什干)、飒秣建国(今撒马尔罕城之东)、葱岭、铁门。到达货罗国故地(今葱岭西、乌浒河南一带)。南下经缚喝国(今阿富汗北境巴尔赫)、揭职国(今阿富汗加兹地方)、大雪山、梵衍那国(今阿富汗之巴米扬)、犍双罗国(今巴基斯坦白沙瓦及其毗连的阿富汗东部一带)、乌伏那国(巴基斯坦之斯瓦特地区),到达迦湿弥罗国。在此从僧称(或作僧胜)学《俱舍论》、《顺正理论》及因明、声明等学,与毗戌陀僧诃(净师子)、僧苏伽蜜多罗(如来友)、婆苏蜜多罗(世友)、苏利耶提婆(日天)、辰那罗多(最胜救)等讨信纸佛学,前后共2年。以后,到磔迦国(今巴基斯坦旁遮普)从一老婆罗门学《经百论》、《广百论》;到至那仆底国(今印度北部之菲罗兹布尔地方)从毗腻多钵腊婆(调伏光)学《对法论》、《显宗论》;到阇烂达罗国(今印度北部贾朗达尔)从旃达罗伐摩(月胄)受《众事分毗婆沙》;到窣禄勤那国(今印度北部罗塔克北)从阇那多学《经部毗婆沙》;到秣底补罗国(今印度北部门达沃尔)从蜜多犀纳受《辩真论》、《随发智论》;到曲女城(今印度恒河西岸之勒克)从累缡耶犀纳学《佛使毗婆沙》、《日胄毗婆沙》。贞观五年,抵摩揭陀国的那烂陀寺受学于戒贤。
  玄奘在那烂陀寺历时5年,备受优遇,并被选为通晓三藏的十德之一(即精通五十部经书的十名高僧之一)。前后听戒贤讲《瑜伽师地论》、《顺正理论》及《显扬圣教论》、《对法论》、《集量论》、《中论》、《百论》以及因明、声明等学,同时又兼学各种婆罗门书。
  历游五印贞观十年玄奘离开那烂陀寺,先后到伊烂钵伐多国(今印度北部蒙吉尔)、萨罗国、安达罗国、驮那羯碟迦国(今印度东海岸克里希纳河口处)、达罗毗荼国(今印度马德拉斯市以南地区)、狼揭罗国(今印度河西莫克兰东部一带)、钵伐多国(约今克什米尔的查谟),访师参学。他在钵伐多国停留两年,悉心研习《正量部根本阿毗达磨论》及《摄正法论》、《成实论》等,然后重返那烂陀寺。不久,又到低罗择迦寺向般若跋陀罗探讨说一切有疗三藏及因明、声明等学,又到杖林山访胜军研习唯识抉择、意义理、成无畏、无住涅盘、十二因缘、庄严经等论,切磋质疑,两年后仍返回那烂陀寺。此时,戒贤嘱玄奘为那烂陀寺僧众开讲摄论、唯识抉择论。适逢中观清辨(婆毗呔伽)一系大师师子光也在那里讲《中论》、《百论》,反对法相唯识之说。于是玄奘著《会宗论》三千颂(已佚),以调和大乘中观、瑜伽两派的学说。同时参与了与正量部学者般若多的辩论,又著《制恶见论》一千六百颂(已佚)。还应东印迦摩缕波国(今印度阿萨姆地区)国王鸠摩罗的邀请讲经说法,并著《三身论》。
  接着与戒日王会晤,并得到优渥礼遇。戒日王决定以玄奘为论主,在曲女城召开佛学辩论大会,在五印18个国王、3000个大小乘佛教学者和外道2000人参加。当时玄奘讲论,任人问难,但无一人能予诘难。一时名震五印,并被大乘尊为“大乘天”,被小乘尊为“解脱天”。戒日王又坚请玄奘参加5年一度、历时75天的无遮大会。会后归国。
  玄奘取经是历史上的一个壮举,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伟大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取经的事情呢?玄奘取经的目的是什么?最后的结果、贡献又是什么?
  佛教在南北朝时期就兴盛起来。兴盛的一个表现是翻译佛经。南北朝时人们在佛经的翻译中就已经遇到了很大困难,只能根据当时对梵文的理解,运用梵文的知识来翻译经典,而梵文本身是雅语,所以翻译的难度很大。因此有人就想到印度去看看,到底佛教是怎么回事,真正的佛典是怎么样的。
  于是南北朝就已经有人开始了去西天取经的行动。因为语言的变化,魏晋南北朝时期所翻译的佛经到隋唐时期就难以阅读了,更别说梵文的佛经了。这就使隋唐时期一些从事佛经翻译的人很困惑。其实这个问题到现在也还是如此,一部《金刚经》不过260多个字,但是大家能讲得很清楚吗?都讲不太清楚。佛教在中国的发展史,也就是中国对佛经的翻译、理解的历史。因为不懂,就产生了歧义,有了歧义,就产生了争论,有了争论就产生了派别,所以到隋唐时期佛教里产生了很多派别。
  宗教,宗是宗,教是教。佛教中有很多的宗,就是因为对经典理解上的歧义而慢慢发展起来的。歧义这么多,怎么办?一些有大志的僧侣就产生了一个很强烈的愿望:去印度看看真正的佛教的情况,看看佛经还有多少,看看中土所没有的经书又是怎么讲的。唐初的玄奘就是这么一个人物,他要到印度去取经完全是因为想探索佛教、佛教经典里的本原的情况。取经的原因就是为了把佛经里讲的问题搞清楚,看更多的经书。
  刚才说了,去西天求法的人从南北朝时就已经有了。根据史料记载,最早到西域求法的是三国时代的一位高僧。三国以后,两晋南北朝,也就是从3世纪到8世纪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人到西方去求经。这里边最著名的是东晋中叶的一个僧人叫法显,他的佛学修养非常深,而且梵文的基础也很好。法显西行求法,经过大漠雪山,到了北天竺,然后到中天竺。天竺就是现在的印度。法显在印度三年,看了很多的经书,之后带了很多经书回国。去的时候走的陆路,回国走的是水路。从印度到了狮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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