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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祭-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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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露出真实面貌的皇后抬起头,哭着对佩里道:“陛下,怎么办,掉下来了……粘不回去了……你爱的是我,不是我的脸,对么?陛下,您说话呀!”她试图爬向佩里:“殿下,您爱着我的对么,您跟我说过的,您爱着我的啊!”
  佩里好半天才从这种场面中清醒。他无意识地后退:“不,你不是皇后。”像是被自己说服了一般,佩里抽出剑指着她,厉声道:“你究竟是谁!你不是皇后!”
  安德罗妮不可置信地看着佩里:“陛下,我是,我是您的安妮啊——”
  “够了!闭嘴!”佩里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场面。他恶心地看着地上那蓬头后面的女子,只觉得她脸上的那几道伤痕就像鬼一样:“你瞧瞧你自己的模样——”可是安德罗妮却不相信这点,她哭叫着向佩里扑上来,想要像往常一般扑进他的怀里。佩里下意识地用剑一挡,只听得她惨叫一声,再睁开眼时,他的那柄剑却已经深深地刺入她的胸膛。
  安德罗妮手中紧紧地握着他的剑柄,不可置信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她张了张嘴唇,吐出最后几个字:“陛下……您……是……爱我的……”
  之后,她像是强迫自己一样,伸出带着自己血的手,想要再一次地去触碰佩里。
  而佩里这里,却已经是恶心到了极点。他直接将剑一甩,那连带剑上的安德罗妮的尸体便一起被丢在地上,散落一地的血花,如同破碎的娃娃一般。
  至死,她的眼睛却还是一直看向佩里。大大的眼睛在血痕纵横的脸上睁着,显得格外可怖。
  大殿沉默了只一会,那个侍卫微笑地给佩里递上手帕。佩里厌恶地接过擦了擦手:“好了,伯爵,我们接下来继续谈。”
  深夜,当与佩里谈完事情后,从皇宫殿里出来时,那个侍卫满不在乎地看着身旁仿若一下子老了十岁的卢瑟伯爵:“你放心,你那女儿,要几个我就能给你做几个出来,你这哭丧着脸,像什么样子?”
  卢瑟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
  那侍卫并未在意:“什么?”
  “不一样的……”卢瑟喃喃道,浑浊的眼睛中第一次透出一种属于老人的,垂死的光。
  “有什么不一样的?保证一模一样!你难道不相信我哈迪斯?”哈迪斯哈哈大笑:“好了,收起你那鬼样子,别被佩里那蠢材看出什么。我来这里,可不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卢瑟垂着头:“大人来这里,是为了……”
  “时机还未到么?这些人真沉得住气。”哈迪斯和卢瑟一路走下来:“我把那几个疫病种子放进了墨城,竟还没引起什么,真是……”突然,站在皇城上,他居高看到有一队人马深夜向城门的地方驶去。那个方向是……
  他眼睛一亮:“好了,机会来了。”
  ******
  疫病患者越来越多了。
  如果说初始时患病人数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那么现在的情况便是到了要将患病者全数集中起来的程度了。
  在始终在裴清琅身后跟着的明珠提着饭盒,第一百零三次地询问:“尊上……你好歹吃一些吧?”
  此时距疫病暴发已十天,裴清琅整整十天没有停下来歇息哪怕一分钟时间。本一尘不染的衣服因不停来往于地道和民房中终于也沾上了尘埃,他的双目中血丝满布,脸上疲惫之色已很明显。此时闻明珠之言,裴清琅停下来,淡淡道:“明珠,回去。”
  明珠执拗道:“我不,尊上,我要照顾您。”
  “胡闹!”裴清琅再一次地将仙气渡给面前病发的妇女,连头也没有回转:“会传染。”
  明珠着急道:“可是尊上,您这样十天十夜不进水米,不休息,还一直渡气,身体也会受不了的啊。”
  裴清琅淡淡道:“无妨,顶多折损些修为。”
  明珠急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她叹了一口气,放下饭盒,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尊上真是的……”
  此次疫症蹊跷至极。一般来说,会病倒的皆是老弱妇孺,壮年男子的抵抗力要稍微好一些。可是这次的疫症仿若完全忽略了人的体质相差。据之前侍卫所整理的罹患疫症者的相关联系来看,此次的疫症更倾向于亲属间的相互感染,血缘关系越近,病的越重。而之后,若是被重病患者所抓伤,也会带来新一轮的疫病感染。
  但是这疫病在不同之人身上,其发病日期也不同。是故裴清琅也无法将所有重病患者看护起来。而民众不知从哪里得知重病患者是无法治疗的这个信息,于是便存在有将重病亲人藏于家中不上报的情况。直到整家人皆成为了重病患者四处害人时才得以发现。
  所以,虽才十日,疫病已播散到普通民众家里。药石罔医的病症只有在输了仙气之后才会有所缓解,所以这几日来,裴清琅四处奔波于各民房中给各患者输送仙气。
  但仙气毕竟是他本身的元气,是故这几日以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精神上也差了不少。
  明珠愤愤道:“尊上,您真是的,仙气是没有办法让他们愈合的,只不过是让他们活的久一点,你再这样身体要毁掉的。干脆把所有患病者烧掉就不会有事了——”
  裴清琅深深看了她一眼。是那样子空灵的眼神,像是可以容纳整片山河一般——那般的空,没有谴责,没有辩解,可是也只要这一眼,就让明珠羞愧地无地自容。她在这样一个眼神之下,就彷如浮游之于乾坤之渺小,瞬间之于永恒之短暂。
  裴清琅没有多说,只是淡淡道:“对他们来说,生一日与生两日,有不同。天下芸芸众生于我皆平等。”
  明珠咬着下唇,快要哭出来了。
  当仙气输送完毕后,裴清琅站起身来,正要离开,而明珠的神情也正落入他眼。
  裴清琅轻声道:“明珠。”
  被他这样一叫,明珠有些委屈地抬起头:“尊上……是我错了……”
  裴清琅轻轻摇头:“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道歉。”他看着窗外,面色并未有多大的变化:“等东方商馆的人来了,你就随他们一同回去吧。”
  明珠一下怔了,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尊上,您要赶我走么——”
  裴清琅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些柔和:“不,只是我也许再无力护你。”
  明珠脸色惨白。她明白裴清琅的意思。裴清琅身周仙气环绕,是故呆在他身旁可以远离疫病感染。但是他若继续按照这样散仙气的速度下去,很快便要自身难保,更况分神来保护她。
  明珠红着眼眶道:“我不管,我不要尊上保护。我才不要离开,就算尊上送我走,我也要偷偷留下来。”
  裴清琅看着她,轻轻一叹:“你……这又是何苦。”
  多么温柔的一句话,又是多么无情的一句话。
  明珠惨然一笑,并未回答。她同裴清琅一起看着窗外,一时两人之间静谧无声。
  夕阳渐渐沉下来。落日熔金,一大片橘黄玫红荡在天地之间,一时间各个屋檐之下都有慢慢沉淀下来的阴影,这些阴影更像是屋檐上的那些橘黄光、玫红光如水般滴落、汇聚、沉淀在一起,深到了极致后结出来的晶体,去掉了飘逸和轻盈,但却留下了某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夕暮,总让人想起袅袅炊烟,和那些思念中的归人。
  裴清琅的侧脸映照着这些橘黄色的光芒,让他的侧脸轮廓显得柔和而又迷离。明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呆在裴清琅的身边,也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他。平日里总与红尘间带了些疏离的仙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与人间那么近。
  明珠沉迷于这样的美景,只觉得这样的景象,却是这般的美丽,她纵然再看一辈子,也不会腻。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与裴清琅这么近。
  她所不知道的是,那也是她最后一次,与裴清琅这么接近。
  这般的安谧情景并没有延续多久,有一个侍卫进来通报:“禀告尊上,东方商馆派人过来了。”
  裴清琅向他轻轻点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明珠怔怔地看着裴清琅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刚才那短短一刻,竟像是过了一辈子那般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  

  ☆、§5.47 教宗 THE HIEROPHANT

  从东方商馆所派遣来的人员此次带来了许多名贵药材,除此之外,还有大量记录了东方所发生疫病的卷宗。
  随行押送的人员裴清琅俱没有见过,因城中疫病盛行,他本想让那些人回去,却无一人愿归。
  虽是都没有太多印象,其中一名侍卫打扮的人却引起了裴清琅的注意。并非是因为他递上了安之素的信,而是因为他的眼睛。
  疲惫之下,来不及细看。但裴清琅却敏锐地感觉到那人的眼睛里有着某种昭然若揭的恶意。再凝神看去之时,那人只是恭顺地低下头,并无其他异状。
  裴清琅并未去深究。他只是接过信,点头示意那些侍卫将药材带下去分发,之后轻轻地打开信,小心翼翼的铺平。
  是安之素的字迹,硬气的字骨,末端却飘逸,无端看来万种风情。
  ——“阿琅启安。”
  他认真地一字字研读下去,指尖摩挲着墨迹,心下安宁。
  或许知道裴会以研读道学经典的认真程度来读她这封信,虽是时间不足,安的信中行文也极为严谨,她没有详细叙述疫症的相关症状,只是将卷宗中她和长老等人认为重要的记录的位置列出来,并且详细写了她和长老对此次疫症的看法。
  ——“此次疫症病发极为蹊跷,似出于有心人掌控。其病发症状同当日苏城之状相类似,只范围有局限,但症状更重。此次疫症来者不善,似是有其他打算,只是缺少相关‘契机’,望君千万小心!”
  ——“断臂虽疼,尤胜于亡。望君能顾全大局,尽早下决断!”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地道的事情,安之素在信中详细说明了她所知的在桑城发生的事情,也说明了情报似是泄露,地道之事也许已为他人所知,此时再挖下去只是徒劳浪费人力物力。但不知卡妙是否有其他打算。所以她建议,他可以先暂时停止,以专心应对眼前的疫症。
  在文末,她写了一句。
  ——“闻东方此时兰花已开,多次听君言其之美,却不曾亲眼见。待君归来,愿与君同赏。”
  裴清琅唇角淡淡扬起。多日来的劳累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此时心间柔软,似乎只剩下这一句沉下来。
  他无意识地抚摸过信后的那个署名。
  安之素。曾多少次午夜梦回只有这样的一个名字。此时触摸而来,似乎可以透过她的字,念及她的人。
  但奇异的是,除了她的名字,他还抚摸到了别的印迹。
  安之素此次使用的信纸应是直接从东方商馆顺手扯来的宣纸。东方商馆长老房中应不会随时供应鹅毛笔,但观其字迹的流畅程度,可断定她所执的笔定是极好的,笔端坚韧。那么……应该就是她从自己羽翼上顺手扯下的羽毛笔。
  胡闹。他轻轻在心中叹了一声。
  平时长老写毛笔字定不会在纸上留下印痕。那么留下印痕的定是她的羽毛笔,因为不同于羊皮纸,宣纸较薄,才会力透纸背,留下痕迹。那么在此张信之前她应该还写了一张。
  在情况这么紧急时,为何还要再誊写一封信?也许只是因为,前一封写了什么事情,而她认为不妥,为了不让他发现之前写的内容,所以重写?
  裴的指腹轻轻摩挲过那排留下的印迹。
  ——“君之血可抑制卡妙体内血族之血,不知……”
  他怔住。
  ——“若以君之血混于药中,分散于各民众……”
  之后的字迹便模糊不清,再不可辨了。裴清琅看着那封信,眼中悲喜莫辩。安,你应知我,若有这样方法,为何还劝我不顾患病民众以来保全大局?
  他不知心中是该喜或该悲,或许喜于民众有救,或许又悲于所爱之人几百年来却从未真正了解他,甚至连最表浅的都不曾。
  他淡淡地收起信,终究无喜无悲:“与穆协商,将所有未患病之人聚集,送入地下。之后……带我去疫病区。”
  闻讯赶来的穆和明珠见到他的时候,裴清琅正淡淡地面对着一口煎药锅,他右手手指轻轻一划左腕,就见腕上血液如珠滴下。
  明珠和穆一前一后大惊,明珠冲上前去拿帕子包住他的手,穆冲上去就要打翻那口药锅。
  裴挡开穆的手:“你做什么?”
  穆大惊:“我才要问你做什么,尊上,你怎么能随意将血……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怎么办!你知道我们萨坦族的哈迪斯吧?”
  裴挥手让侍从将煎好的药带下去分发,淡淡一笑:“有些事,并不能因为不想或者注定没用,就不去做的。”
  穆沉声道:“但若是他人刻意所下的陷阱呢?”
  裴垂目,最后淡淡绽开了笑容道:“那便殉道吧。”
  明珠闻言,抬起头来,面色惨白。而穆的神色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他的眼里是满满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你……早已看的透彻。你又……何苦如此。”
  裴的笑容依旧清浅,像是鹤翔于云端,几乎不留痕迹。
  裴道:“应说……是责任。”
  在掺了裴的血的药配送下去之后,这一条街可以很明显的发现病情均有好转,甚至有些重病患者已转向轻度症状。穆自知无法劝服他,只得答应将所有未病之人以及一部分粮食净水转移至地下。他领裴之命,停止挖向桑城的地道,转开一条地道向帝都莱特城,并且……
  裴道:“开始挖向莱特之后,把土就堆在身后吧。”
  穆大惊:“你是要……”
  裴疲惫一笑,淡淡道:“是,封死地道口。”他垂眸:“我不能断臂,但至少也能保全他们无恙。”
  穆的效率很高,只在当天下午就已将所有人都集齐向地道里运输。没有人哭闹,没有人挣扎。在以血缘为关系重点传染的病面前,人们都已经漠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而几乎所有人下地道前,最后一眼并不是看家园,而是看向立在高台之上的裴清琅。白衣衣摆纷飞,仙人慈悲。光晕在他身后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淡漠一眼,不知为何却总让人想起云绕仙山,芳香芝兰。
  高在顶端,怜悯众生。
  直到封闭地道之时,穆都没有找到明珠。这个姑娘在知道要被送进地道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躲到了其他地方。既已知她的决心,穆便不再强求,况且地道一天不封闭,也会增加传染的几率。
  土慢慢地堆积起来。许多病人站在外面看着这地道慢慢被封闭。
  此一来,生死即隔一门。
  但那又怎样呢?他们看着身前的裴清琅。尊上还在,那么他们就必不会被抛弃。
  当天晚上,安之素收到了裴清琅的第二只雁寄。
  这么快就收到回信,她却是没有想到。她微微一笑,打开信。也许因为匆忙,此次裴清琅的信上只有寥寥几行,交代了地道的事情,最后写了请她原谅,他还是打算使用那种方法。
  “找到疫症解决方法了?”安之素拿着信,细思:“哪种方法?为何没有写明……这样并不是裴的风格。为何需要我原谅?”
  她微眯了眼,望向墨城的方向。
  “究竟发生了什么……裴?”
作者有话要说:  

  ☆、§5.48 教宗 THE HIEROPHANT

  夜已至深,星子满天。
  桑城的城墙上,士兵正满怀警戒地巡逻着。短短十天内,昔日的礼仪兵禁卫军此时身上已有了许多杀伐之气。在这十天内,卡妙接手了所有的禁卫军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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