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恋」千年一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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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倒，然後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干傻事！但是，没有理由啊……就像是在原本的生命日记上就有这麽一笔，自己……必须去救这个人……不能眼睁睁看著他死去，会痛……仅此而已……　


　　　　　　　　　　　　“不说话吗？”恋次走进病床，“或者你又在思考著要用什麽蹩脚的借口来搪塞我？例如不让露琪亚和我见面是为了促进我更好地成长之类的……”手指迟疑著抬起，轻轻沿著白哉的脸颊滑动，“不要这样对我说，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毛孩了，我有脑子，会思考！”在走进这间病房之前，他就已经先自己拷问过自己了，如果有结论，如果还有什麽可以解开这个谜，他都不会来问白哉，明明知道……这个人什麽都不会说……就算死了……也不会说……　


　　　　　　　　　　　　像是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统统抽空，恋次就这样“砰”地跪倒在床边，白哉吃了一惊，急忙想要抬起身体察看，却被胸口传来的刺痛阻止，倒抽一口冷气，原本舒展的眉瞬间纠结起来。　


　　　　　　　　　　　　“怎麽了……”努力平复了好久，他终於开口说话，“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等我能坐起来再商谈解决吧！”强迫自己不去看身边的人，白哉不禁问自己这是怎麽了，明明有机会让他拉近距离，却要一手推开？还是说……他终究惧怕从这个人的脸上看见愤怒和鄙夷的神情来……所以才像个胆小鬼一样选择逃避……　


　　　　　　　　　　　　“我要你告诉我啊……为什麽不说……明知道那是陷阱为什麽上船？为什麽救我？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帮我？为什麽要在跳下船的时候抱著我！”最後一句几乎使用吼的，恋次一手捂住脸，止不住失控的眼泪从脸颊滑下，“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从我身边夺走露琪亚，夺走我身为男人的尊严，却又偏偏像有什麽信仰一样要保护我，你不累……我也累了……”仰头看著天花板，他真想就这麽倒在地上，“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的，你帮我，我自然知道，只是你越是这样做，我越是讨厌你！以前是因为总认为你是为了补偿带走露琪亚，觉得你根本不够豪爽！现在则是……茫然……为什麽呢？呵呵……还是说在我身上你能得到些什麽？”　




　　　　　　作者：　废鱼　　　2006…12…14　11：0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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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碰巧在那艘船上，救你也是顺便，反正一样要往下跳。”白哉淡淡地瞥清关系，“阿散井恋次，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根本没有准备救你，以前也没有帮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麽。”　


　　　　　　　　　　　　“是吗？否认啊……”恋次轻笑，“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消耗，总有一天，我会从你嘴里撬出真相来！”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朽木家！”白哉合上眼睛，果然，又一次的不欢而散吗？　

　　　　　　　　　　　　“回朽木家？”恋次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噢，对了，你都还不知道呢！你最得意的左右手已经集体背叛你了，可以说这一次的爆炸就是他们的杰作呢！轰……的一声，啧啧，是真得想让你死哟！一点情面都不留啊……可见你这个人平时做人有多失败了！”　


　　　　　　　　　　　　“……”白哉睁开眼睛，默默地看著恋次，确定这个人没有说谎，顿了顿，被单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终於又恢复到平静，“是吗……谢谢你告诉我……我想要休息了。”　


　　　　　　　　　　　　“哼！”恋次眯著眼瞪了白哉一会儿，然後气急败坏地出了门，重重一关，发出巨大的声响来。　

　　　　　　　　　　　　银……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白哉总算明白了这一事件的前因後果，唇角微微上扬，你曾经说过，为了蓝染，你可以失去所有，也可以和所有的人为敌！他从来没有怀著侥幸心理认为这个所有人不包括自己，只不过，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容易被接受……　


　　　　　　　　　　　　“傻瓜……就是这样……他还是不爱你啊……”重新看向窗外，不知为什麽，天气好的过了头，就像是所有幸福故事的开头，讽刺的利害！　

　　　　　　　　　　　　爱情，是求不来的……不是你付出多少就有多少回报的……可惜就算是我明白这一点，也只不过和你做了一样愚蠢的事情……飞蛾扑火……　




　　　　　　　　　　　　“怎麽，有什麽收获吗？”修兵看著恋次迈著大步从白哉的房间里出来，“那位仁兄总该给他可歌可泣的行为戴上一顶实质性的帽子吧！还是说他没有醒？装睡？”　


　　　　　　　　　　　　“不要提了，”恋次摆摆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甩了一根给修兵，然後摸出打火机，“疯了，全他妈的是疯子，把自杀当玩笑呢！不要命了！”　

　　　　　　　　　　　　“哎哎，这句话有问题！我要来批判一下……”修兵靠过来拍著恋次的肩膀，“他这可不是自杀，是救人呢！！如果没有他这一扑，以你那个距离，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我都不敢想象，一秒，哪怕是晚一秒，你都可能被炸飞掉！由此看来，白哉的实践掌握得相当好。”　


　　　　　　　　　　　　“切！”恋次不以为然，“理由呢？你白痴啊！他救我的理由呢？我是他什麽人啊……他这麽奋不顾身！”　

　　　　　　　　　　　　“是啊……你是他什麽人呢……”修兵轻笑，一边勾住恋次的肩膀，“我也想知道我们夜冰的野狗头目，怎麽就入了朽木家王子的眼睛呢！来来来，转过来我看看，嗯，长得还算不错，该不会人家等著你以身相许来报恩吧！”半是开玩笑，修兵的眼神却透著一丝认真，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分辨。　


　　　　　　　　　　　　“浑蛋，说什麽呢！”不由自主地涨红了脸，恋次赶紧把修兵的手给打掉，一边狠狠把烟头在墙上按灭，“妈的，被你一搅和都没有心情了，中邪了啊！老子那里长得像女人了！”　


　　　　　　　　　　　　“这个你就不懂了，喜欢男人自然要喜欢真男人，娘娘腔有什麽好玩的，找个女人代替不就完了！”修兵慢条斯理，“人家著聘礼下的可是重啊，一条人命！啧啧，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洗洗干净送上去。”　


　　　　　　　　　　　　“神经病！”恋次推了修兵一把，“说正经的，那边有什麽动静没有？”不可否认，他的心里真的是怦然一动，所以，才会想要赶紧把这个危险的话题给扯开。　


　　　　　　　　　　　　“你说如月流？”修兵轻佻地笑著，“小菜一碟，直接干掉了！不识好歹的家夥！”　

　　　　　　　　　　　　“那……朽木家呢？”恋次想了想，“蓝然和市丸那里没有别的动静吗？”　

　　　　　　　　　　　　“他们那里倒是挺好玩的。”修兵重新帮恋次点烟，“按照我们事先的布置，直说找到了你，并没有说连白哉也找到，所以那两个人竟然装作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除了偷偷派小船在那附近的海域巡查之外，竟然连朽木家内部的人一起瞒著，现在那便是一团乱，所有的人都在猜测他们的白哉大人为什麽突然失踪了！”　


　　　　　　　　　　　　“这样啊……”恋次沈吟。　

　　　　　　　　　　　　“有什麽想法吗？”　

　　　　　　　　　　　　“再等等看，现在……按兵不动吧。”　

　　　　　　　　　　　　“没有问题，不过倒是你这边，尽快把人家救你的理由问出来啊！”　

　　　　　　　　　　　　“滚！”　

　　　　　　　　　　　　“呵呵……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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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４　



　　　　　　　　　　　　白哉披著外衣站在一片萧瑟的院子里，这里不像朽木家的庭院，总是一年四季种著不同的植物，所以在任何时候都能看见不同的花，往往还没有开始落叶衰败，就已经被另外一种时鲜的植物给代替了。不过看过了永远的繁华，竟然发现这种凌乱和颓废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风起云涌，地上的尘沙打著转舞动著，吹起的长发在他的身後散作一团，寂静的院子里只有风吟唱的声音。　


　　　　　　　　　　　　从那天之後就再也没有见过恋次，也对，现在自己的立场实在是微妙，既不能算是朽木家的家长，也不是他们的同盟，或许这种变相的隔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其实恋次根本不需要派人守在这座独立的院子外，因为他根本不会逃也没有地方可逃，正像之前恋次所说的那样，他已经被所有的人背叛了，除了留下，确实没有什麽地方可去。　


　　　　　　　　　　　　连著两天都没有看见太阳，阴沈沈的不像下雨，只是有无数的云涌挤在一起，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一手抚上心口，他微微咳嗽了几声，转身准备回房，却看见那个久久不见的男人正站在回廊上面色凝重地看著自己，心里一颤，白哉照旧是平常的脸孔，若无其事地和他擦肩而过。　


　　　　　　　　　　　　“明天朽木家就要进行新的选举，因为你没有留下子嗣，而且这一代除了你，朽木家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继承，所以被提名的人都是你以前的左右手，当然包括你熟悉的人，怎麽，有什麽想法吗？朽木白哉……”恋次略带嘲讽地说道，“知道为什麽短短半个月他们就要开始新选举了吗？你信任的市丸银不知道从什麽地方弄到了你的尸体哟！真是有趣啊……那麽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谁呢？”　


　　　　　　　　　　　　白哉的脚步略略一顿，“是吗？谢谢你告诉我……”等不及了吗，这麽心急火燎地要把蓝染送上那个位子去，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什麽不舒服的，也许对於银他根本就恨不起来，又也许始终有著解不开的心结的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当一个首领，“他们要做什麽我不难想象，不过现在这种事情已经和我无关了。”推门进屋，房间里的空气也是阴森森的，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如果什麽时候你愿意放我离开了，那麽再来通知我吧。”　


　　　　　　　　　　　　“有没有搞错？你的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什麽东西啊？”恋次一脸的吃惊，“现在不是我让不让你走的问题，而是你能走到什麽地方去！外面一定已经布满了蓝染他们的人手，只要你一露面，绝对是马上下杀手！你以为你能够顺利地回到朽木家吗？奇怪了，和我们抢地盘的时候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吗，怎麽现在这麽随遇而安了？你该不是跳海的时候碰到大脑了吧！”狐疑地看著面前的人，恋次拼命忍住给他一拳头的冲动，“想清楚了，你是朽木家的正牌首领，真的就这样被篡夺了权力？”　


　　　　　　　　　　　　白哉坐下，帮两个人倒茶，他突然明白了恋次的意思，这个家夥不想欠自己，所以大概是准备用夜冰的力量帮自己回去，揭露那两个人的真面目，也偿还了自己救他的恩情，只不过蓝染和市丸今後的立场……离开朽木家，自己能做的只是帮他们保住性命，不被长老会的人给当场击毙，但是夜冰的人呢？对於陷害自己首领的人，必定会穷追不舍，这样一来岂不是害了银……对於蓝染他从来没有亏欠的感觉，而银……有可能的话，他想看见这个人幸福。　


　　　　　　　　　　　　“喂……怎麽不说话？”恋次见白哉似乎陷入了莫名的沈思，连忙伸手推了推他，“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帮忙……不会算你钱的！”转头轻声咳嗽，他刻意避开白哉了然的目光，不知为什麽有种心虚的感觉，奇怪了，他又没有做什麽对不起这个家夥的事情，紧张什麽！　


　　　　　　　　　　　　白哉低头轻笑，其实恋次的心情一直都写在脸上，是很好理解的，所以只要有心，和这个人成为朋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热血的性格也很容易获得别人的赞同，难怪可以迅速扩大夜冰招揽来很多有本事的人，只可惜自己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就没有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而後来……因为自己的原因，似乎越弄越糟糕了。　


　　　　　　　　　　　　“是不是不帮我夺回朽木家你就会心灵不安？”白哉慢条斯理地喝茶，突然觉得轻松了一点，如果没有抱著一定要得到什麽的念头，他想和恋次和平相处，至少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　




　　　　　　作者：　废鱼　　　2006…12…14　11：0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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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啊……我、我才不管你的事情呢，不要忘记了，我们是敌人！敌人！”恋次一下子涨红了脸，分明就是被说中了心事，不过却还是故作镇定，装出一幅强硬的样子来，“你在这里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夜冰财大气粗，不在乎多一个人吃饭，谁要帮你夺回朽木家啊，换了两个白痴作头头我更加高兴，哼哼，什麽时候连著关东的地盘也一起夺下了，到时候你就去哭吧！”瞪大眼睛就差没有拍桌子了，恋次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麽要否认呢？难道是因为害羞……不会吧……好奇怪的理由……可是在看看白哉那一幅“你不用说，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他又立刻心慌慌起来，“反正……先这样，我走了！”总而言之，离开这个诡异的环境再说！　


　　　　　　　　　　　　白哉含笑看著面前的大个子落荒而逃，手里捧著温热的茶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转头看向窗外，嗯……和刚才同样厚重的云朵，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麽让人压抑了。不过低头一想，蓝染和银的处境并不妙，他们真的能够顺顺利利地接管朽木家吗？恋次虽然嘴上说不管，但是总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如果夜冰介入了朽木家的选举，自己也是断然不可能就这麽躲在这里的，可是……　


　　　　　　　　　　　　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这种简单的生活比较适合他吧，尽管不是不能够手持利剑杀人染血，但是在他的心里，可能从来都没有认为这种生活就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在接管了朽木家之後，他不管是拿刀还是拿枪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或许就是因为看穿了自己的这一点，蓝染才兴起来取而代之的心……而银，自然是紧紧跟随，不管是对是错……　


　　　　　　　　　　　　都是一个字害人……银是这样，自己也是……　




　　　　　　　　　　　　恋次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房门，背贴著门背轻轻喘著气，为什麽……不能理直气壮地和那双眼睛对视？总觉得有歉疚……不……不只是歉疚……　


　　　　　　　　　　　　慢慢走到书桌边，他一下子在柔软的皮制椅子上坐下，可以旋转的椅子左右轻轻晃动著，发出“吱吱”的声音来，正如他的思绪一样摇摆不定。曾经他以为自己恨著那个人，以为那个人做的一切只是想要羞辱自己，但是这种想法已经被清楚地证实是谎言，就像白哉出人意料地以这种方式来救他一样，这种被冠之为“恨”的感情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浮上水面……　


　　　　　　　　　　　　恋次，你是傻瓜吗？　

　　　　　　　　　　　　这样问自己，就像在做一场最深刻的告诫，空荡荡的教堂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既是告诫者又是聆听者，耳边像念咒语一样回荡著那平淡的语气，正如眼前总是那一幕的回放一样，像一只张开翅膀的白色大鸟，那个人身後盛开著鲜血飞溅而生的大多红色鲜花，然後义无反顾地扑向自己……　


　　　　　　　　　　　　“如果我问你……你会说吗？解开所有的谜题……”恋次闭上眼睛，一手搭在额上，“告诉我这麽多年来……你究竟在做些什麽……在我拼命恨著你的时候，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