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蛤蜊,是彭格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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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是并没有伤到他，列恩所制的这套衣服能够一定程度阻隔死气之炎，但是在盛怒下的XANXUS发出的火焰下，它的能力显然是大大减小了。
　　冲着最近的摄像头露出安抚的笑容——他听到巴吉尔紧张的大叫声了——，纲吉站起身看着停在对面的XANXUS。
　　活动下隐隐作痛的肩膀，少年想，果然适当的言语刺激能够激发人类的潜能吗？
　　XANXUS眯起眼睛，瞥见对方白皙的肩部皮肤时，眼里闪过一抹安心，随后被更加深重的杀戮血腥覆盖。
　　嘴角咧出笑容——如果那狰狞的勾起嘴角算得上的话，XANXUS语气暴虐，“很在乎你的守护者？”
　　“嘛，也许。”毫不在意的微笑，纲吉微微移动身体挡住XANXUS的视线。
　　他身后是体育馆，库洛姆正痛苦的躺在那里。这也是他硬生生接下那一枪的原因。
　　当然，他的小动作更是让XANXUS怒不可遏，“看来，你和那个雾守的人妖关系不错？”
　　“人妖？”少年挑眉，估计对方是在指雾战时骸附身在库洛姆身上，于是忍着笑好心解释，“骸和库洛姆是两个人哦。”
　　骸？愤怒的帝王神色莫名，“叫得还真亲热。”不再理会满脸莫名其妙的少年，XANXUS抬手两枪。
　　却不是向少年的方向。
　　纲吉惊诧的神色让帝王更加愉悦，“偶尔，也会想履行大空的职责呢。”
　　岚和雷对战区域竖起的金属架轰然倒塌，顶上的指环落在了巴利安守护者面前。
　　纲吉垂下手。
　　他先前说故过，在这场战斗中绝不能重伤XANXUS而是用某些招式擒住他，所以他才会询问里包恩死气之火的使用方法，进行训练能力的修行，但这能力确实不好掌握，抓住时机是最大的问题。
　　而现在，他的拖延似乎惹起对方的不快了，竟然想要激起守护者之间的争斗，更甚者他清楚，切尔贝罗是绝对不会理会XANXUS明显的违规行为！
　　——战斗中公开规则是她们的惯用伎俩。
　　对面XANXUS正在放肆的大笑，枪口却还是牢牢地对准了他。
　　虽然有信心能够避开火焰救人，但且不说先救谁——岚和雷的方向正好相对，单就是偶然看见的观战区内里包恩老神在在的神情就让他挪不动步子。
　　眼角瞥到有着惹眼金发的王子跳下二楼，纲吉了然，看到对方的痛苦显然是这位血腥王子的习性。
　　向另一边看去，褐发少年瞳孔紧缩。
　　巴利安的雷守列维向来是心胸狭窄的典型，从一开始所有人就能看出他对蓝波契合雷守使命的身体特质十分嫉妒，难得现在有了这个毁掉蓝波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即使愿意相信里包恩，但他对于那个逐渐接近艰难呼吸着的蓝波的高大身影已经忍无可忍。
　　无视XANXUS的枪口，纲吉对着那个背着伞的男人伸出食指。
　　“破道之四，白雷！”
　　细小的白色光芒擦过列维的靴子，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列维忙后退一步，警惕的四处打量，不敢上前。
　　而这时，从天而降的炸药笼罩了他，银发少年迎风走来，声音如寒冬的风一般刺骨。
　　“不要打扰到十代目的对战！”
　　狱寺隼人和列维的战斗立即展开。
　　撤回手指。
　　仅擦过靴子并不是他的失误，而是曾经立下不用这些招数伤人的誓。
　　——无论什么情况下，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闪身勉强躲开正面袭来的愤怒之炎，少年匆忙站定，楼下，金发的王子正和黑发凌厉少年对峙。
　　『守护者所代表的天气并不仅仅是他们所背负的意义，还有各自之间的关联性。』
　　向观战区的里包恩勾起嘴角，无声的说了一句‘厉害’。
　　然后在黑发婴儿惊诧的目光中喷出一大口血，跪倒在地。
　　随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可红色的液体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出。
　　无奈的叹了口气，褐发少年既憋屈又咬牙切齿，那种明明愤怒到极致却无处发泄的郁闷让他胸口剧痛……
　　——当然也可能是“规则”冲撞的原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少年一边吐血一边想，他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大空之战的结束

　　血红染遍了整个屏幕。
　　不知是偶然现象还是切尔贝罗刻意为之，观战区能够直视的大型屏幕和各位守护者所佩戴的液晶屏腕表上全部都近距离显示着褐发少年不停吐血的画面。
　　鲜红的、艳丽的红色液体沾染在少年白皙的脸颊，纤细的脖颈，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和不断渗出血液的指缝间。
　　真美……
　　里包恩叹息，又猛地想起这种想法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他皱紧眉出声阻止激动的巴吉尔和可乐尼洛，然后看见那个纤弱少年微微的弯起嘴角。
　　“哼！”冷哼一声，他回以嘲讽的微笑。
　　“啊拉？里包恩呢……”因为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观战区确实很近，再加上他优秀的视力，黑发婴儿嘴角的弧度正好落在他的眼中。
　　微叹一声，嘴里一片腥甜铁锈的味道，努力压下喉间翻涌向上的液体，纲吉站起身擦掉嘴边的血迹，露出微笑，
　　“抱歉，出了一点小问题。”
　　XANXUS怔愣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少年唇边的鲜红，正巧少年又是一阵咳嗽——白色的衬衫几乎成了血色，很明显，它刺激了XANXUS。
　　“在你看来，那是个小问题？”恢复惯常的表情，男人微眯起腥红的眸子，声音稍轻的问出，尾音微微上挑。
　　“啊？”纲吉偏过头，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当然，他以为XANXUS会在看到他明显衰弱后毫无顾忌的展开猛攻，直到把他打倒为止呢。
　　把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暂时放到一边，在对面的XANXUS已经不耐烦的表情下，纲吉拨开额前的发丝，无奈的开口，“XANXUS……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吧？”
　　黑发男人沉默了一下，和褐发少年对视半晌后，语气平静，“没有意义？”明明是疑问的问句，偏偏黑发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疑惑，只是重复少年的话。
　　“啊。”无奈的点头，褐发少年对现在两人暂时休战的情况和毫无内涵的对话的场景感到无比的纳闷。
　　心思一转，左手悄悄的不着痕迹转移到背后，“噗”的一声，灿烂的炎色自指尖燃起。
　　而这些，XANXUS完全没有察觉。
　　空气有些凝滞，仿佛停止了一般。半晌，男人习惯性的眯起双眸，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就好好的享受一下最后的痛楚吧！”
　　话音未落，XANXUS的猛地一跃，双枪向后发射子弹，大空之炎完美的推进力使他几乎是瞬间到达少年的面前，手中的枪抵住少年的腹部和心脏处，男人肩膀上披着的巴利安制服大衣在风中招摇着，好像是将少年环抱的动作却是潜藏着无限的危险。
　　靠近白嫩的耳垂，男人低语：“死吧，泽田纲吉！”
　　耳垂因为男性的灼热气息而微微泛红，纲吉不由得侧身，却像是投怀送抱一般贴近了XANXUS的身体。
　　察觉到男人眸中的惊愕和一闪而过的赧然，纲吉嘴角一抽，脱口而出：“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大叔没兴趣。”
　　捂住嘴，话已经说完了才意识到失误。
　　对面的男人血色的双眸燃起愤怒的风暴，颊边暗色的疤痕似乎有隐隐蔓延的趋势。
　　恼羞成怒——难道被我猜中了？
　　纲吉眨眨眼睛，完全状况外了。可是有一点他知道，现在的距离是个难得的机会。
　　少年褐色的眼眸微眯，伸出双臂揽住XANXUS的腰，在男人错愕惊诧的时候，嘴角勾起小狐狸般得逞的狡猾弧度。
　　肩膀部位的衬衣因为XANXUS的攻击而烧焦，焦黑布料脱落后不仅暴｜露了少年柔弱的脖颈和肩头，下滑的衬衣甚至将整个左臂和半截胸膛显露出来。
　　柔嫩的肌肤沾染着血色，在红色的衬托下肌肤更显白皙，构成一幅诱人无比的景象。更别说，这少年还偎在怀里像猫一般的柔顺乖巧。
　　褐发少年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睛半闭，半靠在黑发男人怀中，神情安详而恬静。
　　而被少年依偎的男人表情挣扎，抵住少年要害的双枪略带颤抖，眼眸中酝酿着沉重的风暴。
　　夜风缓缓，吹起少年的额发和男人的黑色的大衣。
　　——如同诀别的恋人。
　　——真是狗血的戏码。
　　无论是腕表还是公共大屏幕上，微型摄像头们尽忠职守的近距离显现着这一幕，——尽管顶着场内场外大多数少年愤怒的视线和嫉妒的情绪。
　　顿时，被陆续解救的少年们郁结的心情up满点，箭一般的视线仿佛要突破距离的阻隔直射到在他们眼中无比幸福（该死）的黑发男人身上。
　　而“无比幸福”的XANXUS，整个身体彻底僵直了。
　　不是因为少年的投怀送抱，也不是因为眼前的极致美景，更不是因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少年们的怨念。
　　——而是抵在后腰处散发着灼热力量呈现爆破感的不规则火焰。
　　“死气……零地点突破。”
　　瞳孔缩紧，声音几乎的挤出来的艰难滞涩，XANXUS低下头，怀中的少年也正扬起脑袋看着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依旧，而眸中却无半丝笑意。
　　“我很抱歉，XANXUS。”
　　由彭格列初代所创，死气之炎的相反状态。
　　冻结火焰——即为封印死气之火而存在的招式。
　　腰部渐渐僵硬，凝结中的冰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一点一点的顺着皮肤蔓延，所到之处血液全部都像是被冻结一般，——不，不止是皮肤和血液，甚至是时间、岁月、光阴和生命，一切统统会在那散发着七彩虹色的坚冰中无处遁逃。
　　隔着薄薄的衬衫，那熟悉的温度紧贴着，既热烫又寒冷，这种诡异的感觉曾经在八年之久的囚笼中被身体一丝一寸的感受，把身心一同包围、绞杀，唯有在冰冷的绝望中燃烧内心的愤怒。
　　——死气的零地点突破。
　　——XANXUS，八年时光拜其所赐。
　　无止尽的愤怒袭来，XANXUS睁大双眼，一枪打在纲吉的腹部逼他后退，而XANXUS的周围，黑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体里呈带状四处喷射。
　　那是浓浓的憎恨和怒火，
　　纲吉皱起眉，刚才一枪只擦过他的腹部，烧掉一块布料。
　　本想先制住XANXUS，但是事实出乎意料。少年低声叹息，他始终不懂九代的做法，若是他来选择，他会干脆利落的杀掉XANXUS，这个绝不承认失败的男人。
　　XANXUS此刻的愤怒之炎不仅是与生俱来的火焰特质，其中同样蕴含着被冰封的仇恨和八年时间积攒下来日日沉淀成最为浓郁炽烈的黑暗情绪。
　　这些都是火焰力量最好的增幅。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XANXUS瞪着腰间的碎冰大声怒吼，满满的不可置信，随后他手掌燃起火焰震碎冰块，“不可能！你怎么会彭格列的奥义！？这根本不是死气的零地点突破！！什么都不是！！”
　　“你知道的，XANXUS。”褐发少年站在他不远处，神情冷漠的吐出残酷的语句，“朝夕相处的八年，你难道忘记它的温度了吗？你的那些伤痕，不正是曾经全身遭到冻结的证据吗？”
　　“你已经输了，XANXUS。”
　　“少开玩笑了！”双枪早已扔在了一边，黑发男人脸上的暗色伤痕遍布整张脸，手上再次燃起愤怒之炎，他勾起唇，“彭格列十代只能是我！我是XANXUS，生来就是作为彭格列十代的命运！”
　　抽身上前，巨大能量的火焰顿时向少年猛烈的攻击而去。
　　抵住XANXUS的双手，任凭火焰烧灼，褐发少年声音十分冷静，“看来你并不想放弃，那么，我也不再留情了。”
　　刺目的白光乍现，刹那间将一切笼罩。
　　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身为泽田纲吉的本身，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深重的防备和敌对意识。过于自信也好，天真无知也罢，对于别人的评论他并不放在心上。
　　因为事实证明——泽田纲吉这个人有绝对的能力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过程并不完美，但是脱离预定轨道的小小插曲也是游戏趣味的一部分。
　　他享受其中并不以为意。
　　——人生，不过是一出滑稽的戏剧。
　　但是现在，他对于游戏也有了一丝认真，这一世比起以前简直是乏味极了，可又变化莫测，掌控不了的情况一个又一个，于是少年被挑起了兴致，全副身心投入当中。
　　同样的，他知道……
　　——身为旁观者，当其沉沦之时，他的游戏就已Game　Over，再无翻盘的可能性，当然，最后的胜利者冷眼旁观却从头到尾都不会感受到乐趣。
　　与其作为冷漠的旁观者，不如成为愚蠢的沉沦者。
　　起码这样还有乐趣可言。
　　少年勾起嘴角，手指拂过冻结的冰，随后俯身捡起落在冰块旁边的半指环，再扯下自己脖颈上的指环将其合二为一，放在掌心里向摄像头摇晃。
　　“我赢了呐。”
　　观战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不知何时赶到的迪诺。
　　“XANXUS进入冷冻假死状态了吗？”可乐尼洛看着屏幕上少年明媚的笑容，问里包恩。
　　“啊，恐怕会和‘摇篮事件’后那八年一样沉睡。”
　　“这场战斗……那这场战斗是？！”
　　“没错，是阿纲赢了。”勾起笑容，里报恩回答巴吉尔的问题。
　　“干得好啊，阿纲。”
　　这时，转向另一边，纲吉笑容不变，“战斗结束，你也该出来了吧。”
　　“哼！”稚嫩软糯的声音响起，缠着紫色斗篷的小婴儿从空无一物的半空中现出身形，“亏你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啊啊，谢谢夸奖。”神色稍显疲惫，但纲吉还是没有熄灭火焰，食指抵着额头，“超直感，完美的外挂。”
　　“而且，大空的战斗虽然结束，但是胜负条件可还没有满足呢。”脚下有些虚浮，纲吉干脆席地而坐——反正衣服已经够脏的了……
　　“让我看看，你们的准备。”
　　“……你那副自信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爽，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吧？”玛蒙软嫩的声音稍显低沉，他哼笑一声摊开手掌，“看到这个，你还会那么悠闲吗？”
　　躺在小小手心中的，正是其余六枚彭格列指环。
　　纲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而玛蒙的身后，巴利安成员们走了出来。
　　斯库瓦罗看了他一眼，对布满灰尘和干涸血迹的衬衫冷哼，“真是难看！”习惯性的想要挥剑，却发觉今天并没有佩戴在左手上，于是心情更加烦躁了。
　　他身侧的金发的王子把玩着银质小刀，咧开嘴角，“嘻嘻嘻～小兔子～全是血呐～”
　　本来还笑着看他们的褐发少年听到贝尔对自己的称呼后额角“啪叽”蹦出青筋。
　　——你才是小兔子！你全家都是小兔子！！
　　……
　　失态了。
　　咬咬牙，纲吉勉强平静表情，继续做围观状。
　　路斯利亚还被绑在晴战对战区动弹不得，列维已知又被狱寺解决掉了，所以目前还能活动的只有玛蒙、贝尔和斯库瓦罗。
　　当然，也是巴利安成员中最强的三人。
　　雾之阿尔克巴雷诺，天才杀手开膛王子，二代剑帝。
　　“知道彭格列指环为什么一分为二的保管而不授予非正式后继者吗？”玛蒙帽子后面的双眼盯着坐在地上的少年，缓缓出声，“因为指环本身就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关押BOSS的地牢内地上的焦痕，也说明了某个传说的存在。”玛蒙手中的指环是冒出色彩各异的火焰。
　　纲吉低头，手心里的指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