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天才地久(完结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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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跟别人说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和他一样，都是冷漠的人。他的冷漠表现在脸上，我的冷漠表现在心里。我不愿意跟别人谈起我的过往，所以也从不问别人的故事。
他离开学校，能去哪？他叔叔家？他叔叔又是谁？
越想越气结，越想越窝火。
不行，我必须出去走走，出去透透气。
顺便，也出去找找他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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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在oo小区那片来来回回好几遍，还是搞不清楚到底哪条巷子是当初那条。
胖子靠在墙边边抽烟边埋汰我，“天真，你有谱没谱，咱都找了4、5个来回了吧？”
我心里也丧气得紧，“我艹，那天那么黑！谁特么能记清楚！我能记住旁边有俩垃圾桶不错了！”
胖子连连摇头叹气，“天真啊，我还是坚持我那个说法，小可怜他不就是休学两年吗？两年完了肯定就回来了，你至于跟这瞎找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得得得，你赶紧走，我自己找去！”说完我就准备走。
胖子一把拉住我，“你冷静点成不？你要是出点什么事，胖爷我铁定得被你三叔灭成渣渣！这还没算潘子的份！行了行了，这么找特么能找到才有鬼了，你赶紧想个别的招！”
我瞪了他一眼，“特么的，我要是知道别的招，还特么跟这跑毛线圈？”越想越气，“玛的，你说我要是大喊三声，认识哑巴张的给老【子滚出来！会有人来吗？”
胖子瞪大眼看着我。
“干嘛？”我被他看得一阵烦躁。
“我艹，天真你这招真特么绝了！早特么怎么没想到！”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艹，身后果然走来一人，中等个，啤酒肚，标标准准的中年大叔，和那晚上打头那人有几分像。
哈哈，他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玛的，果然是那天那人。
我给胖子递了个眼色，胖子会意，掐了烟走过来和我并肩站着。
“找哑巴张？”那人咧着嘴一脸不屑地看着我，“小屁孩，咱们这是第二次见了吧？怎么？哑巴张把你甩了？”
我虽然早就知道这人嘴贱，但万万没想到会贱成这样。
我冷冷喝道：“少特么废话！我问你，知道哑巴张在哪吗？”
那人多看了我两眼，然后特别夸张的笑起来，“就你这还算吴家的小三爷？够可以的啊！我有多少年没见过你这么有意思的小屁孩了！哈哈哈！”
我还想骂回去，胖子却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来搞定这人。艹，被小看了！
“不知，前辈怎么称呼？”胖子换了一张特装逼的脸，居然和那人套起近乎来。
“哼，算你还懂点规矩。”整了下衣服，一脸严肃（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在下，南派，张海客。”
张海客？和小哥的艺名只差一个字，如果他们两没点关系，我特么就找块豆腐撞死。
胖子点头道，“北派，王月半。他是吴邪，具体情况我估计您也清楚。”
南派？北派？我诧异的看着胖子那一脸严肃的装逼脸，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张海客瞟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然知道，吴家二世祖嘛。”
胖子继续道，“关于哑巴张的事，不知您是否愿意赐教？”
张海客又哼了一声，“赐教是肯定有的，不过不是我。两位请吧，可别让我老板等急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狠狠一咬牙，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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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转两转进到一个茶楼里，叫什么“张家茶社”，这名起的还真是省事。外面的大门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上了二楼，那古香古韵的气息，那上好的红木桌椅，好歹我也是看过茶馆的人，一眼就认出那是上等紫檀！这得什么样的人，才买得起用得起？！而且还遍地都是，是紫檀降价了？还是我穿越了？
胖子就俗多了，径直坐到张海客给安排的椅子里，还冲我不耐烦的挥手让我快点过去。艹，没文化真可怕。
张海客吩咐人给我们上茶，让我们稍等，他老板马上就到。
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三套桌椅，一个服务员。气氛很诡异，有点像武侠剧里的地下组织。
没多会，茶就上来了。艹，极品铁观音，像我们家那种小铺小店的，根本供不起。
一口气连喝三杯，回头看到胖子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他增加点文化。
“这茶叶，三千多一两。”我小声说着。
然后胖子的表情就精彩起来，连喝3杯后，嘀咕着要把茶叶渣带走。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张海客立马换了张奴才脸迎了过去。
正主总算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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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叫齐羽。”说完这句，他就开始静静的喝茶。
齐羽，不得不说，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就跟他人一样。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年轻了，但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声音很有磁性，身材匀称。一言以蔽之，保养得很好。但是看着他的脸，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各应。
他不开口，我也闹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言以对。
“呵呵，你倒是沉得住气。”他突然笑了。
在跟我说话？我被他的笑闪得有点眼花，艾玛，总算知道哪不对了，这人特么跟小花有一拼，笑起来就更媚气了。但是，小花的美浑然天成，这人吧，总觉得骨子里透着一股骚劲。
我抿嘴喝茶，实在不想跟他搭话。
胖子捅了我一下，小声说着，“你怎么回事，发什么呆，机会难得，赶紧问。”
我别扭了很久，终于压下心里的恶心劲，玛德，小爷就跟你来个以毒攻毒！
我也冲他笑了个天花乱坠，笑得嘴都有点抽，“我可以叫你齐羽哥哥吗？”（胖子一口茶呛喉咙里，我连忙踩着他的脚递眼色）
他有点吃惊（好！第一步计划成功！小爷我恶心死你！），“当然可以。”
我继续没皮没脸的笑着，“那，齐羽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哑巴张的事呀？”
他微笑道，“若不是为了他的事，我还懒得找你来呢。”
玛德，酸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笑得更腻歪，“那齐羽哥哥快点说嘛。”我特么脸都快抽筋了。
他也继续笑，“我是有段时间没见到起灵了，从他上大学起，我就换到现在的地方上班，虽然很想他，但是没办法，男人嘛，岂能没有事业心。”
起灵？他叫他起灵？我再也挂不住脸上的笑，玛德，我这个结拜兄弟都不能这么叫他，他凭毛线这么叫？
“起灵？张起灵？”我还没发难，胖子倒先叫起来，“你是说，我们的小哥，是哑巴张张起灵？！”
我突然记起，胖子他们是不知道小哥叫张起灵的，但是，看胖子的表现，他应该是知道张起灵这个人的。
我歉意的看着胖子，“是的，小哥本名叫张起灵。呃，他不让我随便说。”
胖子连忙摆手，“这个我知道，他们张家臭规矩特别多。我的天啊，小哥就是哑巴张啊！”说完特别深意的看着我，“果然是被感化了，要不胖爷我早特么归西了。”
我一愣，这你妹哪跟哪？
“吴邪。”齐羽轻声叫我，又激了我一身鸡皮疙瘩，“起灵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我得好好感谢你。”
玛德，既然凶相已露，我也不必再跟他演戏，冷冷道，“你把我找来就为了说这个？那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唠嗑了！”说完我就招呼胖子走人。
“呵呵，果然是少年心性。”他又开始媚笑，我推着胖子赶紧走。
“吴邪，最后一句要不要听？关于起灵的。”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挑衅。
我站定，一仰头，尽量显得轻蔑，“说吧，朕准了。”
我看到他嘴角一抽，心里偷笑，啊呸，就你这功力，比小花差尼玛老远去了。
但是他马上就恢复了一脸贱相，“关于起灵的事，你就到此为止吧，起灵他，喜欢的人是我。”
这句话太骇人了，以至于我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反复琢磨了一会，我觉得恶心，“不要脸也要有点限度吧？自恋也要有点下限吧？说谎也要有技术含量吧？你特么是变态吗？还是神经病？小哥喜欢你？你一个大男人，顶天就是有点娘娘腔，他会喜欢你？你真特么是个变态！”
说完，我就推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胖子下楼。
“等等！”他站起来叫住我。
我不耐烦的回头，我这人就特么这个弱点，心软！
他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我觉得，你一定还会想找我的。”
艹，真特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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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哲，《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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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答应不爱你
（吴邪第一人称）
我气冲冲的走在前面，根本不理胖子，直到走回学校，我胃里那股恶心劲才压了下去。
胖子总算跟上来，“天真，你特么跑那么快干嘛？又没有条子追你！”
我拍了他一下，“对不住，我恶心得厉害。”
胖子大叫道，“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就你那小破胃！我靠，赶紧去医院！”
我无语的看着他，“是那个娘娘腔让我觉得恶心。”
胖子嘴抽了一下，“艹，那个娘娘腔我也觉得恶心！同为娘娘腔，还是死人妖看着舒坦！”他揸把揸把嘴，继续道，“不过嘛，天真，说句老实话，你不觉得那个娘娘腔，和你长得挺像的吗？”
我一听头皮就炸了，“滚你妹的，你特么才跟那个变态长得像！”
“好好好，你冷静点，不要激动行不？你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半毛钱都不像行了不？”胖子直摇头。
其实我也发现了，那个变态眉宇间是有那么些和我相像的地方，但是，艹，谁特么会承认跟一个变态长得像？！
我烦得不行，“走，喝酒去。”
“滚【蛋吧你！”胖子一脸无奈，“我说，我亲亲耐耐的小三爷啊，咱不带这么自暴自弃的好吧？难道你忘了，上次喝酒，谁帮你挡的？啊呸，当我没说。天真啊，你胃不好，不要折腾行吗？”
我特么就艹了，难道他不在，我连喝个酒都不行？凭什么啊？又不是我求他帮我挡酒的！
“天真，有件事，我觉得吧，瞒着你不好……”胖子贼兮兮的瞟着我。
我一愣，“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和小哥离开有关？特么的，赶紧说！”
胖子挠挠头，“是不是和小哥离开有关，我也说不准。”
“你赶紧说！”
“这还是你住院那会的事。”他婉婉道来，“第二天大早，你三叔不是把你绑去检查了吗？然后他派我和潘子盯着你那边，他自己单独和小哥聊了会。当然，聊天内容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挺打击人的。”
“我三叔找小哥有什么好聊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再说，小哥那种神人，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打击的吗？”
胖子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反正那天是我把他劝回去看你的，要不，估计他走的更早。”
什么情况？我盯着胖子看了很久，但他一再表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细节问题只有三叔和小哥知道。
我特么就艹了，怎么还能跟三叔那个老小子有关了？
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知道另一种可能性。
去找三叔聊，总比面对齐羽那张变态脸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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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我直到10月中旬才见到三叔，这老小子总是托词在外出差。
这一个月，我没有再疯疯癫癫跑出去找人。有课上课，没课上网，给他发的微博全都石沉大海，有时也会对着他灰色的qq头像发呆。
还有一件事值得炫耀，我又可以抽烟了。上次找胖子庆祝我复吸成功，他居然给了我一张写满忧桑的脸，艹，多我个烟友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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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约我在他的办公室见面，果然是副院长级别的人物，办公室装修的有模有样的。
“小邪，你不要再找下去了。”
我还没问他，他居然先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什么意思？”
三叔叹了口气，“小邪，你和张起灵，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走他的阳关道，你过你个独木桥，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道！”
这你妹的，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三叔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他就这么不见了，我回去跟我妈也没法说啊？！”
三叔自顾自的喝着茶，我急得几欲抓狂，碍于他是长辈，只能忍着不发作。
良久，他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小邪，你已经长大了，已经20岁了，对人对事也该有自己的判断。”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瞪大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三叔继续道，“照你父亲还有你二叔的意思，我不该把这事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关于我们吴家的真实情况，还有老九门的故事。”
三叔的故事很长，说了很久才说完，我整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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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指老长沙的九个盗【墓家族，外【八【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势力庞大，涵【盖【文【物【走【私的所有环节，几乎所有的明【器，流出长沙必然经过其中某一家。
吴家是平三门的一门，最出名的是我爷爷吴老狗。
而张家是老九门之首，以张大佛爷张启山最为出名。
张起灵是张家族长的封号，大名鼎鼎的张启山也没有得到这个封号。
盗＇墓这行当，在解＇放＇前异常疯狂。解＇放＇战＇争时期，老九门的头头，也就是张启山，他与那一代张家族长起了内讧，投靠了G【C【D，倾尽张家财力物力，最后坐上了将【军的位置。
那段枪林弹雨的日子，老九门各门都人丁消亡，就连他们张家的那一代族长，也消逝在战火之中。
解【放【后，老九门已名存实亡。唯留：
张家，以张启山为首，迫切需要选立下一代族长。
吴家，以我爷爷为首，在战【乱年代一直低调示人，实力保存得最为完整。
霍家，以霍仙姑为首，独【霸京城的一方势力。
解家，以解九爷为首，独【霸京城的另一方势力。
解【放【后，盗＇墓成了违【法【犯【罪行为，虽然老九门这剩下的四门均向政【府表态，不再盗＇墓，改做考古，但政【府岂容这些暴【徒存在。
后来，遇上文【革，老九门在混乱中看到了希望。各家凑足钱财，买通了一条活路，这条活路就是今天的A大。
A大，创立的唯一目的就是监【视这些遗留的老九门后代。第一任校长由张启山担任，那时整个学校只有一个考古系，名为学校，实为监【狱。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随着老一辈的离去，随着新一代（我父亲那一代）的正常成长，政【府降低了对A大的监【管，同意把A大扩建成综合型大学。
但是，盗＇卖＇古＇董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却是谁都不愿放弃的。这剩下的四家人，面上已向政【府招安，但私底下还在干着这些用命换钱的勾【当。
霍家和解家最先联手，我爷爷受够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与我奶奶一合计，直接干脆的退出这趟水。谁知我三叔和解家的二代当家解连环自小交好，长大后狼【狈【为【jian，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我爸爸是彻底脱离了这个世界，连带我也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我二叔走的是仕途，进了国【家【文【物【局，多多少少是为了护着我三叔。
至于小哥，他的崛起本身就是个迷。他14岁出道，14岁就名震江湖（这个词有点囧），身手好得根本不像人，冷漠寡言，心狠手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血光之灾。传闻是上一代张起灵遗落战火的孤儿所生的孤儿，张大佛爷当初从数万名孤儿中一眼就认出他，指明要把下一代张起灵传给他。而后他的成长也确实不负所望，但是性格过于乖张暴戾，人情味太少，血腥味太多。（这点我不太同意，因为这都是道上的传闻，而且，小哥他明明没那么暴力，还很有人情味。）
张大佛爷在两年前溘然长逝，上一代族长的势力跑到现在的张家，要讨个说法。他们不相信小哥是上一代族长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