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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by平凡安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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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出的竹炭,索性将各处炭火烧得旺旺的,让一干下人们也借些光。
墙边并放着两盆二尺来高的蜡梅,暗香浮动。
解颐匆匆进来,凑到耳边轻语数句,又悄然退了下去。
贾琮只微一挑眉,眼神仍旧盯在书页上。金玉良缘已成泡影,王氏姐妹做不成亲家,大约是连亲戚也难做了,就不知后世同人中常常写到的贾家借银之事,到底有是没有。
宁国公是开国时传下的爵位,却败在当家人私德不修,倒让其余功勋世贵得了警醒:祖上的功劳,或可庇护一时,却终有用到尽的一天。
有几家借机教训了子弟,或拘管起来读几本书,或送入军营历练身手,也有的只当看了一场大戏。
贾母和王夫人这婆媳两个,则又是另一样心肠。
宝钗别嫁,王夫人直如被兜头盖脸打了一棒,为女儿增光添彩的大观园又划出将近一半,更似是硬生生挖了她一块肉去,每日还要在婆婆面前陪笑,一时间荣禧堂连损了几套上好茶具。
正月后出了国孝,短短一个月里传出七八桩婚讯,都是从去岁推后的,神京城立时热闹起来,贾母也带着刑王二夫人四处赴宴,凤姐儿打点各家礼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王夫人正中下怀,欲要借机认真相看几家女儿,不想事与愿违,她千好万好的宝玉,只要略一露口风,对方不是故做不闻,便是僵了脸走开,竟没一个肯接话头的。
没过几日,娘家嫂子便传了些闲言给她。
王夫人听得头晕目眩,心下恨得咬牙:若不是老太太打小儿便拢着宝玉,老爷和自己竟连说一句重话也不能,哪里会成了如今的光景?一辈子的名声何等紧要,生生就败坏了!
如今正经高门大户,还有哪家愿意把女儿许过来?
不过是想寻个跟自己一心的儿媳妇,将来也好相处些,不是说家和万事兴?老太太怎地就不肯细想想,她八十岁的人了,便迎了林丫头进门,又能照拂得多少时候?到了那一天,还不是要落在自己手里!
贾母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国孝已过,说不得哪日宫里就会给玉儿一道旨意,到那时说什么也晚了,如今早早设法,尚有可为。
元春想让宝玉去考试,老太太并不以为然:宝玉那是有大来历、大造化的,用得着跟那些寒酸挤在一处么?那号舍是宝玉能住的?倘或有个什么,可如何是好?
对贾母来说,宝玉是她光大门楣的所有希望所在,为了宝玉,这位老夫人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了,尤其是看着贾琮屡受皇恩,更觉急迫——便是国孝中,新年也没少了赏赐,国孝一出就接到圣旨,皇帝将已故龙禁卫大统领的女儿纪氏许配给他,另赐宅院并若干物事。
据说那位纪统领本是上皇在位时的贴身侍卫,还曾有过救驾之功,积伤成病,落得个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
贾母听过也就罢了,一概由贾赦刑夫人操持。只叫鸳鸯拿了几样珍玩摆设出来:“这些孙子孙女我都备下了,既是当今指婚,咱们少不得办大些。”
赐婚虽是体面,却是指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无非是名头好听罢了,宝玉日后,自然少不了一道旨意。
她以一品诰命的身份,连接出现在几处世家大族的宴聚之中,说话间有意无意递出了‘两个玉儿从小就在一处,极是和睦’,这样的信息。
贾宝玉什么性子,这些贵夫人里头能有谁不清楚?
再联想到近日似有若无的风声……
于是,庆福宫太后处、长宁宫皇后处陆续有命妇请求觐见。
紫宸殿里,阳昊冷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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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刚下值回来,在角门外还没下马就见衍波迎面跑来:“二爷快去前面,安平王爷过府。”贾琮一怔,这阳昊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叫他弟弟一趟趟往这跑。自己最不耐烦引人注意,他又不是不知道。
怡红院中,宝玉正带着些小丫头子挑花瓣儿。宝钗已嫁,黛玉又久久不归,连新年也只来府里行了礼,留了顿饭便回,便贾母也苦留不住,让他大为失望,看着春光也减色三分。这些天里时犯怔忡,袭人等恐他闷出病来,哄他制些胭脂,聊为消遣,却见琥珀匆匆进来,说道:“安平郡王驾到,叫宝二爷赶紧去呢。”
前回贾琮生日时阳家兄弟前来,宝玉未得见到,深以为憾,一听这话,立时兴头起来,忙忙的要了大衣服换上,往前面去。
之前贾母闻报,也是吃惊不小,只是王驾来得突然,来不及大妆,便只换了衣服,手扶御赐的沉香拐。方到堂前,见阳景一身便装,头戴乌纱翼善冠,淡金底子缂丝五彩云蝠宽袖袍,外披深紫缎黑貂大氅,贾赦半侧身陪着,亦步亦趋地将人请到堂上落座。贾母上前见礼,阳景笑着止了:“小王此来非为公务,太夫人、贾将军无须多礼。”贾母便坐在下手相陪。略问了几句寒温,又问起府中子侄:“贾端弼是常见的,未知还有哪几位?”
贾赦躬身回道:“长男贾琏蒙圣上殊恩,入部见习,现为度支司经历。长侄贾珠早逝,幸有侄孙贾兰,幼聪勤学。另有侄贾瑛(宝玉)、贾环,皆在家中课读。”
贾环贾兰上学去了,此时并不在府里,宝玉侍立在贾母身后,早已目眩神驰:世间还有这样人物,我竟形容不出来了,可见我就是个井底之蛙。听贾赦提及自己,急忙上前叩见。
阳景笑问:“这便是生而衔玉的那一位了,平日读些什么书?可进学了么?”
宝玉不料这位温雅蕴藉的郡王张口便是读书,登时一僵,贾母忙起身笑道:“这孩子素来单薄多病,因此不敢催逼了他,尚未曾下场。”
阳景淡然一笑,正好贾琮进来,在一旁行礼,阳景摆手轻笑:“上回叫你去我府里坐坐,你答应得好好的,倒叫我白白等了这些日子。山不来就我,我只得来就山了。”因问起成亲事宜,贾琮口中做答,心道你个王爷,成天价事很少么?不过随口一句话,记那么清楚做甚?
贾宝玉心下甚是失望,这位王爷如此风致,若能共他雪里寻梅,溪边看柳,是何等韵事,怎地如此文章世故,真真枉空这般好人品!
一时阳景同贾琮说笑随意,宝玉面上却隐隐透出失落。旁边贾母眯了眯眼,忖度这位郡王莫不是专给琮哥儿仗腰子来的?压下心头不悦,瞅了空儿笑道:“王爷来得巧,这二日园里的杏花开得正好,老身略备薄酒,请王爷赏光。”
阳景微微一笑:“如此,本王叨扰了。”
贾母忙道:“王爷哪里话来,求着王爷来瞧瞧,还不能呢!”忙吩咐贾赦亲自去铺排,又叫过赖大家的去传话,让李纨和几位姑娘都在王夫人处避着,又派人去园子里,叫众丫环不得随意走动。
一进园子,贾宝玉就比方才精神许多,走在阳景下手一路指点风光,说得头头是道。
贾兰早得了人送信,同贾环两个在稻香村外恭候。就在露天里设了席,周围上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绕着数间好屋,外面各色树条编成青篱,又有各色菜蔬漫然成畦,别有一番乡野意趣。
正说笑间,陡然响起一声暴雷也似的厉喝:“什么人胆敢窥探王驾?!”
作者有话要说:
☆、71
一名侍卫旋风般冲向不远处,一手抓着一人从树后扯了出来,直接压跪在地上。
贾家众人瞧得真切:看所着服饰,是内院的丫头,一时尽皆变色。
阳景神情未动,见贾母等人忙不迭跪下请罪,只漫不在意地道:“无妨。”又转向贾琮:“圣上对你寄望颇深,你万不可松懈,务求精熟。”
贾琮一拜:“贾琮定不负圣恩。”
阳景随即离座,贾母便想留人,此刻哪里还能提起?向贾赦使个眼风,陪着小心送至二门,转身回到自己所居上房,已然是满脸铁青:“这是哪一处的,如此胆大妄为!”
早有人上前禀报:两人都在宝玉处当差,一个是大丫头晴雯,另一个是三等丫头佳蕙——府里的管事,吴新登家的女儿。
贾母脸色阴沉,眼光如钉子般盯着那两个恨不能缩成一团的丫头。王夫人听见是侍候宝玉的人,早已恼得一腔邪火无处发作,见贾母半晌不语,咬着牙向地下道:“既是宝玉屋里的,为何不在怡红院,要跑到外头来!这里是你们到得了的地方儿么!”
饶是晴雯胆子再大,此时也不禁打颤,勉力道:“原跟着宝二爷出来的,因见久不回去,才过来瞧瞧……实不敢冒犯的。”
“胡说!难道老太太这里少了人侍候?往常宝玉出来的时候怎不见你们跟着?”王夫人气往上撞,一口喝了回去,再看晴雯削肩细腰,蛾眉凤眼,此时惊惧交加,却未见十分失态,只面色苍白,看着怯生生的,分外堪怜。
打量半晌,越看越觉得这眉眼似曾相识。猛然醒觉:可不就象了那林丫头么!随又忆起去年看见的骂人一事,触起前情,眯着眼冷笑一声,转向佳蕙:“吴新登的女孩儿?你老子娘都是好的,可惜生了这么个女儿,几辈子的老脸也顾不成了!”说着转向贾母:“老太太,这两个毛丫头闯下这等祸事,若不严加处置,郡王驾前如何交代?”
贾母并不理会王夫人,寒声道:“佳蕙,你且说说,到底做什么来的?”
佳蕙跪趴在地上,早哭得满脸是泪:“晴雯姐姐说,往日里常听宝二爷念叨北静王如何如何,今儿家里也来了个王爷,必要见识一下。我原不敢的,晴雯姐姐硬拉了我来……”
贾母气得险些仰倒:“荒唐荒唐!当朝郡王驾前,你们竟也如此放肆!”贾家如今正在背运的时候,安平郡王亲身来访,原是合家光耀,这么一来非但不能在人前主动提起,还要防着外头将这事儿当成笑话谈资。
荣国府开国功勋,百年钟鼎,如今竟连家里的小丫头也管束不住,若是传到外头去,自己这张老脸哪里还挂得住!
便连宫里的娘娘,也要吃些挂落——当今友爱兄弟原是人尽皆知的,安平郡王降尊纡贵却被府里的下人冲撞,那些闻风便上的御史安肯放过!
一念及此,贾母直如生吞了只苍蝇,吐又吐不出,咽更咽不得。
旁边几个管事媳妇子俱屏气凝神,眼光交会间同样不可思议:见识一下?把人家王爷当个稀罕物儿不成?可也太轻狂了些。莫说大观园里待不下去,便想留下来也难了。
大堂上一时鸦雀无声,许久之后,贾母才开声道:“琮哥儿说说,这事儿该当如何?”
贾琮一怔,上前一步道:“孙儿以为,既是宝二哥院里的丫头犯错,还是叫宝二哥自行处置为妥。”说完,垂着头又退了回去。
宝玉亲眼看着晴雯二人被扔在地上,摔得鬓横钗乱,惶惶不安,早已痛惜莫名,只碍着几位长辈在上,哪里敢开口求情。贾琮的话正中下怀,忙上前扯着贾母的胳膊:“老太太最慈悲的,她们必不敢了,便饶过这一遭儿罢。”
果然不出所料。看着贾母王夫人眼中瞬间闪过的失望,贾琮也只有暗自摇头。
对主子们来说,家里的下人用得再称手称心,也比不过自家的前程来得紧要。仆婢冒犯来客,落得是主人的脸面,如果这位客人身份尊贵,甚至足以左右主家日后的起落,那根本就是替主家招祸。
贾琮来了这些年,礼法之事也算得上是了然于心,要说他多放在心上,那也不至于。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像这个时代的人一般,将那些贵贱高低、尊卑上下看得有多重要。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当你没有能力去打破规则的时候,你就只能在规则许可的范围之内行走。
规则代表着制约。
晴雯出挑不假,多少织补匠并能干女工都不认得、不敢揽的雀金呢,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便能上手。贾母的评价是“这些丫头的模样爽利言谈针线多不及他”,表示“将来只他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
只是这样一个‘风流灵巧’的丫环,怎地就生了那么‘招人怨’的脾性?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明知自己身居下贱,你又凭什么心比天高?
一小半是天性,一大半是贾宝玉的放任,纵得她自恃过高,不知收敛,犯了众怒。
原著里写的,贾琮听人说起的,她得罪过的人着实不少。王夫人之前并不认识她,一见面便生厌恶,虽说未必不是因了长相迁怒,但她骂小丫头的情形落入王夫人眼中也是一个原因。同是下人,有不少随机趁便下舌的,却没人替她说几句好话,正可谓‘墙倒众人推’。之后逐出大观园,竟被说成是‘退送了祸害妖精,大家清净’,可见人缘之差。
她的性格太过强烈,能叫人爱入骨子里,更能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多少年来晴雯的性格一直有人争论,爱之者赞其天真烂漫,洁身自好,毁之者称其掐尖要强,尖酸刻薄。
相比袭人,她多了自尊自重,虽然与宝玉亲近,却不曾及乱。
她打着‘二爷吩咐’的旗子将林黛玉拒于怡红院外,逐出坠儿的时候,张嘴也是‘宝玉说’。
她教唆芳官用茉莉粉充做蔷薇硝蒙哄贾环,出主意叫贾宝玉装病以逃避贾政可能的考校。
对贾宝玉来说她是个第一等的好丫头,可是对贾家来说,她压根不能算一个合格的丫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的屈夭有小人作祟,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
次日,贾母备下重礼,命贾赦往安平王府陪罪,又令贾琮寻机转圜。贾琮便觉好笑:“王爷是什么人,会跟两个不知事的毛丫头计较?”随口应付过去。
因着此事,婆媳两个均发了狠,贾母当众宣布重处二人,更命府中自赖大以下悉数观刑,各房主子们也必须到场,王夫人则是亲去怡红院,撵了好些人,又命赖大家的并林之孝家的,要她们好生挑选几个模样端庄、性情稳重的女孩子进来,以便将几个年纪渐长的大丫头替换出去配人。
宝玉焦心不已,佳蕙挨了二十板子,连着吴新登全家用棍打了出去,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不许带走。幸好贾家的大管事们向来有在外置产的惯例,尚不至于无处安身。
相比之下宝玉更加悬心晴雯,眼看着她被重责五十,气息奄奄地拖出二门,权在表哥家养伤,又听茗烟说起那人是个一味只知死吃酒的,表嫂多姑娘更不是个安份人,‘上上下下竟有一半是她考试过的’,就算去了他家,又怎能度日?
虽说有袭人打点了东西送去,宝玉终是不能放心,这日央求个婆子,带他去晴雯处看了一回,见她只在芦席土炕上趴着,也并无人照料,不由心下大痛,却不敢多事停留,只匆匆数语,便即分别。
因怕遇见人,专挑僻静处走,一路上只管闷头想心事,不妨后面有人出声:“二哥?”
宝玉一惊回头,见是贾琮,便问:“你往哪里去?”
贾琮一揖:“去给老太太请安。”这条路连着贾赦院子的后门,他懒得绕大圈子,就直接抄近道了。
宝玉“哦”了声便道:“我也要去呢,一起走罢。”
打怡红院到荣庆堂能经过这里?贾琮也不揭穿他,只随意点了点头。
宝玉看四下无人,故意慢了步子。想着再替晴雯求一求,若能约同几个人讨情,比自己独去单为说情又更妥当。
贾琮挑挑眉:“藕官那几个,宝二哥去瞧过么?”
“前阵子去看了一回,浆洗上的活计,哪里是女孩儿该做的?手都磨出茧子了。”
贾琮淡淡一笑:“那宝二哥怎么不去求个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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