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羽蛇饲养手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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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些没有自己的幼仔要照顾的雌蛇们爱心泛滥了——苦命少年与他的妹妹，还是初代王的后裔，分离世界的功臣，为他捎带些食物又能怎么样呢？
　　但萨拉查并不吃别的蛇带来的食物，它们全进了芙薇妮的胃，这位倔强的少年则是在血的战斗中努力弥补自己失去的时光，他的实力提升得很快。
　　萨拉查比任何一条雌蛇都护仔。对于玳米兰德的许多生物而言，幼年羽蛇并不是太难捕杀的对象，但雌蛇们即使出门也会把幼蛇藏在自己的翼囊里，不会让孩子落单。身为雄蛇的萨拉查没有翼囊，不少捕食者便在他们的蛇洞前打起了主意。
　　在一只盔甲兽差点进了蛇洞之后萨拉查就决定从此背着芙薇妮去捕猎。那只盔甲兽遭到千里追杀，最后的死相之凄凉令整个岛从此闻芙薇妮色变——惹了萨拉查，他说不定没空和你计较，可是碰了芙薇妮，对不起，你还是早早自己跑去魂海底部吧。
　　在芙薇妮成年前的相当一段时间里，羽蛇族对萨拉查的爱称都是“那条背仔的小雄蛇”。
　　芙薇妮成年之后，他们兄妹虽然分洞而住，可是关系依然比一般的母子还好。
　　比如萨拉查在得知塔格利尔其实是暗恋芙薇妮时就常常在他面前炫耀：
　　“芙薇妮的小窝从来都随意让我进哟。”（一般的父母试图进成年了的孩子的洞的话会被无情拒绝）
　　“哼，你是‘妈妈’嘛。”
　　全玳米兰德都知道，芙薇妮说“妈妈”的时候指的是萨拉查，说“母亲”的时候才是指莱瑞拉。
　　但是，在萨拉查成为十五代羽蛇王之后，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失去了这个权利。
　　“难道我之前一直在外面打架所以芙薇妮生气了吗？”他忧郁极了。
　　“大概她只是长大得迟了点。”塔格利尔说。
　　长大，长大……这种熟悉的痛感是什么呢……
　　其实，事实的真相是，芙薇妮加入了妖灵组织的“萨戈王道”协会，从此自家蛇洞里囤积了一堆我们都知道是啥的东西。
　　而协会的第一条规矩就是绝对不能让可怜的已经失忆的王看到这些可能让他伤心的东西。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芙薇妮把她几百年来的收藏全卖了。
　　那天她的日记是这么写的：
　　可恶的无耻的人类！他上了我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卡文了……


☆、见面

　　诅咒生物介于活与死之间，只比幽灵好一点而已，但如果再来一次，蕾切尔在看完那本萨拉查的日记之后，还是会发疯，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她只是没料到萨拉查还活着，但诅咒生物的自己早就没有再和他继续的资格了。
　　那么戈德里克呢？一千年来她怀着对那个金毛的恨意，苦苦为他规划的结局，可不应该是再次见到萨拉查。
　　然而当萨拉查用满含期待和信赖的目光看着她，小声地问那戈德里克呢，她怎么样了的时候，蕾切尔却动不了舌头。
　　她绝对不甘心说，戈德里克也来了，但对着萨拉查，她也说不出谎言。小羽蛇眼睛里的光一下子熄灭，翼耳一耸一耸的样子她见过很多次，她哪里舍得萨拉查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呢。
　　所幸有两条水飞蛇过来呈上两封急信，萨拉查便把她交到窝在祭司殿外企图偷听的美杜莎一族手里，交代族长说“好好教导蕾切尔”便离开了。
　　好好教导蕾切尔……
　　蕾切尔摸起自己的一缕长发，不知什么时候，它已经被萨拉查变回墨绿色了。
　　霍格沃茨。
　　被一群魔法生物包围了的霍格沃茨。
　　玳米兰德讨厌人类到见一个杀一个这事，罗伊娜与赫尔加都是知道的，她们已经试编了好几个版本“我们其实是XX族的后裔”或者“我们只是一群混血混过头所以看不太出来种族”的奇怪理由，不过一个都没用上，因为和城堡一起过来的还有禁林和黑湖，而独角兽啊人马啊人鱼啊之类的生物，在同类面前很爽快地招了——霍格沃茨啊，那里面有一城堡小巫师。
　　完蛋了……
　　对着步步逼近的魔法生物们，罗伊娜拉着赫尔加站到了窗台上，赌命用古精灵语大喊了一句：“住手！你们不能摧毁萨拉查斯莱特林一手创建的学校！”
　　梅林保佑，萨拉查你一定要在玳米兰德混得出名点啊……
　　她们似乎成功了。魔法生物们有一部分停了下来，一脸惊讶，没停下来的那部分则被精灵族长和妖灵族长阻止了。
　　为了方便交流，妖灵族长在空中施放了一个“大语言术”，它的作用就是言语互通。
　　“人类，”演出被打扰十分生气的妖灵族长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罗伊娜思来想去，扔下一本带萨拉查签名的初版《血统论》。
　　“嗷嗷这是年少的吾王！”
　　“亲……亲笔签名……我只在羽蛇令上见过……”
　　罗伊娜没太听清他们在嚷什么，不过眼下她们可以松口气了，萨拉查的名字相当有用，那群魔法生物捧着书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捧着一座神像，个个激动得不行。
　　不过……戈德里克怎么办……赫尔加后知后觉地想起，她让戈德里克出去打猎，可是以玳米兰德的这种情况……他不会被吃了吧……不过戈德里克已经血统觉醒了，完全可以扮狮鹫嘛！
　　她们向担忧地望向这边的邓布利多投去一个“OK”的眼神，让他去安抚吓得缩成一团的学生们。
　　这时阳光却被什么遮住了。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这边，罗伊娜与赫尔加抬头，看到一个翅膀的形状，然后是长长的蛇尾。
　　那是一条银色的羽蛇。他的翅膀边缘与羽冠顶都点缀着漂亮的绿色，他的影子投到哪里，哪边的魔法生物就低□子向他行礼，整齐地呼喊着“王！”。他绕着让他有点熟悉感的城堡转了一圈，最后悬停在罗伊娜与赫尔加面前，巨大的蛇形慢慢缩小，变成半蛇的形态，垂着长尾，披着王袍，深潭般的眸子不起波澜。
　　奇怪我肯定认识这两个人类，她们叫什么来着……
　　“真龙第一黄金律令，”萨拉查开口了，“踏上玳米兰德土地的人类必死。”
　　罗伊娜和赫尔加揉着眼睛——那是萨拉查没错，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可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这句，因为他现在是这里的“王”？他要把他们全都杀掉吗？
　　“不过，这个‘流星岛’，并不属于玳米兰德。这座城堡里的人类，是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被意外送过来的。
　　这是一城堡的巫师幼仔。巫师这一种族，是人类，也是我们与那个拒绝了魔法的世界之间唯一的缓冲，我相信这里每一位超过一千岁的智慧生物都明白巫师存在的必要性。既然封闭了千年的玳米兰德里再次出现了人类，就代表我们与人类世界的联系，并没有断绝得那么彻底。
　　真龙第二黄金律令，不得屠戮幼仔。
　　既然他们并未踏出过这个流星岛，那么，我以十五代羽蛇王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义宣判，这些人类并未触犯真龙第一黄金律令，那么依照第二黄金律令和《玳米兰德幼仔保护法》，此岛划为巫师禁猎区，但若他们踏出禁猎区，任何种族，可以用任意方法捕杀。”
　　萨拉查你果然还是向着我们的！万岁！罗伊娜紧紧抱着赫尔加，关心食物问题的赫尔加则拼命向萨拉查打眼神：喂既然我们不能出去，你能不能再送点吃的过来啊，这里有一城堡的娃要喂啊！
　　萨拉查显然没能接收到赫尔加的脑电波，他的目光被拖着一个奇怪的白茧飞来的芙薇妮吸引了——她手里拎着的那个东西似乎发着狮鹫的气味，被四翼的魔力禁锢丝从头到脚缠住，连眼睛也没露出来，只在最头上隐约可见一抹金毛。
　　“妈妈！”芙薇妮清脆地喊着，“这里还有一个人类，他踏上过玳米兰德的土地！”
　　虽然只是监狱而已……
　　“哦，那就扔到魂海里喂鬼鱼吧。”
　　“太浪费了妈妈！留给我做零食吧！”
　　“也行。”萨拉查飞过去亲昵地揉了揉芙薇妮的脑袋。
　　戈德里克疯狂地挣扎着，可惜他现在连话都说不了——那个可爱的羽蛇姑娘在喊妈妈，而回答的那个声音——那是萨拉查啊！
　　萨拉查还活着，萨拉查还活着，萨拉查还活着……
　　他在禁锢中喜极而泣，甚至没注意到外面的讨论话题是怎么弄死他。
　　踏上过玳米兰德的土地的人类……罗伊娜看向那个大白茧——虽然连形状都看不出来，但那顶上隐约有一点儿金色的头发——那只可能是戈德里克啊！！！
　　“萨拉查，等一等！”罗伊娜喊道，“那是戈德里克啊！”
　　“不可能，”芙薇妮说，“这是个雄性。”
　　“可是，”罗伊娜奇怪地看着他们，“戈德里克本来就是个男人。”
　　对于玳米兰德来说，戈德里克是足以与王相配的，世界上最美好的少女一事已成为公理，罗伊娜的话哪个魔法生物都不信，就连萨拉查自己一时间也没能从一千年的习惯中解放出来，正想笑的时候，脑子里却闪过了一丝什么。
　　浓重的白雾好像掀起了一角，露出一抹金，然后又迅速合上。
　　原来如此。
　　怪不得妖灵创作的所有类型的戈德里克，他都会觉得不对劲。
　　原来根本问题是性别不对吗……
　　他向那个大白茧伸过手去，但在萨拉查触到它之前，戈德里克先挣开了禁锢。金发的骑士穿着完全不合身的衣服，紧紧抱着玳米兰德的王，吊在半空中。
　　“萨尔，萨尔，”他用头蹭着萨拉查的肚子，脑子里不停在回放着那条伤疤，他的羽蛇为他失去了胆，虽然梅林保佑，他还活着，可戈德里克还是很担心，“你没事吗？你没事吧……”
　　萨拉查低头——这个人类蹭着他，可他却没有一点排斥的感觉，明明对他没有一丝印象，却……
　　他掰开戈德里克的手，一尾巴砸了过去，把没反应过来的戈德里克“咚”地砸进了黑湖里。
　　明明对他没有一丝印象，却很想揍他一顿呢。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湖喵又回来了~（滚）去了趟亲戚家，然后十一跑去天安门看升旗，然后我昼夜颠倒，然后渣游戏……等等渣游戏才是重点吧……总之对不起我遁了这么久……嘤嘤……


☆、番外：十年

　　萨拉查这个混蛋，出去了也不说一声！还没给他检查身体呢！
　　摆好吃的，等他回来，不喂胖两圈不许出门。
　　看妹妹而已，也许过一天他就会回来。
　　快回来。
　　快回来快回来。
　　一开始是嘴上念。
　　后来是只在心里。
　　也许过一周他就会回来。
　　再后来，在心里也不念了，只是看哪儿都觉得有萨拉查的影子。
　　也许过一月他就会回来。
　　“戈德里克，你身上荣光药剂的气味太浓了。”
　　他怎么会需要荣光药剂呢？笑话！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霍格沃茨的太阳，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他都能看到那抹希望的光。
　　萨拉查只是回家看妹妹而已。
　　可是多奇怪啊。
　　为什么是凌晨悄无声息地出门，为什么斯莱特林学院的事似乎被偷偷安排好了，为什么这么巧合永夜河正好赶在这时间消失，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他的羽蛇再也……
　　不不，那是假的那是假的那是假的，不会的不会的，萨拉查只是回家看妹妹而已。
　　都说戈德里克勇敢。
　　都说戈德里克无所畏惧。
　　他敢对巨龙举剑，即使手臂快被咬下来也不露出一点难过；他不会向暴力屈服，被鞭打到昏倒也不漏出一丝□。
　　可是他的三位好友都知道，这只“勇敢无畏”的狮子一到要喝魔药的时候就摆苦脸，一剂药下去就要在萨拉查身边哼哼叽叽地蹭好久，不吃足豆腐绝不罢休。
　　这当然有一大半是装的。不过戈德里克确实怕苦。痛可以畅快淋漓，苦却是绵绵不绝的，过了好久，还绕在心底挥之不去。
　　“戈德里克，你有没有想我？”
　　“蠢狮子，我回来了。”
　　“我才没有给你生蛋呢。”
　　“戈德里克，我要蛇莓。”
　　“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
　　他已经习惯了。都是假的，还没伸出手去就会破碎成一个个光点。只是他要等到睁开眼睛才明白那是梦境还是幻觉。
　　也许过一年他就会回来。
　　在那之前，戈德里克不能垮。他得好好当他的老师，他要好好照顾他的斯莱特林，他要萨拉查回来以后第一眼就能见到一个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戈德里克。
　　他爬到塔楼顶看星星，看着看关就掏出了一瓶无梦药剂。
　　那个时候他想，再也不要看着萨拉查一遍一遍地消失。
　　再后来他后悔了。哪怕是一瞬间，一个残影一点声音，都再没出现过。
　　多可笑啊，他梦不到萨拉查了。如果想，只能摸着墙壁上的蛇纹，小心翼翼地翻着自己的记忆，然后在学生叫他的时候，瞬间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求求你告诉我，你能不能看到永夜河？”
　　“我不能。”
　　特里劳妮家的继承人永远都是这个回答。她有强大的天目，可她看着戈德里克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一头痛苦的雄狮被黑色的毒藤缠绕，周围是无穷无尽的海，望不到边。
　　她看不到的东西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戈德里克再也承受不住了，光是自己的想像都能把他压疯。每天早上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不再是摸摸身边有没有萨拉查，也不再是找出一瓶荣光药剂，而是举着魔杖对准自己，看要不要把一晚上的胡思乱想清空。
　　萨拉查。
　　萨拉查萨拉查。
　　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他满世界地乱转，去找有线索的没线索的各种奇闻怪事，爬别人爬不了的山，钻别人钻不了的洞，一路破坏了不少古迹，被追杀的次数早就数不过来。
　　就是没去过玳米兰德。
　　他躺过烈日下的沙漠，泡过台风中的海，去过完全无法沟通的地方，见过吃蝎子为生的怪人，有过举起来能盖过脸的胡子，被当作过流浪汉。
　　就是没找见萨拉查。
　　他过得好不好？那边的家人对他好吗？会在冬天给他捂脚吗？会把蛇莓洗得干干净净悄悄摆在他床头吗？会一根羽毛一根羽毛地给他梳理吗？会天天告诉他，他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羽蛇吗？
　　他会难过吗？会因为没有一个人类天天蹭他抱他寂寞吗？会因为五十年没怎么回家而不习惯吗？会因为见不到可爱的幼仔们失落吗？
　　如果他肚子里有一个宝宝，会不会因为有个寄托而好受一点。
　　“一忘皆空。”
　　越来越熟练的咒语，不过是打在石头上。
　　他已经舍不得清理掉哪怕是自己妄想中的萨拉查。
　　没有数过日子。等他回到英格兰踏进冈特庄园，才知道离那一日已经过去了十年。
　　蕾切尔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
　　“快滚吧，金毛混蛋！”
　　跳进有去无回门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这是去玳米兰德的路，萨拉查就在对面等着他，身边还有他们的宝宝。他会找到萨拉查的。
　　心底更深处的声音被他屏蔽了。
　　疯子，那个声音说，你只是受不了了而已。
　　很久很久以后他躺在黑湖前的草地上，阳光正好，萨拉查拿他的肚皮当枕头，摊着翅膀晒着太阳，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可能是睡着了吧，戈德里克停下了给他挠翅膀的手也没有发现。
　　戈德里克小心地去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