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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同人袁铁袁]穿越人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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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过去了,不管他是多么舍不得,只会默默飘远,直到无可追寻,最后只给他剩下这种拼命要记住的执念。
事情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遵循了一个特定的方向,谁也无法控制。
铁路和赵天,到军区开春季战备会议,一屋子星星杠杠,闪得人眼花缭乱。会议完了,照例是聚餐,就在军区的食堂。
杯盘交错之间,铁路看见桌子旁坐了一个他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铁路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这个人和他相处的时候实在是太短了,短到了他回想了良久都没有想起来这是谁的地步。后来离得近了,看到了他的胸前的名牌—肖绍文。
铁路这才想起来,这是老虎团的连长,这是十几年前初遇袁朗时他们侦查六连的连长……
铁路多年来一直管束自己不去探寻袁朗的情况,因为他不知道一旦见到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相见争如不见,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么多年,自己也没有想从别人那里了解他的近况,根本就是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军队这个天地,其实很大,大到当你想刻意回避一个人的时候,真得可以动如参商一样一直躲下去。
然而今天,自己居然碰到袁朗的老连长。
肖绍文已经是中校了,现在是老虎团的副团长。铁路看着他和赵天谈笑风生,交流自己部队的情况,心里想着,如果袁朗不离开老A,现在应该和他的老连长一个军衔了吧?他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口。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个人在不知道的地方应该也有了一片天地了吧?自己就算是多事一点应该也不会再打扰到他吧?
铁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你有一个兵,给我印象很深刻。”他看着肖绍文问,“那个时候他还是你们侦查连的一个上等兵,叫袁朗,他现在怎么样?”
肖绍文显然是愣了一下,喃喃地说:“袁朗……”
铁路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紧张地揪在了一起,他等着肖绍文开口说话。
赵天笑了,说:“哎,对了,我也想起来了,那个兵以前在和我们演习的时候,还把我们那里一个很厉害的角色给俘虏了呢。”他瞟了铁路一眼,接着说,“他还在你们团吗?”
肖绍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说:“袁朗早就离开我们那儿了,他复员很久了。”
“复员?怎么会,你们不是要送他去军校吗?”铁路没有管住自己,这句话脱口而出。他的心开始狂跳,盯着肖绍文,眼光锐利无比。要是A大队的人看到他的这种表情,早就已经有多远就躲到多远去了。
好在肖绍文不是A大队的,对铁路的这个样子没有啥感觉。他有点气愤地说:“我还想骂娘呢!袁朗那个小兵,不到18岁入伍,新兵连就是我带着他,后来一直在我的连,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他因伤退伍,我比谁都心疼!”
铁路就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耳边全都是“因伤退伍”这四个字。
还是赵天比较镇静,他有点奇怪地看了铁路一眼,说:“肖副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个兵好像还参加过我们的选训呢。”
肖绍文又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因为那个选训啊。那个小子看着好像挺机灵的,但是骨子里就是个一根筋的主儿。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呆在我们的侦查连有什么不好吗?非要进那个见鬼的A大队。”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两个都是A大队的主官,有点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该都怨在你们身上。”
赵天摆摆手,示意让他接着说。
“他进了你们那里特训了三个月,据说是不合格,给退了回来。我真不明白,那么好一个兵,你们都不要,你们老A到底要什么样的兵?”
赵天的脸上,是习惯性抱歉的笑,这样的表情,这些年他和铁路不知道给其他的部队陪了多少。毕竟你挑的是人家的尖子,挑来了又打回去,任谁也不会高兴。铁路则变得面无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肖绍文的眼睛里现出了一点怨恨,接着说,“他回来以后就沉默了一段时间,本来爱说爱笑的一个孩子,一下变得沉默寡言,那时候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操场旁边发呆。我看着是真心疼啊。后来他就像是忽然睡醒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训练里去,有点像疯了一样,从起床到熄灯,除了每天的常规训练,天天自己出小操。”
铁路只觉得喉头发酸。
“我这个连长当得不合格啊,当时劝也劝过,哄也哄过,骂也骂过,这个小子真倔,认准的事情怎么也不肯改。后来我见他除了和自己发狠,也没有再多的出格举动,所以就没再多管。”肖绍文叹息着说,“本来当兵的,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地方就是军事素质。他这么一发疯,各种成绩越发好了。那一段时间比赛比武,他给我们连拿回来无数的奖旗,连集团军的首长都知道了他的名字,我那时候还心里高兴呢。本来他就是个尖子,这下更厉害了。我一直想,要是当时能找个心理医生什么的和他谈谈,会不会好一点呢?可惜当时谁也没有那种觉悟啊。”
不!铁路觉得心如刀割,可是肖绍文的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钻进他的耳朵:“大概是他的弦绷得太紧了吧,后来我们团一次秋季演习,他一心要完成任务,距离爆炸目标太近了,被弹片伤到了肩膀和胳膊,韧带给……”
不是这样的!铁路只觉得眼前的颜色都慢慢地消失了,一切就像被水洗过一样成了黑白两色,自己的呼吸声大得如同打雷,一下一下在耳朵里轰响着,其他的声音都沦落成了背景。他看见肖绍文的嘴还是一张一合地在说话,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应该还是在说袁朗吧,自己应该集中精神,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有四五个月,出院了没多久,他就复员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接到他写的一两封信,后来也没了联系,这几年基本上是音信全无,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肖绍文回忆完这些很明显他不愿意想的往事,语气带着点唏嘘,他狠狠地喝了一口酒,揉了揉眉心说,“这些年,我一想起他来,心里就难受,那是多好的一个兵啊!”
赵天叹着气,给肖绍文倒了一杯酒说:“是啊,那时候他还那么年轻,有很大的潜力!”
铁路的声音低得如同叹息:“他是我带的最好的一个兵。”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能好到什么地步,他本来会成为你我追也追不上的那种兵……
原来,当年他那样使劲说自己一定会回来,而终于没有再回来,是因为这个。不是他放弃了努力,而是他再也有心无力。
他本来是一把宝剑,因为铁路而失掉了成为神兵的机会,本来还可以成为一把利器,谁知道焠砺得太厉害,直接折了锋刃。
生命中很多事,就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再也不能回来。
铁路感觉他的心犹如沁入冰水的铸铁,发出绝望的呜咽后碎裂成了千千万万的死灰碎片,凄凉伤恸得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那个晚上后来的事好像一团迷雾,铁路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直到聚餐结束要返回基地的时候,他才醒了过来,他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下,听见自己很平静地和赵天说:“政委,我向你请几天假,我的家里有点事。”
赵天说:“没有问题,大队里的事有我盯着,你快去吧。”他仔细看着铁路问,“老铁,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只要是和袁朗相关的事,还是能让别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的失态。
第10章 叄…1
红眼航班里,根本没有多少人,窗外是黑漆漆的天空,黑漆漆的云海,犹如铁路黑漆漆的心。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从北京飞到了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飞到了伊宁。下了飞机,他上了自己战友给他安排好的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向袁朗的家。
铁路一直还记得袁朗家的地址,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凭着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袁朗的家,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袁朗要是搬家了自己要怎么样。
好在袁朗的父母还住在原来的地方。铁路只在上一次生命里见过他们一次。那个时候袁朗刚带着他们的小队,从特种兵突击竞赛中获胜回来,立了一等功,还受到无数嘉奖,他的父母正好来队上探亲,他记得那两个人脸上一直挂着的骄傲的微笑。
给他开门的是袁朗的妈妈,她好像比铁路记忆中老了许多,虽然她和铁路上次见到她年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袁妈妈一看到他,虽然铁路在路上已经换了一身便装,她还是一下就说:“你是小朗的战友吧。”大概是因为当过兵的人,行走坐卧一辈子都挂着相。
袁朗并不在家,铁路拿着袁妈妈给他的地址,慢慢地找过去,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市场。铁路觉得心中一片空落,但是又很反常地觉得很平静,好像昨天刚听到坏消息的那些悲伤和绝望,都在一路的奔波中慢慢地消化没了。此时马上要见到袁朗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在不是很整洁的市场边缘,有一个很普通的小店,里面卖的是乱七八糟的一些杂货,这就是袁朗如今的安身之处。
铁路远远地站在街的对面,不敢走过去,此时已经过了中午,市场里并没有很多人,他站在路边似乎有点碍眼。他闪身进了身后的音像商品店,拿起一张CD假意地看着。
街对面,小店里的那个人在一堆杂货中间来回忙碌着。离得有点远,他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个身影也变得不那么熟悉了。袁朗变得有一点佝偻,右臂不用的时候,总是抱在胸前,大概是受伤以后养成的习惯吧?
铁路一直站在那里,仿佛一座石像,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看着袁朗和偶尔进店的顾客,笑着打招呼;他看着一个市场的管理人员,大摇大摆地晃进他的小店,在里面东翻翻西看看,而袁朗站在一旁,无奈地陪着笑;他看着他有点费力地把一些箱子慢慢的抬到架子上去,揉着自己不听话的肩膀,然后再打开箱子,一样一样地分门别类。
音像店里放的是一盘古曲,陶埙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沉郁,像是有人在叹气,一声声地没完没了。
铁路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两个人再次相遇的情况,在演习里,在老A和甲种部队偶尔的交流和访问里,甚至就那么不经意地在大街上的人海中擦肩而过。他想过袁朗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排长,小连长,远没有他在老A时候那么光彩夺目,在百万大军里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寻常的兵。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袁朗会离开部队,他想象不出他不穿军装的样子。
就像袁朗在上一次生命里曾经尽力护着自己手下的兵一样,铁路手下的这些中队长们,也都是他心尖子上的兵,他一直把他们都护得很好,更何况是袁朗。在辛苦的魔鬼训练和战场上的出生入死之余,铁路并没有叫他们在生活上吃过什么苦。
如今他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日思夜想,疼爱了一生的人,在这个狭窄简陋的小店里,为自己的生活而挣扎。
铁路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拉开了一个口子,他很讶异,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着的时候,居然看不见喷出来的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已经失去意义了,铁路终于缓缓迈步走过那条小街,他一点一点地向袁朗的小店走过去。
袁朗刚忙完了手里的活,如今正在吃午饭。他侧对着店门,面前摆着一饭盒用剩菜冲的汤,还冒着些微的热气,手里捏着两个馒头。铁路似乎能听到他匆忙的咀嚼吞咽的声音。
铁路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脚,看着那个熟悉的侧脸,怎么也迈不出步去。
他记忆中的袁朗永远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充满了内敛的力量,不动的时候也好像一只丛林里的豹子,不过是在等着下一个猎物出现,全身都是生机勃勃,是那么冷静而敏捷。
如今的袁朗,显得有些苍白瘦弱,缺少了因为长期训练而有的那种健康脸色,他的目光不再清亮,身体不再挺直,他的眼睛里缺少了那种铁路一直怀念的带着笑意的神采。
他跋涉千里而来,穿越人海找到了他,而他却再也不是他认识的袁朗了。
铁路还看见袁朗的柜台旁边,放着一本打开的“考研英语十年真题”。袁朗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并没有就此放弃沉沦下去,以他现在的条件,他这样已经是竭力做到了最好。
但是这个袁朗,和他珍惜的爱着的那个袁朗,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袁朗看到有人走进来,抹了一下嘴说:“您先慢慢看,我马上吃完饭就来。”
铁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看见袁朗的额头上还是有一点汗水和尘土的痕迹,他想伸出手给他擦干净,伸出了手才想起来,如今自己已经是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这样亲近的动作,是再也不能做出来了。
铁路的手僵在了自己的身前,他转过身对着那一排货架继续发呆,只觉得心智凌乱,各种回忆纷至沓来,想了一遍又一遍。
袁朗,不到二十岁就参加A大队的选训,他是历年来加入老A的最年轻的兵;他保持着丛林毙敌的记录,138人;他打破了A大队实战狙击的记录,他的记录是1020米,两枪毙敌,其中一枪正中心脏;他在著名的猎人学校理因为表现出色,头像被镶嵌在学校的荣誉墙上永久保存;他在特种兵突击竞赛带着他的小队中拿了团体第一名,自己也因为神出鬼没被人称为鬼影;他是18岁参军,不到三十岁就从列兵走到了中校的优秀军人;他是身经百战的特战精英,是铁路倚重,队员们服气的中队长;他是铁路最重要,最亲近的人……
啊,不对,这些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老虎团的一个侦查兵;他参加了特种兵的选训,结果不合格被退回了老部队;他因为受伤残疾,而离开了部队;在平淡的生活里,他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甚至失去了健康;他如今只是芸芸众生里为自己的生存而苦苦挣扎的一个凡人;他不再认识铁路,他对他只是个残忍的教官,亲手扼杀了他的梦想,也毁掉了他的信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那个自信骄傲而神采飞扬的袁朗,毁坏成了这个地步?是什么时候,他把一切都弄成现在这个难以收拾的样子?是因为他爱他吗?因为爱他,所以毁了他的人生,因为要保全他的性命,所以剥夺了他一切为之骄傲的梦想。
袁朗依然还年轻,却是那么的憔悴,脸颊上布满了沉郁的风尘颜色。他再也不是那个经过了枪林弹雨,万千艰难,看遍了世上的险恶和丑陋以后,还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还怀有那样的希望和乐观的袁朗了,那么敏锐而感性,复杂而深邃,却也是如此执着而简单。
铁路深深地知道那样的袁朗有多么难能可贵,因为那些险恶和丑陋,他也曾一一经过。他们本是同一类人,睿智而深沉,骄傲而寂寞,他们都是一个人独行了太久,才找到彼此,所以才怎么样也不能回避,怎么样也不舍得放手。
在洞察了这么多的丑恶以后还能笑着相信托付,在最无望的时候对生命还有着深深的热爱,这是铁路最珍惜的部分。而他,却亲手毁了他,亲手毁了他最应该呵护的东西。为了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只为了让他可以继续在人海中为了生存而挣扎吗?
曾经是那么生龙活虎,那么生动鲜活的生命啊!
如今的袁朗,没有经过老A血与火的焠砺,离开了他最爱的部队,被生活重重压着,不过是过去那个人的一个影子。
铁路早就知道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人,但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失去得有多么彻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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